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告白
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上课学习睡觉，有什么能比这更开心的么？！啊，也许如果能睡在一张床上，可能会更开心吧！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将近一个学期亲密无间的日子过去了，我才忽然想起来----我特么根本还没表白过呢！
咳，亲亲神马的自然也是没戏滴…
我若有所思地偷偷瞟着低头学习的肖宇林。他真的…喜欢我么？
吴利海的长相----还可以吧，但至少我觉得挺普通的，跟周田行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虽然作为周田行的我一直或多或少地抑郁难当，但几乎靠脸就能赢得肖宇林的心----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怀念。
不过李伊平长相也很一般呀，肖宇林还是喜欢上了嘛…
但他那时也深深崇拜着李伊平啊！现在的我只是和他互有补充而已，处于完全平等的地位啊。
唉…我叹息着，埋头研究微积分。
"你最近怎么唉声叹气的？"肖宇林挑起眉毛，把手按在我的额头上，"身体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肖宇林有点担心地看了我一阵，也只得低下头继续学习。
我们终于啃完了手里的题目。
"要不要去吃夜宵？"肖宇林收起书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们裹得严严实实，从学校西门溜达出去，找了家人声鼎沸的烧烤店，点了麻辣烫、烤翅和脑花，还一人要了一扎啤酒。
窗外寒风凛冽，我们躲在暖气充足的室内，辣得满头大汗，喝着冰爽的酒，惬意无比。
"你不去参加和隔壁学校的联谊么？"肖宇林问我，"老褚他们说那边有很多可爱妹子呢。"
我耸耸肩膀:"兴趣不大。"
"为啥？男生兴趣最大的就是妹子了啊~"
"那你干嘛不去？"
肖宇林瘪瘪嘴，有点哀怨地瞪了我一眼。
忽然外面的街边一阵喧闹，我们扭头看出去。
一个男生在地上摆了一圈心形的蜡烛，捧着花单膝跪地，向一个裹得像个球一样的女生倾诉衷肠。他的兄弟们蹲在烧烤店里一边啃着肉串，一边准备着一旦成功就冲出去造势。
这种恶俗的桥段每周几乎都会在校内外上演好几次，在女生宿舍楼下简直就是常规剧目。
女生摇摇头走开了。男生原地又跪了一会儿，才默默收拾了蜡烛和花，回到烧烤店里。他的小伙伴们顺势叫了啤酒安慰他。
"表白什么的，感觉结果很随机啊。"肖宇林嚼着鸡翅评论，"明明都是差不多的配置，有时候就会成功，有时候楼上直接泼洗脚水下来呢。我听说之前那次洗脚水事件之后，两周都没人敢去宿舍楼下摆蜡烛了。"
我笑得差点把啤酒从鼻子里喷出来:"那也太惨了吧！"
"我看论坛上说，被泼水那人追了那女生好久，被婉拒明确拒各种拒了无数次，还是不依不饶。这次拉帮结派去楼下喊女生的名字，说她不答应就不走什么的，结果被泼了才终于消停。"
"所以说啊，表白这种事，其实是水到渠成的临门一脚。"我拿着小勺戳脑花，"就是属于，如果两个人已经和在谈恋爱差不多了，那么表白一下正式确认关系，也算是情趣。要根本八字没一撇跑去表白，纯粹就属于惊吓了。还大庭广众搞什么道德绑架，简直就是恐怖主义行为。"
"你这话应该印到新生入学手册上。"肖宇林笑了，"不过怎么才能算'已经和谈恋爱'差不多了呢？"
"不能一概而论，各人有各人的标准吧…"我一想起来就有点灰心丧气。怎么才能在自身毫无吸引力的情况下，和肖宇林从朋友进展成恋人呢？
"我觉得吧…"肖宇林嘴里叼着签子，双手支着下巴，一脸迷蒙，"朝夕相处，志同道合，互相扶持，而且只要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好朋友也是这样啊…"我愤恨地挖了一大口脑子吞下去，好烫！"你在说咱们俩么？"
他冲我调皮地眨眨眼:"是呀，我就是在说咱们俩。"
我语塞了。他笑着拍拍我的狗头，仰脖喝酒，把脸藏在杯子后面。
所以…这是神马意思？
***
我反复推敲着肖宇林的态度，也搞不懂他是真的在暗示什么，还是又在开玩笑。
