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闻罢这话,急怒攻心,叱道:“老二好大的胆子,本王已遣人入城通报,令他开城迎接,不料他竟敢出尔反尔,此番敢情是问天借了胆!……”
大王子正对上怒斥,一旁最近的九龙飞刀之首囚牛忙不迭靠上前来,对大王子附耳道:“国主,此事有些蹊跷,竟有那反水之迹……”
大王子听罢这话随即留下心来,对曰:“你道是老二生出反骨,妄图谋反?”说到此处,又嗤笑一声,接着道,“老二素昔虽足智多谋,然他生来体弱,不习武艺,国中旧例,皆是将王位传与武艺最强之人,他又如何能与中土国第一武士的本王相较?兼了本王继位乃是名正言顺,王位既已在本王手中,又有何人能够撼动?……只不知老二此番可是入了魔怔?竟行差踏错,做出这等不智之举……”
正说着,却忽闻城门之上一个声音传来,正是二王子在道:“大王兄,别来无恙~”
大王子循声望去,只见城门之上跑过密密麻麻一队人马,手持铜盾,挡与身前,而二王子则藏身于这干排了三四层的盾牌军之后,惟露出半张脸,云文跟随在旁。
大王子见状急令道:“老二,还不快开城门,迎接本王进城!”
不料此话出口,却见城门之上的二王子不为所动,还令一干□□手搭箭张弓,对准自己等人,二王子方才缓缓应道:“王兄不会不知‘兵者,诡道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之意,今日之事,愚弟已等候多时了……”
大王子闻言叱道:“老二,你敢谋反?”
二王子不答此话,转而反问道:“方才愚弟闻王兄在道‘继位乃是名正言顺’,然王兄扪心自问,事实当真如此?”
大王子对曰:“此言何意?难道本王不是父王所立之太子?且立本王为王储之事于祖父在世之时便已定下,待父王驾崩,本王岂非名正言顺继承王位?”
二王子听罢这话笑曰:“不错,王兄确为父王所立太子,然此番只怕王兄为继位等得不耐烦了,为继承王位,用了何等龌蹉之手段,王兄只怕较愚弟更为明了……”
大王子闻罢此言,正中心中隐秘,登时眼神闪烁不定,然仍需保持面上威仪,遂道:“你胆敢诽谤君上,此乃死罪!”
然话音刚落,便见那城楼之上,二王子抬起一手,将手中一物抛掷城门之下,落在大王子跟前,大王子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只听二王子说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兄安插于御医院的内应已为愚弟查出,此人将王兄下毒弑父并嫁祸三弟之手段经过悉数记下画押,愚弟已将此物昭示与宫中王族亲眷并大臣显要知晓,此番令王兄退位之呼声甚高。虽说王兄本为父王所立王储,继承王位名正言顺,然此番为继承王位竟行出这等大逆不道、弑父害弟之举,可谓天理难容,道义已失,这等不仁不义之徒,如今又有何德何能再忝列王位之上?不若就此让贤,以免我混沌大陆盟主之威名扫地、颜面无存!……兼了如今王兄西征奇肱国,区区一残疾小国,王兄竟大败而归,损兵折将,劳民伤财,王兄将如何向王族并百姓交待?……”
大王子听罢,气得面色铁青,手指城门上的二王子道:“你、你,混账!……”
二王子对大王子之言听而不闻,摇头接着戏谑道:“愚弟着实不明王兄心中之想,彼时父王病重,登仙之日不久矣,王兄何以竟如此急不可耐,行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令自己落下把柄?若是仅为陷害望鹤而生出此举,愚弟便更是不明。若说对这王位最具竞争力的王子正是王兄、愚弟与四弟三人耳,但凡我王族之人,无人会令这身怀异族番邦血统之人继承王位,混乱我轩辕有熊氏之血统。对于这等人,王兄何必大费周章地对付他?如今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望鹤虽逃亡在外,却尚且留得性命,然王兄却落得受制于人的下场,当真可叹……”
此番那大王子闻罢二王子之言,早已怒不可遏,他一把从马鞍一旁取下句芒神弓,另一手则抽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对准那城门之上露出半张脸的二王子,一箭射去,一面高声道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而那二王子正说得兴起,放松警惕,待回过神来,那羽箭已如在目前,且神弓之威,自是威不可挡。之前二王子为防箭矢之伤,特意藏身于盾牌甲兵之后,只道是便有流矢偷袭,大王子再过勇武过人,亦射不穿这三四排的甲兵。只不料电光火石之间,那箭矢借由神弓之力,竟穿透四名带盾士兵,自下而上向其后的二王子迎面而来。正值此时,身侧忽地一道猛力传来,将二王子推向一旁,正是侍奉在侧的云文所为。二王子跌倒在地,方将将避过那射来之箭。然推倒他的云文则撞在箭矢射来的轨迹之上,被一箭射穿喉咙,就此毙命。只见云文倒地,随后化作那卷竹简的《六韬》。
二王子见状,高呼几声“云文”,心下悲愤交加,随即大声令道:“放箭,快放箭,射杀国主之人,本王子重重有赏!”
