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难启齿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悠嘎
悠嘎  发于:2017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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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4
“阿言,”季泽骋穿过人群,抓住邺言的手腕,对旁边的人说,“不好意思,他借我一下。”
一路被拖着前进。
“去哪儿?”邺言问。
来到器材堆放室,一进门季泽骋就把门上锁。忽然陷入昏暗的密室,邺言心下一慌,浮上不好的预感,接连退后几步。
果不其然。
季泽骋慌慌张张上锁后,直逼近邺言把他抵在自己与墙之间,乱了节拍的呼吸吐在邺言的脸上。
在这里,在这暗处,要做什么。邺言倒吸了一口气。
“阿言,我……”季泽骋用拳头猛地捶打在墙壁上,挫败地垂头在邺言肩上,“我是不小心的,和麻笑。昨天去医务室,她躺在床上,那床离帘子太近,我没注意到,就被床脚绊倒,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碰到了她嘴巴。但是我马上就擦掉她的口水了,她也是,一直在漱口。虽然说没意义的嘴碰嘴根本不是接吻,但是我还是跟别人……你一定心想我现在是在狡辩对不对。但我保证,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原谅我吧……”
邺言“噗嗤”一声,没忍住笑意,轻轻摸着季泽骋的头发,柔软得像是一只大型犬上的毛,安抚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
“可是早上你不理我。”
“那是要进场了。”
“我一直在领奖台找你。”
“但我只得了第四名。”
“那你在候场区也没叫我。”
“因为我没看见你。”
“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你不是还在好好考虑嘛。”
季泽骋从挫败中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邺言。
这样的姿势,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邺言又近在咫尺,他就是这样不受控制地吻了他。心下一悸动,体温渐渐上升,鼻尖可以闻到熟悉的味道,那是邺言的气味。下腹一阵难受,季泽骋喉头一动,掩饰自己的窘迫,难忍地问:“可不可以接吻?”
邺言往后缩了缩,后脑勺撞到墙壁,苦笑着说:“好像我说不行,也没用吧。”
“阿言,我忍了很久了。”季泽骋嗓音沙哑地说。
慢慢地靠近,不敢太用力,怕吓坏了怀里的邺言,季泽骋抵在墙上的手滑落至邺言的腰间,圈住邺言的腰逼得他向自己贴近,另一只手拖住邺言的后脑勺,舌尖溜出唇滑进对方的口腔时,他还不确定地问:“可以吧?”
唇舌交缠,引得两具密不可分的身体纷纷战栗起来,季泽骋用力地抵死缠绵,仿佛要将分别时的空白全都就此补齐一般。邺言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稍有抵抗就被季泽骋覆盖并吞噬,直到要窒息了他才被稍稍放开一些,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嘶,疼…”居然是季泽骋的声音。
邺言不可置信地擦着嘴巴看他,那要把人生吞了一样的接吻里,他居然是喊疼的那个?
平复不过两秒,邺言终究忍不住关切地问:“哪里疼?”
