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帝后很和谐完本[古耽百合]—— by:顾荣
顾荣  发于:2017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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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座城,没了他们这些老家伙守着,又能苟延残存到几时?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摆脱土匪、山大王这个称呼。
他想被朝廷招安。
林瑜早在查阅府志时便洞察到城主的心愿,见城主积极张罗婚礼事项,忙把他叫住。
“城主,在下不能娶令爱为妻。”
“少侠为何后悔?莫非是嫌弃若儿容貌丑陋?”
“城主,根据在下观察,令爱似乎早有心上人。”
城主忙挥手,切齿道:“少侠误会了,那人曾救过若儿一命,见若儿貌美,老夫家中又有几分薄产,便起了歹心,想要娶若儿。你说这等卑劣之人,老夫怎可答应他?”
是吗?林瑜不大相信。
那侠客生得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更有侠士的洒脱和仗义,再看那小姐情真意切的模样,和城主说的话怎么都联系不上?
也不知道这城主是在嫌弃侠客什么?
“在下参加比武,是想取那千年的雪莲花的,还请城主成全。”
城主一愣,随即捻起一撇胡子笑了笑,“雪莲,会在成亲后的第二日敬茶时给你。”
这是要逼着她跟那小姐成亲了?
她从取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推到城主面前,“我用它来换千年雪莲可好?”
城主揭开绸布,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两眼立时瞪圆。
“这…敢问少侠是何处人士?”
“京城人士。”林瑜抿了口茶,“城主应该知道这金印是什么意思吧。”
城主小心翼翼的捧着金印,神情十分激动,“老夫愚钝,不知皇上是何意,还请贵人开解一二?”
他按下座椅上的开关,墙上悬挂着的古画被卷起,墙壁上呗凿出一个暗格,正中放着一个檀木盒子。
他将盒子抱出来,取下头上的玉簪,拧开后从里面拿出钥匙,开了盒子,露出一丝缝隙,让林瑜瞧了一瞬,便飞快的合上。
林瑜收了钥匙,淡淡道:“你所担心的那些,皇上早就猜到了,如今给了你金印,吏部的旨意再过一阵就会送来。”
得了准信,城主松了一口气,拱手道:“一切听钦差大人的指示。”
林瑜点点头,出了门,催促道:“你早些布置喜宴吧,我喝了喜酒好返京。”
她必须让这件事尽早落实。
她此次出来,名义上为了陪阿兰朵找药,将陈嘉带出京城,好给皇上腾出时间收拾京中的幺蛾子,然而真正的目标却是收服如意城。
如意城富庶繁华,又是边关重地,长期任由江湖人把控,实在是不可靠,但江南那边闹得正凶,根本腾不出手来,只能用招安政策。
至于那个侠客,她现在才知晓那人竟是早在七年前,皇上第一次攻打漠北时就留下的钉子。
城主不知实情,乐呵呵的答应了,他如今有了朝廷做靠山,哪还在意一个女婿?更不可能为了这事去得罪钦差。
哎,不行,也不知道那个小子和钦差有什么关系,得好生查查,万一开罪了可就麻烦。
因为催得紧,大婚在第二日就举行了,喝了新人的喜酒,阿兰朵总算将心收回到肚子里去。
***
回到客栈,林瑜将雪莲拿出来,同阿兰朵商议,“你将这雪莲煎了水,给嘉嘉服下,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了。”
“什么?我不同意。这个雪莲是用来帮助你恢复容貌的,你怎么可以把它送给别人?”
阿兰朵夺过玉盒,护在怀中,生怕她一个不留神这千年雪莲就进了别人的肚子。
林瑜不愿同她争执,冷声道:“这雪莲是我拿到的,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就不劳你操心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这样不都是为了你好吗?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躲在面具下,见不到阳光,也不敢同亲人相认?
你就那么无私伟大,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别人?”
“陈嘉找不回记忆,唐熠失落了,你不是正好有机会趁虚而入?怎么反倒劳心劳力的帮人找记忆?”
“你这么在乎她,可她在乎你吗?”