须臾之间,只见城门之上万箭齐发,箭矢如雨,纷纷向当头的大王子招呼而去。大王子凭借过人身手,抽出六阳却刀挥舞抵挡,挡下无数箭矢。兼了一旁九龙暗卫随即上前,掩护大王子退出流矢射程,期间折了挡在最前方的二人,方令大王子平安撤回己方阵地。
第97章 零玖柒 云辰殒命
上回说到大王子于豫城之下吃了闭门粥归来,未能入得城去,反倒为二王子杀了个措手不及,折去两名暗卫,方才逃回军中。
归途之中,大王子脑中3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思绪千回百转,忖度方才之事,口中不住地骂骂咧咧,只道是二王子大逆不道,竟敢谋权篡位;自己便是弑父在先,亦是不得已而为之,父王在位之时无甚进取之心,安于现状,满足与女子国之间的同盟,辜负祖父期望。祖父临终之时郁郁不得志之状,至今历历在目,正因如此,父王早令他心生不满。待祖父去后,他立志继承祖父遗志,探索破除大陆结界之法,收罗古籍,探查遗迹,终从那浩如烟海的只言片语、残籍断片之中,寻到破除结界的方法。然正待他大展宏图之际,他所作所为被父王觉察,唤他前去呵斥一通,只令他及时收手,休要放肆。之后国中庆寿祭天,他获天预言,得知大业将为三王子所阻,不甘心之下,方出此一石二鸟、栽赃嫁祸之计。
念及于此,大王子忿忿然冷哼一声,口中喃喃自语道:“世人皆道老二素有心机、足智多谋,此番令他出征奇肱国,他假托身体欠佳难以统兵之故拒绝出征,暗地里竟是为寻本王之破绽……不、不仅如此,他早知此番留于城中,本王定会将守城之任交与他,如此禁军自是归他统领,若欲谋反,岂非正是时候?……”言罢大王子心下暗恨,恍悟此番是着了二王子之道也,误信歹人,悔之不迭,随后又诅咒一句说道,“任你老二再过神机妙算,好歹今日本王亦杀了你的兵器之灵,亦是大快人心……你到底不是武士,你便是于朝中策反本王,然你不过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书生,又如何能如愿坐上王位?……”
大王子行至大帐门口下马,便见一传来兵纵马风尘仆仆而来,衣衫凌乱,仪态失度,面上满是血污,从马鞍上滚下身来,滚于大王子跟前拱手报曰:“报国主,云庚申将军不敌那蚩尤巨人,已为巨人五马分尸,将军所率人马几近全军覆没,那朌坎率领巨人正向我方赶来,距离此地惟有百余里地了!”
大王子闻言大惊失色,随后猛地一掀大帐门帘,入了帐中。帐中那人闻罢动静,从调息之中回过神来,惊道:“出了何事?怎的这般恼怒?”
大王子恨道:“朌坎那小畜生,竟有这般能耐,杀我大将,毁我河山,若不寻一应对之策,兼了老二又图谋不轨,不令我入城,只怕未过多久,你我便要命丧于此!”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接着道,“混沌大陆第一任圣阶巫祝,哼,早知如此,本王当于头回在豫城见到他之时便杀了这畜生,又如何会有今日之祸?!……”说着似有念起一事,对身侧之人说道,“梅月,本王记得彼时与望鹤对战之时,本王持刀,望鹤持剑,我二人本战了个旗鼓相当、未分胜负,然望鹤忽然发力,化了个羽民身形,使了个前所未闻之剑法,于半空之中与本王相较,本王方才落了下乘……”
梅月:“……”
只听大王子道:“……本王见朌坎与望鹤之间有些暧昧,指不定朌坎已作了望鹤之御用巫师,也无怪乎望鹤此番竟能幻化成那般形态,所用之剑术本王从未见过,逼迫本王自下而上与之对敌,刀术主沉猛,与半空中之人对敌本便不占优势,如此本王方才落了下乘……”说着冷哼一声,话锋一转,“舍弃本国与生俱来之血统与外形,竟效仿那异族蛮夷之态,当真是恬不知耻!”
