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威武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埃熵
埃熵  发于:2017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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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永远不会忘记,恭王凌武那日来寻他。
说不惜一切代价,必定要寻找《锦绣河山图》。不为其他,只为江俊,为江俊终有一天要成为锦朝的将军,带领着锦朝大军——收复失地。
今日他送与他《锦绣河山图》,他日,他要和他共享这锦绣山河。
“……”
江俊被这份厚礼给震了一震,呆呆地看着那个画轴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原以为美人图和这《锦绣河山图》只是凌武用来算计胡百万的小把戏,却没想到——竟然还藏着这么一重心。
“对了,”秦深笑眯眯:“江公子觉得这茶可好?”
“茶?”
江俊低头看向这个茶碗,陡然发现这茶竟然就是他在兰阳郡内发现的那一品岩骨花香。怎么安西将军尹温不是已经去了么?这茶、竟然还从御茶园中有失?
“江公子莫急,”秦深娓娓道来:“这并非是从御茶园中流失的新茶,而是几年前的旧茶。这些茶——乃是从羽城总督府中彻查出来的。”
“羽城总督府?!”
秦深点点头,今日约江俊前来此处,也是恭王的意思。恭王当众给人看了美人图,只让众人都以为他宠幸李吟商,因此他暂时没空和江俊细谈羽城中的诸多事宜。
了解此节又对恭王忠心的,羽城之中只有秦深合适。
秦深的身份不容易被人怀疑,而且他——狡兔三窟,能够以琴师的身份弄到《锦绣河山图》,凌武放心让他带江俊出恭王府。
王府里的眼线还未肃清,凌武不希望江俊蹚入浑水之中。
“田氏夫妻的案子,险些办成了冤案,”秦深一手拨弦,一边说、一边弹琴:“邓嘉良虽然不是总督,却已经难逃其咎。那天王爷没有赶尽杀绝,可是庄不澈和宋家,却不会善罢甘休。”
“宋老爷子是何人?他就算退出了朝堂、在朝中也并非无权。邓嘉良如此做派、甚至想要害死他们宋家儿孙,老爷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以……邓嘉良要被撤换了?”
秦深点点头,恭王此计用的也是借刀杀人,那日并没有强出头。却让宋家和庄不澈的视线注意到了羽城这一班收受贿|赂的官员。
之后,胡百万虽然有心保全自己的儿子,却已经无法再炮制一个替罪羊。
卫氏未死而田光明也见过胡力,两人一旦指正出来、胡家也不能保全。胡百万即便再忍不得妻子哭闹和儿子哀求,此刻也不得不做出抉择——
恰好恭王府的管事、下人们,又若有意若无意地给胡百万透露消息。
说原本那《锦绣河山图》就是想送给胡百万的,只是直接给予会显得有失偏颇,恭王才明里暗里透了那么多的消息给他,而他却不知珍惜。
胡百万联系前后一想,更是决心大义灭亲。
所以在总督彻查到卢新的时候,胡百万终于带着儿子去自首、了结了这个大案。
在给胡力量刑之时,恭王凌武又出面,替胡百万疏通关系、保下胡力一命。虽然流放西疆几近等死,可总比直接处斩要存了一线生机。
如此一番计策下来,胡百万更对恭王忠心。
而羽城那一帮如同蠹虫一般的官员们,也遭到了朝廷的彻底清算。而凌承见李吟商已经受宠于恭王凌武,自然不会想着还要安插眼线。
所以,羽城新任的巡抚和藩台中——便可做些文章出来。
听完秦深所言,江俊原本也十分佩服凌武的思虑周全。然而他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脑中电光石火一闪,仿佛错过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
他一跃而起,吓得秦深都拨乱了几个琴音——
“江公子?”
江俊却抿紧了嘴唇、眯着眼盯紧了羽城的方向:恭王凌武如此算计确实了不起。
但是,
恭王事先给陆陵游求了假死药给田氏夫妻。
那么,
他必须事先就知道——田氏夫妻在那一晚上会遭遇胡力、甚至遇上生命危机!
