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刚才的梦,阿尔弗雷德彻底睡不下去了,甚至在尝试离爱德华远些、远些、再远些,弄得爱德华一头雾水,也彻底睡不着了。
爱德华有些愠怒,“阿尔弗雷德,你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段时间,阿尔弗雷德转回头来决定撒个谎哄骗过去,“我梦见我的睡姿太糟糕,然后不小心压坏了你的腿,被你的好妹妹莎拉一枪打死了。所以、所以我现在就再也睡不着了。”
爱德华失笑,“莎拉不会开枪,而且她胆子小,只会唬人。”
阿尔弗雷德听后也笑了,“话说回来,你的枪法不错,跟我水平差不多。我之前以为你的身体只是比普通人弱一些,结果没想到你连跑步都不行……难道你是靠学射击来强身健体?”
“不是。”爱德华闭了闭眼冥想了一会,又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求知心切的阿尔弗雷德,“这样的身体学什么都没用。至于我学没学过射击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你。”
听到这个结果后阿尔弗雷德顿时有些沮丧——明明都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了,为什么这种事都不能说?
“我很笃定你肯定学过,至于你学习的目的是什么,我以后肯定能找答案,走着瞧!”
突然发起脾气的警探先生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耍涣涝谝槐叩陌禄蜚蛔坊厝ッ娉糯盎В脖丈狭搜劬Γ嵘厮档溃骸澳敲矗戆舶桑⒍!?br /> 阿尔弗雷德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立刻后悔刚才自己的坏脾气又发作了。
也许爱德华确实有难言之隐,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
知道自己错了的警探先生又转过头来,对着背对自己的爱德华轻声地说道:“爱德,你也晚安。”
难道是因为爱德华从来都没把自己当作朋友,所以他才不肯说?
果然这两个星期以来都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
阿尔弗雷德想到这点有些沮丧,随即悄悄地把头转回门口那边闭上眼睛。
被透过窗帘而来的阳光晒到醒来时,阿尔弗雷德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看了会腕表的时间:七点过两分。
偏过头去看向睡在身旁平躺着的爱德华,他依旧睡得很熟,面容安静柔和,不像平日里那么冰冷古怪。
金发青年的双手皆搁在被子上平放着,随着稳定的呼吸而略微有些起伏。
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枕边人,发现爱德华的手指虽然细长瘦白,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光滑白嫩,粗略一看似乎有不少薄薄的茧子。而且那双手瘦得有些嶙峋,血管和筋骨都有些过于突出,并没有什么脂肪撑着那层薄薄的皮肤。
不过手上有些茧子看起来不像是长期在电脑工作中积累下来的,像是长期拿过某种工具而后停止使用留下的,但因为痕迹很浅所以不能很好地判断出来。
客观来说,这不是一双好看的手,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忍不住看了好一会,甚至轻轻地握了一下。
那双手的温度无时无刻都那么冰凉,就和主人的外表一样。
阿尔弗雷德无意识地握得用力了些。
因为体质不够好,爱德华换季时容易生病,刚来乌莫城的第一年还被这里的鬼天气弄得整个冬天因为腿疼的毛病下不了床,调养了一年才不会发作得那么厉害,但每年冬天基本上还要多加卧床休息。
想到之前查案无意中了解到的身体报告,阿尔弗雷德有些感伤,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爱德华总是孤身一人。
明明是一个拥有柔软一面的人,明明是一个善于体贴他人的人。
难道用冰冷的外表阻隔其他人是不想给人添麻烦?