说着大王子将眸光投向梅月,那目光之中的灼热令梅月只觉莫名的心悸。他伸手一把擒住梅月手臂,将梅月推倒在地,梅月惊得花容失色,说道:“曦曜,莫要胡来!我伤势尚未痊愈!”
大王子闻言不为所动,对曰:“虽未痊愈,大抵经由自我疗治亦已恢复大半。事出紧急,我需你相助!此番你我是腹背受敌,老二紧闭城门不令我等入城,只怕便是欲坐视我等为那巨人歼灭,他正可借刀杀人。我需要力量,需攻破一方,我等方可存活……”
那梅月听罢这话只顾挣扎:“即便如此,也不可……”
只话未说完,大王子已一把扒拉下梅月的裤子,伸手在光滑柔嫩的大腿肌肤上狠命掐了一把,随后捞起她纤细的腰肢扣在胯间。梅月痛得尖叫,痛泪盈眶,印象之中大王子从未这般粗暴过;然转念一想,他中土国之人骨子里深藏着狠绝,何尝有过温柔怜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弑父害弟、弑兄篡位,无所不为;念及于此,方觉抑或他曾经的柔情仅为自己一时之幻想,是心头那始终遥不可及的期盼……
在痛苦夹杂快感的阵阵冲击之中,梅月恍惚闻见耳畔大王子咬牙道句,说不清是心念已久抑或只是一时兴起:“朌坎……既为……圣、圣宿阶位……其滋味定然高妙无匹……惟可惜之处在……于……已为老三破了体……若是从了本王……”
听罢这话,梅月顿觉四肢冰凉,宛如跌落冰窟窿一般,痛苦成倍放大,扭曲成股股激流向自己迎面袭来,将自己吞没殆尽,任自己卷入浪涛之中辗转沉浮,高喊呼救亦无人理会。心脏仿佛被野兽带毒的尖牙撕咬啃噬,千疮百孔,毒血横流,身体失去所有关于温情的感知,寒毛直竖,毛骨悚然。眼前眼花缭乱的和柔情相关的期盼不过是一个一厢情愿的幻景,她忠心耿耿、忍辱负重这许多年,不过盼来他眼中即用即丢的替身。念及于此,她脑中那摇摇欲坠的一弦终是断裂,世界顿时如熄了灯火一般,漆黑一片。她无意识地一发狠,逆向运转体内灵力,身上大王子随即惨叫出声。
帐外守卫的九龙暗卫对帐中二人之事早已是见怪不怪,然此番忽地闻见大王子哀嚎,忙不迭冲进帐中救驾。待入了帐中,只见大帐之中,蓦然出现枳首蛇通天彻地的身影,令那本宽敞有余的大帐空间显得拥挤不堪。而大帐中央的地面,大王子衣衫不整,面如死灰,已毫无生气可言。一旁的梅月亦死命扯拽衣裾遮掩下-体,蜷成一团。
那九龙暗卫见罢此景,已知端的,心下虽惊,亦随即发难道:“你竟敢犯上弑主?!”
