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宇知道他说的是三年后的宗门大比,但是穆余这货说的话完全不能安慰人,什么叫不行,他哪里不行了?苏澜宇道:“你才不行。”
穆余:“你行你行,去用午膳了。”
被罚的那几个孩子不甘心地瞪着苏澜宇,被薛晓晓那么训,他们心里自然不好受,再者他们男弟子这边,鲜少能看见什么雌性,薛晓晓长得又不错,自然成了诸多男弟子心中的女神。
大大咧咧的薛晓晓不知道,她这一番庇护,倒给苏澜宇狂拉了一波仇恨。
苏澜宇由于过度沉湎过去自己那段辉煌历史,郁郁寡欢得没吃下多少饭,毕竟从神坛上跌下来的屈辱并不是那么好受。这天下午是景山君的课,一想到又有美人可以看,苏澜宇的心情好了许多。
苏澜宇跟着人群来到殿外的平地上,地上被摆满了剑峰被磨得十分圆滑的木剑,景山君从一片白茫茫的视野中从天而降,看到美人之后的苏澜宇一下满血复活,完全没有了用饭时的一蹶不振。
“瞧你那德行。”穆余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韩君平也没有多余的话,右手一抬,手上便化出一把冰剑,二话没说便开始舞剑。
“昆仑第一式——沉潜刚克。”韩君平剑意内敛,极度将动作放慢,招式看似简单易懂。
在场只有苏澜宇明白这昆仑第一式,易学难精,在场弟子中年龄稍长些的,学了两年多还没将第一式琢磨透,现在境界也还未有提升。他向来过目不忘,只一次便将动作全权记住了。
秉着虽然无缘无故变小,也不能停止追求美人的原则,苏澜宇还是腆着一张脸跑过去,佯装出一脸天真:“师兄,师兄,我有一处没看明白。”
“哪一处?”
苏澜宇拾起木剑,原地将景山君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只在他自个揣摩稍难的地方故意没模仿好。虽说他是天才,但也只是模仿了个形似,真正的精髓还需长年累月的练习。
韩君平看着那团白色的影子,略显稚拙的剑法,苏澜宇尚没长开的五官……韩君平鬼使神差地想起一个人,初见时即是鲜衣怒火,那人轻浮而孤傲的眼神,奇迹般的和眼前白色的人影重合。
“澜宇……”韩君平轻轻念道。
“嗯?”苏澜宇发现韩君平有点走神,又在叫自己名字,便停下了舞剑:“景山君叫我吗?”
韩君平回过神来,自从苏澜宇出事之后,自己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失态了。若说眼前这兰宇就是苏澜宇本人,那未免有些扯淡,韩君平不敢妄下定论,生怕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凭空臆想。
“此处剑峰上挑要决绝,接着手腕稍曲,不能浮躁,招式不能拖泥带水,过于迂回。”韩君平又和跟没事人似地挑出苏澜宇的错处,将方才他出错的地方又示范了一遍。
苏澜宇的字典里没有见好就收一词,他再试了一次,木剑又一次刻意挥舞没到位。韩君平也不急,从苏澜宇后背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苏澜宇要的就是这个亲密接触,他好在人家身上借机揩油。然而心脏蹦哒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从来是他稍加调戏,美人就自个爬上他的床。苏澜宇对这些人通常没什么真情,都不过是一时兴起。
修炼了几百年,苏澜宇原本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厚成城墙,想不到还有面红耳热的一天。这份突然到来的悸动让苏澜宇茫然失措,完全没记住韩君平认真的教导。
只记得韩君平在他耳畔喷出的均匀呼吸,温热地扫过他别在耳后的发丝。他妈的叫人腿都软了……苏澜宇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乐在其中地盯着韩君平修长的手指。
“看懂了吗?”韩君平松开手,问道。
“懂了,懂了!”苏澜宇乐呵呵地将招式又重复了一遍,这回没再出错。
韩君平:“嗯,你学的不错,你们俩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就相互指点。”说完他便去看其他弟子的学习进展了。
苏澜宇的脸红只是淡淡的,并不显眼,以至于神经比较大条的穆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也没有发现。
穆余没想到这人虽然法术差,但剑术却可以称得上十分优秀。就韩君平刚刚在自己眼前随便过了一遍的剑法,穆余记得有些含糊,直到苏澜宇又舞了一遍,自己才勉强记住了。
“小宇,你剑学的不错嘛。”穆余笑着道:“怎的法术差成那样?”
