“如果让我选MVP的话，我觉得应该是男枪或者剑姬。一个是很好的从线上就压制住了青钢影。在之前的比赛里，基本上拿到青钢影这个英雄的队伍都赢了。”
“那我觉得很可能这场比赛MVP会给到男枪，首先从数据显示……赛后输出统计出来了，哇，你告诉我，这个男枪凭什么输出那么高！”
选手们已经下场，廖逸抱着外设低头不语，小布胳膊搭在他肩上。
容零看得很不爽。
操，老子碰你一下就跟什么似的，别人对你勾肩搭背你就没所谓？
FAITH被留下来接受采访，回到休息室，有提前约好的电竞媒体等在这里，准备随机对选手们做一个简短的访问。
比赛后大家都有些疲乏，回答问题也没精打采。廖逸蔫了吧唧地坐在一旁抠手指，被记者问到，他茫然眨眼，想了半天才挤出几句没营养的话。
“……你在队里跟谁关系最好？为什么？”
廖逸警觉起来，他很快地瞥了眼容零，用力摇头：“我跟大家关系都不错。”
“就没有特别要好的？”记者努力引导，“我听很多粉丝说，你在队里跟一个选手关系特别好，那个人是谁啊？”
差点脱口说出容零的名字，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儿，廖逸尴尬地笑了下：“就……真的没有特别的。大家都是队友，一起打比赛，平时关系都挺好的。”
BUBOR在旁边很乖巧，没像平时那样凑上来撒娇要抱抱。
记者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以当做素材的，只能遗憾地走了。
廖逸松了口气。
离开场馆回基地，大家排队上车。容零看准机会加了个塞儿，背着包挤到廖逸身后。
其他人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
容零朝廖逸脖子后面吹了口气，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他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廖逸一脸慌张，扭头看了看大家，他横起胳膊挡在容零胸前，凶巴巴地瞪他：“你干嘛？别靠那么近。”
容零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廖逸急了，他赶紧给容零打眼色：“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说话，有事回去再说。”
容零表情冷下来，冲廖逸呵呵了一下，挤开他，自己先上了车。
站在原地，廖逸有些手足无措。他心里隐隐明白自己的态度有点伤到了容零，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直到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廖逸才回过神，赶紧让开。磨磨蹭蹭上了车，廖逸对上容零冷漠审视的目光，眼神躲闪了一下，下意识赶紧堆起讨好的笑，冲他摇尾巴。
可惜容零并不甩他。
廖逸感觉自己这波有点伤。
垂头丧气的他发了一整路的呆，其他人拿手机刷微博、刷贴吧，网友都在调侃A神那个反向闪现撞大招，各种GIF、视频剪辑转发了几千次。听着其他人断断续续的笑声，廖逸挫败地把头埋进臂弯里。
难堪。
不甘心。
还有纠结在“恶心”这两个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廖逸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觉得不对，但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这种滞闷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坐在后面的容零也在思考，不过他想的东西没廖逸那么复杂。
挺唏嘘的，容零回忆自己跟廖逸之间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就是廖逸主动接近他，没话找话地缠住他。
不动声色拉开距离的那个人一直是他容零。
比起自己，廖逸真的太嫩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容零想叹气，又有点儿想笑。他并没有因为廖逸的反常而感到不安，他很笃定，自己不用去说什么，也不用做什么。等廖逸想清楚，他会主动朝自己走过来，然后他们又能跟之前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次他要等多久，那只突然闹别扭的笨鸟才能想明白呢？
容零食指从唇下轻轻抹过，笑了起来。
※※
JHG比赛结束后，又过了两天，A组第一轮季后赛结束，GES以1:3的成绩在BO5中告负，失去了角逐季中邀请赛门票的资格。
消息传来的时候，廖逸正在打RANK。
这把他拿盲僧打野，HANK拿了个劫，两个人意外撞车，各种欢声笑语。
他们两前期很快就在中路取得了优势，廖逸领着HANK去入侵对面野区，想去偷个红BUFF，结果被对面三夹二。
“哎哎哎你别送啊！”廖逸摸眼逃跑，一边操作一边喊。
HANK惨叫：“你说我去送？明明是你指挥，带我去偷BUFF！”
“你想秀对面的岩雀，结果被反秀了，哈哈……我操！”廖逸笑了没几声，自己屏幕也黑了。
FAITH扭头看了看他们，无奈摇头。
“两个狗东西，别炸麦，我耳朵要聋掉了。”
中野太浪，浪得好好的顺风局打成了逆风局，队友心态爆炸，发起投降。廖逸跟HANK果断点掉。
电子竞技没有投降。一个说“好好打不能再送了”另一个就说“你盲僧上去踢个人回来我把他秒了，团战还有得打”。嘴上在疯狂BB对方，游戏里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连续在野区和下路抓到对面落单的人，极限操作秀得飞起，一个秀R闪回旋踢，一个身影诡迷大杀四方。
最后竟然打了对面两拨团灭。
带领兵线和复活赶来的队友上高地，两人惊呼连连，开心得不行。
打完这局，廖逸摘了耳机站起来蹦了蹦，小跳步过去看FAITH的电脑：“怎么样？他们打完了吗？谁赢了？”
