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柏森皱眉放开了十方的手,上前两步停下:“岳姑娘?”
那女人一听这声音猛地抬起头,看着丘柏森,惨白的小脸上黝黑的双目立马便流出了泪水:“邱老爷救我!”
丘柏森想要再次上前。
十方却挡在了丘柏森的面前,对着空旷的四周道:“出来。”
隔了会儿,并没有什么反应。
丘柏森迟疑的看着十方。
十方暗自念了个咒,手下一动便化出了个符。
符带着萤火朝四周飘去。
突然一个女人□□暗中走了出来,貌美如花,却带着股水腥气。
那女人出来后,对着丘柏森微微一做福,温婉道:“见过邱老爷和这位客官。”
“你是哪儿来的行尸。”丘柏森再次站到了十方的身前,将人挡在身后。
那女人用手遮住了半张脸,有些慌张的说道:“邱老爷说什么啦?柳儿不明白。”
第73章 第73章
十方拉了拉丘柏森的衣服,自己走上前,瞧着那柳儿道:“你就是醉红楼的花魁?”
柳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奴家便是柳儿。”
“这身子用了快一年多,也该坏了吧?”十方瞧着那柳儿,语气玩味。
柳儿眼中闪了闪,低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道:“奴家,看得出你也是异类。所以想求您带走邱老爷。”
“哦?”十方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岳妈妈:“你是来找这妈妈报仇的?”
柳儿急忙摇了摇头,很是激动的说道:“奴家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会伤害她?”
“你若不是害了她,她会让我救她?”丘柏森冷笑一声。
柳儿一听这话,双眼便充满了泪花:“奴家也想好好和她过日子,可奴家没时间了。只想在最后的时间和她一道生活。”
十方瞧着柳儿的面容,不由想起一件事来:“你是怎么附了这花魁身的?”
柳儿回头看了眼,很是惧怕自己的岳妈妈叹了口气。
岳妈妈突然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你到底是谁?”
柳儿走到了岳妈妈身旁想两人扶起来。
岳妈妈却躲开,不愿被扶。
“雯雯”柳儿显得十分伤心道:“我以为你能认出我的。”
岳妈妈一愣,这是自己卖身前的奶名,很少有人晓得。莫不是,她真是自己的那个小姐妹?可她不是早和人私奔了么……
“我是柳河啊。”柳儿瞧着岳妈妈回忆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里。
那日,柳河被新丈夫脉回家快两年的时间了。自己一直无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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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大喜,未成想到自己此生竟能再见到幼时最要好的姐妹。于是,上前搭讪。
岳妈妈未成认出柳河,柳河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又是说了些儿奇怪的事。
岳妈妈这才想起,这位故人来。瞧着柳河过的凄惨。心下怜悯,便拿了些钱给柳河。然后又送了常带的金钗给她。
柳河心中感激的紧,以为岳妈妈就算不是遇了良人,就是做了有钱人的夫人。
岳妈妈苦笑不语。只和柳河说不要将与自己见过的事,告诉他人。以后要是想见,便在每月十五来庙里上香便能见着。
柳河当过姨太太,以为岳太太也是姨太太,怕被正房抓住话柄,便答应了。
就这么偷偷摸摸往来了半年,柳河怀孕了。
可柳河怀孕,柳河的丈夫却又对青楼的姑娘动了心。柳河去劝,她丈夫却道柳河肚子里的种不是自己的。
柳河心道冤枉,可却也拦不住自己的丈夫出门花。
心中也渐渐明白了,丈夫本性如此,当初不过是无钱才娶了自己。如今家中稍好些了,本性便留流了出来。