苏澜宇一本正经道:“这资质因人而异,也应教的人而异。长的好看的老师,我自然更认真些。”他随口扯皮搪塞,这剑术又不一定要内力和灵气才能学,顶多是使出的力量不同。
“你就这点出息。”穆余用木剑戳了戳苏澜宇的背:“你从前有学过吗?”
苏澜宇:“从前在我养父母家的时候,和父亲学过一点拳脚功夫。”
“那行。”穆余说着挥动起木剑:“咱俩练练手。”
第7章 偷看景山洗澡
穆余虽说从前不大努力,但学的也不是什么三角猫功夫,乃是他爹手把手教的青龙剑法。可惜后来他爹发现自家儿子和青龙剑法不太匹配,于是也没再让他练。
穆余的剑法丝毫不拖沓,并且可以称得上是行云流水,完全不给自己和对方留余地。苏澜宇次次都灵巧地躲开,在过了几个招式后,苏澜宇便熟悉了穆余的打法,他嘴角微微往上一扬,以方才学的昆仑剑法对上穆余。
“你疯了,刚刚才学的剑法,怎么打?”穆余忍不住道,说话间略一迟疑,差点就被苏澜宇刺中。他意识到苏澜宇的厉害,便将心思都放在剑法上边。
哪晓得这苏澜宇虽没将“沉潜刚克”琢磨透,但却将这剑法与其他诡异的剑法所混合,迂回而出其不意,穆余瞧着他的剑法,眼睛都花了。没有一个招式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动作是情理之中的。
很快的,苏澜宇那把木剑便抵在穆余的心口,他爽朗一笑:“呆鱼,你输了。”
穆余没反应过来,方才苏澜宇握着剑那一?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Σ唤兴Я松瘛<该胫雍笏藕笾缶醯胤从矗骸澳憬形沂裁矗俊?br /> “呆鱼。”说完苏澜宇好玩地笑了几声,穆余佯装愤怒地追着他到处跑:“兰宇,有种别跑!”
追逐打闹了好一会,苏澜宇还是被穆余抓住,并且狠狠地被敲了一个爆栗。直到弟子那边都开始集合,苏澜宇站在景山君面前,才开始痛斥最近自己的举动有多幼稚。
不过是身体变小了而已,几百年的智商就这样被狗吃了么?但是苏澜宇不得不承认,他这几天和这群半大不小的小孩混在一起,还挺开心的。有了恢复功力这个目标,人生都变得有奔头了。
“你们手里的木剑都是刻着符文的,现在可以尝试一下御剑飞行。”韩君平这回没给示范,御剑这项技能,火候到了自然就会了,多说无益。
穆余首当其冲试了试,用意念操控它飞起来,可即便是废了吃奶的劲,却只让木剑带着自己离地两寸,再高没有了。
“没事,多多练习就能飞了。”苏澜宇安慰他。
穆余也没太失望,毕竟这里三分之二的弟子连飞都飞不起来,他能离地两寸,倒是很……不错了。他很快注意到了仍旧把木剑握在手上没动作的苏澜宇。
“你刚刚舞剑不是挺厉害的吗?快试试,说不定你能飞起来呢。”穆余侧着头看他。
苏澜宇修的即是心,用意念控制起这把剑简直轻而易举好吗?可是……他一直没试过御剑飞行的原因就是——他喵的他恐高阿!
