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完本[古耽]—— by:绯瑟
绯瑟  发于:2017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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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眼中锋芒毕露道:“可他保得一城,却误了大局!呼延泽拿下蕲州之后,一鼓作气又接着拿下其他几州。这就是大侠的短视、狭隘。他们只顾眼前的大义,只顾着保全一城的百姓,却忘了家国在前,死上一城的人又有何患?”
白少央七分假三分真地说了一通下来,竟是演得极为动情,几乎要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可他最想感动的人却是半点都没有松动。
韩绽只是眼神漠然道:“照你所言,楚大侠犯下此罪,是非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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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绽垂眉低首道:“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确该死……可惜我还是不信你说的话。”
这个男人的顽固几乎要让白少央绝望了。
他半张着唇,强抑下心中的愤怒道:“你还不信什么?”
韩绽一步上前,半点不让道:“若此言当真,为何朝廷没有揭发楚天阔的罪行加以惩治,唯有张朝宗带着一干武人去刺杀楚天阔?”
白少央不假思索道:“因为张朝宗那时已经算是半个朝廷的人了。”
这话倒是不假,因为那时的张朝宗已经和紫金司的那位大人勾搭上了。
韩绽骇然道:“你是说张朝宗刺杀楚天阔,是受了朝廷的指使?”
白少央点头道:“楚天阔毕竟对张朝宗有恩,所以由他进行刺杀,便不用把这株连九族的大罪给公开了。如此既保全了楚天阔的声名,又保全了他的家人,本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可你却把张朝宗给杀了……”
韩绽听到此处,忽把眉头抬了一抬,唇角一扬道:“原来你说了半日,只是想说我杀错了人……好让我把当年泄密之人的身份说予你听……”
白少央被他揭了目的,却摆上一正色道:“你本就信错了人也杀错了人。如今说出那人的身份,你或还能赎上几分罪,不至于一错到底不可收拾。”
韩绽忽地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了白少央一眼,仿佛看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身后的什么东西似的。
白少央被他看得浑身不舒坦,只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韩绽语调幽幽道:“何鸣风教你对我说出这番话,当真是用心良苦。”
话音一落,在山洞里弹弦的何鸣风忽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狠狠地咳嗽了一阵。
白少央失笑道:“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这事儿和何鸣风有什么关系?”
韩绽一动不动地戳在原地看着白少央,一双眸子竟似燃着火一般。
“你我初遇时,你才不过十六岁,如楚天阔私开城门这等机密之事,你又要如何知晓?”
白少央笑道:“你觉得我是受了旁人的挑唆,所以才说得出这番话,而且还处处和你作对?”
韩绽目光熠熠道:“难道除了何鸣风以外,你还能从别的地方知道这些机密之事?”
白少央冷笑道:“我当然能了。”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极其邪恶的念头。
这个念头就像是毒素一般快速地在他心头蔓延,几乎吞噬了他仅剩的理智和克制。
他忽地靠近韩绽,在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才停下脚步,看着对方面上刀劈斧凿般的线条轮廓,瞧着那双饱含着深情的眼睛,宛如鬼魅般轻轻一笑道:
“因为我不是你儿,而是十八年前死在你刀下的张朝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没认真指望爹爹信,也就过过嘴瘾,而且抛出一件无比荒谬的事儿后,其它事儿就显得不那么荒谬了,商人讨价还价便是如此_(:з」∠)_
我对不起老叶,下章好好写他
第161章 山中一小叶洞中剑骨花
叶深浅搓了搓带血的手掌, 血被均匀地搓开, 散在肌理里, 像是一条条流着红水的沟壑。
他看着倒在地上、断了脖子的黑衣人, 眼里闪过一丝叹息的味道。
他之所以叹气,是因为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第三个死在他手下的人了。
自叶深浅逃出小木屋的箭阵伏杀之后, 就一路向南窜入了九和山的怀抱。
九和山上奇峰并立,林连遍野, 远眺如一片汪汪绿海,这是最适合人和野物藏匿的地方。
他一潜回九和山,就像是鱼儿跳回了大洋,马儿奔向了平原,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发出令人舒畅的气息。
他这几天猎杀的大多是獾子、兔子, 甚至有时还能逮到猫鼬。
一开始叶深浅是拿了刀子放血,可看着这些畜生在他手下发出剧烈的颤搐之后, 叶深浅就干脆直接扭断它们的脖子, 然后再剥皮取肉。
刀子是从别人身上拿来的。
他一回来,就惊奇地发现这山中多了一些猎手。
这些猎手猎的却不止是野物,还有像他这般活蹦乱跳的人。
