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上镜,一般的要求就是脸部线条流畅,脸颊小巧,身高最好不要太高,不然就很难找到搭戏的合适演员。所以现在凡是电影学院里出来的,想要走演员这条路而硬件条件不幸不大吻合的,都会通过整容的手段,把自己的脸型五官打磨的适合上镜,不过结果往往是——线条是平了,自己的特色也没有了,千篇一律的锥子脸大眼睛高鼻梁,一不小心就会沦落成网红。
可时尚圈的审美,却是和他们截然不同,模特要求颧骨突出,线条锋利,最好独一无二,男模身高都要上一米八五才能走秀,对腿部线条的要求及其高,像秦绍那样,又长又直。
所以,这就导致了奢侈品牌在使用演员做代言人方面的谨慎,模特做代言,是凸显品牌的气质,演员做代言,则人们很容易把这个人的气质和这个品牌联系起来。万?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淮匀顺隽瞬碜樱突岱浅H菀浊A狡放啤V澳澄惶旌蟠粤艘桓鲆杂叛懦雒钠放疲还蟾厩苛铱挂椋蛭叩氖切愿新废撸推放品绺癫缓稀?br /> 顾阳对这方面没有特别敏感,他倒是知道演员会在某些场合,穿某个牌子的衣服,向对方示好,可是,他不是会特别在意这些的性格,也没有非常偏好的品牌。当下便温顺地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拍摄的要求,是在笼子里,表现出纯洁和青春两种气质,吻合下一季的香水主题。顾阳想了一下,走进金笼子,拿起一束鲜艳的花,花束有一半在笼子里,一半在外面。少年伸长手臂,白皙的皮肤在蓝色条纹衬衫的映衬下更加透明。他明媚的眼睛看着草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人们往过去,就能听见鸟鸣,闻到花香。
“好。”摄影师举起照相机,连连拍了几张:“头再往左一点,对,就是那样,很好......”
秦绍站在顾阳身边,似笑非笑地靠在栏杆上,他的眼角画了红色的眼影,美得更加咄咄逼人放肆至极,明明是青春年少的打扮,却又显得危险而诱惑。
“OK.OK”设计师连连说了几声,他激动道:“——非常棒,我爱你们,你们在镜头下会发光。”
拍摄的时间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因为中途不断有新的灵感涌现,他们在各种天气下拍了各种各样的照片,雷鸣中,暴雨中,浓雾中。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动作千变万化。顾阳拍到后来都很累,他不由佩服起面不改色的秦绍来,演戏和拍硬照不是一回事,前者是动态的,整体的,后者要捕捉那一个瞬间静止的美。这样,对被拍摄者的要求就很高,你要清楚地明白,你在哪个角度是最美的,该如何展现自己,衬托产品。
最后一场,是在陡峭的山崖上。顾阳散乱着头发,狂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他张开手臂,眼神清亮地望着天穹,身后,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摄影师被那种突如其来的,用语言完全无法形容的美强烈震撼到了,他拿起相机一阵狂拍,话都说不清楚了:“……非常好,很棒……他妈的,男孩,你是个怪物。”
拍摄结束之后,主办方强烈邀请顾阳去看他们的秀,秦绍被特邀去走其中一场,他懒洋洋地问顾阳,要不要也上台去试试,反正明星走秀的也不少,还能添几分逼格。
顾阳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答应了,结果——完全不想说话!整场秀的男性模特,除了他,身高全在一米八八以上!一个个大长腿都要穿破天际,瘦的只剩一副骨架。他分明已经是很瘦的了,可和他们比起来,竟然也显得有几分丰腴。
那场秀走完,虽然掌声如雷,台下的时尚界大拿们都对那个清新灵动的东方面孔很是好奇,可少年已经不想再来一次了,矮子也是有尊严的!
