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在一旁看着都感觉触目惊心,因为鹿鸣泽看起来已经丧失理智了。他拨开人群冲过去,一把抱住鹿鸣泽的腰,然后把他拖开。鹿鸣泽的拳头失去攻击对象,终于卸了力道,但是他的愤怒还没完全发泄出来,被勒着腰四肢都在空中划动:“放开我!奥斯你大爷的!老子要打死他!”
奥斯顿又紧了紧手臂才不至于让鹿鸣泽挣脱出去,他也不敢去抱鹿鸣泽的手臂——他整条手臂都被血染透了,再打下去对双方都是伤害,奥斯顿现在非常担心鹿鸣泽这条胳膊还能不能1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用。
奥斯顿皱着眉低声吼道:“够了!你已经打死他了!冷静一点!”
那个黑衣人早就站不住,倒在了地上。他受了很重的伤,头却微微偏开,看着那把落在远处的黑剑。
鹿鸣泽闹腾了一会儿也没力气了,气喘吁吁地在奥斯顿怀里安静下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北城那边猛地看过去,拔腿就往前冲。围观群众早就吓傻,他们从来没见过能徒手把人打成烂肉的人,一见鹿鸣泽冲过来吓得纷纷后退。
奥斯顿明白鹿鸣泽的用意,朝那些人喊道:“还不放人!”
失去头领之后,就这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更何况现在南城这边士气正高,他们也不敢再逗留,七手八脚地把玛丽解开。
小姑娘受到很大惊吓,一得到自由就冲进鹿鸣泽怀里,抱着他哇哇大哭:“鹿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吓死我了。”
鹿鸣泽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用力抱紧玛丽,小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都是哥的错。”
他把玛丽压在怀里,然后抬头朝北城那些人喊道:“你们都不许走!谁敢走我砍死谁!”
奥斯顿叹口气:“你还要做什么?”
鹿鸣泽没理他,他挣开奥斯顿的手,也懒得看南城这边人或欢欣或雀跃的表情,抱着玛丽去找她的父母。
鹿鸣泽心里很自责的,他知道绝对是上次去北城招惹了这帮人,或者说引起了那个黑衣人的注意,才让他们惦记上的。
世界上有很多疯子,比如今天这个黑衣人,他或许只是想确定鹿鸣泽的身份,确定他是不是斯诺之剑,又或许他是单纯地想跟鹿鸣泽干一架。
……谁知道呢。
但是玛丽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把玛丽跟他的关系说出去的?南城的街坊邻居?还是麦洛奇?是不是他平时仗着自己身手不凡就肆无忌惮,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呢?
鹿鸣泽脑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纠缠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鹿……你没事吧?你看你的胳膊!”
伍德大婶一醒来就看见鹿鸣泽带着玛丽回来了,安心之余又看见了鹿鸣泽身上的血,忍不住尖叫出声。她的的尖叫倒是把鹿鸣泽注意力拉回来,他回过神发现对方正捧着自己染血的手臂不停掉眼泪:“快,快点回家上药!”
鹿鸣泽把玛丽交给伍德大叔,笑着摇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我回去洗洗就行了。”
他说着擦一把脸,溅在脸上的血被他蹭花了,有点搞笑。
奥斯顿把鹿鸣泽往身边拽了一把,笑着说:“我会盯着他治伤的,二位请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玛丽,她受到这么大惊吓,还是先带回家休息休息吧。”
伍德大婶往玛丽脸上看了一眼,小姑娘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泪,顿时心痛难当,她赶忙应着,嘱咐奥斯顿好好帮鹿鸣泽治伤,然后就与伍德大叔相互搀扶着回家。
南城的人都散了,鹿鸣泽还没有动弹,他正盯着北城这边的人要求他们把斯诺之剑的雕像拉起来:“谁犯的错就要由谁来收场,别磨磨蹭蹭的,使劲儿!”