恭王凌武并非穿书,他如何能够……
未卜先知?!!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的江小俊你们这对狗夫夫。
凌武以为你是重生的,你以为他是穿书的,很是可以的。
江俊:卧槽他也是同道中人?!
卫五:卧槽他果然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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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信息沟通的重要性!
所以为什么打游戏经常要开语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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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被@阅家催稿小分队 给圈了,哎呀(*/ω╲*)兴奋的跑圈,我也是个上过报纸的人了!!(咳咳)
感谢稿子,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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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第59章 将军威武059
然而还没等江俊想清楚其中的关窍, 他眯着眼睛盯着的羽城方向、忽然出现了异状——
原本敞开的城门陡然关闭,城楼上也突然间站满了官兵, 遥遥有高亢凌厉的号角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黑色浓烟, 从羽城四角的塔楼上缓缓升起。
号角响而烽烟燃, 城门闭而兵卒立?
江俊原本只眯着眼,现在却紧紧地锁住了眉头——羽城如此戒备, 只怕是有战事兴。
只是原书中的那场战争在冬季, 且在江南水祸兴起之后, 大戎国才趁机对锦用兵。江俊撇了撇嘴,他倒真没想到世界线还会出现这样的变端。
许是端他一直沉默不语, 坐在琴台后的秦深以为江俊是在担心回不了羽城,便开口淡淡一笑道:“就算城门紧闭,江公子也不必忧心, 秦深既敢约了江公子你出来,必然有法子送你回去。”
江俊一愣, 转头看向秦深。
秦深虽然已经盲了双目, 却似是有感一般,淡淡冲江俊一笑, 道:“且毫发无伤。”
江俊倒没有在担心这个, 可也不好拂了秦深的意, 于是他也笑、冲秦深一拱手:“那倒要劳烦秦老板你了。”
秦深摆摆手,扭头对身边的小童吩咐了两句,少顷, 他便抱起桌上的琴来对江俊道:“江公子,且随我这边请——”
江俊并拿着那《锦绣河山图》的无烟便跟着秦深从楼上走了下去。
下楼之后,秦深并未带江俊出酒肆,而是转身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酒肆的后厨之中,面对着堆砌成小山形状的酒,江俊倒忍俊不禁:“倒没想到秦老板是个贪杯之人。”
“能张罗北地半数的酒肆、酒馆,老板对美酒自然有些研究。”
这一次,秦深没回答,跟在他身边的小童却开口骄傲地抢白了一句。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他得到秦深的夸赞,秦深只是伸出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敲了小童一计。
“呜——!”小童抱紧了脑袋,满脸委屈、不解地偏头看着秦深。
秦深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琴、弯腰下去在那些酒坛子堆成的小塔中敲敲打打、摸摸索索地过去。
江俊忍笑,也没替秦深解释。
倒是无烟看着那小童一张团子脸可怜兮兮地,才好心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道:“你家老板是很厉害,可你这一句话——不知道把你们秦爷出卖了多少次?”