柳河与丈夫的关系越来越差,柳河的丈夫不时对柳河恶言相对。
不知怎的,这柳河偷人的事儿就落入了族长的耳中。
柳河那日刚从庙里回家,带着岳妈妈送的肚兜和胭脂,想要丈夫回心转意。
还未到家,柳河便被那些长辈架到了祠堂。柳河的丈夫也在,不知为何他的丈夫死死咬住柳河就是偷人了。
柳河大喊冤枉,那些婆姨却又从柳河身上掏出了胭脂和肚兜,大骂柳河不要脸,断定这是有钱的情夫送给柳河的。
柳河被这些人定了罪,被人们装进猪笼沉了龙王湖。
柳河死的冤枉,化为厉鬼。想要报仇。
龙王湖里的东西愿意帮柳河的忙,却让柳河做湖里东西的使唤鬼。
柳河心中怨气太大,答应了那东西的条件。在那东西的帮助下,摆脱了地缚灵的禁制。回到了那人的家中。
柳河瞧着自己的丈夫在家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从岳妈妈那里得的钱财。转身就去了醉红楼,在楼中挥霍。
也算是逆缘,在那儿,柳河见到了侍候丘柏森喝酒的岳妈妈,心中又恨又疼。一时五味杂陈。可对那丈夫的怨恨却丝毫不少。
待到那丈夫落单出了城门时,岳妈妈一把将人推入了护城河。亲眼瞧着那人不再挣扎才回了龙王湖。
龙王湖里的东西,没有立马让柳河做什么。只是让她跟着那些同样被沉湖的女子,一同学习如何诱惑负心汉。
过了些时日,便见着有个□□和书生在湖边争执。内容不过是,□□好不容易逃出了青楼想和那男人私奔,男人却不愿放弃前程,不愿同走劝□□回青楼去。
两人拉扯中,□□动手杀了书生,大笑着跳了湖。
□□被淹死,湖里的东西然后柳河附了那人的身爬出湖来。回妓院勾引男人跳入通往龙王湖的井或者湖里去。
柳河在茫然无措时,被带人追来的岳妈妈赶上,将人抓了回去。便成了花魁柳儿。
岳妈妈听完柳儿的话,眼眶立马就又红了:“那日我见那男人拿着我送你的簪子便去询问,那男人道你和个有钱人私奔了。我道你总算是遇见了相托的人便没去深究。后来再想起时,便听闻男人死了,也没有了你的消息。”
柳儿红着眼道:“我这辈子,就雯雯你待我最好,原本我打算多弄些钱,等以后我们离了这里便活在一起的。”
“未免想的有些简单了。”十方在两人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初对柳熵的身影,不由低声说道。
柳儿含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这附身的法子本就十恶不赦,我又是厉鬼附体。过不了几日也该魂飞魄散了。”
岳妈妈一把抓住了柳儿的手:“柳河。”
柳儿对着岳妈妈含泪笑着道:“我不放心让你一人留在这世上的,所以才会突兀的吓到了你。”
丘柏森一把将岳妈妈拉到了自己身旁,冷声道:“这些日子城里失踪了许多男子,都是你做的?”
第74章 第74章
柳儿抬起头有些愤愤道:“那些人都该死!”
岳妈妈瞧着柳儿愤怒不已的模样:“为何?”
柳儿瞧着岳妈妈,眼眶通红道:“相信我,他们都罪该万死。”
岳妈妈不解。
柳儿双眼红肿,哽咽着道:“我们杀的,都是负心汉,你要信我。信我!”说着话,柳儿浑身的鱼腥味儿更重了,慢慢的柳儿的头发上滴落了水滴,浑身如同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湿漉漉的。
岳妈妈原本就浑身抖如筛糠般,一见柳儿如此变化,惊恐的尖叫一声,直接翻白眼又晕了过去。
十方瞧着岳妈妈晕了,对着那柳儿摆了摆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道:“我不管你杀没杀人,害没害人的。都和我没关系。如今,我不过是想在这儿住一晚而已,对你的那些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没兴趣。让人给我找间屋子我要睡觉。”本来十方早就不算是人,早将人当做猪羊食物。自然对这些人的生死不放在心上。
丘柏森可不这样想,显然是想管这个闲事的:“本来我也不打算管的,可小岳当年与我有恩,我不能看着你害她。就算是无心的也不成。等你魂飞魄散后,我会抹去他关于你所有的记忆。”毕竟丘柏森做为神人之后的职责便是保护人类不受妖孽的伤害。