“还是别了,我也就剑术厉害些,这些不行的。”苏澜宇看了看不远处的景山君,打算拉着穆余无别处躲躲。
可惜还没等他开溜,不远处景山君便朝他们步履而来。苏澜宇的笑容一下子就崩了,他这是造得什么孽阿。景山君也是,该冷漠时不冷漠,不该主动时却十分主动。
“景山前辈,问一下这御剑飞行与资质有关联吗?”穆余问。
韩君平摇了摇头:“这主要看意志。”
“你看,兰宇我都说了你可以试试的。”穆余道。
苏澜宇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引来韩君平的目光,他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我头有点痛。”苏澜宇现在随口撒个慌都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了。
韩君平直接将手掌按在他额头上,叫苏澜宇大吃一惊,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流露。韩君平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烫,不周擅医术,不如我带你去给他瞧瞧。”
“就不麻烦了,我回去躺躺就好。”苏澜宇笑得脸都僵了,才见韩君平一点头,允了他回去休息。
苏澜宇长舒了一口气,可算躲过一劫。穆余原本想与他一块回去,却被苏澜宇拒绝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学。”他自己恐高就算了,可不能害别人落下进度。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些。”
苏澜宇点了点头,马不停蹄地往卧房赶,然而昆仑太大了,苏澜宇全然忘记自己不但恐高,还是个路痴。走了有半个多时辰,眼前无论哪条路都似曾相识,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惨了,他迷路了。
也还好他现在变小了,堂堂长明教教主在昆仑山迷路,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转眼间天就黑了,苏澜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路上竟连一个人影都没碰到。他黑灯瞎火地摸上一排长长的石阶,才瞄见前方好像有星星点点萤绿色的光在闪烁。
苏澜宇像看见了救命曙光一般,劫后逢生的感动涌上心头,他加快了脚步冲上去,凑近了才借着月光看清,眼前是一排盛开的彼岸花,一群萤火虫在其中飞舞。
“天呐……我迷路迷到黄泉路上了?”先不说这昆仑雪山上怎么会有彼岸花和萤火虫,现下充斥在他耳边的水流声也叫人奇怪。
苏澜宇借着稀薄的月光循着水流声钻进去,这里边似乎是半个洞穴,里边的过道上摆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看来这洞穴的主人应该挺豪的,苏澜宇凑上去看了看这夜明珠的成色,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
在前方的拐角处他止住了脚步,里边确乎就是水流声音的源头,苏澜宇悄没生息地往里边瞄了一眼,鼻血险些没喷出来。
只见那景山君背对着他,直挺挺地站在泉水中央,腹部以上的位置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夜明珠幽幽的光线将景山君身体的轮廓刻画地更加鲜明。
虽然夫子道——“非礼勿视”,可苏澜宇的眼光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没出息地放不开。
“谁?”韩君平敏感地发现这后边有人的存在,仅仅是苏澜宇加快的呼吸,就足以惊动他了。
苏澜宇仿若一只惊弓之鸟,转头就想逃。然而他还没迈开半步,便叫赤身裸/体的韩君平用刀子抵住了脖子。然而苏澜宇感受到韩君平精瘦的手臂,只莫名其妙地感到兴奋。
“是我是我……景山君,你别动手。”
韩君平认出他的声音,将匕首一收,回去三两下便将衣服穿好了。苏澜宇垂着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活埋掉,偷看人家洗澡,这要是传出去他邪教教主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君平看起来也没有生气,或许是只是因为他的情绪并不轻易地表露。
“阿……”苏澜宇说话有点磕巴:“是这样的,我方才是要回去的,可是刚来这里,对昆仑的路有些不熟悉……于是走了半天就莫名其妙闯进这里来了。”
“我没有偷看你洗澡的意思……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听见水流声我就进来了。”苏澜宇解释了一番,只是没有将他色胆包天一直盯着景山君看的事情说出来。
韩君平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然后道:“情有可原。”
苏澜宇不禁在心理称赞景山君通情达理,简直是世界上第一大好人,然而他道谢的话头刚被引出来,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韩君平:“不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说好的通情达理呢?居然罚他不许吃饭,景山君的形象一下子在苏澜宇心里一落千丈。
然而苏澜宇还是乖巧地应了一句:“师弟会好好悔过的。”
接着他被景山君亲自送回了静心阁,途中先拐去了厨房,韩君平亲自叮嘱大厨明日不准准备苏澜宇的份。苏澜宇在心里愤愤叫了一声不平,心说这韩君平也太过分了。
“不服气?”韩君平见这小孩正瞪着自己,便不咸不淡地问道。
苏澜宇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没有。”这样俯首称臣,苏澜宇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灵魂。
穆余等人下课回来就没见到苏澜宇,兴师动众地寻了他半天,现下见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既是安心了又不免有些愤怒:“你去哪了?”
