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逝水道:“听说你白天要处理严明堂的公务,晚上还要跑去丛云峰修炼,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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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逝水又道:“不过我看你这修为倒像是增进了不少,人也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这是好事,要继续保持下去。”
顾白棠自然谨遵教诲。
一旁的高眠柳捧着肚子快要笑岔气,笑道极致发不出声音,忙得他连连狠拍椅子才没把自己给笑死,也真是难为他了。
顾白棠在心里缓下神来,趁着秋逝水转过身倒酒的功夫,突然抬头邪邪地瞪了一眼高眠柳。
被他这充满威胁性的一看,高眠柳端着酒杯,瞪圆了眼睛,“哟喂水哥,这小崽子敢瞪我?!”
秋逝水回过头去,见顾白棠面容端正乖巧地跪在那里,自然是不信高眠柳的话,只笑道:“我想起来了,他小的时候是爱瞪人,两只黑眼珠子圆溜溜地瞪着你,也不说话,最多一个人躲在墙角里悄悄流眼泪水。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讨喜的很。”
“是么?”高眠柳稀奇地凑近,“小白棠,你刚刚瞪叔叔那一眼挺凶的,再瞪一个咱瞧瞧?”
顾白棠自然是不理他,低着头好不老实。
秋逝水看了便责怪高眠柳,“行了,他都这么大了,现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不能再这么逗他。”又对顾白棠道:“你若是不喜欢在这里,去外面候着吧。”
顾白棠行了个礼,起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秋逝水的笑声,“说道白棠小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你小时候来。你跟他可完全是两个极端,一条毛毛虫落在你手臂上你都能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哭喊……”
“喂,几百年前的事儿还拿出来说啊……”高眠柳很是不满,“而且那条毛毛虫明明就是你放的。”
两人笑起来,顾白棠在外面靠墙站着,突然开始想知道姜夙兴小时候是什么样儿的。这般想着,他的脑海里竟然就真的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娃娃坐在姜家老宅的台阶上,穿了一身碎花棉袄,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那小娃娃脸嘟嘟的全是肉,眼儿细长,正笑眯眯地冲着顾宅这边喊……
他喊什么呢?
顾白棠微微蹙起眉,黑眸迷离恍惚起来,这画面如此清晰,却又如此恍惚遥远,仿佛是他前世的前世,灵魂深处的记忆……
那小娃娃的嘴一张一合,是在喊……是在喊白棠哥吗……
顾白棠刚这样猜测着,果然脑子里瞬间就清晰明了起来,那小娃娃的声音也仿佛从记忆深处,穿过岁月的长河,直达他的耳膜。
「白棠哥!」
脆生生的,是姜夙兴的声音——
顾白棠的心窝陡然一震,继而浑身一麻,窜起满身的鸡皮疙瘩。视线骤然模糊,轰鸣声乍然而起,仿佛天地在急速旋转。
就在这么一瞬间,顾白棠整个人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快速旋转的漩涡之中,眼中所见皆是一片混乱的灰白色,而耳膜更是被轰鸣声充斥。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顾白棠警觉不妙,他将身体往后死死贴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神识从那片恍惚可怕的世界里抽离出来。
也就是这片刻的镇定,让顾白棠惊鸿一瞥,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是一条乳白色的通道,但是九曲十八弯,且他自己是正处于急速下落之中。
突然!——
顾白棠额头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有一股力道从他的头顶传出来,提着他往上冲——
用一种超越极限的速度,突破他下坠的速度,这力道提着他,迅猛地冲出来 ——
一阵白光耀眼刺眼,顾白棠好像听到了一片鸟叫声,恍然间看到了葱郁的树林和怪石嶙峋。
但下一刻,他就整个人重重一坠,好像被扔在了地上。
顾白棠心想他这应该是回到现实中了,他觉得足足过了好一阵子自己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视线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耳朵里也从方才的暴涨轰鸣渐渐转为现实中的声音。
“……啧啧啧。”身后是传来高眠柳装怪的声音,那两人的话题不知为何又拐到了顾白棠身上:“我说秋长老,您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只是一只憨厚纯洁无辜乖巧的小白兔吧?”