不表白，要是再次错过了岂不是要悔死？表白，如果火候还未到，失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岂不更是要悔死？
我愁得抓心挠肺，尤其是肖宇林偶尔周末回家剩我一个人在学校，脑子里简直呼啸着全是天问。
"咦，吴利海！"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心里突得一跳。
"厉害呀~"竟然是女神，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冲我一脸讨好地笑，叫着我高中的外号，"我们校合唱团要演出了，正在卖票，你要不要支持一下老同学啊？"
咳，原来如此。
"什么演出？什么时候？"
"就在百年讲堂，时间票上有。"女神抽出两张票，"我们团员可以拿到些学生价的好座位，黑箱给熟人。你要不要带你，咳，朋友，去听啊？"
我看着票上的音乐会主题，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这就是天意啊！
"我要了！两张多少钱？"
"真是太感谢捧场啦！"女神收了钱眉开眼笑，"也帮我跟你们班上宣传下哦~"
"嗯嗯。"我敷衍着，紧紧盯住手里那两张票。
***
"你竟然能搞到这么好的位置！"肖宇林诧异地看着我。我们坐在二楼离舞台颇近的包厢里，简直是VIP视角。高高的椅背和前面的围栏又把我们完美地隐蔽在阴影里，非常私密。
我憋到演出前才突然拖着他直接去了会场，肖宇林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有抗议。
"我，咳，有个熟人在合唱团。"
"我还没给你票钱呢，多少来着？"
"哥请你的！没事！"我颇为大方地挥挥手，"嘘！开始了。"
观众席暗了下来，灯光打在台下的校管弦乐团上，熟悉的旋律响起。
肖宇林僵住了。
台上漂起了干冰制造的烟气，校合唱团员穿着斗篷扣着兜帽，轻声哼鸣着和弦，手捧着小灯鱼贯入场，仿佛云雾中游走的精灵。
Mornie utulie
当清亮的女声响起，我在黑暗中握住了肖宇林的手。
Mornie alantie
肖宇林颤抖着，和我十指相扣。
我逐渐适应了观众席的昏暗，辨别出肖宇林亮晶晶的眼睛。他认真地看着我，一眨不眨。
Mornie utulie
Believe and you will find your way
Mornie alantie
A promise lives within you now
我凑近他，吻去他眼角闪烁的泪花。他颤抖的嘴唇找到了我的，轻轻吮吸着，噬咬着。我用空着的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他，细细品味他苦涩的泪水，和甘甜的唇舌。
"为什么…你也…"他用气声断断续续地询问着。
"嘘…"我轻轻向他耳朵里吹气，再次吻他，吻去他的疑惑，吻去他的哀痛，吻去他甜蜜又感伤的回忆。
不要再难过了。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第22章 一回生
我们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啃个没完，不知不觉音乐会就结束了。
回到室外凛冽的寒风中，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咬肿了！
肖宇林也抿着嘴，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蹭着我往宿舍走。我摘下一只手套递给他，然后把他的另一只手握在手心里，塞进羽绒服口袋。
天已经很黑了，路上偶尔几个路人也都顶着风形色匆匆。我们帽子围巾全副武装着，紧挨在一起悠闲地散步回宿舍，一点都不怕被认出来！
一直到了宿舍附近，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一点。肖宇林还回了我的手套，鬼鬼地冲我撅嘴隔空啵了一个。
啊啊啊啊啊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我觉得，自己现在急切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撸一发。
