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杀猪一样的惨叫和从未停止过的求饶仿佛是最美妙的乐曲,陈礼满足地叹息一声,黑暗里他的眼睛亮的惊人,他深深沉迷于这种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快.感。
这种感觉简直美妙得让人上瘾,怪不得奎会那么着迷于折磨他……
……慢着。
陈礼突然清醒了,他看着脸肿得想猪头一样的仆人,恐惧感蓦地笼罩在他的心里。
我在干什么?这是我做的吗?
随意地运用自己的能力去伤害比自己弱小的人,这种行为……这种行为和奎折磨自己,伤害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陈礼停下了动作,身子晃了两晃,从仆人身上摔了下来。他仰面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
仆人挣扎着爬起来,手臂撑到一半又软塌塌地摔下去,他也不敢发出声音,怕刺激到陈礼,所以他挣扎了很久才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房间。
陈礼冷眼看着仆人的挣扎,就像一只低微的蝼蚁一样。可他何尝不是如此?
他今天的行为是否已经证明他的本性已经被奎的折磨给残忍的扭曲了?他是否有一天也会为了追求那种让人神魂颠倒的快.感而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人?
他在这一时间感到从未有过的茫然。
他定了定神,爬起来,抓起食物塞进嘴里。现在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能浪费,他的父亲说过,修炼能让人静心,修炼是现在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途径。
把食物都吃完了,陈礼慢慢走进笼子里盘腿开始修炼。他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也有了一丝像当初被囚禁的奎一样垂垂老矣的死气。
几个仆人悄悄推开门,收拾好陈礼吃剩下的东西,清理了地毯上那一滩浅褐色的血迹,做完这些,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或许是近些天来的糟心事太多了,让陈礼的心境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成人礼前卡住他修为的瓶颈竟然很是轻易地就突破了。
当陈礼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奎正端着一盘食物站在房门口,他银色的头发被束在脑后,将他那张绝色的脸完全显露出来,正看着他若有所思。
陈礼身体紧绷,条件反射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的就想要扑过去,但是奎是站在房门口的,他够不到,所以也只是缩在笼子里冷冷的看他。
奎打量了他一下,笑道:“你把我派来送饭的仆人给打成重伤了?”
陈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脸上却仍是冷冷的。
“我去看过他的伤了,挺严重的,牙齿都被你给打掉了呢。”奎弯腰把食物放在陈礼能够到的地方,手指在餐盘上的手帕上捻了捻,漫不经心地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性子软的孩子,没想到,手还挺黑的。”
陈礼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你也想像我打他那样打掉我的一颗牙齿吗?”
奎失笑地摇摇头:“不不不,我怎么舍得呢。”后面那句话他故意说得暧昧又含糊,陈礼的心跳漏了一拍。
奎继续说:“毕竟那只是我的仆人,我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你……”他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是我独一无二的玩具噢。”
陈礼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看他伸出粉色的舌头在猩红得有如染了血的嘴唇诱惑般的一舔,又迅速收回,沾上水光的嘴唇挑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他莫名觉得嗓子干渴得不行,似乎有一种陌生的悸动在他体内冲撞。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别开了眼睛,掩饰般的冷笑一声。
陈礼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奎的眼睛,他黑沉沉的眼珠子转了转,将调皮的贴在脸颊上的几缕银发别在耳后,这种动作要是一般人来做肯定会显得很娘,但是奎的美丽是不辨雌雄的,做出这种动作有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房间,走近笼子,陈礼不知怎的却突然生出一种恐惧感,以至于他下意识往笼子角落又缩了缩。
奎挑眉,摊开手,一步一步地走近:“你在怕什么呢?”
他又眯着眼闷闷地哼笑一声:“你还是喜欢着我吧?我知道。”他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陈礼面前,高大的阴影已经笼罩住他了。
他弯下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陈礼的脸,痒酥酥的,手指上仿佛带起一阵细小的电流,从脸上的肌肤一直传进他的心里。
陈礼不适地偏头想躲,奎的手指轻轻一滑,掐住他的下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吻住他的嘴唇。
陈礼瞪大了眼睛,他要干什么?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成人礼那天晚上那个所谓“祝福”,他现在这副模样就是拜他所赐,他还想怎么样!
陈礼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在这个吻中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愉悦,他奋力挣扎起来。
他刚想合上牙齿,眼前熟悉的白光一闪,他又一次的感受到该死的无力感,只能任凭奎软滑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虐。
他们亲吻了很久,奎才放开他的嘴唇,看着双颊通红的陈礼,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教你做些大人做的事怎么样?小家伙?”