阿兰朵说得畅快,也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神色巨变,一个劲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怨念。
“你怎么不说话?”
林瑜抱着剑倚在门框上,无奈叹气,“话都让你说完了。”
阿兰朵抹干眼泪,清醒后又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太冲动,担忧会不会给对方留下太自私太冷漠的印象。
悄悄伸伸手,拉住对方衣角,又不敢追问只好委婉道:“那你嫌弃我聒噪吗?”
林瑜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定格在那干净粉嫩的指甲上,方才的不满顿时间烟消云散。
除了阿姐和母妃,阿兰朵是第一个这样关心她的人。这样的人叫她不忍苛责。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更想看着她好。”
“但我也想看着你好好的。”
……
三个月后。
随着纱布的拆开,一张干净白皙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陈嘉看痴了,喃喃道:“表哥,你长得真好看。”
林瑜眨了下睫毛,淡笑不语,有些期待的望着阿兰朵。
阿兰朵回过神来,猛地往前一倾,抱住林瑜不让她脸露出来。
“这张脸是我的。”
“你想压死我?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虽然嘴上在埋怨,但也没有推开阿兰朵。
阿兰朵听见她的埋怨后,不舍的松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帏帽,乐呵呵的将它戴到了林瑜头上。
“这样就好了,既能透气,又能挡住狂蜂浪蝶。”
“可表哥是男子,戴个帏帽不觉得太突兀了?”陈嘉打算帮她摘下。
林瑜避开陈嘉的手,“不碍事,外面日头毒,戴这个刚好。”
三人出了租的小院子,准备采买一些物品,收拾收拾回京。
这段时日,京城那边的信从未断过,不过一向是来信写得多,回信只有寥寥数语。
到了市集上,见众人围在高墙下,指着皇榜议论纷纷。
“皇上要立太子了?”
“是啊,看这上面写着,皇上身患重疾,久治不愈,为国本计,才立的太子。”
“啧啧啧,可惜了,都还没到二十岁吧,真是天妒英才…”
作者有话要说: 发个预告:正文开始收尾啦,另外V章字数应该有30W了,连续不跳订的小仙女们应该可以收到10瓶营养液了,时间差大约是两天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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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马车吱吱呀呀的晃着, 马儿时不时发出一声嘶鸣,以此表达它日夜兼程的愤怒。
荒芜的黄沙渐渐远去,繁华热闹的京城倒是越来越近了。
“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阿兰朵朝着身后的马车望了一眼,担忧道:“看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 没想到那日看到皇榜时竟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那日在集市上看到皇榜上的消息是,陈嘉的小脸立时变得煞白, 身子僵冷, 整个人跟失了魂魄一般。
林瑜看了她一眼, 调转马头, 慢悠悠的踱到马车旁边, 将耳朵贴在木板上,隐隐听见里面的低咽声。
撩开一丝缝隙,便看见一个小人瑟缩在角落, 手上捏着一沓信纸。
帘布掀开时, 一丝光线渗了进来, 明亮而刺眼, 蓄积在她眼眶里的液体一下子滑了出来。
“到了吗?”
一开口,陈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那处更是疼痛不已, 声带振动时就像是用蛮力在强硬行掰开已经愈合的伤口。
“还没。”
“哦,那到了你再唤我吧。”陈嘉拉上帘子,将外界的窥伺拦在外面。
阿兰朵见林瑜回来,凑到面前打探消息,“她怎么样?”
“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兰朵撅了下嘴, “我这不是怕她做傻事吗?出了纰漏,你我担得起吗?”
“那她要是出事了,你不就少了个情敌,正好趁虚而入?”
话出口后,她才觉得这话有些过分,她怎么会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呢?
阿兰朵不是个敏感的人,没有察觉出林瑜话里的酸意,若此时知晓了也会避开一些弯路。好在她是个舍得放下身段的人,窘迫时总能给自己找到台阶下,拿着马鞭,挑起林瑜的下巴。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心意,还说这样的话故意来气我?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回刚才那句话。”
林瑜比她高半个个头,因着多年的军旅生涯,身姿挺拔,坐在马背上气势威严,只是盯着对方不说话,便已经叫对方生出了敬畏之心。
察觉到抵在下巴上的马鞭开始抖动,她发出一声轻笑,“怕了?”
