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敌人,却总是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出手相助,要说愁怨,那就是被他强迫着做过那事。但唐钰觉得,自己又不是女人,除了有些屈辱,倒还不至于想不开。
战修超乎常人的伤口愈合能力和体力,诡异的攻击方式,这人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他对自己莫名的占有欲又从何而来?
带着满腹疑惑的上了路,视线便总是不自觉的落在战修身上,期待能看出些什么。
「不累么?」休息的时候,一旁的战修突然转过头说道。
「什么?」
「一直看着我,不累么?」眼中竟带着笑意。
「……」
「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胡说八道什么!」
战修笑而不语,唐钰愤愤的瞪了对方一眼,扭过头不再说话。
沿着河走了五天,终于看到了官道,四处查探一番,距离平城果然不远了。
「唐钰,你带着他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好。」
唐钰带着十几个又走了两天,当他看到军营大门时,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回了军营,安置好带回来的两国伤员,便直奔大帐而去。
一进来,便看到在帐中走来走去的慕容晓和满脸担忧的齐镇。
「师父,我回来了。」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齐镇拍着桌子大声说道,白色的胡子都激动的翘了翘。
慕容晓一个飞扑抱住了他。
「你跑哪去了!怎么临时停止计划,还叫我们原地待命?发生什么了?」
唐钰使劲拽开粘在身上的家伙,坐在桌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开始讲述这几日的事。
「你们莫急,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带人等着战修……」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慕容晓难以置信的叫出声来,被齐镇一巴掌拍下去,乖乖不动了。
「那你可看到他是怎么对付的那些人?」
「这个不曾,我带人赶到时,死的死,逃的逃,毫无线索。」
「这么看来,这个战修还真是不简单啊。」
慕容晓认同的点了点头。
「师父,战修之所以将他的兵交给我,恐怕是因为他要去对付申海。若我猜的不错,那些人回不去了。」
「恐怕的确如此。」
大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齐镇和慕容晓还在消化信息,而唐钰正在思考如何弄明白战修的身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唐钰突然抬头,对二人说道。
「不如,派人去收尸。」
☆、神秘兵器
三人在帐中商量了几个时辰,决定三日后由唐钰和慕容晓带着人赶往山崖处。
一来战修有五日时间足够找到申海等人,二来,那些人若真被灭了,尸体即使不在山崖上,也会在附近。
确定好了计划,唐钰就被齐镇赶去休息了,并且严令禁止他操练兵马,必须好好养伤。
一旁的慕容晓看着唐钰憋闷的模样,忍笑忍的辛苦不已,直到又被齐镇敲了脑袋,才安生下来。
这两日,唐钰虽不能操练兵马,却依旧每日穿梭于军队,大大小小巡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算放心。
这日走到伤兵营,就听得不远处传来喧闹声,唐钰赶过去,听到有人在争吵。
「你们放开他!」
「一个华国小子罢了,沈白你护着他做甚?」
此时沈白被几个人拉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而在他的对面,几个夏国士兵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一旁几个人想过去,却被其他人拦住了去路,面带愤慨。
沈白还在叫嚷着,脸色通红。
「住手!」唐钰一声厉喝,打成一团的人才赶忙收手。
「怎么回事?」看了一眼被打的人,原来是华国的李江。
沈白挣脱周围人的钳制,跑上前来,语气愤慨的说道。
「还请将军主持公道,我们自那日回来,就被安排在这里养伤,李江他们也照您的吩咐乖乖待在这里,从未乱走过。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常常来找麻烦,非说李江他们是敌国奸细,恶语相向。
今天我一觉醒来,便看到有人往他们衣服上撒尿,李江不服就和这些人打了起来,结果……」
沈白越说越气,唐钰听完,看向那几个挑事的官兵,语气平静的问道。
「他说的可是真的?」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站出来吞吞吐吐的说道。
「回…回将军,这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打仗…期间,怎么能放任来路…不明的人在营乱走,你们说是不是啊!」
「……」
「你们怎么不说话!」
沈白冷笑着回道。
「乱走?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乱走了?」
「我……」
「好了。」
唐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抬眼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一片人,将视线放在那几个人身上,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目无军纪,公然挑事,按军规,杖责五十。」
没等那群人松口气,又接着说。
「违抗军令,欺压同袍,按军规,杖责五十。」