巨大的雕像倒下容易,想再拉起来却很困难,他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把雕像竖起来,最后只能用石头垫着,一点一点往上推。这些人也奇怪,自己的头领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流血,他们却震慑于鹿鸣泽的武力,就真老老实实帮忙拉雕像。
鹿鸣泽在一旁靠墙站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他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也没火点,轻轻咬滤嘴上的海绵。鹿鸣泽不会抽烟,这是他打算带给伍德大叔的,他还故意没带玛丽的礼物,想故意逗逗她……妈的,好心情全泡汤了。
奥斯顿从远处走过来,握着个打火机伸到鹿鸣泽面前:“你还会抽这个?五毒俱全啊。”
鹿鸣泽哼哼一声,咬着烟低头凑上去,学人家深吸一口,他吸得太猛了,呛得肺里面直痒痒。
奥斯顿面带微笑瞥他一眼:“想咳就咳,憋着多不舒服。”
鹿鸣泽压着嗓子轻轻咳一声,斜眼瞅他:“说得好像你很会一样。”
他将烟盒递过来,挑眉看向奥斯顿,像在挑衅:“你抽给我看看。”
奥斯顿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鹿鸣泽嘴里叼的烟轻轻摘下来,歪头吸了一口,轻轻吐出烟雾。他的表情很享受,这才像会抽烟的人,在烟雾和火星缭绕的浮灰中眯起眼睛,看着鹿鸣泽的时候让他觉得对方有无数话想说。
鹿鸣泽怔了一下,下意识吞吞口水,然后移开视线:“你才是真正的五毒俱全啊,看你这样子就是个老烟枪。”
“以前好奇抽过,后来戒了。”
奥斯顿说着话往前走一步,将鹿鸣泽逼进狭窄的墙壁夹缝中——南城周围有一些残败的建筑,墙壁夹缝很窄,只允许三两人通过,鹿鸣泽一退进去就完全被阴影遮住,外界根本看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
奥斯顿伸出一只手撑着鹿鸣泽身后的墙壁,低下头看他:“你的手还好吗?”
鹿鸣泽觉得他这样很怪异,他自己只能贴在墙上,不然两个人之间就靠得太近了。鹿鸣泽吐出口气:“没事,说了是皮外伤,被剑划了几下……”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了,抬头看向奥斯顿:“你又想说教我?”
奥斯顿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想说教你,但是……”
他的声音低下去,同时也低下头,轻轻凑近鹿鸣泽的嘴唇。对方口中苦涩的烟草味味道扑到脸上,鹿鸣泽下意识躲了一下,被奥斯顿捏住下巴。燃着的香烟从身旁掉落,鹿鸣泽下意识去看那黑暗中划过的亮红,嘴唇上却落下一片轻柔的吻。
鹿鸣泽睁着眼睛盯着他,奥斯顿停了一下,然后舔开他的牙齿往口腔中深入。
鹿鸣泽原本以为他又要逗自己,他总是这样,靠得很近跟他说话,或者作势要吻他,但是最后都会轻轻放过。鹿鸣泽潜意识中感觉到——吻这种东西,对奥斯顿好像是意义非凡的。
唇舌上越发放肆的动作让鹿鸣泽没办法再深思,他搂住奥斯顿的脖子,配合地与他深吻,他的后脑被对方压住,口中的津液全部吮吸过去。奥斯顿突然抱紧他的腰,用力往怀里压,他的手在鹿鸣泽背后用力抚摸,同时亲吻的动作也更加深入,恨不得把他吃进去一样。
奥斯顿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与他谦谦君子的外表非常不符,他的吻一旦放开,极具侵略性。两个人抱在一起往墙壁夹缝深处移了几步,贴得这么紧,鹿鸣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反应,对方喘息声极为浑浊,尽管在压抑着,但是对于平日里那般谨慎作风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外放了。
鹿鸣泽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于是反客为主,唇齿一下下地咬着奥斯顿的唇瓣,再轻轻放开,像极了调情。鹿鸣泽心里觉得想发泄什么,光是吻和爱抚显然是不够的……
“嘶——”
奥斯顿轻轻吸了口气,鹿鸣泽从他嘴唇上离开,面带微笑舔着唇角的血。他声音被欲望催得沙哑异常:“你的血也不是甜的嘛。”
奥斯顿笑了笑,一把掐住鹿鸣泽的下巴逼他仰起头,然后侧头咬住他的喉结,他没有用太大力气,只在他脖子上细碎地啃咬,然后舔着青色的动脉落下个浅红色的吻痕。
鹿鸣泽胸口极速起伏着,他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低声问:“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奥斯顿原则那个时候扑上来阻止其实是对的,他再晚来几分钟,那个人就彻底没救了。虽然对方现在也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但是好歹还没迈进阎王殿。
奥斯顿把鹿鸣泽抱在怀里,垂头在他肩膀上轻轻磨蹭:“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活人比死人有用。”
“哼……”
“还生气?”