“谁怕了?”阿兰朵胸腔内敲起了小鼓,嘴上却不肯服软,“你得跟我道歉。”
“如果我拒绝,你要怎么样?”林瑜将身子往前倾,挑了挑眉毛,气质一下变得邪魅起来,狭长的狐狸眼更是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阿兰朵的气势一下弱了下去,“我…我也不知道。”
噗~
林瑜发出一声嗤笑,甩开鞭子朝着身下的马儿重重的抽了一鞭。
“等你追上我,我就听你的。”
“任何事?”
“任何事!”
那人已经跑出老远,轻快的声音顺着凉风传了回来。
阿兰朵大受鼓舞,挥着鞭子朝前赶。
听着前面声音,陈嘉悄悄掀起了帘子,看着前面两道飒爽的身姿,心下黯然。
手里的信笺厚厚一叠,还不知道是在怎样的光景下写着呢?
她拆开信封,将她往日不屑一看的信纸重新展开,细细品味。
“嘉嘉,今日路过太液池,见湖面坚冰化去,池水清澈,水草荡涤,十分快活。伸手试探,池水温润带着点带凉意,湖面泛起涟漪,远处传来几声鸣叫,竟是一对鸳鸯结伴而游,羡煞我也。
我想你在边关,荒山野岭,又风雪交加,见不到这番美色,便作了一副画以作慰藉。”
展开卷轴,呈现出一副鸳鸯戏水的场景。
那个时候,冰雪初融,天儿还凉着呢,她是一边呵气暖手一边提笔作画的吗?
“御花园的桃树抽了新芽,粉嫩嫩的花苞长起来,才过了两日的功夫,便盛开了,红艳艳的一片,浓烈又炽热。
每到黄昏时,我便会搬一把藤椅到桃树下,泡一壶茶,闭目小憩。
晚风微醺,花香醉人,我想你回来时若是看见一园子的桃子,一定会很开新。我怕你等不及,便先做了个香囊吧,里头是风干的桃花花瓣,晚上睡觉时也能做个美梦。”
信封里倒出几片已经风干的花瓣,虽不见艳色,但经过时间的沉淀花香反倒更加浓郁。
她捧起花瓣,深深吸了一口,放佛埋首在那人颈项间,鼻尖萦绕的全是那人的气息。
“还记得皇庄吗?里面的草莓已经成熟了,又红又大,一口一个,甜滋滋的。你不在这儿,尝不了鲜,我听御膳房的厨子说这个可以做点心,便学着捣鼓了两盒出来,挑了一盒卖相还过得去的给你解馋。”
陈嘉记得自己先前吃过一盒口味很独特的点心,唇齿间还有一丝草莓的清甜和糯米的香软。
“你猜我刚刚在干嘛?我去给甘蔗剥皮了。甘蔗叶很是锋利,稍不留神就会在脸上留下红印子,半天消不掉,好在你不在这,我也省了尴尬。不过这甘蔗长得可好了,又粗又高,淡紫色的皮上头泛着点白霜,像是洒了霜糖的紫薯团子,看着我眼馋。
还有两个月就可以砍了,我等你回来,给你榨甘蔗汁。”
……
如今再看,她才感受到那人写信时的快乐。平淡的生活中总有一两件叫人感到幸福喜悦的小事,但在那个时候最想和谁分享呢?她很荣幸唐熠想到的人是她。
她一直在享受那人分享着快乐,可自己却十分吝啬,不肯将情绪透露那人一点点。。
唐熠将信寄出的时候,是否期待着自己也能同她一般敞开心扉分享幸福和烦恼呢?她收到自己那简洁冷淡的回信时,可有失落?
最后一封信是在四月初八寄的,皇榜是四月二十一发的,中间这时间她再没收到一封信。
究竟是唐熠病体沉重,无力再写,还是被她的冷淡所打击,无心再写。
马车上晃荡着,离京城越近,她的那颗心也开始不平静了。
***
京城,太极殿。
皇榜上所言恶疾缠身、时日不多的皇帝,如今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面色肃严,双目如星,哪有半分衰颓样?