“GES输了。”FAITH指了指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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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难怪他们输。这个赛季他们的那套阵容本来就打得不太好，”HANK伸了个懒腰，在自己的位置上说，“前阵子又爆出队内选手打架、老板艹选手的事情，这么大的节奏，肯定队员都受影响。”
“今天他们上的打野是谁？”廖逸声音绷得有点紧。
FAITH给他说了个名字。
不认识。
反正不是冯舟。
HANK和FAITH在那边聊了半天，感慨GES的打野位恐怕被诅咒了。
廖逸低着头在自己电脑前坐了半天，他猛地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出了训练室。
容零有点感冒，吃了药犯困就躺下了，被廖逸强行推醒。
正想发火，容零注意到廖逸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有话要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廖逸：零，我有话要跟你说
容零愣了几秒，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廖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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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比赛，昨天官博发了辣个男人的图
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慌慌的
默默攒一波人品好吧，不敢奶
下午专心码字，握拳！
话说我的小天使们有玩儿阴阳师的吗？前几天忘了说，咳咳，刚更新没多久我就抽到了新的ssr荒
我决定把我的ssr欧气分给大家，换成人品，嘿嘿
比心！
第七十六章 隐瞒
我有话要跟你说。
容零定了定神，他笑笑, 带着鼻音问：“你要说什么？”
问完, 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别是分手就行。”
廖逸瞪大了眼睛，用力抓紧他肩头, 声音一下拔高：“分手？你说什么？我不同意……等等, 你以为我要跟你说分手？”
容零头疼，他推了推廖逸的胳膊，重重叹了口气：“你小声点, 别嚷。当心让人听见。”
“……哦。”廖逸赶紧把音调降下来, 他手上松了点儿劲，坐下来, 盯着容零的双眼, “零, 我……我这几天有点……哎, 我说不清, 反正你知道的，我最近可能有点儿奇怪。”
“不是有点，是很、奇、怪。”容零打了个喷嚏，抖抖索索地把被子往身上裹。
廖逸按住他后脑勺，低头挨着容零脑门试了试温度：“你好像在低烧, 怎么回事儿啊，吃了药也不见好！”说着，廖逸七手八脚地把容零塞回被子里，给他把边角都掖严实了, 撑在容零上方不让他乱动。
容零挣了挣，没挣开，他无奈地给了廖逸一记没什么威胁力的眼刀。
“你想闷死我啊……”
“闷不死，”廖逸想了想，松开了手，翻身坐在床沿开始脱衣服，悉悉索索地爬进被窝把容零紧紧抱住，“小时候我感冒发烧，我爷爷就给我说，别乱动，好好捂一晚上，把汗全给捂出来就好了。”
“这什么偏方……”容零小声在廖逸怀里嘀咕。
廖逸分开双腿把容零两条腿夹住，往前蹭了蹭，嘴边带着笑意：“反正我试过几回，还挺好使。行了，就这么着吧，如果还不见好我明儿陪你上医院。”
“不去。”容零撇嘴，“哪儿那么娇气。我最讨厌医院那种地方。对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接着说啊。”
廖逸愣了愣，他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又恢复了有点儿紧张的状态。
“对，我有话要告诉你。”垂眼思索了一下，廖逸深吸一口气，慢慢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零，我认真想过了。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这样。”
容零扬起眉。
廖逸见状赶紧解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不是你！”说完，他瞪了瞪容零，“你听我说完再挑眉，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挑眉就挺能唬人的，特像来找茬的。”
容零被他说得很无奈，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收起眼中的凌厉：“行行行，你有话赶紧说，吞吞吐吐的烦死了。”
“我是说……以后我们得小心一点，”廖逸斟酌措辞，“从前我可能挺不注意的，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也特别放松，有时候得意忘形，说不定就泄露了什么……”
“这次GES那两个人的事儿算是让我看明白了，”廖逸叹息，“虽然他们两都挺不是东西的，但看他们被网友骂得那么惨，什么难听的话都往他们头上砸，我真是……哎，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容零眼神微黯，也跟着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平时训练安排得特别紧，但偶尔看一眼微博、刷刷贴吧的时间还是有的。GES官博早已被攻陷，老板的微博和冯舟小号也被神通广大的网友8了出来。
每一条微博下面都是不堪入目的辱骂。
网友们疯狂炮轰，虽然隔着网线，但字里行间的杀伤力昭然显著。
看着那些可怕的诅咒，容零不寒而栗。
打职业的选手大多年轻，他记得冯舟跟自己岁数差不太多。没怎么经历过世事的小伙子心理素质能好到哪儿去？
心态崩了很正常，严重点儿的说不定会留下心理阴影。
网络暴力，杀人于无形。
两人心情都挺沉重的，抱着彼此，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就这样安静地依偎着。
“你说，”廖逸用鼻梁蹭了蹭容零发顶，“冯舟……还有那个人渣，他们会怎么样？”
容零摸了摸他的脸：“我不知道。”