他遇到的猎手都是单独行动, 个个皆是一袭黑衣, 衣上带刀,黑风凛凛,刀光烈烈。
每个人看到叶深浅的目光都是绿的,像是山中狼遇到了小肥羊,獠牙还未全露出, 口水就跟着先下来了。
可惜这小肥羊披着羊皮,底下却是虎狼之骨肉,一揭皮便要暴起。
于是猎人变成了猎手,猎手则变成了猎物,盛着鱼肉的砧板被打得粉碎,待宰的羔羊摇身一变呼啸而来,这身份倒转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预测得多了。
等降服对方之后,叶深浅便扒了来人的黑衣,夺了对方的刀,取了这人随身的干粮和水,细细审问了对方一番,得到想要的情报之后,再干脆利落一掌拂过对方的脖颈。
叶深浅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小捕头了,这些人也不是他要捉拿的凶犯,而是猎场中的猎物。
只是杀人不比猎兔,血不在手中,却还一滩一滩地留在心间,时不时就滴滴落落而下。
叶深浅叹了口气,然后把越走越远的魂魄硬是拉到了当下。
他拿刀挖了坑,把被杀死的人细细埋好,再取来树枝和叶片盖过脚印和搏杀的痕迹,最后在现场呆了一会儿,闻一闻这风中是否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
不过即便有些血腥味残留,即将到来的山雨也会把这味道彻底冲散,只留下清新草木的香。
叶深浅闻着草木和泥土的香,鼻腔里却充斥着弥而不散的血腥味。说来让人苦恼的是,这血腥味不止是死者的,还有从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处传来的。
他从小木屋中一跃而出的时候,利用地形和轻功躲过了所有的流箭,却未能躲过对方投来的火器,所以腰间就留了这一道该死的伤。
这逃出九和山的这代价不能算太轻,因为他能闻到伤口在腐烂的味道,也能感受身上的温度在不断提升,仿佛体内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逐渐从胸口烧到全身各处,烧得他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连眼前的景色也不如以往那般明晰。
但叶深浅的运气还算不错,因为若是一般人遇到了这样的埋伏,即便不被流箭射成刺猬,也难免被那火器炸成渣渣,哪里还能如他一般在山中杀人猎兔?
不过那火器在他面前炸裂开来的时候,倒有几块铁片嵌在了他的腰部。
铁片不大,看着就和拇指片一样,但却足够让他伤口发烫、头脑昏沉。
这火器也不是中原人能看到的,因为它们来自北汗,只流行于军中。
这些追兵更不是什么江湖人,而是一百多个接受过良好训练的北汗精兵。
他们不和叶深浅正面交锋,不让他有机会近身,只放箭、投刀、用火器。
箭是产自北汗的鹘羽三叉箭,刀是北汗独有的折铁小刀,火器是北汗军中的震天霹雳弹,阵法是五轮鸳鸯小阵,人是北汗精兵中的精兵,所以这一百个人能有一千个中原军的杀伤力。
那么问题来了,虎狼一般的北汗人是怎么越过边界线,跑到这襄州的九和山来,而且还特意埋伏在千绝岭和九和山的交界处?
一个小小的韩绽所牵涉到的无非是些江湖恩怨,当真值得他们不远万里而来?
除非他们不是为了韩绽,而是为了那楚天阔。
叶深浅的好舅舅,那个本该死在十八年前,如今却仿佛还活在人世的“南海上客”楚天阔。
一个人若如他一般死后仍被众人所惦念,那也不算是白白在人间走上一遭,即便是到了地下也得在地狱里成仙成圣。
然而叶深浅只觉得自己若再寻不到白少央,自己就得成仙成圣了。
他逃回九和山,就是为了警告白少央一行人,不让他们一头撞入北汗军士的包围圈里。
设局的该是个很狡诈的猎手,他先是雇了一众亡命徒潜伏于山中,日日夜夜骚扰押送小队,削弱这群人的实力,消磨他们的志气,等他们突破这道防线,来到千绝岭的入口,便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这计划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很有效。
战场毕竟不比武林,万箭齐发之下,哪管你是声势显赫的大侠还是江湖中的无名小卒,都不过是肉靶子和骨架子罢了。
这不是白少央一行人能够应对的。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任你使尽阳谋阴谋都是枉然。
所以当务之急是立刻寻到押送小队,说服他们退出九和山。
可这群人似乎被这一群亡命徒所刺激,铁了心地要隐匿踪迹。
他们不但弃了马匹,抛了重点的行李,且夜间不生火,猎了野物也就地掩埋,连足迹也给抹掉,竟是半点痕迹也不肯留下。
但他们不仅瞒过了亡命徒,也瞒过了急于通报消息的叶深浅。
要想在这偌大的九和山中找到这么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叶深浅捞的就是这大海针,拔的就是这心头刺。
他在山上四处留下暗号,树干上、软泥边、甚至是大石头上,都有他刻下的画。
画里是一只玉狸奴即将跳到水坑而不知的情景,水坑上书“千绝”二字,白少央只需瞄上一眼就该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若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倒真想在山上生道烟,用烟把白少央众给引过来。
可怕就怕他引来的不是白少央,而是二十多个武功不弱的亡命徒,到时他顶着身上的高烧一拳对二十多对拳,那情景当真是美妙极了。
叶深浅正这般想着,就看到了一个山洞。
那洞口被山草遮掩着,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低低矮矮的口子。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洞口的足迹不像是野兽留下的。
叶深浅细细看了一下足迹。