底下,须发皆白的七旬老人、当年荣耀无极的三朝首辅,谭阁老,带着枷锁和脚铐,被侍卫拖进殿内。
“跪下。”侍卫喝道。
谭阁老啐了他一口,斥道:“你也配对老夫动手?老夫可是三朝首辅,就是先帝爷在世也得唤我一声师父。”
侍卫有些犹豫,朝唐熠投去询问的目光。
唐熠垂下眼眸,低头啜了一口茶。
见她这作态,侍卫便明白皇帝的态度,朝着谭阁老的腿窝踢了一脚,逼着他跪下。
谭阁老剧烈挣扎,奈何侍卫按着他的肩膀,起不来,只好大骂:“休想让老夫跪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呸—”
话还没说完,一杯热茶便泼在他脸上,烫得他面上的褶子颤颤悠悠。
“朕,就算是个女人,也是龙子凤孙,是注定的九五至尊,享天下跪拜,岂是你这等两面三刀的小人可以议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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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103章
唐熠坐在上首, 居高临下,神色淡漠,那目光似乎在打量一个死人一般。
“谭爱卿…”
“呸,老夫的名讳岂能是让你叫的?”
谭阁老激动不已。
唐熠发出一声轻笑, “噗,你还没认清现状吗?朕口中的谭爱卿是他啊~”
纤纤玉指指向殿内一青年, 那人被点名虽有片刻惊慌之色, 却飞快的调整了状态, 沉稳而又儒雅。
此人便是谭阁老的孙子, 当年被梁王当成人质威胁谭阁老叛变的小谭大人。
他少年早慧, 瞒着家中众人参加科举,指派到贫困的州县当知府,吃尽苦头, 后被调回翰林院担任侍读, 临近三十被切掉手指, 仕途中断, 若不是后来唐熠决心换掉朝堂的老人,他哪有重新出仕的机会?
唐熠原以为破格重用小谭大人能平复谭阁老的一些失落和郁闷,却没想到谭阁老对权力是那样的固执。
身不由己, 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放在谭阁老身上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唐熠望着底下面容憔悴,可怜又可恨的老人,轻叹了口气。
两个月前,扬州惠山书院。
一轮弯月挂在山巅上, 黑森森的林子里不时传来一两声寒鸦的鸣叫。
一道影子趁着夜色推开了山长的院门。
“山长,今日放榜了。”
“几人啊?”
督学看了一眼面带憧憬之色的老山长,转过头去,抽出腰间的烟枪,闷闷的吸了两口,便发泄一般将烟嘴搁在桌腿边上狠狠敲击。
“两人。”
老山长愣了下,斟茶笑道:“两人入了一甲?”
督学咬牙切齿,“一共两人!三甲同进士。”
老山长手一抖,茶盏一晃,枣红色的茶汤便荡了出来,玷污了素净的长袍。
“怎会?”又问:“去年呢?”
去岁新皇登基,开了恩科的。
督学痛心疾首,“四个,也是三甲同进士。”
山长不解,喃喃道:“怎会这么少?”
“那前些年呢?”
“二十来个呢,二甲三甲各十个,传胪也都是咱的。去年前,咱惠山书院是多风光?扬州城中哪户人家不想将儿郎送到惠山上来啊,如今……”想到隔墙有耳,督学将嘴边的话强行咽下去,起身关了窗。
“皇上如今要重用那些粗鄙的农人、工匠,让他们做官,更说我们这些读书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是无用之人,只会做文章背书的人是朝廷的蠹虫,故而将咱们读书人的名额削减了许多。
可十分不待见咱们呢。”
“简直是无稽之谈!有道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皇上亲近那些山野农夫作甚?泥瓦匠能帮他治理江山社稷吗?”
山长出身寒门,靠着读书科举才摆脱了贫困,只是他性情孤傲,仕途上遭了几番排挤,后来便辞官来到了惠山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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