“景山君?”在瞧见他旁边站着的人后,穆余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凑一起去了。
“他方才迷路了,闯进江风流火。”韩君平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穆余和秦山将他拉进房中,两人简直就像兄长在训斥不懂事的弟弟:“多大个人了还迷路?”
“这昆仑地方太大,我又不熟。”苏澜宇一脸委屈地答道。
穆余:“你知道我们三个找了你多久吗?”
秦山:“再晚点回来,我们就要去通知蔚然师叔了,到时候你可能要被罚抄一百遍门规。”
苏澜宇被他俩一人一句说到脑壳疼,明天一天不能吃饭已经够叫人心烦了。他摆出一个认错的姿态:“对不起嘛,我错了。”
穆余:“以后还一个人走了不?”
“不走了。”
穆余过了把当兄长训斥人的瘾,见苏澜宇承认错误态度良好,也没再数落他。四人一起去了澡堂,眼下其他人早已沐浴完,澡堂只有他们几人,四人就不免玩疯了些。
第8章 发酒疯
然而因为昨天晚上运动量过大,导致苏澜宇第二天一早上起来就感到非常饿。
可是有什么办法,食肆今天规定了任何人都不准将食物带出去,苏澜宇上完一天课下来,只觉得两眼都要冒花了,看着卧房外用符咒圈起来的盆栽,都忍不住要扑上去啃叶子。
是了,他长明教教主几时受过这种苦?有家不能回,寄人篱下,还被罚不能吃饭。
就这么眼巴巴过了一天。是夜,月色清朗如洗,众人都睡得差不多了,苏澜宇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半天,在肚子叫了第三声后他坚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苏澜宇悄没声息地推开门,作为一个路痴他却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厨房,这还真是一个奇迹。他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闪进厨房,眼下大厨已经回去了,今天的饭菜左右还剩了些。
苏澜宇打了个火折,翻开锅一看,只见里边正躺着一只烤至金黄的烧鸡。他用手指戳了戳鸡腿,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大厨会在锅里特意留下一只鸡?还是一看就很好吃的那种。苏澜宇想来想去,指不定是大厨知道他今晚熬不过要来,特意给他留的。
想到这里苏澜宇不禁感叹了一下“人间有真情”,这冰冰冷冷的昆仑雪山上,真真的都是好人!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苏澜宇连忙将锅盖盖上,手忙脚乱地躲到了厨房的方木桌下边。
这么晚了会是谁?火折子已经在他手里燃成了灰,随着厨房的门被打开,苏澜宇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要又是哪个严厉的前辈,他指不定又要被罚一日不许吃饭。
正当他在桌子底下紧张之际,那人却缓缓弯腰,借着不亮的月色苏澜宇勉强看清了这人墨色的眼睛,苏澜宇一屁股吓到了地上。景山君捏了道诀,这厨房顷刻便亮堂起来。
“怎么又是你?”
苏澜宇无奈地从木桌底下钻出来,心说这话应该他说吧。他不好意思地拍了拍粘上灰尘的白色衣裳,觉得对韩君平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我肚子饿得不行,便想来厨房找些吃的。”
韩君平记着是自己罚他不许吃饭的,这个年纪的孩子熬不住也正常。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木柜子里搬出了几坛酒。酒是他让大厨帮忙找的,是某人从前最爱喝的。
接着他又打开锅,将那只用荷叶包着的烧鸡取出,用大盘子装着就打算走了。苏澜宇盯着那烧鸡吞了吞口水,真没想到这烧鸡是景山君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