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南先是习惯,熟练后神奇地摸清楚宋晚敏感的地方。
他摆弄,让青年向前撑住矮桌,蹲下来,双手抚过腰侧,亲吻背下腰窝。
刺激从吻住的地方直涌上来,宋晚如虾公屈起,手撑不住,一手无力地抓住纪辰南的头发。“不……”见纪辰南不停止,就来捂住背。
纪辰南连捣乱的手指一起吻住,含进嘴里,在舌上轻舞,濡湿。
宋晚咬住食指:“你这个……变态……”
纪辰南抬头看了宋晚一眼。
他的脸红了,在暗沉灯光下显出特别的美感。
心里有个念头飞驰而过,等反应过来已无从抓住。
18岁那年,狭小的小阁楼,同样的人物,他与里面的男孩。腰肢耸动,上下起伏,然后便是脸,小而尖,红得似酒,使人陶醉。
停不下来。
不管是梦寐以求接触的背,还是连带着拥有这种背的主人。
宋晚余兴未了,背后男人忽然停下带来了古怪的空虚。他睁开眼,有点疑惑,下一刻,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推搡,跌进了旁边的单人床上。
不好的感觉升出来。
心脏咚咚而跳。
别……不会吧……怎么可能……
“喂!”他回过神,撞进纪辰南黑色的眼睛里。
纪辰南表情严肃,嘴唇紧抿,眼神既认真又准确。
宋晚察觉到不好,手脚并用,在床上慌忙地爬,想要从另一边下来逃走。
纪辰南探身把他拉下来,同时让一个热吻绽在背上。
疼痛。
就是技巧再好,还是感受到疼痛。
火热打进许久未做的身体里,把哭泣和绝望一并淹没。
宋晚挣扎地从冗长的恶梦中醒来,浑身恍若被重磅卡车压过,连手指都没力量抬起来。
清晨,卧室被白光照得亮堂。
身旁有热气喷来。
宋晚迷茫地回过头,纪辰南闭紧眼睛,睡着很睡,一只结实光裸的手臂还横在他的胸膛上。
单人床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并不合适,纪辰南被逼至边缘,稍有不慎,一双长腿就要掉下去。
昨晚的疯狂以蚕食的方式回归大脑。
宋晚愕然,连忙起身。
痛感从尾椎飞窜。
他看见大腿内侧很有多红色的斑点。
完蛋了。
太糟糕了。
宋晚环抱住自己。
太糟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永远还是第1章 最好看。
本来进展是全部想好的,可是转眼就奇迹(?)般地忘了。
大概是并不特殊所以印象不深吧。
接下来,又要来瞎编了〒_〒
哎,为原文默哀N分钟。
第3章 超市与黄灯
03.
黑夜,关了灯的房间格外的暗。
宋晚感觉两眼似乎被黑布蒙紧,什么都看不清。
光|裸在外面的身体很冷,皮肤上的小颗粒一个一个冒出。
宋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顺着对方的动作。
纪辰南把他整个都拥住,抱在怀里。小老板两手撑着他的肩膀,有点抗拒的意味,不,这应该评价为欲拒还迎。
宋晚在床上前期总是矜持的让人觉得可爱。
双手沿着稍有弧度的脊背向下,摸过暧昧的腰线,在底部打着圈。
纪辰南让宋晚坐在双腿上。
正对有一面镜子,长方形,边角带着圆弧,近乎和梦境中的一样,让他兴奋。
宋晚嘤呜出声,咬住嘴唇,忍隐。
从镜子里可以完整地看见漂亮光滑又雪白的背。
纪辰南贴近,手指使劲地捏着,怀着恶作剧的心态去聆听宋晚变了腔调的声音。
“舒服吗?”