阿尔弗雷德默叹了口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苦涩。
早上的柔和温暖阳光静静地照射进了病房,透过白纱窗帘为躺在床上的金发青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微微鬈曲的金发登时更加耀眼,映衬着那张白皙的脸庞更加柔和端正,轻轻扇动的细长睫毛也染上了点点光亮。
静静地端凝被暖阳完全笼罩起来的爱德华时,阿尔弗雷德的脑海里忽然想起来一个词:天使。
回过神后,棕发警探被自己的形容吓了一大跳,为什么对着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男人会用到这个词?到底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甩走那个不恰当的词后,握着爱德华发凉双手的棕发警探又握得更牢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配合着阳光的照料让沉睡中的金发青年可以温暖一些。
也许是因为不习惯这种太过温暖的感觉,爱德华没过多久也醒了过来。
惺忪的蓝眼睛无辜地眨了一会,似乎在习惯陌生环境,然后才瞥到自己的手正被阿尔弗雷德紧紧地握着。
阿尔弗雷德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傻笑着搓着那双发凉的双手,“你醒了?”
爱德华尴尬地应了一声,然后抽回了自己的双手。
阿尔弗雷德顿时有些紧张,“噢,别误会,我只是帮你取暖!——你的手太冰了,所以我就——”
“没事。”爱德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然后把双手塞进被子里。“你不用这么帮我,没用的。”
“这不一定!”阿尔弗雷德口吻坚定,“我看你肯定是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对,你老是超时工作——你应该多给你的手取暖,坚持下来说不定血液循环会好很多——来,我来帮你,你别客气!”
话罢,阿尔弗雷德直接把爱德华的双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使劲地握着搓揉。
爱德华立刻慌了神,“现在是夏天,待会出汗就好了,你不用这么……”
不过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理会爱德华的抗议,而是继续专注地搓着双手。
见阿尔弗雷德那么坚持,爱德华也不再阻止,只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那双粗糙但温暖的手搓揉得愈发温暖舒服。
专注的棕发警探看得爱德华突然之间有些恍惚,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涌动着,让自己的双颊有些发烧的感觉。
爱德华想,其实阿尔弗雷德虽然是一只会发脾气的暴躁公狮,但有时候他也可以转变为听话的猫咪。
确切来说,应该是游离在公狮和猫咪之间的小狮子。爱德华在心里默默更正。
“好了,你的手暖了很多。你以后记得多这么做,不要放任下去,要不然以后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阿尔弗雷德得意地笑了笑,他的神态在爱德华眼里活脱脱像一只正跟饲养员卖乖讨好的小狮子,得意得有些可爱。
“爱德?”阿尔弗雷德见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爱德华半天没有反应有些困惑。
爱德华连忙回过神来,暗自埋怨自己的想法似乎滑稽过头。“嗯,好,我知道了。多谢关心。”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工作了。”爱德华尴尬地收回了手,蓝眼睛微垂着,不敢直视阿尔弗雷德有些落寞的神情。“我妹妹很快就来接我出院。”
“我……其实我没必要那么早去局里。”阿尔弗雷德窘迫地解释着,脑子里正拼命地搜寻着恰当的借口。“爱德,我可以再陪你一会,你别紧张。”
见爱德华又想开口赶人,阿尔弗雷德连忙搂住了那把被宽大病号服套住的瘦腰,笑嘻嘻地架着他往床下走。“好啦,爱德,既然你醒来了,那我就去陪你洗脸上厕所,别再说什么废话了!”
欲言又止的爱德华最后还是没拦得住棕发警探,只好默默地任由他搀扶着自己走到外面的洗手间去。
本来阿尔弗雷德想陪着爱德华一起进去,一方面是为了上厕所方便,另一方面说可以看着他,免得金发青年一不留神会在洗手间里摔倒加重病情。
不过爱德华最后还是冷着脸赶走了他,还重复三次他必须待在外面乖乖等着,他上完了再上,不要随便闯进来,否则就不再帮他演戏。
矗在厕所门外的棕发警探百无聊赖地看着来上厕所的病人来来往往,非常困惑为什么爱德华要介意这种事情。
难道爱德华下面的尺寸很小,怕被自己看到会拿他开玩笑吗?
还是说,爱德华的尺寸大得惊人,怕自己看到会吓得直呼上帝和母亲?