柳儿一听这话立马就红了眼,本想要挣扎逃跑。可看着晕倒一旁的岳妈妈,却突然秃废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眼哭出了声。
丘柏森显然不打算手下留情,掏出一枚古钱币对着柳儿的额心打去。
钱币直直入眉心,发出皮肉烧灼的气味,黑烟冒出。柳儿挣扎一下,接着没了动静倒在地上。化为腐尸。
尸体发绿,恶臭不止,突然打那浮肿膨胀的尸体口中流出黑水不闲一会儿的功夫便干瘪着化了骨头,成了一张人皮。
十方瞧着柳儿的人皮被黑水裹在里面,人皮自发的不断收缩挤压成了块儿肉坨,里面掉出了一个乳白带这血丝的卵。
那卵浑圆,半透明,里面有个或鱼或蛇的小东西,正困难的呼吸着。
丘柏森上前,对着那东西又是喷出一枚铜钱,那东西当即怪叫一声。随后便不再动,死了。
十方蹲下身看着那被打破的卵,里流出透明粘腻的液体,怪东西被打穿了肚子,里面露出些肠子。
十方正想寻东西去拨弄那里面的怪东西。可那东西却慢慢的自己溶解了。
变成了乌七八黑的果冻状液体。
丘柏森有些嫌弃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着十方问道:“这什么东西?”
十方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没吃过,不知道。”
丘柏森瞧着躺在地上的岳妈妈,蹲下身将其抱了起来道:“当年你在墓里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小岳是个好姑娘,很会谈心说话。”
十方听了这些,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这些,你不用与我说。”说着话直接跨过那摊污物出了门。
一路朝着人声鼎沸的方向走去,绕过美丽的姑娘,接过美人送来的酥果放进口中,大跨步朝着二楼走去。
还未踏入厢房就听见了柳熵的求饶声:“好姐姐你就饶了我!我不行的,不行的!”
十方微微皱眉走进了未关门的厢房,再顺手关上门,对着那被两个姑娘围在中间的柳熵调笑着说道:“怎么,我都还没来,你就开始了?”
柳熵急忙推开姑娘送到唇旁的美酒,满脸惊慌和拘谨的看着十方道:“没!我没!你快劝劝她们不要这样。”
那额心红痣的姑娘遮嘴,轻笑了一声。小步走到十方身旁。嫩手轻轻放在了十方的肩上,低头秀发垂落在十方颈间柔声道:“这位客官,不如让奴家侍候您?”
十方一把抓住那姑娘的手,顺式将人拉在怀中。让其坐在了自己腿上一同坐在凳子上。右手拿起一旁的酒杯,挑眉看着柳熵道:“你若是一杯不喝,姑娘们可不会放过你。”
眉心痣的姑娘,当即拿了一旁的酒壶给十方倒上美酒。
那柳熵身旁的姑娘,瞧着十方的动作,很是羡慕。转头看着自己的恩客当即眯了眯眼,拉开衣领,故意扇了扇风。朱唇微挑:“柳相公,您就陪奴家喝一杯嘛~就一杯!”
柳熵红着脸,看着十方在对面和那姑娘说笑亲昵的样子,窘迫的不得了。依旧是摇头不许。
十方看着柳熵依旧不肯让那女人近身,抬起手又让姑娘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若不喝,便不算男人。拖拖妈妈的,要喝喝,不喝,出去。”这话说得带着一丝不耐烦。
柳熵听完这话,急得拍桌站起,想要嚷嚷。可随后瞧着十方不再看自己。闷闷的生了点气。夺过那女人手中的酒就灌了下去,回味一番。
第一次喝酒的释柳熵觉着味道还真不错,于是对着姑娘放下酒杯,很是豪气道:“再来!”
姑娘一听这话,立马高兴的不得了,又是让人下去取了壶酒。
等丘柏森处理完岳妈妈那边,走来寻十方两人时。
刚被龟奴领着,站在门外就听见里面,柳熵拍着桌子不断要酒喝的吃。和姑娘们劝酒声,嬉笑声。
丘柏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推门而入。
正眼就瞧着十方背对着自己,美人在怀不是调笑亲昵。
丘柏森当即变的脸,一把将姑娘推开,猛地拉十方起身。
十方回头看了丘柏森一眼,轻松挣脱开了丘柏森的手,站在一旁对话丘柏森冷笑。
丘柏森嗅到了浓重的酒味儿,皱眉:“你喝酒了?”
