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护法进来茅屋时,便看到方辰在和西月斗法,纷纷将法力输入方辰体内,魔气大涨,西月被压制的后退了半步。
[魔族也不过如此,就会干些以多欺少的把戏!]
这本事激将法,西月本以为这些人会自持甚高的收手,放他和方辰一对一,却不曾想一直沉默的温习开口了。
[你失道寡助而已,不要活的那么白痴。]
众人第一次听到温和内向的温习骂人,都有些惊讶,就连楚肖都是一副”原来小习骂起人来这么帅”的表情,苏渊没忍住笑出了声。
西月恼羞成怒又加了一层力,可以势单力薄,没起到什么作用。
[她就这么点能耐?]
幽绿不解道,总觉得不太可能,若真是如此,为何还不跑?敢和他们耗到现在,只能说明一件事,她还有后招!
事实证明,幽绿能当上护法绝对不是运气,西月的确有后招,除了依靠”诛仙”攻击吞噬仙族的魂魄,她本身还有一个修炼了千百年的法术,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场面一直僵持不下,苏渊有些担忧的看着方辰,虽然他此时神情镇定,但是和上古法器对抗,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楚肖也担忧道。
[这么下去,总会有一方先支撑不住,这女人之前吸收了那么多仙力,只怕没那么容易倒下。]
就在此时,众人接受到方辰的传音入密。
[她在拖延时间,要想阻止她使用法器,只能等”镇鬼”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她专心融合仙力。]
温习和楚肖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往西月的方向跑去,西月大惊,慌忙躲避,对峙的魔气猛的袭来,震伤了她的肺腑,也断了她融合仙力的希望。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楚肖和温习不过是障眼法,只是为了让她分心,顿时更加愤怒,眼睛死死的盯住苏渊,突然嘴角微微翘起,笑的诡异又疯狂……
墨此时距离荒岭不过几公里,已经可以看见一个个魔族守在周围,却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他与苏渊自幼一起修行,时常会对彼此有所感应,如此不安,怕是苏渊出了事。
因为西月受伤,岭上的迷雾阵法散去,很快,墨便循着苏渊的气息赶到了茅屋。
刚刚落地,便看到茅屋外站着一群人,有人有魔有妖,却偏偏没有那个西月,可他明明察觉到这里有”诛仙”的痕迹,怎么会……
墨仔细看了片刻,猛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众人中间的苏渊。
[你找死!]
方辰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却是对着苏渊说的,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苏渊,下一秒,苏渊开口了,却是分外得意的女声,陪着苏渊淡漠的表情,显的分外违和。
[这么想杀我,那就动手吧!只要……你舍得,哈哈……]
方辰拿着御魔的手微微颤抖,双眼通红,看着被西月操控的苏渊束手无策。
[主上,你要冷静!]
幽赤担忧道。
楚肖和温习更是气的不轻,却不敢轻举妄动,局面陷入僵持。
突然,苏渊开口了,这次却不是女声,表情也有了变化,皱着眉似乎十分痛苦。
[阿辰,动手!就当是助我历劫!]
[不……]
[来不及了!除了她,我也算功德一件,不需犹豫……啊……]
方辰的表情又恢复成冷漠,一板一眼道。
[可笑,我告诉你方辰,我自己自毁肉身,与他魂魄相连,你若是灭了我,他的仙格也会随之消散,不信,大可试试!]
西月刚说完,还来不及发出张狂的笑声,就被一股强大的仙者威压压制,单膝跪倒在地。
☆、逆天因果
[偷取法器,残害同族,西月,你错的太离谱了。]
那声音冷漠又威严,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方辰旁边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
方辰知道墨定然已经借到了”镇鬼”,他们已经不用再担心西月的法器,只是现在一个更为残酷的情况摆在眼前,被西月夺了身体的凡,让他怎么下得了手。
[墨,我就知道,为了你的好师兄,你一定会来的……]
西月的声音带着落寞,似乎想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可惜她无法完全控制苏渊的表情。
[别用他的身体说这些话,你不配。]
墨看着西月,冷漠又疏离,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女子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曾经是仙族最美的女子,却在一次走火入魔之后自甘堕落。
西月不知道墨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现在贵为帝君的男人。
[你喜欢那个人?]
西月听到苏渊这么问,她不觉得惊讶,同一个身体里有两个意识,有一个终会消失,最后存在的,才是胜利者。
她刚刚占据这个身体,自然还需要时间将苏渊的意识消磨掉,她毫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的思想,反倒突然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是啊,喜欢……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
[为什么要残害同族?]