脸色由红转青,刚要开口辩解,又听道。
「以多欺少,有辱军风,按军规,杖责五十。」
脸色由青转白,已经说不出话,却还不算完。
「随处撒尿,不成体统,按我说,杖责五十。拖下去,立即执行。」
「是!」
双腿发软的一群人被连拖带拽的拉去行刑后,唐钰对着众人说道。
「我说过,这几位兄弟与我有同生共死之情,不管身份如何,既然我带他们回来,就会为他们的行为负责,身为军人,质疑上级的命令本就不该,如有再犯,绝不轻饶。」
说罢亲自将李江扶起来,送进屋内,并让军医好生照料。
经历了这次的事,唐钰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些华国士兵的去处,当初带回来时,特意隐瞒了几人的身份,却不是长久之计。
战修是不可能来这里接人的,看来要尽快将人送回去,免的夜长梦多,凭填事端。
想到这里,唐钰问道。
「沈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待伤好了,就来报到。
这是我的令牌,若再有人找麻烦,用它挡回去,明日我出去一趟,他们这几日就交给你了,好生看着。」
沈白听明白了唐钰的意思,接过令牌,表情坚定道。
「将军放心,定不辱使命。」
第二日,唐钰和慕容晓带着人出发了,因着是骑马,原本几日的路程,没两日便到了目的地。
漫山遍野的尸体,淹没了唐钰无声的叹息。
「将他们放在一处,就地火化了吧,骨灰运回去厚葬。」
这些人是那天厮杀中战死的,有华国的,有夏国的,有申海的,也有他们的,但是说到底,都已经牺牲,埋骨他乡总好过弃尸荒野。
「看样子,申海他们不在这里,那应该是下去了。」
慕容晓站在山崖边往下看去,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湖。
「要说你们也真是命大,这下面若不是一个湖,你们可就死定了……」
正调侃似的说着,突然停下来,怔怔的看着下面。
唐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僵在了原地。
山崖下,从湖中走出一个人,一身黑衣,长发披散着,手中提着一把长剑,隐隐泛着红光……
「战修。」
唐钰看着那个背影,难以置信的低声说道,除了慕容晓,其他人都忙着收敛尸体,没有听到。
旁边的慕容晓并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人虽然从水中出来,却好像没有湿身一般,墨发飞扬,衣衫轻浮,但这怎么可能。
正兀自出神,下面的人却突然转过身,直直的看了过来。
唐钰就这样和战修遥遥相望,说不出的心绪复杂。
这人到现在还未离开,恐怕那些人已经被他处理干净,无迹可寻了。
视线不自觉的被他手中的剑吸引,怎么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武器,莫非……
再想细看,却发现哪还有战修的影子,山崖下此时空无一人,刚才那一眼,仿佛是幻觉,转头想问问慕容晓,却见他一脸呆滞。
「未初?」未初是慕容晓的字。
「啊?怎么了?」大梦初醒一般。
「你可看到他去哪了么?」
「他?他是谁?」
「……」
唐钰觉得一股寒意自背上升起,刚才明明是未初先看到战修的,为何他全然不记得了。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唐钰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既然自己看的见,说明战修并没有完全瞒着自己的意思,下次见面,不防问上一问……
☆、夜探敌营
处理完山崖上的尸体,唐钰带着人找到一条崎岖小路下了山崖。
在方圆几里内搜寻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唐钰站在湖边,看着平静蔚蓝的湖面,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人从湖中走出来的画面。
不会……在湖里吧。
被自己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唐钰摇摇头,暗道自己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丰富了。
转身召集人马回营,将这些奇怪的事情埋在了心里。
「真是怪事,按你说的,那申海一行人莫非真的撤走了?」
慕容晓骑在马上,问旁边的人。
「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十有八九是撤了。」
唐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只能如此和齐叔说了。」
……
二人回到军营和齐镇说完情况,便各自退下。
唐钰刚回到帐中,沈白便来报到了。
「这几日辛苦你了,可曾遇到什么麻烦么?」
「回将军,自从您那日杀一儆百之后,便没人敢再惹事了,有的将领来询问,也都被我用令牌挡回去了。」
「嗯,无事便好,他们的伤势如何了?」
「除了李江那日伤上加伤,好的慢了些,其余人都已经没有大碍了。」
唐钰听完,把玩着手中的令牌,默默的做了决定。
「沈白,附耳过来。」
……
没过多久,沈白从帐中出来,表情带着些许担忧。径直回到伤兵营,传达了唐钰的密令。
「将军说两日后,趁夜带你们会华国军营,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然后看向李江,有些犹豫的接着说到。
「你伤还没好,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先留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去……」
李江虽然诧异,但心中却有些欢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多和沈白待一些时日了。
这些日子,他其实很纠结,面前的少年总是喜欢对他笑,无微不至的照顾,傻傻的把他当兄弟。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对这个救过自己的敌人,他的感情开始早已不再单纯。