小童一愣,继而红着脸小声嘀咕:“老板都带你们下水下长城了……知道这点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噗——”江俊这次忍不住了,看着秦深脸上那略微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江俊笑着说道:“秦老板,你这可真是找了个活宝——”
一句话透了秦深的底——他并非是什么酒肆的琴师,根本就是这北地诸多州郡酒馆、酒肆最大的幕后老板,再一句又说了秦深带他们所去的地方——水下长城。
每一句话都能够透露一个秘密的活宝,这个天下还当真是少见得紧。
秦深无奈地摇摇头,小童说得不错,江俊确实是他信任的人,可是这样嘴上没把门……他又想了想,好似他的这个小童在旁人面前,也不见得话多。
“含烟平日里也没这么多话的——”
秦深敲了敲某个酒坛子,酒肆的地面上竟然“咔嗒”一声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开口,一个竹制的楼梯正隐隐约约现于其间。
这时秦深才翘起了嘴角,脸上露出了揶揄之色:“许是见到了崇拜已久的大英雄吧?这小东西一时兴奋,就没了个定性。”
“老板——!”名叫“含烟”的小包子一张脸瞬间熟透成了红苹果,看也不敢看江俊和无烟,竟然顾不上礼节、转头直接扑入了楼梯间。
“……他叫含烟?”江俊瞧出了点门道来,含笑问了一句。
秦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指着那个开口对江俊道:“江公子这边请,地下有些幽暗寒凉,不过含烟已经下去,想必不至于迷了眼。”
江俊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无烟一眼,这才矮着身子顺着开口处的楼梯往下行。
下到地下才发现,开口处的竹制楼梯只是个开始,从入口处盘旋往下,曲曲折折还有看不到尽头的石阶,遥遥站在洞口看下去,竟仿佛是身临一个无底洞中。
这里阴风阵阵,且十分潮湿,洞壁上零星点着一些灯。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江俊才下完了这些冗长的楼梯,脚踏在踏实地面上的时候,江俊看见了率先蹿下来的“含烟”,他手持一盏浅白色的鱼灯等在了……
一处渡口。
对,在下了这些楼梯之后,有一条宽阔的地下河出现在了江俊的眼前。而楼梯之下的平台,就是一个渡口。
谁人能料,在布满了黄沙的青塘堡地下,竟然还藏有如此一条水源丰富的地下河流。
“江公子这边请,”含烟脸上还有些红,江俊也没好继续逗他,只笑着登上了含烟身后的小舟。
那小舟真如一片细长的树叶,两头尖而中间窄,看着不大、最宽处只容得下两人紧紧地并肩而坐,江俊坐下来之后,无烟和秦深也前后几步跟着登了舟。
诚如江俊所料的那样,“含烟”在看见无烟登船的时候,眸中闪过了一丝华光。
了然地笑了笑,江俊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络——他穿的这具身体并非是他自己的身体,原书中的这位“江俊”在军中历练多年,指节上原本有一层薄薄的茧。
若非青宫哗变后他就在家中休养,此刻定然还能看见那些老茧。
原主掌心的纹络干净清晰,并不如江俊自己的错综复杂、缠绕万千,原书中的“江俊”更像是一柄无心无情的利刃,一旦认主,就会为主子战至最后一刻。
剑毁人亡,是为名剑;人若名剑,其理一也。
所以原主江俊就算没有被尹氏算计致死,活下来的他肯定会选择帮助恭王凌武。因为这位王爷算得上是旧主凌威唯一的延续——
只有凌武,能够替太子报仇。
也只有凌武,能够将从青宫哗变开始、之后发生的一切“错误”都给重新纠正过来。
这也算得上是原主同江俊为数不多的相同点,另外一点,便是原主“江俊”和他一样在右手的拇指上,有一个佛眼纹。
江俊并不十分懂得手相,只知道佛眼纹一项。
可若真如佛眼纹所预示的命格,江俊又回头看了坐在船尾的秦深一眼——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任何事情太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少爷?”无烟见江俊回头,略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眼下他们身处于北地的地下深处,虽然地面上是戈壁黄沙、可地下却有着横七竖八的河道,或宽或窄,起落跌宕、偶有滔滔之响。
虽然蔚为壮观,可是越往前也就越寒冷,阴风阵阵、浊浪习习。
在船上唯一知道江俊身体真正状况的只有无烟,秦深和“含烟”当然不知道现在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江俊,曾经受不得一点寒,一阵风都能叫他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这“水下长城”连无烟都觉得冷,何况江俊。
知道无烟心思,江俊摇摇头,反而对站在船尾撑船的“含烟”产生了兴趣——若是按照原书的剧情,他的小厮无烟离开了将军府倒是确实在北地闯出了一番天地。
这位无烟的小粉丝,让江俊觉得新鲜。
“含烟不是你的本名吧?”