苏渊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是在和朋友聊天,西月突然想起曾经有那样一个人,总是站在墨的身边,笑的温和,而自己却只能矜持的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谈天说地,看着墨眼里对他浓浓的依赖。
而现在,自己在那个人的身体里,可是墨的眼里,再无半点柔情,他对自己,从来都是这么无情。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
西月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带着些歇斯底里。
[我走火入魔之后,害怕别人知道,那样就再也不能以仙族的身份见她了,所以……]
[所以你试图吞噬其他仙族的仙力维持自己表面上的正常。]
[不错,可惜我失败了,没有”诛仙”,我就无法正真的融合那些仙力,所以被封印的这些年,我处心积虑的策划着,我成功了!我拿到了”诛仙”,也压制住了心魔,只要再有一个,一个仙族的仙力!我就能变回以前的样子,我就能再见到他!站在他的身边!]
西月越说越激动,苏渊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渴望,可他也明白,西月已经疯魔,她一心掩饰心魔,残杀同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的所作所为早已为仙族不容,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看起来正常就放过她。
苏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女人并不值得同情,她不懂何为爱,只是自私的满足内心的欲望,所以才会心境不稳以至于走火入魔,落到如今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西月似乎还在幻想着,苏渊趁机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方辰看着苏渊的表情变来变去,却并不出声,也明白他是在和西月说话。
苏渊突然笑了,温润的声音再次想起。
[说来说去,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人,事已至此,她没有退路了。]
这次苏渊没有再变成西月,而是看着墨道。
[她喜欢你,求而不得,自寻苦果,如今陷在妄想中挣脱不得。]
继而又看向方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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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渊说完冲着那些一直在帮助自己的朋友们洒脱一笑,下一刻身体被一层淡光包裹……
方辰看出了他的意图,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却被突然闪到他前面的墨挡住了去路。
[你让开!]
[我们帮不了他,这是他的劫!]
方辰的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的盯着苏渊,他何尝不知道呢,这是凡的劫……
第一世的家国天下,不敢轻言爱恨的皇子,第二世的偏安一偶,求而不得的景公子,第三世的除魔卫道,舍身取义的苏道长。
这是凡的劫,历尽世间苦,也是他们的劫,相爱却终不能相守。
方辰觉得有什么东西自脸颊上滑过,风都带着一丝凉意,就在此时,被包裹在光里的苏渊又有了动作,表情也变得万分痛苦。
[不!你这个疯子!我不要死!我还不能死!]
西月再次占据了主导,拿出”诛仙”,打算拼死一搏。
墨没有给她机会,祭出”镇鬼”,冲天的邪气直接压制了”诛仙”释放的仙力。
西月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着。
[你看清楚!这可是你的师兄!你不是很在意他么!我死了他也会死!]
[正因为我在意他,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西月最后的底牌已经失去了作用,她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苏渊的决绝,可她不甘心,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可以为苏渊赴汤蹈火,为什么方辰愿意守护他那么多年!
冲天的嫉妒让西月的心魔尝到了养分,曾经美丽的仙族在这一刻彻底堕落。
苏渊的眼睛再次睁开,那里的清澈不复存在,此时是嗜血的红。
[她堕落了!]
方辰看着这样的苏渊,心被狠狠的揪住了,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那个曾经温润如水的仙,那个唤着自己名字的仙,那个心怀众生的仙,不该是这般模样。
当初凡为了帮他,带他取出”御魔”,这把剑是魔族的法器,为除魔而生,而此时这把剑在自己手里。
几百年的记忆一一闪现,方辰想,转了一圈,终于还是回来了,凡为了帮他觉醒魔族血脉,逆天而为,如今要为这逆天付出的代价,便是死在这把你赠我的剑下么?如果真的是这样……
”诛仙”已经被墨收了起来,楚肖用”伏妖”压住了”镇鬼”的邪气,此时的荒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息,而方辰手中的”御魔”突然红光大盛,强大的魔气将所有笼罩其中。
☆、送入洞房
众人被这满目的红光晃了眼,赶忙闭上,耳边传来西月绝望的喊叫,那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
墨睁开眼,看着躺在地上的苏渊,迟疑的不敢走近,离凡历劫时候,他总会用水镜看着他,却只能看着,他知道这是离凡必须经历的,没有人可以和命数作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缓缓走向苏渊,那人的脚步有些虚浮,却带着沉重的执着,他走过去,跪在了地上,将躺着的人搂在了怀里,一片荒凉的大地上,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孤寂又彷徨。
墨听到那人在低声说。
[我会等你,无论百年,还是千年……]
他没有得到回应,却依旧喃喃的说着,似乎认为怀里的人可以听到。
[你别再忘了我,我会生气的……]
墨转过身,看着泣不成声的温习和白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步离开。
天机阁阁主下凡历劫三世未归,知情人无不唏嘘扼腕,帝君却下令严谨仙族人议论此事,并命天机阁推举下一任继承人。
魔尊方辰自荒岭一战后,将法器”御魔”封印于魔族禁地,再不启用,之后的百年专心政务,魔界实力与日俱增,盛极一时。
一百年后,魔界。
[主上,新归顺的各族送来了贡品,除了稀有法器留下之外,其余的美女金银都已经退回去了。]
[嗯。]
[最近又拦截了三批企图盗取”御魔”的人,已经全部关进了万魔岭。]
[嗯。]
[还有就是……我们排出去搜寻阁主魂魄的人回来了,只是……依旧没有找到。]
[……知道了。]
[属下告退。]
[幽赤。]
[主上有何吩咐?]