只话音刚落,头上盘旋的双首巨蛇骤然俯下身来,一首叼起囚牛的半个肩膀,另一首则叼住囚牛之脚,两厢用力,那名唤囚牛的暗卫便被活生生撕成两半。须臾之间,只见血肉横飞,血沫飞溅于囚牛身后的睚眦身上,更显狰狞,众暗卫见罢此景,无不胆寒心悸。那睚眦见老大丧命,自己又被溅了一脸血沫星子,登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手举钢刀向蜷缩在地的梅月砍去。
正值此时,不提防间,只见半空之中遽尔现出一巨大的黑影,那黑影细长身躯,奇高无比,黑影卷上袭来的睚眦,那睚眦顿时被削去脑袋。众暗卫见状,莫不仓皇惊悚。随后又见那黑影慢慢向众人跟前移来,饶是众暗卫来历不凡、武力过人,亦骇得不自觉后退一步。那黑影随即渐渐幻化出形状来,正是人面蛇身的天神猰貐。随后那猰貐之身缩短变矮,另行化作牛体红身、人面马蹄的野兽之状。那猰貐仰头高叫,声音宛如婴孩啼哭,刺耳非常。
众暗卫见状,早已呆立当场,难以动弹。只见于电光火石之间,那兽形猰貐猛地扑将而来,将睚眦惟剩的半个身子扑倒踩踏在地,睚眦身侧的嘲风不及后退,当即便为猰貐张口咬断脖颈,血喷如注。
此番剩余的蒲牢并狻猊二人,总算从惊遽之中回过神来,知晓对手强大,方念起联合对敌。蒲牢与狻猊二人各持一柄钢刀,一左一右攻向那猰貐,只欲令其左右无法相顾。只不料那猰貐身躯庞大,却是敏捷过人,见二人攻来,只向上一跃,避开二人攻击。那二人见一击不中,随后一跃而起,追至半空之中对战。二人一兽厮杀一阵,不分胜负。那猰貐随即跳出战圈,跃至一旁,复又化为黑影,黑影过后,呈现出原本人面蛇身之形。只见那蛇身长达数丈,头大如轮。此番猰貐趁二人不解纳闷之际大张其口,一口咬下蒲牢脑袋,同时那长尾则缠住那狻猊之身,缠了密密数层,令狻猊活活窒息而死。
不多时候,众九龙暗卫便皆已毙命,帐中空地之上则横七竖八地散置几柄飞刀,而那猰貐则如蓦然出现那般不动声色地消失不见。而待周遭岑寂许久,那蜷缩在地的梅月方才回过神来,转头将目光投向身侧之人,只见那人俊朗的容颜已是扭曲变形,那本属于武士的健壮匀称的身材如今已是形销骨立、骨瘦如柴,登时便如目见甚不可思议的恐怖场景一般瞪大双目,骇得连连后退。待终于忆起正是自己失神之下,于通灵之时逆行运转灵力,致使通灵之术反向施行,进而强吸大王子真气精髓,致使大王子神尽气消,命丧黄泉。
念及于此,梅月复又趱至大王子尸身一旁,一时之间只觉思绪千回百转,心念百感交集,终于禁不住伸手一把将大王子之首搂进怀里,泪落如雨。爱情是否便是每个成为御用巫祝之人的业道,避之不过而又甘之如饴。世间终有此人,令她爱过、恨过、痛过,只还不曾后悔,与自己曾如此接近,进而灵肉不分。这般关系是如此禁忌而秘不可宣,只如阴暗角落里潜滋暗长的真菌,潮湿而暧昧,却又充满勃勃生机。只道是自己与他之间便是注定难成正果,然但凡能成为他独一无二、难以替代之人,自己终是无怨无悔,奈何终因通灵之时他念叨他人之名,而令自己全然崩溃。
思虑半晌,她终从己我思绪之中重拾神智,于大帐之中寻了一套簇新的黑衣穿戴妥当。运转一回灵力,方觉因强吸大王子真气精髓之故,自己所受之伤竟也痊愈。随后拈诀召唤出法杖,只见此番飞蛇杖的精魄光泽已全然变成赤炎之色,并未夹杂一丝杂色。头上随即传来一喑哑的声音在道:“恭喜吾主,已突破至圣宿阶位矣。”
闻罢这话,梅月下意识向跟前大王子尸身瞥了一眼,对曰:“此乃吸取曦曜功力之故,亦算因祸得福。”
随后那梅月召唤出一柄砍刀,竟一刀将大王子头颅切下,置于一锦盒之内,随后飞身跨上己身召唤兽枳首蛇,就此飞出大帐,向东飞入豫城之中。
这豫城之外的中土国大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
作者有话要说:
水哥:老造谣说人家发生不正当(大雾划掉)关系,这是诽谤知道吗?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知道通灵的真正力量!
第98章 零玖捌 蚩尤来袭
此番先说三王子。三王子为云永等人救回,送至奇肱国大营治伤,服药包扎后,不过一日,便已从昏迷之中醒转。甫一睁眼,三王子便询问蚩尤巨人并朌坎动向。
一旁的姬嘉月闻言答曰:“据打探得知,至我等从澧水东岸归来为止,令兄已率大军撤离澧水东岸,返回豫城。而朌坎大人则率蚩尤巨人沿路追随而去,想必不日便将到达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