“不是疼,是难受,难受你懂吗?”季泽骋带着邺言的手往下,摸到一块滚烫。
邺言瑟缩了一下,手刚想撤离,却被季泽骋死死地按住。隔着两层布料,他也可以感觉到手下的物体正发生变化,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
因为他也是男人……
季泽骋的额角挂着汗珠,嘴角隐忍地抽搐。
“帮帮我,阿言。”他含糊其辞地说。
可声音里竟带着蛊惑一般,邺言退无可退,颤抖地脱下那层布料,明明都是男人,他有的他也有,可为什么,还是如此难为情。
怎么帮?邺言感到茫然又为难,闭上眼尽量不去直视眼前的一切,手中灼热的温度在飙升。不该如此生涩的,他明明私下里也做过很多次。可偏偏手指一点儿也使不上力,只是重复干涩的动作,头顶上有隐忍的呼吸,忽然邺言被上方的人抓住头发,季泽骋难忍地用手指搅动他的碎发。
“阿言,帮我。”
“我正在做。”
“像上次那样。”
邺言一怔,就被季泽骋粗鲁地按住头发。
“求你了,求你……”
邺言皱眉吞咽了一下,闭上眼认命地张口。
“阿言,你不知道,上次以后我就常想起你这样,这样帮我。在梦里,好多次,我一遍一遍爬起来洗裤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既然折磨了我,又怎么可以抛弃我。”
季泽骋仿佛沦陷在一个囫囵里,不清醒地喃喃自语。
在爆发前,邺言感觉到口腔里预警的跳动,想要抽离,却被季泽骋死命地按住,全数留在他嘴里。邺言红着脸咳嗽,蹲在地上将污秽吐出来。
“你这个疯子!”邺言涨红了脸,拼命擦着嘴,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那股腥味。
只见季泽骋裤子都不拉上,跪在地上慢慢凑过来。
“那你就当可怜这个疯子,”季泽骋的额头抵上邺言的额头,无奈地扯动嘴角,“好心要了他吧。”
邺言怔怔地看着季泽骋闭上眼,他下颚的线条刚硬笔挺,脸逐渐凑近从清晰到模糊,他浓密的睫毛为眼睛添色不少,近看显得深邃又专注,近到不真实的一个距离,嘴唇贴上嘴唇时,邺言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但这却是一个没有□□意味的吻,甚至在静止的吻中尝到了苦涩。
☆、Chapter55
晚上,阳台上。
“阿言,这个也得拜托你。”季泽骋从栏杆中递去作业本,“积了三天的量。”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骨气,好歹自己做完一次假期作业啊。”邺言叹气,从缝隙中抽走作业本。
不料,却被季泽骋恶作剧地抽回手,邺言本能地再伸长手刚够住本子,指尖就被季泽骋逮住,熟悉的赖皮劲又勾上来。
“又闹我。”邺言不满地说。
五指摩擦过指尖,在小小的缝隙中玩起手指游戏,跳舞似的勾住指头又放掉,刚放掉又缠上来,最后季泽骋用大拇指按在邺言指尖的纹路上,深深地一盖章。
“像不像手指的接吻,啾——”季泽骋模仿接吻的声音,俏皮地说。
“幼稚。”邺言抽回手,甩了甩,拿起本子说,“明天带给你。”
“谢了。”季泽骋笑着说。
“不用。”邺言边回屋边说,“我说过的,只要是你希望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做。”
“包括那种事?”季泽骋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说呢。”邺言嘲讽地笑了。
接连几天,邺言感觉背后发凉,频频转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不禁皱眉想,该不会是被变态跟踪了吧。
直到今早出操时,仍感觉到背后被人强烈注视的目光。
靠,难道变态混进了校园?
邺言感觉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结束早操,赶紧早早地快步走回班级。忽然被人从后面急急地拉住手,邺言吓得大反应地缩回手,看清是季泽骋后,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么大反应?”季泽骋问。
“你才是,在学校里拉我做什么。”邺言赌气地说。
“我看你走得这么着急,以为出什么事了。”季泽骋手插裤袋,眼神飘忽。
“一般来说,你不恼我,都不会出事的。”邺言再不理他,继续走回班级。
忽然邺言全身一震,方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他快速地回头,却仍只见来往的学生,各个神色如常地走过。
邺言叹了口气。
“阿言你跟我来。”季泽骋拉着邺言往厕所的方向走。
两人同进了同一个隔间,季泽骋抿着嘴,尚未说话,先万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你搞什么。”邺言压抑住自己的咆哮。
“我也没办法。”季泽骋难忍地说。
“哈?”
季泽骋不自在地去瞥下面,邺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某个大白天里莫名其妙兴奋起来的物体,那一刻,邺言的心情比季泽骋更五味杂陈。
“站、站起来了。”季泽骋挠着头发不好意思地说。
邺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彻底地转黑脸了。
“我要回去了。”
“不要。”
搭在扣锁上的手被季泽骋按住,邺言挣扎着要挣脱。两人争执间,听到有人吹着口哨走进,嬉嬉笑笑地站在门口不远处,“等会谁的课?”