说着,他在宋晚左侧颈脖落下一个殷红的吻痕。
纪辰南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这种景象。
柔和的白光照身,身体侧躺,因为床又窄又短,还要微微弯曲起腿,睡得浑身都是酸疼。他捏了下鼻腔,最近的睡眠时间总在缩短。
眼睛逐步清明,才意外地发现手臂上都是细细红痕。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大概又是折腾惨的后果,有爪的小猫。
他收回手臂,才看见,宋晚同样侧躺,陷入睡眠警觉也在下降,一只手握成拳压在脸旁,嘴巴张的很小,呼呼喘气,睡得很沉。
头发乱七八糟地堆挤着,有点像蓬松的蛋糕。纪辰南不由靠近,伸手摸了摸。
很奇怪,此刻内心没有任何想法,觉得平静。
手指一点一点,从软的头发往下,撩过紧闭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黑黑的,衬着左眼角的淡痣。鼻子小巧挺直,嘴唇好像因为吻得狠有些肿,点上去仍有弹性。
纪辰南的手指最后划至颈脖。
上面是斑斑点点紫红的痕迹,眼神加深。
宋晚轻微地动一下,他慌忙收手,还好是身体感到瘙痒,意识并没有清醒。
纪辰南沉默地看着他,在过去,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醒来,而眼前躺着一个男人。
尽管他承认男人有秀气好看的脸和不是粗犷的身材,哦,还有迷人的背。
可还是不同的,同样的器官,平胸,与女人有着彻底的区别。
纪辰南别扭地动了下,床小了,太挤。
或许要买张双人床?古怪念头一冒出就被彻底否定。如刚刚所说,永远不会长久的,纪辰南需要结婚,需要过正常人的生活。现在产生的,不过是由青春造成的一场漫长迷梦。
之后的生活对于宋晚来说有点一层不变。
甚至,比平常的乏味还多添了丁点痛苦。
纪辰南每天都来,有时候点一碗面,有时候什么都不点,就是干坐。他喜欢坐在临近大吧台的第一张桌子,右边,那里正好有个缺口。
哦天,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他,也可以看见他的笔记本。
纪辰南无时无刻都在观察,任何地点。
男人喜欢他的背,宋晚数次听过,也亲身体验。长久的前戏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抚摸背部,用各种手段。没法想象这种怪癖从何而来,但是,在心里认为短暂的。
人们总是有着各种爱好,三分钟热度,特别是稀奇的,会腻掉然后放弃维持。
如同那个给他带来巨大灾难的变态继父。
又如现在这个对背景一无所知的纪辰南,他们是单纯可恨的肉|体|关|系。
所以,在被当成破旧的不讨喜的布偶娃娃被扔掉的那天降临前,宋晚需要只是忍耐。
纪辰南手上有别人不知道的“把柄”,致命武器。
唯一庆幸,宋晚在收拾前看了下店里挂钟,下午4点,窗外黄光明媚,店里安静,空气中还弥漫着酸辣的气味。纪辰南只会在下班时候来,其他时间都是宋晚的。
下班,夜晚,纪辰南披着凉意闯入,像头准备重新投入战局的野兽。
沉迷的人都知道黑暗意味着什么。
日系格子门被推开,宋晚回过身,摆正心态露出微笑:“你好,请问吃……”后面的话没说出就自顾地吞咽进消化系统。
来的人是纪辰南。
纪辰南今天休息。
昨晚工作完毕,在宋晚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就被赶出去上班。