阿尔弗雷德最后还是停止了这些下流的揣测,也许爱德华只是单纯地害羞罢了,毕竟之前自己随便开过的玩笑他都可以窘迫得耳尖发红。
正当阿尔弗雷德想甩走那些想法时,他忽然听到身后的洗手间有些嘈杂的人声,但是声音不大,而且中间有段时间很安静。
棕发警探直觉有些不对劲,但想到爱德华刚才说的话后又开始犹豫,也许洗手间里面只是其他人在大声说话而已?
可是,万一爱德华出事了呢?
然而,就在阿尔弗雷德犹豫了两三分钟时,厕所想起了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依稀可以听得出来是在求施暴者不要扭断他的脖子。
——糟了,爱德华会不会出事!
“嘿,你们在干什么!”
阿尔弗雷德对着门口大喝一声后连忙跑进去看,结果就看到一个六尺五寸的男病人正扯着嗓子跪在光溜溜的瓷砖上哭嚎着,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发达的左臂正无力地抓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只手,而右臂则因为被人弄到脱臼而无力垂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
定睛一看,掐着别人脖子的是比那个陌生病人瘦弱许多的爱德华,平静得没有任何一丝波动的蓝眼睛和毫无表情的面孔冷静得近乎残酷。
“爱德,你,你在干什么——”
阿尔弗雷德忙不迭过去,试图阻止爱德华继续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
爱德华见阿尔弗雷德出现后就自觉松了手,被饶恕的男人立刻护着脖子痛骂了起来:“妈的,你肯定被我说中了!你果然就个被人玩烂的贱货!——去死吧,臭□□,怪物!”
对于那些侮辱性话语,爱德华依旧很平静,完全不为所动。“滚。”
满口脏话的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爱德华会没有对自己破口大骂,觉得自讨没趣也就灰溜溜地跑走了,走的时候还继续嚷嚷着那些难听的粗话。
“爱德,他对你做了什么?”阿尔弗雷德想到刚才那些脏话顿时心里有一把无名火,“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冲动,我来帮你!”
爱德华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然后转过头背对着他。“出去,我要上厕所。”
阿尔弗雷德一怔,“等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那个男人摸了你的屁股,他是不是对你不轨?——”
“出去!”爱德华回过头来推着阿尔弗雷德往门外走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见爱德华的反应突然变得很激烈,阿尔弗雷德认为爱德华一定被揩油了,登时气得不打一处,“妈的,我现在就去抓那个变态上局里——”
“停下,阿尔——你别冲动——”
爱德华连忙把阿尔弗雷德拉回来,结果左腿使不上劲反倒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一起摔倒在地,直接被对方的身躯完全压到瓷砖地上,整个后背被又硬又冷的地砖撞得生疼。
摔在爱德华怀里的阿尔弗雷德忙不迭起身,然后拉起正揉着肩膀紧皱眉头的金发青年,紧张兮兮地问:“爱德,对不起,你还好吗——”
话还没说完,阿尔弗雷德慌得立刻就去检查爱德华受伤的地方,结果刚拉开衣摆,露出的一截白皙腰身立刻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完全不记得要检查脊背有无受伤的事。
不过阿尔弗雷德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爱德华就立刻拉好衣服盖住暴露的地方,然后还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似乎在掩饰什么。“我没事。”
阿尔弗雷德见状连忙收好心思,站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那我扶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不等阿尔弗雷德开口挽留,爱德华就自顾自离开了。
棕发警探只好尴尬地跟在后面,黑眼睛却时不时瞄着衣摆。
当捧着一大束红玫瑰高高兴兴地来查房的卡尔查克曼被告知爱德华去厕所摔了一跤之后,阿尔弗雷德立刻就被气得立刻变脸的紫眼医生轰了出去,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医生,你听我解释——”被撵出去的阿尔弗雷德使劲地敲着门,“我不是故意的,爱德也原谅我了——”
“爱德也原谅我了——”卡尔以滑稽的模样模仿了阿尔弗雷德的苦求,然后又气冲冲地回骂:“可是我没有原谅你!——雷曼警探,你赶紧滚回警察局!”