“地中海的吧。”
“卧槽,要死。”
“你也没写完作业。”
“半本的量,写完才怪。”
“他骂起人来超恐怖的,唾沫横飞,上次我站他前面,他使劲朝我下巴喷口水,感觉像被喷头喷了一下巴的水。”
“哈哈哈,你说的好□□,我会想歪的。”
“但你只要想到那是他的口水,还带着老人臭……”
“卧槽,别说了,好恶心。”
门外的嬉笑声传来,邺言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季泽骋抠着邺言的手指,忽然心起坏念头,附耳轻声问:“阿言,你说过会帮我的。”
邺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季泽骋。
他想做什么?
在这种地方,大白天里。
当肿胀被温暖的口腔包含时,邺言也起了报复之心,他故意用牙齿磕碰口腔里肆意胀大的坏东西,既然季泽骋不想让他好过,那他自己也别想有多舒服。
果然,季泽骋闷哼了一声。
“什么声音。”外面的人说。
季泽骋居高临下看见邺言得逞的笑容,不禁伸手揉弄他的碎发。
好啊,要玩是吗。季泽骋缓缓动起腰来,这次换邺言难受地揪起秀眉。
“厕所还能什么声音,当然是噗噗啦。”
“我怎么感觉像是□□。”
“你黄带子挺看多了吧,便秘声也听成女人叫。走啦,你在这儿打扰人家噗噗。”
听到外面人走出厕所,季泽骋才松了一口气,加快动作赶紧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兴奋。
邺言蹲在地上咳个不停,心里自嘲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没事吧。”季泽骋抱歉地拍着他的背,“下次出来前我会先说一声的。”
“还有下次?”邺言“腾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揪起季泽骋的领子,怒气冲冲地说,“不要得寸进尺!”
“好好,阿言你别生气。”季泽骋连连后退,做投降的姿势,“因为那之后,我就常常兴奋,今早看见你的脸,我又忍不住……”
“别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邺言甩开季泽骋,恶狠狠地说,“给我适可而止。”
“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季泽骋赶紧讨饶。
走出厕所,邺言无意识地抹了一下口腔上残留的水珠,忽然感觉某个角落里有目光直直地看向这边。待邺言望去时,却又什么都没有?0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今天停训,一起回家?”季泽骋走出厕所。
“嗯。”邺言心下有所顾虑,便应了下来。
“好耶。”季泽骋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Chapter56
从来没觉得一天的课如此难熬,一到放学时间,季泽骋就像是飞出笼子的小鸟,春风拂面地飞到邺言的班级,急不可耐地在门口打转。
回家路上,邺言牵挂着四周的情况,确实没有了异样的感觉。
“阿言,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季泽骋问。
“嗯?”邺言愣一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交往的事,脚步一顿,心中荡开苦涩的涟漪。
“我也等了很久了,你说会好好考虑的,我也不是催你,就是想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能不能,咦,阿言?”季泽骋停住脚步,发现邺言还站在方才的位置一动不动,他的心忽然沉下来,涌上不好的预感,却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对邺言开口,否则谈话就变成了质问一般。
沉默了良久,季泽骋也难得耐心地候着。路中间,两人以怪异的姿势进行着一场期许之外的对话。
“我们就维持现状好不好。”邺言道。
“什么现状?”季泽骋的声音沉了下来,“把话说清楚。”
“无论是让我帮你写作业,还是教你学习,送饭给你甚至帮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但也就只是这样,别再更进一步,别说什么在一起或是交往的话,这样我们都比较轻松一些。”
邺言始终没有抬头去看季泽骋的脸,因此他也错过了季泽骋在一句话的时间里变幻莫测的脸色,最终只是难堪到不可置信、不忍置信地张了张嘴,尽量一字一字地清晰无比地说:“你再说一遍。”
“我们就这样,维持现状……”
“够了。”季泽骋打断邺言的话,挑起眉逼近邺言,他的周身仿佛聚拢了秋天所有的寒气,冷冽地要把周遭的空气都冻住,最好把邺言都冻住,这样他就再也开不了口,“你的意思是,就算我逼你做那种以上的事,你也可以随叫随到?”