鹿鸣泽撇开头:“没有。”
奥斯顿无奈地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我说是因为更担心你的伤,你会信吗?”
鹿鸣泽哼笑着反问:“你猜呢?”
奥斯顿盯着鹿鸣泽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一下,声音含混地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唇间:“真的,我现在只想吻你。”
“……”
然而第二个吻只进行到一半,外面突然有一道声音传进来:“大人。”
鹿鸣泽猛地睁开眼,奥斯顿随即从他嘴唇上离开,抬手将被鹿鸣泽解开了两颗的扣子重新系回去。后者维持着将他压在墙上的姿势不变,泄愤似的咬住他的颈侧。
奥斯顿背靠着墙壁,等他咬够了才把鹿鸣泽抱在怀里,在他后背安抚地顺毛,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差点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声线冷静又严谨:“洛伊?”
“是我,大人,我听说您在这里。”
鹿鸣泽靠着奥斯顿叹口气,小声嘟囔:“谁?”
“你之前不是见过?”
奥斯顿笑着看向鹿鸣泽,却在对外面说话:“你已经安全度过发情期了吗?”
“是的大人……”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奥斯顿这样不要脸地坦然面对发情期三个字,洛伊显然就是其中一个,他的声音带着些难为情。
鹿鸣泽也立刻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个被送去麦洛奇那里的Omega。原来他叫洛伊?但是为什么不继续叫他奥斯???“大人”什么鬼,有点羞耻play的感觉!
因为奥斯顿好久没出去见面,洛伊不由心生疑惑:“您现在不方便与我见面吗?”
奥斯顿低头笑着问鹿鸣泽:“你方便吗?”
后者翻个白眼:“方便!”
奥斯顿便笑了笑:“刚刚确实不太方便。”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洛伊面前,衣衫虽然还算整齐,但是嘴唇和脖子上浅淡的痕迹都能看得出端倪。洛伊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位是……”
——他显然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被谁从床上掀到地上去了。
奥斯顿笑着说:“他叫鹿鸣泽。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让你帮忙。”
洛伊立刻把鹿鸣泽抛到了脑后:“您尽管吩咐。”
“你恐怕还要再回麦洛奇那里一趟,这里有个人受了重伤,急需医治,你可以帮我把他送给麦洛奇吗?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是我的要求。”
洛伊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去。”
整个过程鹿鸣泽一句话都没插上嘴,他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那个漂亮的Omega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奥斯顿做完这些事,转头看向鹿鸣泽:“我们也回去吧?”
鹿鸣泽无语地看着他半晌:“你有点狠吧,让一个Omega送那个人去北城,他背得动么?”
那个黑衣人比他还高一点。
奥斯顿微笑着说:“不要把洛伊当成普通的Omega,他会生气的。他就是因为讨厌作为Omega软弱的身份,才会与我结盟。”
“结盟?不是你的手下?”
“当然不是,我告诉过你,他是我的朋友。”
“……”编!继续编!
奥斯顿拉了他一把,疑惑地问:“你还要在这里待着么?天快黑了。”
鹿鸣泽叹口气跟上去:“你丫什么时候跟麦洛奇也这么熟了……”
“他嘛……情况就比较复杂,不过你可以把他当成我的手下,总之不算我的朋友。”
鹿鸣泽有种感觉,他觉得奥斯顿不肯承认自己跟麦洛奇之间的朋友关系,完全是因为丫是个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_←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上一章太突然,黑衣人和斯诺之剑明明在第十五章 就出场了呀。
第48章 让你们家大人亲自来请我
“你不是说你伤得不重么?”