重新听到高眠柳的声音,顾白棠有一种已经过了几百年的错觉。
“那你说他是什么?”秋逝水问道,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波澜不惊。顾白棠心中一热,他突然觉得,秋逝水这个人好亲切,好熟悉。
“汤圆你可晓得?外表白乎乎圆滚滚的一小团,可爱得不得了。”
“你是说白棠像汤圆儿?”秋逝水想了想顾白棠小时候穿着一身小白衣服跑过来跑过去的模样,不由地笑起来:“倒是有些贴切。”
看他这痴爱的笑容,高眠柳抽了抽嘴角,然后意味深长地道:“可爱吧?讨喜吧?但他是芝麻馅儿的。”
秋逝水不明所以,“芝麻馅儿?挺好的啊,我爱吃。”
高眠柳冷哼一声,“秋逝水,你可以滚了,以后都不用来了。”
秋逝水哈哈一笑,忙着去捋他的毛,“好了好了,哥跟你开玩笑呢。在我眼里,当然是小柳最可爱啊……”
过了一会儿,秋逝水结束了今日的探视,从里面出来。结果门外的顾白棠微低着头靠在墙面上,神态委顿,衣服更是莫名其妙的皆已被汗水打湿。
“白棠?”秋逝水诧异地喊了一声。
顾白棠抬起头来,神色恍惚,满面泪痕,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无比:“七舅……”
他这模样可是把秋逝水吓了一跳,连忙扶住顾白棠的肩膀,“这是怎么了?”
顾白棠早已是强弩之末,方才那一突然的幻境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秋逝水一碰他他就整个人往地上滑下去。
眼看情况不对,秋逝水也不再问他,赶紧先将人搀扶起来,带出了锁魔宫。
秋逝水心里猜测顾白棠这个模样会不会与他额头上的封印有关,所以一出了锁魔宫就带着顾白棠直奔雅芳斋。谁知正好碰到御宿出去了,他一个隐修整天神出鬼没,还真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顾白棠早累的晕过去了,秋逝水把他放到雅芳斋的客居里睡着,自己则焦急地去院子里等待。期间他几次进去查看顾白棠的情况,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顾白棠看起来就像是简单的睡着了。
从下午等到晚上,也不见御宿的人影。
秋逝水无奈,烧了点热水,用湿帕子给顾白棠擦拭脸颊。顾白棠浑身汗津津的,头发狼狈的贴在脸颊上,却睡得酣甜。秋逝水擦着擦着,心里竟有些心疼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顾白棠这孩子从七岁养在他身边,但是秋逝水并非那种热络之人,冷淡清高,对这孩子也更是如此。那个时候旁人建议说这孩子这么小,先养几年,等大一点再送去执法宫刻苦修行。秋逝水却觉得麻烦,他又不知道怎么养小孩。最重要的是,顾白棠跟高眠柳简直长的一模一样。那个时候高眠柳离开西城已经两百多年,可是秋逝水看着顾白棠,就是越看越心烦,越看越不想看。再加上那个时候,执法宫的邬丛莲每天都跑来清秀园逗顾白棠,对顾白棠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秋逝水见状,干脆把顾白棠送去了邬丛莲那里。他想邬丛莲养顾白棠总比他养的好,这么多年他还一直以为,他替这孩子找了个好师父。却不想邬丛莲这个贼人,竟然是一早就看上了顾白棠的天资身体。他将顾白棠要过去,竟然是做成「活炉鼎」……
一想起这事,纵然秋逝水平日里波澜不惊,此刻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之气。若不是御宿说这邬丛莲日后可能对治疗顾白棠身上的魔王之种有用,秋逝水真的不会顾及西城任何的规矩,他恨不得即刻就冲进锁魔宫,将邬丛莲此人粉身碎骨,令其死无葬身之地。
大约是被秋逝水周身的盛怒之气所惊吓,沉睡酣眠的顾白棠在此时醒来。神情迷惘,黑眸盖着一层水雾,显得无辜又委屈。
秋逝水周身的怒气瞬时而消,面上浮起一个几乎算的上是温柔的神情,“你醒了?”