泥印子是新印的,看大小不是白少央的。
印上还有一点暗褐色的东西,像是血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走了进去。
这很有可能是根据他设下的陷阱,但只要有一分可能是白少央,他都得闯下去。
只有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叶深浅心里的火才不会烧得那么狠,身上的热度才会跟着退一点。
山洞内阴风阵阵,竟比外边还寒凉百倍。
叶深浅寻不着火把,便带了一块石头,有时他摸不清前路,便双掌一磨用石头在刀上擦出火花来,利用这一瞬的光亮看清前路之后,他再继续前进。
然而这山洞之内竟是纵横交错,竟如迷宫一般。
没有方向感的人稍稍走进一会儿,便要陷在这里了。
叶深浅却只拿着石头敲着洞壁,根据回声来判断自己所处的方位。
他总共敲了五次,最后一次敲石壁的时候,就有一阵风袭了过来。
这阵风竟走得比回声还快,比激浪还急。
风中带着粗重的喘息,还含着锐器相击的声音,如刀身和剑锋在其中起舞。
阴风袭来的时候,叶深浅却是两指一弹,那块小石头就愉悦地投进了这道风中。
风声跟着一轻,他的人就跟着飞了过去,仿佛是追着那颗小石头而去似的。
他人到风前,不出刀,只出双掌,掌内千变万化,势要把这道来去无踪的妖风给固定在掌心。
他感觉到剑锋被人送至双掌面前,便以掌刀化作指剑,于剑身上弹了一弹。
只这一弹,便有水纹一样迅疾的波动顺着剑身传到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再从手腕传到臂肩。
如不出意料的话,他该听到对方吃痛之下收剑的声音。
可是对方不但没有收剑,反而更往前狠狠一递。
叶深浅唇角一扬,任那剑锋掠过自己的身侧,如陀螺一般在地上弹起,一指就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他这一指没有深入,是因为已经借着黑暗中依稀可见的轮廓认出了对方是谁。
“盛花花?”
叶深浅这一声试探之后,盛花花就收了剑。
叶深浅因为重见故人而发自内心地一笑,然后道:“你也逃出来了?”
盛花花却道:“白少央呢?”
他的呼吸格外地沉重,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上有伤。
叶深浅一听到这个心尖上的名字,心就跟着沉重了几分,面上叹道:“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说完这话,他仿佛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问道:“你怎不叫他老张了?”
盛花花冷冷道:“老张已经死了。”
他身上满含杀气,语调里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锋锐。
叶深浅忽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盛花花只道:“摆脱追兵时我掉下了悬崖,伤到了头。”
叶深浅忧切道:“要不要紧?”
盛花花沉默了一会儿,忽地说出了一句让叶深浅差点跳起来的话。
“不要紧,因为我醒来时已经记起了一切。”
第162章 忆
盛花花的记忆首先要从十多年前, 他还叫徐意川的时候讲起。
那时在中原大地上, 还有一“天默教”横行霸道, 四处为祸。
“天默教”的教主教徒皆起于微末之地, 教内一向主张“天默我不默”的真义,大有为黎民百姓发声之愿。然而第二代教主上位之后, 作风却与前代教主大为不同。从他开始,教内易弦改张, 使教徒表面上为百姓发声,实则横征暴敛、出手残虐,对百姓之祸并不亚于奸相一党的官吏。
于是徐意川心意一定,约于下月初三之日刺杀“天默教”第二任教主项问尊。
项问尊人如其名,一路搜刮民脂民膏, 一路携军作乱,势要问鼎九五之尊位。
不杀此人, 则天下难安。
可要杀此人, 需得多方准备。
徐意川的准备不可谓不周全,也不可谓不细腻。
他四处走访与项问尊交过手或照过面的人,猜测对方的武功路数, 还花下大价钱收买了这人的身边人, 搜集了项问尊行进的路线。
等情报收集完妥,他便要一击制胜、一招杀敌。
然而徐意川的刺杀行动还是彻底失败了。
不是败在武功不敌,而是败在不识人心。
“知道你为何会败么?”
项问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嘴角噙笑、居高临下地瞧着身受重伤的徐意川。
“因为你能收买本座的身边人,本座自然也能收买你的身边人。”
徐意川的身边人没有几个知道这刺杀大计, 能知道的那几个都颇得他的信任。
若是这几个人中出了叛徒,那徐意川就是不败也不行。
徐意川听了这话,心中一片寒凉,只昂首道:“既是我识人不清,那我便算是死在叛徒之手,而不是死于你之手。”
项问尊眼前幽光一闪道:“死?你以为本座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
他的话未说完,就五指如电般袭向徐意川,瞬间点了他身上七处大穴,眼下这人只能对他怒目而视,却被封了舌禁了武功,再无自尽之可能。
项问尊着意留下徐意川的活口,倒不是为了将这人尽情折辱一番,而是因为起了几分爱才惜才之心。
徐意川以一人之力斗他手下“八大天王”,竟在杀死三人、重伤两人、轻伤三人之后才勉强败下阵来。
如此高手若能为他所用,岂非是如虎添翼,有直冲九天之势?
然而徐意川简直就是油泼也不进,水淹更不进。
无论项问尊如何对他威逼利诱,这人皆是持节守义,如那山上奇峰、地上磐石,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动。
这个结果也早在项问尊的衣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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