[……不必找了。]
幽赤似乎想说什么,想了想终是没有开口,领命退下了,阁主的仙格在一百年前那一日之后便消失了,就连看守仙格的人都毫不知情。
几日前仙族发来请柬,新任天机阁阁主继位,邀请魔尊参加大典,主上应了,然后将自己关在禁地七天七夜没有出来。
幽赤知道主上不再找,并不是放弃,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等待。
三日后,天机阁阁主继位大典如期举行。
方辰带着白邈走进大殿时,四面八方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方辰全然没有理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旁若无人的喝起了酒。
白邈无聊的紧,跑出去找熟人玩了。
方辰喝到第三杯酒时,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酒杯夺了去。
[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说大哥,你就不能换个法子?]
银灰色的长袍,永远一副浪荡不羁的表情,楚肖一百年来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对温习更死心踏地之外。
[温习呢?]
[被帝君叫去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听说你被选为妖族护法了?]
[总要做些正事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大典开始了,墨说了几句便引出了今日的主角。
方辰并不在乎新阁主是谁,除了凡再没什么能让他放在心上,因此只是无意的瞥了一眼上面的人,却从此,再移不开。
绣着金丝的银云白衣,碧绿如水的眼,漆黑如墨的发,手持一柄青玉折扇,白皙的面容挂着温和的笑意……
方辰想,定是喝醉了,不然不会做这么美好的梦,反正是梦,抱一抱也无妨吧。
这么想着,身体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将那个对着他笑的人拥进怀里。
怀里的温度有这样微凉,带着花草的清香,是那个人的味道,方辰贪婪的闻着,不知疲倦,直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抱够了没?都这么大的人了,成什么样子?]
[不够,永远都不够。]
在场的众人有一种自戳双眼的冲动,魔尊撒娇什么的,果然有毒。
最后,楚肖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叫道。
[方辰!要抱回去抱去!]
沉醉在美梦中的魔尊猛的清醒,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小心翼翼道。
[这是真的么,凡……]
刚问完,脑袋上就被扇子敲了一下,白衣公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可觉得疼?]
方辰呆呆的点了点头,眼眶中凝聚的液体再承不住,慌忙将头埋在白衣公子的脖颈,肩膀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哭是笑。
新任天机阁阁主继承大典其实是个幌子,不过是为了宣告三界,天机阁阁主离凡历劫归来,重归仙界。
方辰虽然很想把墨拉出来打一顿,但他现在没那个功夫了,三百年后的失而复得,让这个九百岁的魔尊又变回了那个和离凡形影不离的少年。
[凡,我酿了你最爱喝的酒,虽然只有五百坛,你先喝着,我再去酿……]
[……]
[凡,这些年我的法力突飞猛进,就算和墨对上,也绝不会输!等着,我证明给你看!]
[……]
[凡,我这几百年一个人都没碰过,这里好难受,你帮帮我……]
[……]
离凡看着这样的方辰,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喜欢的每一样东西,无怨无悔的等了自己不知多少个百年。
自己从一开始的逃避,到现在的坦然接受,这么多年又让他吃了多少苦。
离凡想着,心疼不已,又哪里忍心拒绝方辰的求、爱,一边吻着安慰着,一边就被拐上了床。
然而,事实证明,禁、欲了几百年的魔族是绝对不能纵容的,因为后果实在太过沉重……
[方辰!我警告你,再……啊……再不停下,我……唔……我就……]
离凡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因为他被欲求不满的魔尊给做晕过去了。
魔尊和天机阁阁主即将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三界,异族不得通婚的传统自此被打破。
尽管离凡对于自己是被娶而不是娶这件事存在异议,但由于本身意志不够坚定而被忽略了。
于是,阁主大人就这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被魔尊扛进了布满红绸的大殿。
幽绿满怀激动的喊到。
[一拜天地!]
[……]
墨努力掩饰自己的笑意。
[二拜高堂!]
[……]
老魔尊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夫妻……啊不……夫夫对拜!]
[……]
众人喝彩。
[送入……]
幽绿刚说了两个字,就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主上将阁主抱起来消失在了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