看着沈白有些纠结的表情便猜到他是怕自己不愿,有些好笑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嘴角挂起浅笑。
「如此甚好,替我谢过将军。」
果然,沈白又开始傻笑了,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夜凉如水,唐钰带着人摸到华国军营时,寒风依旧吹的人脸颊生疼。
「我就送到这里了,几位兄弟快些回去吧。」
「唐将军,虽说我们两国正在交战,但弟兄几个是真心佩服你,不仅医好我们的伤,还将我们送了回来,这份恩情,定不敢忘。」
唐钰站在那里,夜幕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良久,淡淡的声音传来。
「战场无情,只愿后会无期。」
「……」
目送着几人被守卫带进军营,唐钰才放轻脚步沿着一旁的小路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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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修两日前解决了申海那群人,处理了痕迹,从水里打坐出来,便看到了山崖上那一抹银光。
其实他本可以像对付慕容晓一样,让唐钰忘记看到过他,但是心中又不愿意。
因为好奇,这个人,会怎么做,是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还是……
正想着,便听到帐外传来响动,极其轻微,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放下手中的笔,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果然不负所望,兔子鬼鬼祟祟的模样,倒也可爱的紧。
轻松夺下兔子手中的匕首,点了周身大穴,掷于床上,俯身压住,堵住了那张日夜思慕的利嘴。
「唔……放开我!混蛋……」
还是这么不老实,在那手感极好的地方捏了捏,威胁的意味十足,兔子终于不敢再挣扎,老实了。
心满意足的亲了许久,才把人放开,末了还恋恋不舍的咬了一下,气的兔子反咬了一口。
「战修!你……」你了半天,唐钰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人的无耻行径,他向来应付不来,最后只能愤愤的瞪着对方。
战修似乎心情极好,随手点着蜡烛,坐在床上,欣赏起兔子悲愤的表情。
「战修,给我解开。」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这可怪不得我。」
「无耻!」
战修只是笑,没有说话,那笑容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异常舒服,唐钰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坏掉了。
「我有话问你,把我解开。」
「就这么问吧。」
「……」
唐钰深呼吸的数次,才勉强压下中心的怒气,开口问道。
「申海呢?」
「死了。」
「你杀的?」
「嗯。」
「尸体呢?」
「……」
「怎么不说话?」
「真想知道?」战修反问。
「……是。」
战修并未犹豫太久,一伸手,凭空握住一把剑,黑柄龙纹,剑身隐隐泛着红光,握着剑的人此刻无端生出一种气势,压的唐钰有些喘不过气。
看出了唐钰的不舒服,战修一转手,剑又瞬间消失,仿佛魔术一般。
唐钰心中大震,这人果然不是普通人,此时,低沉的声音传来
「此剑名为“御魔”,可收人骨血。」
「……」唐钰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
「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究竟是何人?」
「真想知道?」
「……是。」
「那你可,别后悔。」战修说完俯身对上那双墨绿色的双眸。
唐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面前原本漆黑的眼瞳开始变化,一点点的转化为了深紫,那颜色邪魅又惑人。
仿佛被这双眼蛊惑了一般,唐钰竟然想要抱住面前的人,想要……亲吻他。
「你是……魔族……」
回答他的是一个热烈的吻,攻城略池,带着魔族的霸道与野蛮,却又有些说不尽的相思和眷恋。
随着被进入的痛楚传来,唐钰的理智也渐渐回笼,却没有反抗,不知为何,这个人让他觉得无比熟悉,似乎很多年前,就有这样一双紫色的眼,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我可曾……见过你?」
☆、出使华国
唐钰是在自己的营帐中醒来的,腰酸背痛,愤愤的咒骂了两句,又回想起昨夜的荒唐。
「凡,我想你了。」
隐隐记得战修抱着自己这样说道。
凡……是谁?莫不是把我当了替身?
甩了甩头,制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钰,你是认真的?」
「是的,师父。」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休战的理由。」
「……」唐钰不知该怎么和师父解释这件事。
如果战修是魔族,那夏国十几万士兵都不会是他的对手,除非他不想赢。
「战修……很强。」
此时大帐中只有两个人,齐镇闻言猛的抬头,眼中闪过震惊,随后了然。
「这,不能作为停战的理由,那些马革裹尸的战士可不会答应。
况且,若是我们先提出来,华国势必得寸进尺,到那时,可不是十座城池那么简单了。」
「师父……」
唐钰正要开口,传令兵匆匆跑进大帐。
「报——将军,先锋,华国升了停战旗!」
……
三日后,夏军主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