十方未答,手里快速掐了个诀,寒风四起,一阵目眩四周立马变了模样。
这里是蜀国练武场。
丘柏森来不及回忆过去,快速打一旁的武器架里,找了把重剑提在了手中。戒备的看着四周。
第75章 第75章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丘柏森面前。
丘柏森握紧了手中重剑,戒备的看着那人,指头上的戒指微微一闪护住丘柏森的心神。
那人形微动身形,手指头上长出利爪,直直朝着丘柏森的面门攻去。
丘柏森抬起金锏挡下那人的攻击。而后跃起身子,一脸踹向那人肚子。
那人被丘柏森踹开。
丘柏森举起金锏,微微皱眉护在胸前,瞧着那黑影抖了抖,又是跃身而起,再次挥爪朝着丘柏森扑去。
丘柏森也同样朝着那黑影攻去,剑锋直指那黑影胸口。
黑影打的毫无章法,野兽一般扑上越去。
丘柏森熟练的将黑影一次次打翻在地。
如此往复数十次,那黑影突然化了小孩儿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王爷欺负我!王爷是大坏蛋!”
丘柏森瞧着黑影化了十方的模样,不由的松了口气,上前将那小儿抱在了怀中,哄道:“不是你要打我么?我怎么又欺负你了?”
那小儿哽咽着,吹了鼻涕泡泡:“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把我从山里讨伐出来,困在这里,你就是欺负我!”
丘柏森抬眼看着故国风光,心中五味杂陈:“蜀国已经没了,没人能在困住你。”
十方眨了眨自己黝黑的眼睛:“真的?你不骗我?”
丘柏森闷闷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骗你,没了……”说着话丘柏森眼角泛着泪光,似乎回忆着过去的蜀国,过去的城民,过去的王朝辉煌。
这一切都随着那场王的葬礼,一起被埋葬了。
十方瞧着丘柏森一脸的悲伤,用手抚摸上了丘柏森的眼角,捧起了丘柏森的面颊,低声哄道:“没了蜀国,不还有我么?我不会死,也不会离去。”
丘柏森听完这话,将自己的头麦进了十方的胸膛中悄声道:“恩!”
天一亮,丘柏森便买辆了马车,拉上两个还宿醉未醒的家伙,朝着城外走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熵醒了,看着四周的景象,捂头痛苦的□□。
丘柏森对着柳熵冷笑道:“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你回去怎么被你两个爹训导。”
柳熵有些迟钝的看着丘柏森,突然张大了眼睛,哀求道:“别别别!邱大伯邱善人别告诉我爹,我会被唠叨死的!”
丘柏森冷哼一声,指着四周道:“看看路走错没?”
柳熵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四周,摇了摇头:“不是这条路,你走错了。”
丘柏森停下了马车,转身看着柳熵道:“既然醒了,你就来赶车,免得又走错。”
柳熵揉着自己的头,懵懂的看着面前弯弯曲曲的泥路,低头就吐在了车外。
丘柏森瞧着柳熵吐的心肝肺都要出来了,也不好再赶路,将马车停在了路边草坪上。让柳熵稍做修整。
十方还睡着一动不动,如同离魂了一般。
丘柏森打十方身旁的包裹里,拿出了些醒酒的药和水壶,走出马车递给了柳熵。
柳熵接过水壶用水输了漱口,再拿醒酒药一口灌下,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稍微好些。抬头看着丘柏森道:“邱老爷,你走错了。打一开始方向就反了啊!”
丘柏森眉头皱了皱不语。只是转身去看十方柳熵叹了口气,登上马车,这才朝着正确的位子赶去。
十方是在夜里醒的,那时三人临时露宿在野外。丘柏森正烤着野兔。柳熵抱着木材放下。
十方翻了翻身,一脚轻踹丘柏森的屁股。
丘柏森回头看了眼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