***
第一学期结束时，小蛋糕转系去学数学了。
我们都很诧异，他表示这是为了以后就业，听说精算师很吃香。他对于下油井或者进化工厂兴趣不大。
感觉无论是哪个系，大一都会有经历学长学姐劝转系的浪潮。化院比起生科已经算是小意思了。
我们和他依依惜别，然后瞬间往他空出来的床铺上堆满了杂物。
老褚终于勾搭到了隔壁大学的妹子，开始了早出晚归奔波于两校之间的日子。
我和肖宇林借机把自习场所搬回了寝室。两个人凑在同一张书桌边，摩肩继踵地学习，做出道难题就要亲亲来庆祝！
春暖花开，学校湖边的小树林里热闹起来了。
我拉着肖宇林慕名去所谓的"情人坡"溜了一圈，果然每隔几米的灌木丛里和树后都有一对对影影绰绰的不知在干什么。
"你觉得真会有人在这儿野战？"肖宇林咧着嘴偷乐，"不会被蚊子咬死么？"
"据说是有的！"我凑过去轻语，顺便舔了下他的耳垂。肖宇林一惊，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报复性地咬回来。
听到我们现场发回的报道，老司机褚师傅表示不屑一顾:"说实在的，去那儿约会要么是土包子赶个时髦，单纯为了以后可以说自己去过情人坡谈恋爱，要么就是真正玩儿得开的，普通开房已经没意思了要挑战点新鲜的。正常人谁要去那儿啊！"
"你和嫂子怎么样啦？"我们问，"进展到哪一步了？"
"咳！"老褚满脸通红，"这周五晚上我不回宿舍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我和肖宇林起哄，"老大加油！"
老褚上路献出童贞的周五下午，我们大呼小叫地送他到校门口，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处男一去兮不复返的劲头。
送走老褚，我和肖宇林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些激动。
我们去了校园里最贵的食堂吃了晚餐，回宿舍洗了澡。我们在氤氲的蒸汽中瞪着近视的眼睛互相窥视着，但周围还有其他毫不知情的裸男，我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终于回到了宿舍，我们锁上门，拿着笔记本坐进了肖宇林占据的下铺，把床铺周围的遮光帘仔细拉好。
我们打算----一起研习一下钙片，如果可行就现场实践一发。
之前我们偷偷摸摸下了几部，随便打开一个----然后就被欧美人巨大无比的那根吓了一跳。
我们不约而同地瞄向对方的胯下…果然都没啥反应。
我们诧异地看着片里的受似乎非常顺畅地把那么巨大的东西塞进后面，感觉这家伙跟我们肯定不是一个物种。那可是能包容宇宙万物的菊花啊！
观赏了一阵这魔幻的活塞运动，我们实在受不了，关上视频，面面相歔。
"我觉得…我可能不是同性恋。"肖宇林严肃地表示。
我目瞪口呆。咱们已经搞了三世的基了，现在告诉我你不是同？你特么在逗我？
他看着我的傻样，咯咯笑了，凑过来亲我:"我可能确实对别的男人没兴趣，对你嘛…"
我们喘息着接吻，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摸索。肖宇林年轻的肌肤光滑又富有弹性，手感极佳，我胡乱地四处揉捏着，爱不释手。
肖宇林在我的手掌贴上他的屁股时颤抖着扭动了一下，忽然拉下我的裤子，一把攥住了我已经硬挺起来的小兄弟。
我不甘示弱地也抓住他的。握着别人的那根果然有点…不洁的感觉。我们都愣了一瞬。
肖宇林埋头顶在我的肩膀上，手里开始动作。我压抑不住地低吟了一声，闭上眼睛也开始上下撸动。
"宇林…"我向他耳朵里吹气。肖宇林的耳朵红得好像要冒血，我低下头叼住他的耳廓舔舐，轻轻咬啮。肖宇林转过脸吸吮我的锁骨，手上加快了动作。
我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轻轻拉他扬起脸，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搅动，又把他的勾出来吸吮。终于，我们喉咙里闷哼着释放在了对方手里。
我们依偎在一起喘息着，狭小的床铺里闷热难耐，弥漫着汗和精液的味道，却像催情剂一样让我们心醉神迷。