“……其实那倒不是大问题,香奈儿最矮的模特只有一米六二。可是她的气质出类拔萃,被说是自然的精灵,你要是想混这一行,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他们的设计总监,不过……”秦绍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亲昵地捏了一下顾阳的下巴:“还是好好去演你的戏吧,小夜莺。”
顾阳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没多少怒气,倒像是弟弟在和哥哥撒娇。自从那出《夜莺与玫瑰》爆红,他的脸和名字被登在权威的戏剧杂志上,写着‘东方夜莺’之后,叫他小夜莺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耽搁了一下,顾阳是把假度完了,才赶着回去的。他拉着小巧的行李箱,刚刚走进剧团,就发现人们在看他。
他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发觉了不对,很有礼貌地问道:“怎么了吗?我迟到了吗?”
“不……Gu,你……”副团长神色复杂地走过来,说:“团长找你,在办公室等着。”
顾阳眨了一下眼,放下行李,走去了办公室,他敲了敲门,伴随着一声“请进”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四五个人,除了约翰尼之外,都是陌生的面孔,也不算全然陌生——其中有一位,顾阳曾经在表演时在舞台下看到他,似乎是某位著名剧团的团长,在业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你来了。”约翰尼说,他的神情也非常的复杂,像是骄傲,又像是犹豫。
顾阳心里又皱了下眉,他问:“请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约翰尼沉默了一会,双手交叠,不确定地道:“我们首先要知道,你愿意穿女装吗?”
“!”
作者有话要说: 顾阳:????
自行车已经开出来了,自取不谢。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要搞那些不纯洁的东西!会被锁文的!
☆、第52章
穿女装,当然只是一个开玩笑的形容, 真正的问题是, 你愿意饰演女角吗?
在Z国的戏曲艺术中,反串屡见不鲜。男演员饰演女角色, 女演员饰演男角色。性别的不同丝毫不妨碍他们为角色增光添彩, 加深魅力,一代戏曲大师梅兰芳, 就是这样,以自身雌雄莫辨的独特魅力驾驭着一个个角色。
顾阳在刚刚开始进行戏曲练习的时候,也练习过女角, 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很正常的过程。学习不同的角色,积累更多经验, 在需要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 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百老汇, 有一两个剧团被称之为黄金剧团, 他们排的戏,可能不是很多, 可每一场都是能千古流芳, 载入史册的经典。这次来找约翰尼的,就是一位黄金剧团的剧团长,他看过了顾阳的表演,在团内提议,反复斟酌后, 一致认为,他有望作为主演,重启那出被搁置已久的经典戏剧。
那也是奥斯卡王尔德的小说改编的,是他戏剧里的集大成之作,被无数人视为他平生最高质量的剧本,比《道连格雷的画像》更加出众,比《快乐王子》还要精彩,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莎乐美》。
故事的主角莎乐美,是希律王的继女,她被继父乱伦地爱慕,却又爱上了当时的圣人,约翰。她向约翰求爱,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恼羞成怒之后,莎乐美在希律王的生日宴会上献舞,向被取悦的父王索要一样东西作为奖赏——约翰的头。
这份癫狂的,不为道德所容的单相思,正是这部剧最精彩的地方。演员要穿着纱裙,带着七层面纱,如水蛇般狂热地舞动身躯,光是这样还不够,他们还得让观众被他们所吸引,随着他们一起狂热起来,说服观众,这种疯狂的爱意的合理性。而这恰恰是最难的地方,在上一任莎乐美退休之后,长达数十年,他们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这出曾经满堂喝彩的戏,不得不被一直耽搁。
直到他们遇见了顾阳。
在《夜莺与玫瑰》的舞台上,这个少年放声高歌,全场都在他的统治之下如痴如醉。他的眼睛,声音,手臂,都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人们的注意力,他的身上有一种魔力。所有人都在看他,为他心醉神迷。那一刻,剧团长知道了,这就是新的莎乐美!