顾白棠撑着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大概知道自己是在雅芳斋。
“御宿不知又跑哪儿去了,等了他一下午也不见回来。”秋逝水去桌上到了一杯茶水,端过来让顾白棠饮下。
茶水滋润了涩痛的喉咙,顾白棠感觉好多了。他翻起身来,坐在床沿上,开始穿鞋子:“我没事,不用劳烦师父了。”
“你今天下午是怎么了?”见他的确无碍,秋逝水这也才坐下来,得以喝一杯茶水。
顾白棠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一下,好像被吸进一口井里。”
“井?”秋逝水皱起眉,不解地问:“什么样的井?”
“我不确定是不是井,反正就是类似的那种通道,纯白色的,很长很长,许多弯弯道道,我一直在往下掉……”顾白棠坐在床边,头又有些疼,他捂着头。
见他如此,秋逝水赶忙道:“好了好了,你先别想了,一会儿等御宿回来再说。”
嘴上这般说着,秋逝水心中却有几分惊疑。顾白棠虽然只是模糊地说被吸进一口井里,却让秋逝水猛然想起那十大荒古遗迹之一的「虚天之井」。
「虚天之井」的来历和功效都十分神奇,据说其连接着纵向的荒古与未来,亦连接着横向的三千大小世界。简单来说就是可以通过其穿梭到任意时间和空间,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
但是此处神秘之境也只是一个传说,秋逝水也只是小时候听姑母讲故事的时候听到的。后来来到西城,也只是在古剑书阁的《洪荒源经》上面看到过。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消息。
方才听顾白棠描述说他身处一个乳白色通道,又无限下坠 。这描述就跟秋逝水小时候听姑母讲的那个故事里很像,所以他才会一下就想起「虚天之井」来。
秋逝水又看向床边抱着头的顾白棠,心想应该不至于吧。顾白棠怎么会突然陷入「虚天之井」呢?莫非这也是魔王之种的后遗症?
这事儿还是该跟御宿商量。
两人坐等右等,始终不见御宿。
顾白棠有些不耐烦了,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我明天再来吧。”
“你去哪儿?”秋逝水问他。
“丛云峰,修行。”说着这话,顾白棠人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秋逝水皱起眉,不满道:“一天到晚尽往丛云峰跑,也不知道你是在真修行还是别的什么。”
他可清楚,那丛云峰上面就是云鼎宗门。虽说顾白棠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机会进入云鼎宗门,但是秋逝水这心里仍然不踏实。
不知道为甚,秋长老总对那位小掌教不放心,像防猪一样防着,生怕对方把自己家的大白菜给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长老:哎,我家的大白菜啊,总有猪想拱啊。
从地狱里爬出的宸月帝君(明正):胡说!明明是你家大白菜把我家猪拱了!!!