“……”含烟愣了愣,撑篙的手都不由得顿了顿。
“江公子,”秦深眼前小童面露难色,便开口替他答了:“这童子原名寻风,之后这名字,也是他自己做主改的。至于改名的缘由嘛——”
秦深翘起嘴角,轻笑一声,才道:“是救过他性命的一位大英豪的名字,所以他才自作主张地改了名。”
含烟这会儿已经羞红了整张脸,连船也忘了往前划,只哼哼道了一句“老板你蔫坏了!”就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再不敢看无烟一眼。
虽然秦深和江俊是看这两个娃娃好玩,有心逗弄着打了哑谜,但无烟也不是个木头,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他挑了挑眉:
“寻飞……?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吗?”
“……在、在寒鼎山上的、的小村落里,”含烟声音小小的:“您、您和义军的将领,曾经救过我一命。”
“嗐——”无烟一听立刻放下心来,看着这小家伙煞有介事的样子,他还以为自己忘性大、忘记了什么时候救过这么一个小包子,一听到寒鼎山,便也放了心:
“那是义军东路军一起救下的,你不必记挂在心。”
“可是……”含烟还想说,说他躲在那里等死而无烟从天而降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普天之下没有比无烟更加好的人了。
“你若真想感激,”无烟道:“就感激义军的众位兄弟吧,或者西沉将军,毕竟是他领军有方,才能够让我机缘巧合地救下你。”
“而且,”无烟没有给含烟任何继续说话的机会,他笑了笑:“我的名字是少爷给的,取义王维诗‘关山正飞雪、烽戍断无烟’之意。你这‘含烟’也太不伦不类了些……”
含烟一愣,紧接着眼眶中竟然蓄积了泪水。
秦深看不见,可是江俊却看得清清楚楚,连忙给无烟使眼色。
谁知,无烟这小子天生撩得要命,没等江俊提醒,他自己就笑着起身捏了捏“含烟”的包子脸,轻声道:“我喜欢寻飞这名字,日后若你还想唤自己‘含烟’也可,但只得你我二人时——我要叫你小飞。”
含烟的脸上瞬间炸开了花,整个人手脚的都不知道要如何放。
无烟却坦然自若地放下了手,重新坐定,道:“我们走吧?晚了赶不上用晚饭了。”
江俊:……
半晌之后,秦深“哈哈”一笑,话却对着江俊说:“后生可畏啊,江公子,后生可畏——”
无奈地耸了耸肩,江俊不得不承认——撩人是门技术活,有的人天生点满了技能点,无意识地就天然撩;有的人却要学习一辈子的《直男守则》,才能勉强不越雷池。
“含烟”也好,寻飞也罢。
这算是超乎了剧情的一个小插曲,也算是无烟身上的一种机缘。世界线盘根错综,江俊虽然知道在原书中无烟成为了大将军,但是在凌承手下的将军——到底没有几个能得善终。
无烟从前太过把目光专注在了他们江家和征远御敌上,能多个羁绊也好。
天地一身人,有的时候也有些太过孤苦。
这“水下长城”到底名不虚传,水道长而复杂,江俊原来不知道这黄沙之下还藏着这么一各水成的迷宫。
由于暗无天日的关系,他们的小舟倒像是行在黑夜深海之中,只有船上的鱼等那一点的灯火,极目所见都是深浅不一的黑,耳畔却能灌入不绝的水声。
怪不得秦深有自信送他平安回到羽城中,这“水下长城”原本就通着枯木河。
而进入羽城之后,地下的水道更是全部经过了修葺,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孔洞,倒像是早些年吐槽国内地下水排污不良时——对比的日本下水道图景。
三四层楼高的孔洞里,修建着各种各样的楼梯、设施和通道。
一路上,原本应当介绍的寻飞,因为无烟的话保持了沉默,倒是秦深善解人意地替江俊解释了一二——
这些水道原本就由前人修建,后来战乱不断便被废弃。他离开了贺兰寻辗转来到北地时,机缘巧合便发现了这些水道,当时他听声辨位的本事还不足、也在里头吃了不少苦。
经过了多年经营,终于成就了这些“水下长城”:四通八达,能够自有地在羽城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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