廖逸把脸埋进容零颈窝，手臂收紧，用力搂着容零。
“我不想……不希望咱们也变成那样。”
容零抬起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慰道：“……你别乱想，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这个傻小孩儿，突然被吓到了吧？
眯起眼，容零笑了笑，他既无奈，又很能够理解。
“我不喜欢他们两个。但我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攻击他们喜欢男人这件事，”廖逸闷着声音说，他手放在容零腰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过那块儿的皮肤，“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喜欢，为什么会为这个挨骂呢？”
“因为大多数人不能接受。”容零皱眉，他到现在也还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被困在自己铸就的牢笼里，蹒跚徘徊，不见天日。直到廖逸强行撬开了那把满是锈斑的锁，把他从里面拖了出来，才照到外面的阳光。
“喜欢是一件很好的事，”廖逸抬起头，直视容零，他坦率明亮的目光一直望到了容零眼底：“就像我喜欢你，跟天底下那么多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一样，没任何区别，只是刚好你跟我，咱们都是男的。凭什么我们就得挨骂？被骂了还得受着、忍着？凭什么？我不服，我觉得我没做错！”
少年倔强的语气让容零有点心疼。
“你没错。”他顺着廖逸的话说。
廖逸很快地笑了一下，又问：“那你呢？”
“什么？”容零没反应过来。
“……你说过，你也喜欢我。”廖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你觉得你有错吗？”
容零犹豫了。
沐浴在廖逸澄澈的目光里，他无处遁形。隐藏起来的那些纠结、矛盾、挣扎，被明晃晃的阳光映照出卑微的残影。
“我……”容零声音抖了一下，“这问题我想过。我一直觉得这样不对，我不应该喜欢你，也不该放任你继续喜欢。”
廖逸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为什么？”
“就像你说的，还有你看到的，”容零扯了扯嘴角，苦笑，“在别人眼里，这叫‘变态’，这样不正常。我打小就没过上正常的生活，长大以后，我就特想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所以我不敢做那些超出‘正常人’的事儿。后来，我发现我还是不正常了……而且我还把你也带着不正常，那种感觉……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煎熬？后悔？大概都有点儿吧，我没怎么用心念过书，没你有文化。廖逸，我说的这些你能懂吗？”
皱着眉，廖逸心疼地靠前亲了容零一下。
“我想说我懂，但事实上我的感受没法儿跟你一模一样。”他叹了口气，眉心皱得更紧，“不过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容零笑了笑，扭头咳了几声：“是吗？你那么聪明，一点就通，应该能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廖逸啊，要承认喜欢你，这件事对我来说特别难。但最后我还是说出来了，说出来感觉还不错！但是更多的……恐怕我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做得像你一样。你能等一等吗？别催我，多给我一些时间。”
“能！”廖逸捉住容零的手，紧紧扣着，与他十指交缠，“只要你不推开我，多久我都愿意等。反正我赖定你了，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逃掉的。”
“咳咳……你真是一只傻鸟。”容零摇摇头笑了。
廖逸也跟着笑，笑得傻乎乎的，他眼底那抹阴霾，就这样被涤荡一空。
回到了之前明亮澄净的样子。
抱着容零蹭了蹭，又摸着他光滑的腰背，廖逸眷恋地亲吻容零好看的轮廓。温存了一会儿，他戳了戳容零：“哎，那以后咱们真得注意点儿。要让其他人知道了可不得了，我只要往下一想就瘆得慌。”
“哎，你胆子怎么才那么一丁点儿啊，”容零扶额，“而且这种事你不该问我吧，得问你自己。就你那随时随地就站起来唱国歌的状态，还有恨不得扑上来把我给吃了的眼神……啧啧，等你先学会控制自己了再来跟我说。”
他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往下瞄了一眼。
廖逸脸瞬间通红。
他有反应了。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挺了好长时间。
搂着容零躺在被窝里，关键是两人还都光着膀子，肌肤贴在一起摩挲的感觉太惬意了，他要没反应就怪了！
容零很大声地叹了口气，转过去背对着廖逸。
“你慢慢控制吧，我感觉这药效还没结束，挺难受的，头疼，还得再睡一会儿……”
廖逸纠结了一阵子，他咬牙，迅速贴过去从后面抱住容零。
啪，容零甩了他胳膊一巴掌。
“你干嘛呢？手拿开，别乱摸。”
廖逸舔着脸嘿嘿笑，一边笑一边熟练地把手往前滑了过去。
“你明明也……你还跟我装正人君子。”
容零唔了一声，从鼻音里逸出一丝儿喘息。
……
廖逸自然是做到兴头上停不下来，容零则是因着最近廖逸跟他闹别扭，受了一段时间的冷落，身心都有些急不可耐。
两人先是痛快了一回。完事后，他们大汗淋漓地抱作一处，拨开对方汗湿的碎发，贪恋彼此怀抱的温暖，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着说着，他们又会朝对方靠近，亲在一起。廖逸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容零侧脸，容零捋着他发根，先把他头发揉乱，再慢慢给他顺毛。廖逸被摸得很舒服，他笑了起来，眼底犹如星光闪耀，轻吻容零唇角，待容零主动张开嘴，他便加深这记绵长而炽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