(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帝君摸着下巴)
小掌教:……师父人家不是猪啊呜呜呜(跑)
顾白棠接住迎面跑来的小掌教:听说你喜爱吃白菜?走,回家给你做去。
准备好卡凌晨
顺便大家猜猜这个「虚天之井」是怎么回事呀~咻咻咻~
第96章 云台深处
星辰山洞,其实是一条悠长神秘的峡谷,位于云鼎宗门之上。云鼎宗门地势极高,位于云巅之上。这星辰峡谷两边高峰耸立,更是直达虚空天听。浩渺星辰自上而下,若有人从这峡谷中抬头而望,便能看到一片黑暗之中,万千星辰宛如一条长河,蜿蜒曲折。
而此时此刻,若那星辰有眼,俯首千里而望,便能瞧见那山谷之中的一副绝色画面。
只见幽深山谷之中,清泉潺潺流动,火堆摇曳身姿。
火堆旁纠缠着两个人影,上下叠拥,青丝缠绕。
“姜……夙……兴……姜……夙……兴……”一阵粗喘中,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个名字。他一直唤一直唤,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顾白棠!你别叫了行不行!我又没死!”他身下的人终于忍受不了了,双手齐上撑住顾白棠正要匍匐下来的胸膛,清秀的眉头不耐地皱起,被蹂躏地泛红的嘴唇似乎都起了皮。
顾白棠一怔,动作顿住,愣愣地望着身下的人。他黑眸幽幽,映着背后的星辰长河,竟流露出几分痛苦。
见他这个样子,姜夙兴又不忍心了。他稍稍坐起身来,凑近顾白棠,有几分担忧地问道:“白棠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原本今天姜夙兴看了温玉递来的卷宗,心里好不生气。他想,好你个顾白棠,留本座在这里守活寡,你自己倒在外面撩迷弟撩的风生水起。
都以为今天顾白棠也不会来了,没想到子时时分,顾白棠终于来了。
来倒是来了,却是一言不发,就跪坐在一旁一直死死盯着他的脸看。
这让原本想晾他一会儿的姜夙兴坐不住了,睁开眼睛看到对面那人跪坐在玉石前寸许处,那眼神,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活似了……一条狗。
“你看什么?”姜夙兴被他看他不好意思,出声问道。却还是不笑,顾白棠几天没来看他,他倒是公务繁忙,却是在撩温玉,让他如何受的。
顾白棠没有立时开口回答他,而是凝望他的眼神更加深情了几分。眼神流动,在他周身缓缓流转了一圈之后,复又落在他的面颊之上。
那凝视他的黑眸变得更加深情,就像一汪海水,要浸透出来一般。
姜夙兴莫名有些发憷,“你……”
却见顾白棠喉头滚动了一下,眼里露出些微痴迷的笑意,慢慢朝他俯身过来。
姜夙兴大气不敢出,他总觉得顾白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眼前的顾白棠又分明很熟悉,甚至几日不见,顾白棠的身上更有了一种让姜夙兴心神摇曳的感觉。
俊逸的脸庞越来越近,姜夙兴的眼睫微微颤了起来。不知为何,眼前的顾白棠给他一种十分强势的威慑感,却又给他一种十分神秘的魅惑感。
顾白棠虽然有些紧张,却显得游刃有余,一切顺利。他慢慢靠近姜夙兴,先是在他唇上吻了吻,然后停住,像是在观察此刻姜夙兴的反应和表情。
姜夙兴面颊通红,细长的眼睛里有些慌乱地躲闪之意,犹如小鹿一般。
顾白棠弯了弯唇角,突然唤了一声:“姜夙兴。”
虽是不解,但姜夙兴还是应了他,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沙哑地“嗯”字。
顾白棠笑意更深,低头亲了他一下,又喊一声:“姜夙兴。”喊完后抬起头来看姜夙兴的反应。
“嗯……”姜夙兴被他喊的都有些不敢应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模样的顾白棠,如此,如此癫狂的模样。
“白棠哥,你……”姜夙兴刚想问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却见他在喊完「白棠哥」三个字后,顾白棠陡然间崩坏的眼神,让姜夙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顾白棠的呼吸都瞬间急促起来,他热烈地看着姜夙兴,道:“你再喊一声。”
姜夙兴闭紧了嘴巴,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顾白棠微眯了一下眼睛,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伏在姜夙兴的胸膛上,突然充满痛苦地长叹了一声:“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大概是顾白棠身上的绝望和痛苦都太过明显,让姜夙兴也感受到了。他心中泛起无限的怜惜,伸手拥住顾白棠的肩膀,轻声道:“白棠哥,别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顾白棠在说什么,只能顺着去安慰他。
这时他感觉胸前一阵湿润,继而觉察到怀中人微微的抖动。姜夙兴十分惊讶,顾白棠竟然哭了。
“白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姜夙兴抬起顾白棠的脸,想让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却不料顾白棠一下子扑上来,径直吻在他唇上,手上更是疯狂地去扒开他身上的衣服。
姜夙兴几次想把他推开,但是却换来顾白棠更加疯狂和颤抖的进攻。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惊慌,姜夙兴无奈,只得用赤诚的怀抱去紧紧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