宋晚从不知道他的行程,纪辰南也没想要告诉。
当他眯着惺忪的眼睛站在被晨光挥洒的街道上,有种莫名其妙。
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抬头看了眼楼层,宋晚房间的窗户是紧闭的。好吧,虽然念头里有种对方可能会不放心地探出头看望,而真实情况是没有。
对方依旧陌生,对他的生活全然不知,偶尔在刻意地摆弄下会露出新奇表情,大部分时间都是疏离的。
疲倦又熟练地挤上公交车,车箱内摇摇晃晃,周边都是西装革履精神奕奕的工作党。
即使离家路途不远,想睡的念头还在占领高地摇旗呐喊。
原计划里他想着在宋晚家赖个早上,运气好顺带中午和晚上,荒唐过后正好第二天上班。
纪辰南的夜生活并不潇洒精彩,城市初来乍到,今年还想着升职,工作格外努力,放弃了大量以前会用来休闲玩乐的时间。要知道大学时纪辰南还顶着帅气的脸得到花花公子的美称。
原本就是谋求更好的发展才来,不然在原城市的那位女朋友也不会忍受不了分手,一个月没有报日常的电话没有深夜亲昵的晚安难得周末想要视频结果脸都没看清对方就匆匆通知要离开一会。
“一会”有时象征着短小整天,有时就象征着几天。
纪辰南以为坏习惯戒不了,骨子里的耳濡目染。没想到一年内还真的变成对任何都兴致缺缺,比方酒吧内五光十色的灯光与徒有虚表的鸡尾酒,还有那些跳得辣的美女,统统消失。
他就像每一个忙忙碌碌的城市人,上班时认真努力,赶业绩巧舌如簧,费劲十八般武艺,下班后就裹着大风衣沉默无声地走回家。
近期的变故,难得的兴趣点,只能说是那位宋晚先生了。
下了班车,进小区时被风一吹,清醒不少。
纪辰南站在楼口,心里不是滋味,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冷清。
他想着是不是该去找唐明喝一杯。
唐明,最初祸害他的罪魁祸首。
大学毕业后就各分两地,纪辰南没啥念头,只想找份工作度日完成结婚生子的人生目标。唐明自称自由发烧友,走南闯北,时不时发点跟一群人去西藏去海南的照片,总之哪里远就跑哪里。
两人相遇还是在这座城市,夜晚,下班后纪辰南就近买了份夜宵。
还没走开,人群里爆出声“抓小偷”,面前就蹿过一条黑影。
唐明逮住小偷时嘴里塞了口酸辣粉,一手还抓了根沾了辣汤的塑料筷子,另一手使劲拍着小偷的头,含糊不清地嚷嚷:“妈个蛋,老子忙了一天都没吃饭,你们就不能消停点,不能消停点啊!”
人群黑压压地围了一圈,小偷窝坐在中心抱着头。
纪辰南的路被挡住,只得伸手拨开,人群一散,正好看见抓小偷的人。
“唐明?”他惊讶。
“妈的,谁?”唐明还在记恨,循声时同愣住,“……纪辰南?”
之后热心群众报了警,警察来,唐明交接,欢欢乐乐地搂住纪辰南再杀回夜宵摊。
两人坐在一个小桌上,周围热火朝天,棚底黄灯晃眼,唐明重新点了份馄饨,胡吃海塞,咀嚼间还分出点时间问他:“妈的,好久不见了,来这里干嘛?”
“工作啊。”他亮了下公文包,“这边有家公司看重我,提出的待遇好,我就来了。”
唐明被馄饨烫到,哈哈喘气:“跳槽?知识分子呐!”
纪辰南:“你呢,怎么没见多久说话方式都变了。”
“还不是被那帮龟孙子给气的。”唐明叫道,“我啊。”装逼地亮亮衣领,小声说,“在这里当警察。”
纪辰南:“你怎么当上警察了?”
唐明蒙圈:“什么叫‘我怎么’,大哥我就是警校毕业的啊!我们同一小学同一初中同一高中,可没有同一大学!你爱搞那什么经济,老子看不起你,男人就该志在四方报效祖国!”
纪辰南:“你有病?”