多么恰到好处的巧合,他也演着王尔德的戏剧,顾阳也读过那一本书,那是他戏剧的启蒙。他长着一张苍白娇媚的脸,身体小巧玲珑,和书中的形容一模一样。东方的少年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只要戴上假发,穿上纱裙,他就是真正的莎乐美公主。
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黄金剧团的团长付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无论是从利益上还是感情上,约翰尼都有被他打动,夜莺与玫瑰的档期也要到了,时间刚好能空出来,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顾阳本人的态度。
少年思考了一会儿,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抬起头,坦然地道:“我愿意。”
气氛骤然一松。
顾阳和莎乐美之间的联系,是很玄妙的。他在宋京指导下的第一次练习,就练的是这一本戏剧,这一个角色。他被那个癫狂又美丽的公主所吸引,被她曼妙的舞姿所纠缠,她是个疯狂的女人,令人畏惧的情人。可这丝毫不妨碍她美得倾国倾城,不可一世。
我爱你,所以我要你的命。
这句话,可以概括这部戏的主要内容了。
也许,这是奥斯卡王尔德对自己爱情的映射,这个天才的作家,是众所周知的同性恋。他不幸地生活在一个视同性恋为洪水猛兽的年代,被人控诉与男子有伤风化的结合,最后名声扫地,潦倒的死去。他在监狱里写下了这部从头到尾都古怪的一塌糊涂的戏剧,借角色的口讽刺着这个肮脏的世界,笔下宁可杀死对方也要占有他的莎乐美,就是他情人的化身。
癫狂的莎乐美,骄傲的莎乐美,放肆冷酷的莎乐美,她踮起脚尖,下令要士兵砍下爱慕的人的头,送在银盘子里端上来给她。在看到头颅的那一刻,她又疯狂地亲吻他的嘴唇,倾诉着她求而不得的爱意。无论是从角色的复杂程度还是挑战性来说,顾阳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他又一次被安排了地狱一样的训练,这次比上次还要辛苦。他要学习女人走路的姿势,学习她们那个世纪抬手扬扇的样子,他要画上艳丽的妆,跳最诱惑的舞。他要让众人为他倾倒,因为这对莎乐美而言,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
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少年逐渐陷入了戏剧。他会在休息时望着全身镜,看着自己日渐不同的眉眼,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苏醒过来了。
“你要很诱惑,很妩媚,要让人们看你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脑子空白,像条忠诚的狗一样心甘情愿地跪在你脚下,男孩,你可以,你必须要做到这样。”
戏剧老师和他说,指导着他弯下腰肢:“那种诱惑的感觉,从你的眼睛里会流露出来,人们都爱你——见你的第一眼,丈夫就会杀死妻子,儿子就会抛弃母亲,你就是潘多拉,是一切罪恶的来源,他们都想和你上床,可你,板着一张修女一样古板的脸,当个贞洁的处女,说,no。”
“你看一个人一眼,那个人就要为你抛妻弃子,把他的国王忘在脑后,没错,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哪怕是裹着厚厚的七层面纱,也无法掩盖你的美。”
“现在,看着我。”戏剧老师注视着他,说:“你很美,男孩,可还不够,你还是个孩子,太干净了。不是大人,大人都是复杂的,你谈过恋爱吗?”
顾阳点了点头。
“你尝试着勾引过他吗?”