“不用逼的,只要是你想的,我……”
“邺言!”季泽骋掐住邺言的嘴,第一次他直呼他的名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和冷冽,是邺言从未见过的狂怒,“你就这么下贱?!”
邺言却笑了,他以为自己笑了,可事实上,他没能笑出来,鼻子里闷出几声冷哼,从被人掐住的口齿里艰难地发声说:“阿姨,不,你妈妈找过我谈话。”
季泽骋一怔,松开施力的手,听他把话继续下去。
“她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我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
季泽骋浑身一震,心下竟升起几分期待。
“但阿骋的话,也许是半年前。她还问了许多,比方说我们在一起时都做什么,你还有没有跳阳台,我们是不是同躺在一张床上过。”说到这里,邺言扯动嘴角,泛开一个苦涩的笑容,“她在担心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她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其它的,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最后她用严肃的表情问我说,我们是不是认真的……”
邺言一顿,季泽骋也揪起心,转头直视邺言,等待他的回答,
“我说我是认真的。但他应该不是的。”
“然后呢?”季泽骋问。
“然后你妈松了一口气,告诉我,她怀孕了,你要做哥哥了,问我孩子取什么名字有没有主意。”邺言笑了。
犹记得,他说完那句话,季妈妈松了一口气,而后拍着胸脯笑着说,“也是,季泽骋什么时候认真过,他没心没肺的到了这个年纪做事还是吊儿郎当的,整天不知道学习就知道玩篮球不务正业,他哪懂什么情啊爱的这些,就是趁着好玩胡乱跟你闹,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这样很酷。他是我儿子,我清楚他个性的。本质不坏,就怕被人煽动。”
邺言低下头,待他向来亲切和蔼的季妈妈,何曾说出过这样的话,冷得如冰窖里端出的水,冻成一把恶意的剑向自己挥来。邺言羞愧万分地低下头,表现出认错的姿态。即使是再慈祥的母亲,真出事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先去“善解”自己的孩子,再宽恕别的“人意”,这样的偏袒,即使是出于身为母亲的本能,邺言也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对眼前的陌生阿姨产生了恨意。
但仅是一瞬,恨意退去,涌上心头的是满满的罪恶感,邺言咬着下唇,用力地直把它咬出血红色,才低头鞠躬说:“对不起。”
为自己喜欢上一个人而深深地致歉。
“你有什么错的。”季妈妈看着窗外苦笑,而后柔声说,“阿骋也没错。”
谁都没有错,却走到了这一步,怨谁呢,邺言想来想去,还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曾坚信,幸福有多少是注定的,之前透支的幸福账单,现在统统找上门来算账,报应来的那一刻,他谁也不怨,甚至平和地等待这一切被揭开。
季泽骋窥视了他小心掩藏的心事,季妈妈揭穿了他们偷偷摸摸的亲昵,他早已料到结局该是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痛了,他仍会感到委屈。
但是,季泽骋说过,他喜欢自己。
他说过的!
如果可以,他能不能贪心地小心收藏起这份心情,维持住这段关系。他不奢求更进一步的拥抱,只要这样朝夕可见的陪伴就足够。他可以包容的有很多,但能够失去的太少,所以仅是手上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幸福,都要比别人倍加珍惜地捧住,以免连这仅有的都丢失了。
邺言回过神来,只见季泽骋怒不可遏地像要吃人一样的表情。他是越来越有本事把他惹怒了,但还是第一次,他在怒火燃烧中不是想掐死别人,而是绝望地想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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