陈礼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只能用眼神表示着自己的拒绝,奎贴着他的嘴唇:“反对无效。”
镶在墙上的一颗感应夜明珠悄悄亮起,将两人紧紧贴合的的影子映在墙上,奎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了,银发和黑发散落在纯白的地毯上,亲密无间地纠缠着。
陈礼醒来的时候,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还是有羞耻的酸痛感。
陈礼坐起身来,按了按腰,尽管不知道奎昨天发什么神经,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但是此时陈礼心里却有一种诡异的平静感。
也许奎嘴上不说,实际上就是想用这种行为来惩罚他打伤了他的仆人。
而且现在再来埋怨昨天的事,还不如修炼来的实际。
接下来的日子,送饭的仆人都是三两个结伴进房间的,那个被陈礼打伤了的仆人直到三个月后才重新出现在陈礼面前,他们的态度都恭敬得不得了,在陈礼进食的时候也候在一边,不过陈礼对于这种变化都无心关注。
在闲暇的时候,他也会通过仆人的对话学习一些西陆话。
倒是奎,自从那天过去之后就一直不见他的影子,半年过去了也再没来过,陈礼也乐得清闲。
直到陈礼在一次用餐的时候,两个仆人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用西陆话闲聊,陈礼耳尖的听见了“殿下”——即他们对奎的敬称。出于好奇,陈礼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聊天。
由于西陆话只学了一点点,所以陈礼听得很是艰难,大致就是有一件关于奎的大事发生了,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陈礼还隐约听见“女主人”之类的词。
奎这是……要成亲了?
陈礼一愣,眨眨眼睛,想道,这关他什么事呢,于是继续默默低头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再虐一次,然后再虐一次,应该就可以完结了^O^
第20章 人渣,营救
结果那天晚上,消失了半年的奎就过来了,他似乎是想看看陈礼的反应,一踏进房间就单刀直入地来了句:“我要结婚了。”
陈礼正试着用内力把刚洗过的头发烘干,听见这话,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哦。”
奎本来还十分期待陈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结果是这么个……相当于没有的回答,“你就没什么反应吗?”
陈礼拨了拨一缕头发,觉得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来:“你觉得我要有什么反应?生气吗?”
还是不够,只是烘干这么一点头发,他的内力就几乎要用完了。陈礼一边郁闷一边静静地看着奎。
他也不是完全对这事没有反应,他对于奎将要在一起的对象,以及奎对那位的感情感到好奇……还有嫉妒而已。他只不过是渐渐学会不把情绪表露得那么明显而已。
“你也起码得问问是什么时候吧?”奎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有点儿不满。
“那什么时候?”
“下个月举办婚礼,可惜你不能去,你只能乖乖待在这里。”奎带着点儿得意宣布道。
“哦。”陈礼看起来仍然很平静。
没看到想看的,奎有点儿不高兴,追问道:“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你难道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真是幼稚,陈礼心里想着,一百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居然这么幼稚。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是因为爱她吗?后面那句陈礼没有问出口。
奎立刻得意洋洋地回答:“因为她的家族能够给我更大的权力以及更多的财富。而我只要陪她一百年……或许还不到一百年,我就能得到她的家族起码三百年的支持,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啊。”
买卖?陈礼在心里嗤笑一声,却又不由自主地问:“没有感情,难道也能共度一生?”
“是她的一生,不是我的一生哦。”奎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我的寿命几乎无穷无尽。”
“况且……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奎意有所指。
陈礼被他这句话冲击的晃了两晃,这个把“你是不是喜欢我”挂在嘴边的人……竟然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
那我呢?他的嘴唇动了动,这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在舌头上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奎却好似知道他要问什么,又添了一句:“……包括你。”
心口没由来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就像从心头破土而出的小芽又被人狠狠地连根拔起一样,带出来一大块血肉,鲜血淋漓。
陈礼急速喘息两下,忍住了自己想要捂住心口的动作,只是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奎很是满意地看着陈礼对于这句话激烈的反应,陈礼对上他带着欣赏的目光,心头火起。
“人、渣!”他一字一句地骂,眼睛紧紧盯着奎,狰狞得似乎随时会扑上去咬下奎的一块肉来。
被这样死死仇视着的美人没有丝毫的负罪感,耸耸肩,轻松自如地跳到另一个话题去。
“话说,武学堂好像要来找我开战呢,理由是我无故残害了东陆的子民。”
武……武学堂?
陈礼一听到这个词就清醒过来,紧接着一愣,残害东陆子民?难道是……
“你……你真的……”他哆哆嗦嗦地,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奎弯起嘴唇,笑得很是柔软,说出来的话却像利刃一样:“对啊,我真的杀了你的母亲。”
陈立嘴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锁链的敲击声哗啦啦的响起,陈礼已经将站在他面前的奎扑倒在地,他死死的掐着奎的脖子,眼睛暴凸得染上了血丝:“你……你个人渣!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的手毫不留情的越收越紧,奎的喉结抵着他的手掌,他几乎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已经将奎的脖子牢牢地笼住,他的皮,他的肉,他的血管,他的神经,好似都被自己掐成了细细的一束。可身下的美人,尽管脸色已经青紫了,他依然还勾着唇角,就像是对他的嘲讽。
他为什么还在笑?