少年脸红了。
“不要脸红。”老师说:“回去试试,你得过这一关,你要让他看着你,就无法移开目光,去试试吧,你需要这样。”
于是,顾阳回到了家中。
他洗干净身体,裹了一件浴袍。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他盯着脚尖,在想一些事,他想起了那些玫瑰,那些爱语。
也是在这张床上,床榻是柔软的。
顾阳伸出了手,打量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掌心,恍惚间,他看见了一双女人的手,又小又软,涂着鲜艳的蔻丹,戴着名贵的珠宝。
他抬起眼睛,从窗户里看到了她,她,倾国倾城,不可一世。她,是潘多拉一样的尤物,阿芙罗狄忒都要对她低头。她是那样美,那样冷酷与疯狂。
她对他笑了起来,鲜红的嘴唇像两瓣娇艳的花瓣。她低低地,诱惑地说,男孩,对我笑。
那份来源于魔鬼的力量,充盈了少年的五脏六腑,在他的每一处血液里流动。他望着窗户,忽然笑了起来。
甜美而天真的笑容。
这个时候,楚今夜打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他看见顾阳,先是一怔,然后问:“今天不练习吗?”声音略带疑惑。
顾阳看着他,没有说话,就是对着他笑了起来。
那抹笑意,是妖邪的魔物,是性/欲的化身,是莎乐美在得意的跳舞。他那双艳丽的眼睛睫毛上下扇动,嘴唇扬了起来,脸颊鲜红。就那么微微一笑,就把人定在了原地。
楚今夜站在那里,看着他。
少年张开手臂,对他说:“楚先生。”他的声音轻轻的,柔美的,像一片羽毛,拔动着男人的心弦,发条被启动了,楚今夜就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过去。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进对方宽大的掌心,眼睫毛在男人手中不断眨动,痒痒的。
顾阳又扬起头,对楚今夜笑着说:“您休息好了吗?”
那个笑容,已经能说明一切了,明明是天真的,疑惑的,却又是诱惑的,妩媚的,他渴求着他,需要着他,不是出自孩子的身份,而是出自爱人。
谁能拒绝呢?看着他,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有,你忘记了你的来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想做的事。你此时此刻最想要的,就是亲吻他,占有他,狠狠地侵犯他。他,是个绝世的美人,是路西法送给人间的礼物。他尚且青涩时就是个顶尖的尤物,一旦成熟,就会所向披靡。
‘假以时日,他会长成了不得的美人。’
卫余的话还在耳侧作响,少年的嘴唇却已经熟透,昨日的玫瑰都没有他的嘴唇千分之一红,那片花瓣掉落在床上,被碾出了汁水。
“……阳阳”
“嗯。”顾阳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着说:“我爱您。”
楚今夜一动不动看了他三秒钟,然后猛然把他压在了床上。
第二天,顾阳上午来的比平时晚一些,戏剧老师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看人来了就笑着问:“成功了?感觉怎么样?”
“嗯……”顾阳想了想,微笑着说:“挺好的。”
他的笑容,就像一朵即将腐烂却依然美艳浓郁的玫瑰,在汁水最丰盈的时候,散发出最甜腻的香气,吸引着人来采摘。戏剧老师盯着他看了数秒,倒吸了一口气,脸红了起来。
勘破了心里那一关,接下来的学习进度就很快了。在一段漫长艰苦的练习之后,有一天,顾阳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身着薄纱,容貌璀璨。他抬起手臂,一连串细碎的珍珠宝石发出了碰撞的声响。
他注视着空荡荡的台下,神色是轻蔑的,漫不经心而厌倦的,他就像任何一个听惯了奉承之词的绝世美人一样,对这些产生了厌倦。
忽然,有特别的声音传来了,像是风声,又比风声更神圣,它朗诵着主的名,对天上的天堂发出虔诚的呼唤。
她抬起眼,傲慢又好奇地问:“是谁在哪里?”
“是谁在说话?”
“是谁在敲打我的心,像妈妈用纺锤敲打着布?”
她不顾周围人的阻拦,走向了那处禁地,啊——她看到——
约翰。
惊恐的,迷醉的,癫狂的神情在少年的脸上稍纵即逝,他缓缓后退了一步,赤/裸着脚。这个骄傲的公主,首次退了一步。
“你真美。”他喃喃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爱上你了,啊,约翰,我知道了,你是约翰,不,你太可怕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可怕的人。你的身体像个麻风病人,头发沾满了泥巴灰尘,眼睛像恶龙的洞穴——你太可怕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可怕的人,可,可我爱你,没错,我爱上了你,我要吻你的嘴。”
一方面,这个圣贤的一切看上去是那样可笑,他不是贵族,他衣衫褴褛,嘴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一方面,他又深深地吸引着她,为什么呢?她第一眼,就爱上了他,那是爱情,是苦涩的,是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