正当我们开始互扒衣服考虑要不要更近一步时，门锁忽然转动了。我们顿时汗毛直竖。
"厉害？小林子？"老褚招呼着进门来，"咦，都不在么？"
"咳，老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肖宇林揪着遮光帘只把头探出去，我缩在床脚用卷纸擦拭掌中的黏稠。
"别提了！你们嫂子…"老褚捶胸顿足了一番，"咳，反正是反悔了，我只好回来了…"
"噗~"
"笑P啊！而且你躲在床上干嘛？"老褚气急败坏。
"撸管。"肖宇林一脸坦然。
老褚愣住了，半晌才鼻子里哼了一声，拿东西出去洗漱了。
肖宇林乐颠颠地缩回头来，我抓紧时间又亲了他几口，才恋恋不舍地爬回了上铺。
一个破处失败的被两个破处没成功的拷问了一晚上具体情况，最后竟然是----
"她…她说要…看一眼…"老褚把脸埋在枕头里支支吾吾，"就把我裤子拉开…看了一眼…"
"然后呢然后呢？？？"我们兴奋地扒在床沿盯着他。
"然后她…特么…乐了…"老褚的声音几乎分辨不清了，我们全力竖起耳朵，"说…怎么这么小…"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捶床大笑，整张双层床都在摇。
"一点都不小啊！明明硬起来就很大了啊啊啊啊！"老褚愤怒地仰天长啸，"有没有点常识啊！软着和硬起来体积可以差很多的好么？！"
"那你倒是硬起来给她看啊！"肖宇林恨铁不成钢。
老褚又泄了气:"她…她笑得特夸张，我…我一紧张…就…没能…"
"噗噗噗噗噗~"老褚的悲惨经历实在太令人同情，我们只能捂着嘴嘲笑他。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的尝试也是属于半途而废了嘛…半夜躺在床上，我回忆起肖宇林滑嫩的小屁股，顿时又竖了帐篷，只得自己咬牙切齿地悄悄解决。
后来我才想起，这可是我们的人生第一啪啊，如果真的在宿舍狭窄的床上搞定，岂不是之后回忆起来也很寒酸！
第23章 许诺
如果我两三年后就会死，那么我现在的一切努力还有意义么？
***
我们之后很久都没来得及二回熟。实践表明在宿舍里做全套不太现实，两个男生去学校附近宾馆开房也有点…羞涩。结果一拖就拖到了暑假。
虽然化院用不到机械制造的许多技能，我们还是一股脑被带去参加了传统的金工实习，车铣刨磨数控机床挨个玩一遍。
我做了个带益智扣的盒子，把实习的另一样成品锁了进去。
"嗯？你做了个啥？"肖宇林探过头来，我死活不给他看，两人还偷偷摸摸扭打了一会儿，顺便吃了不少豆腐。我最终还是没让他得逞，把小盒子塞在耽美文库深处，带回家藏了起来。
老褚给嫂子做了个她最喜欢动漫的周边，终于扳回一局。开学之后他总算开始时不时真的夜不归宿了。
我们…是不是也该抓紧时间了捏…
***
大二，我和肖宇林各自选了个实验室进去实习，开始了白天上课，晚上做实验到深夜的生活。一忙起来时间感觉过得特别快，一晃神间校园里的荷塘又冻住了，学校还开了滑冰课。
我们周末上午换了冰刀，互相搀扶着在冰上蹒跚。这是一个可以在大庭广众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场合。我们虽然步履艰难，时不时就花样滑倒，但还是乐在其中。
"哎哟哟哟哟！"肖宇林绊在了一道比较深的裂缝上，一下子好像摔得狠了，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我弯下腰去扶他，自己也滑了个跟头。
"哎，我不行了…"肖宇林吸着冷气坐起身来，按着我的头艰难地站起身来。我扶着他回到岸边，和他一起换了鞋。
"怎么？屁股摔两瓣儿了？"我捏捏他的屁股，他嘶嘶抽气。
"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我有点担心起来。不过看他走了两步好像也无大碍。
"呃，再…观察两天吧…"他哼唧着，跟我回宿舍。走着还行，一坐下他就哀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我有点急，"给我看看？"
肖宇林扭捏了一阵，还是锁上门脱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