唐明:“……”
唐明:“你才有病。”
纪辰南在陌生城市里遇到小伙伴,莫名觉得有了几丝牵挂。可没兴奋几天才发现根本没用。
他们在吃完夜宵后就互相交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唐明火急火燎地回警局,他则一个人拎着凉了个透的夜宵回家。
纪辰南有时想邀约唐明出来叙叙兄弟情,周一发的短信,周三才回,还简单的可怕。
听说最近在追一宗案子,忙得没日没夜。
纪辰南自讨没趣,觉得以后还是等唐明良心发现请他喝酒再说。
因此,当站在楼口有这个想法的纪辰南就自顾地拾起心里小剪刀果断地剪个稀巴烂。孤家寡人还是回家闷头大睡虚度光阴得好。
还是没忍住,一个人睡在床上带来的舒适好上百倍,不由在上面滚了几圈。
纪辰南平躺住,正面朝向天花板。
总觉得最近像做梦一样,白天夜晚都在忙忙碌碌,第一次拽着点小信息导致不够理性反而显得步步紧逼,或许人都有点喜欢居高临下的劣性。例如看到那种被强迫后想反抗又不能反抗的表情。
纪辰南从来没和男人做过,平日里也不接触所谓“同性恋”的团体。性取向不算特殊,对女方的长相不做过于的要求。
没想到第一次还硬的起来,真意外。纪辰南侧身,窗帘没拉上,白艳艳的光非常刺眼,原本只以为对好看的背有非分之想,没想到连人都一起打包,难怪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和女人相比,感受当然十分不同,而且,会挤得疼。
一联想记忆就像开了阀,本来说好只想一个人呆着享受平淡时光。纪辰南抬头,最近不常睡,被子铺的很整齐,他记得宋晚家的床上有股淡淡香味,因为小老板总喜欢用这种气味的沐浴露。
画面零碎不间断地涌出来,床边始终亮着的昏黄台灯,被压进枕头传出的闷闷喘息,还有被灯光照亮摸上去柔软的头发。纪辰南眨了下眼睛,恍惚看见旁边躺在宋晚,是白天时的景象,同样侧躺,无害的睡脸对着他,睫毛很长,皮肤在铺天盖地的光线下显得白。
纪辰南伸过手挥了下,眼前景色消失,脑袋空白,如大梦初醒,恍然坐起,一看时钟才过了一个小时。从宋晚家出来,乘坐班车,回到家中,才一个小时,他就开始想宋晚。
在看见宋晚震惊的表情后,纪辰南不爽地磨了磨后槽牙。
他好歹还磨蹭了三个小时,才不情不愿地来店里,虽然在开门前仍在纠结,但一看到那张又陌生又熟悉的脸,脑袋里就有声音在说“你该来”。
好吧,反正来都来了。
“你……怎么来了?”宋晚疑惑,不可置信地看了下挂钟。
纪辰南摊开手,店里没人,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我今天休息。”
宋晚:“……”
休息就一定要来吗,不能去其他地方混时间?!
纪辰南像看出宋晚的想法,补充道:“想你了。”
“别开玩笑。”宋晚虎起脸,“我看你只是想上床了。”
纪辰南:“我想做你会满足我吗?”
宋晚不说话,继续收拾。芒刺在身,动作老出错。
纪辰南干看了会,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收拾?”
正常店家只会把碗和桌上地下的垃圾收拾好,而宋晚现在做得完全跟11点关门时的一样。
宋晚:“我要关店了,今天就开到这个时候。”
纪辰南:“怎么了?”
宋晚:“我累了,所以想休息。”
其实是家里的食材都没了,平常都在家里准备好早餐晚餐然后带到店里吃,纪辰南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计划表,空余的时间他几乎都在睡觉补眠。
纪辰南唔了声:“不考虑再请个人?”
宋晚言简意赅:“没钱。”
“哦……”纪辰南念叨,无话可接,有些尴尬。
“你……”宋晚也同样感觉到这种气氛,没错,是纪辰南的错,然而气氛太古怪,连外面美丽温暖的黄光都拯救不了。“你……饿了吗?”
纪辰南:“什么?”
“不。”宋晚后悔,“没什么。”
纪辰南:“我听见了。你要给我做饭?还……只是面条?”
宋晚:“不是面条。”
“那就是前者。”纪辰南肯定,“是在你家?”
宋晚招架不住,觉得头疼。
纪辰南举起双手:“我保证今天什么都不做,你累了,我让你休息。”
该死。宋晚想。
纪辰南心情雀跃,没有比休息日有事情干更使人充实。工作族的诟病。
这尊大佛主动站起来帮忙,不再跟以前一样懒洋洋地作壁上观。宋晚站在内室里洗碗,无意间看见穿着蓝条纹衬衫的高大男人半曲起背拿扫把在紧密的桌子间打扫。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要比以往年轻,大概没有工作就不用把那头黑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宋晚重新审视,不得不承认纪辰南还是帅的,而且,身材还好。
纪辰南顺着过道直线拖来,宋晚心一惊,连忙缩回去埋头洗碗。
——他为刚才快速划过心头的想法脸红。发烫。
有了纪辰南的帮忙,速度也比之前快。宋晚把店门关紧,调整好挂在古典灯上的营业牌离开。纪辰南走过去顺手敲了下。接下来他就在后面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宋晚在前面快行,男人并不知道面馆小老板在生什么气,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