于是,阿尔弗雷德不再出声了,彻底在门外蔫了下来。
“他是为了帮我。”爱德华无奈地解释,“而且我只是弄了点淤青。”
“我不管,他害你受伤就是坏人!”卡尔赌气说,“我真不知道待会怎么跟阿纳斯塔西亚解释!”
“你不要告诉她就好。”爱德华说。
“你每次都是这样。”卡尔自顾自地说着,随即坐到床边替爱德华解开衣服,发现背上只撞出两块红印后舒了口气。“还好没事。”
“没事就好。”爱德华又重新穿好衣服,避而不看那双正盯着自己的腰背而目光炙热的紫眼睛。
“刚才那个蠢货说有人在厕所非礼你。”卡尔顿了顿,“卡斯珀,是真的吗?”
“他看到我腿上的疤痕后就问我是不是可以随便玩。”爱德华轻描淡述,“他还对我吹口哨,于是我就下手了。”
卡尔还是有些后怕,“下次还是别那么冲动了,万一……”
“我有分寸。”爱德华依旧很平静。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不再是琴科了,但是……”
卡尔突然抓住了爱德华的双手,渴望的紫眼睛随即炽烈地望向了那双躲闪的蓝眼睛。“卡斯珀,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随便暴露自己。”
“这个话题不是已经终止了吗?”爱德华收回了手,似乎对卡尔此举感到十分无奈。“少爷,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不是说过我们只是朋友吗?”
“不要叫我少爷!”卡尔惶恐地说着,“卡斯珀,当年你不是主动亲过我吗?你肯定对我有感觉!……我以后不会再丢下你,我会好好保护你!”
“当年我只是——”
“你别怕,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卡尔抱住了爱德华,闭着眼睛努力说服着彼此,“我还记得当年你和我接吻的模样,明明在亲着我却在流眼泪——卡斯珀,请给我一次改正机会,好吗?”
爱德华还是推开了苦求着的卡尔,“当年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而且那个吻——”
“嘿,查克曼,你怎么把那个家伙关在门外不管了?——干得不错啊!”
莎拉的突然到来打断了爱德华的解释,而且还把阿尔弗雷德带了回来。
卡尔见莎拉大驾光临,立刻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蹦起来尴尬地站在一边,“噢,呃,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我哥哥有错吗?”莎拉对卡尔的自动起身很满意,“谁知道我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哥哥吃了?你就跟那个蠢货一样老爱占便宜。”
重新进入病房的阿尔弗雷德十分委屈,“我什么事都没有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哥哥抱着什么心思。”莎拉对着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占我哥哥的便宜我保证我要去警局告你性骚扰!”
“莎拉,你有点过分了。”爱德华出言制止,皱了皱眉头。
“抱歉,我回去会找个好听一点的罪名。我以后会尽量文雅一些。”莎拉乖乖认错,但还是对阿尔弗雷德的存在非常不高兴。
“等会儿,谁能告诉我演戏是怎么一回事?”卡尔忽然感觉很糟糕,隐隐觉得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之间发生过他不敢想象的事。“为什么要演戏?演什么?”
莎拉难得地对卡尔笑了笑,笑得卡尔心里发毛。
“演戏就是他们要假扮情侣,说是为了断了他们警局里一个年轻人对我哥的幻想——我真没想到除了你还会有人喜欢他——他那么闷,又不会讨人欢心!”
金发姑娘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立刻就冲过去狠狠地打了几下阿尔弗雷德的胳臂,痛得他嗷嗷叫。“我听昨晚的值班护士说,你因为没有折叠床就和我哥哥一块睡在病床上——说,你是不是趁我哥哥睡觉的时候占便宜了!你有没有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