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手掌下的喉结颤动起来,美人带着似乎得胜的微笑,轻而易举的宣布了他的无能为力:“我说你啊,还是算了吧。”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贯到一边去,狠狠地撞在笼子上,过长的锁链也因为惯性抽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贯穿整张脸的血痕,因为抽中了鼻梁留下的生理性的泪水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脸上流淌,微咸的泪水流过伤痕,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动一下都疼得撕心裂肺,他没办法再爬起来了。
奎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优雅的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即使像天鹅一样优美纤长的脖颈上留下一圈青紫的掐痕,也无损他的美丽和优雅。
“开战前的这三个月,我就都不过来了哦,免得你看见我心烦。”他掏出一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来,“还有啊……武学堂堂主很快就会来这个笼子跟你一起做伴了,你也不用感到太孤独哦。”说完,他还笑了两声,似乎看到自己大仇得报的那一天,转身施施然离开了。
陈礼用胳膊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身上每一块骨头似乎都在嚷嚷着疼痛,心口也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
陈礼颤颤巍巍的吸了两口气,突然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那种梗塞的感觉才算好些了。
他原本以为奎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因为他之前从未见过奎杀人,之前他说要杀母亲,他后来也只是以为那是在逼他就范的威胁,当时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只是在乍一听血凉了一半下不理智的行为而已。
他始终天真的相信,那个美人,即使是把他关押起来,折磨他,变态般的欣赏他痛苦万分的样子,骨子里也还是保有当初在东陆他表现出来的温柔。
可是……他太天真了……
都是他太天真了,才会害了他的至亲……
三个月之期转眼即到,这三个月内,奎果然没再出现过,陈礼却萎靡不振了好久,甚至一度绝望的想要死去。但是奎吩咐给陈礼送餐的仆人警告他,“你在东陆是不是还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如果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话,你的两个朋友会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哦。”
连梁昂和李雪晴也成为了奎威胁他的筹码了吗?可他抓陈礼的软肋还真是一抓一个准,被他这么一威胁,陈礼还真的不敢死了。
到了开战那一天,奎特意过来了一趟,获得了陈礼砸过来的一个餐盘,得意洋洋地抱着必胜的信心奔赴战场。
这些年来西陆和东陆一直都很不太平,大的战役没打几场,小的战役倒是接连爆发。
奎随便在东陆杀人这事可大可小,可他偏偏那个是把陈礼抓走的人,陈礼的家族偏偏是几代人为武学堂乃至整个国家做出贡献的,奎杀的平民又偏偏是陈礼的母亲,这么叠加下来,就可以给奎定一个侵犯东陆荣誉和稳定的罪名,武学堂就可以代表东陆顺理成章的向奎宣战。
只是堂主和奎,这场战斗算是小的,但是堂主和奎都是东西陆的精锐,所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比如今天,奎的仆人护卫们都跑去围观他们的殿下,只留下少数人守卫。
这么绝佳的逃跑机会,陈礼却只能错过,因为他扯不断锁住他的金属锁链。这锁链虽然不是特殊材质做成的,但是却很粗,又很坚韧,非得那种在东陆削铁如泥的武器才能砍断,寻常的好一点的武器都得砍上个百八十下的。
陈礼对于堂主和奎的战斗没什么兴趣,甚至可以说,他巴不得奎死在战场上才好,他现在对奎恨之入骨,几乎恨不得能亲手除掉这个空有一个美丽皮囊的人渣。
但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沉下心来修炼。
“陈礼,陈礼!我们来救你了!”
“陈礼儿,醒醒了,别修炼了!”
恍惚间,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呼唤他,还有利刃砍在金属上的铿铿声。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梁昂和李雪晴正站在他面前,用武器砍着锁链。
这是梦吗?陈礼眨眨眼。
“愣着干嘛?这链子要怎么才能砍断?”梁昂看他发着呆,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陈礼被他这么一推倒是给推得清醒了,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他们真的来救他了!他们还没有放弃自己!
陈礼高兴得几乎要放声大哭,却忍住了这样的冲动,尽量平静着声音道:“这条锁链只能用蛮力破坏,不能取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觉得奎太渣了……渣到我好想把他写死啊=_=
下章完结吧,应该
第21章 短小,完结
“啧,真麻烦!”梁昂烦躁地挠挠头,继续把内力灌注在武器上,狠狠地劈下,铿铿铿的声音不绝于耳。
尽管心里激动得不得了,但是陈礼在这种时候反而最不会说话,只能憋出干巴巴的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李雪晴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解释道:“我们死皮赖脸的求堂主,堂主才肯带我们来这儿的,几天前就到了,只是这里守卫太过森严,我们只能暗中观察寻找救你的机会。直到今天,抓走你的那人跟堂主打斗,这里的守卫相对薄弱,我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不过堂主说了,他们可能只在几十招之内分出胜负,时间还是很紧迫的。而且,我们这次来是秘密行动,被那恶人抓了,堂主也不能说什么,所以我们要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