奥斯顿捏着扁木棍往鹿鸣泽身上糊臭药,后者把脸偏到一旁,捏着鼻子装死——鹿鸣泽确实以为自己没问题,因为他对上那把黑剑的时候用了巧劲儿去化解对方的攻击,即使受伤也只会是皮外伤。
……不过那把剑好像锋利得过头,超出了他的预计,以至于受伤密集,就显得整条胳膊跟被剥皮了似的。
鹿鸣泽很受不了臭药的气味,伤不是很严重的时候,他宁愿把信任交付给自己的血小板。鹿鸣泽越想做觉得佩服奥斯顿忍耐的功力,因为他受伤给他涂的时候,奥斯顿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好了没有……伤口多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没有伤到筋骨的伤哪里算得上严重,还用天天换药……”
“好了,给你涂药你还不耐烦。”
奥斯顿用肥皂水洗干净手,随口问道:“你今天去伍德太太家里了么?玛丽怎么样?”
鹿鸣泽叹口气:“比昨天好多了,不过她还是受了些惊吓,玛丽还是太小了,这些年又被我保护得太好,没经过事。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都怕她有心理阴影。婶子一直在说幸好她不是Omega……要不然情况会更糟糕。”
其实鹿鸣泽也为这件事感到庆幸,还好这个世界处于弱势的不是“女性”而是“Omega”,不然的话他肯定要为今天这件事后悔一辈子。鹿鸣泽还是觉得玛丽是被他给害了,他一想到这件事,就想跑去麦洛奇那里把那个黑衣人撕成两半。
“……我还是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鹿鸣泽把衣服穿上,皱着眉看向奥斯顿:“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救那个穿黑衣服的,我知道你现在缺人手,但是你就这么确定能搞定他么。有些事你还别不信,要跟对方交手了才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跟他交过手,那家伙就是个纯粹的神经病。”
奥斯顿微笑着说:“我见过很多人,也用过很多人,包括神经病和偏执狂。这些人虽然奇怪,驾驭起来倒不难,你知道世界上最难以驾驭的人是哪种么?”
鹿鸣泽想了想:“像我这样,无欲无求的人。”
“无欲无求?你?”
奥斯顿这次没有掩饰自己嘲讽之意:“无欲无求的人难以驾驭倒是对的,你嘛……”
鹿鸣泽撇撇嘴没说话,因为他觉得奥斯顿在跟自己讲荤段子。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么?骗人其实是骗心,驾驭一个人也一样,首先弄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样才能设定有效的筹码,换句话说,人只要有欲望,就可以加以控制。你跟那位穿黑衣的朋友交手的时候,我在旁边认真观察过,他不是个无欲无求的人,相反,他对‘斯诺之剑’有相当重的执念,这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鹿鸣泽一直知道奥斯顿的洞察力很敏锐,他与那个黑衣人交手的时候,也发现了对方对斯诺之剑有执念这一点。
还有一点,是奥斯顿察觉不到的,对方非常依赖,且信任手中的剑,
鹿鸣泽补充道:“还有那把黑色的剑,也很奇怪……但是我们没办法知道他跟‘斯诺之剑’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更何况我刚把他打到吐血,问他他也肯定不会说的。”
奥斯顿微笑着说:“剑我已经收起来了,想知道原委,我们必须要亲自去见见他。”
鹿鸣泽把自己陷进沙发里面:“不去,说不定已经死了。”
以为他的拳头是开玩笑的吗,正常人在心脏上挨一拳差不多就要进棺材了,那个黑衣人可是被他打得内脏都碎了。
“我相信你的身手,但是也相信麦洛奇的医术,我比较好奇到底是他厉害还是你更厉害。”
鹿鸣泽想翻白眼,他现在连这种看热闹的心态都不掩饰了吗:“你怎么背着我偷摸就跟麦洛奇那么熟了……那我也不要去见一个被我打成重伤的人,如果我要救他,我当初还揍他干嘛。”
奥斯顿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边穿鞋子边说:“那我自己去,你的伤还没好,好好休息。”
鹿鸣泽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在那瞅着奥斯顿:“你真要去啊?现在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