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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防万防愣是没想到何水会用转换文字的术法，妖文字和兽文字还是有点区别的，就像正楷和繁体字，杜风连妖文字都认不全，更何况是兽文字。
何水太坑了。
转换文字的术法虽然也教过，不过杜风觉得没用没怎么学，当然随手记在笔记上了，还好笔记带了回来，不然今天晚上还看不上呢。
杜风掏出笔记看了看，按照上面的操作方法成功把《魔域周边》看完。
《魔域周边》确实好看，开扩了很多眼见，对魔界也有了更多认识。
其实杜风很喜欢看书，图书里的书没用多长时间就看了大半，一次借三五本书，要不是何水打过招呼了管理员还不借。
有些知识课本上都不会教，全靠自己自觉去学，看书也不是免费的，要用积分，积分一块钱一个，何水卡里很多。
他把从前捡的秘籍手抄了一本贡献给学校，一次性能得几百万的积分，看一次书才一块钱，够杜风看一辈子的。
“听说了没，外面失踪的妖越来越多，学校准备组建几支队伍上街巡逻，抓捕罪犯。”
读书之余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学校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据说已经有学生失踪，而且都是未成年妖，搞得妖心惶惶。
“怎么没听说，好多家长都到学校闹了，学校不得不采取措施。”
“有一个还是我们班的，你没看到夏笑生好几天没来了吗？”身后俩妖虽然聊的小声，不过就隔了一个桌子，杜风听的清清楚楚。
夏笑生他也认识，是一个女妖，平时挺讲义气，每次买水都是全班一起买，很好的姑娘。
杜风放下书，趁何老师不注意往后看了一眼，夏笑生很喜欢坐在角落，每次都是固定的位置，现在那个位置是空的。
旁边是她的闺密，表情凝重，似乎知道什么。
杜风刚想扔纸条过去，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手机搞了静音，除了一些特殊关注基本不会响。
谁会给他发消息？
杜风点开看了一下，发现是何水，何老师坐在讲座前，两只手都在上面，淡定的翻试卷。
刚考完一期，没这么快又考，试卷是别的班的，何老师趁大家默读术语的时间批改试卷。
表面看起来很忙，实际上在底下跟他发消息。
又搞什么鬼？
消息是个文件，杜风点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反而有一道劲爆的音乐突然响起，震耳欲聋，像尖叫一样，吓了全班一跳。
杜风：“……”
何老师挑眉看他，“杜风同学，不好好默读术语玩什么手机，跟老师出来一趟。”
杜风：“……”
又中了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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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死妖了

众目睽睽之下, 老师都点名了不能不给面子，杜风跟着何水走出去, 走廊里没妖, 毕竟是上课时间，很少有像他这样三天两头被叫出去的。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最角落, 也就是教室的死角, 从里面看不到外面，说话也听不见。
杜风率先开口, “这次我吃了早饭。”
还把汤都喝完了，体重上去就没下来过。
“我知道，我看着你吃完的, 不过这次不是因为这个。”何水取出一件衣服，“天冷了，外套也不穿一件。”
外套是他长穿的那件，何水给他买的, 打完折还要七百多，何水眼都不眨，快成他金主了，吃喝用度全用何水的。
妖界的秋天提前到来，秋风带着雨意，刮在身上冰凉冰凉，外套就像雪中送炭，穿在身上很暖，非常暖。
杜风决定不跟何水计较了，没几天就把他弄成全校名人，整个学校都知道了，一年二班的杜风是个差生，考试不及格，还不好好学习，现在搬去跟老师一起住了。
“看什么看？”何水眼尖，瞧见几个学生露出头来，偷听他们谈话，“不好好学习以后就跟杜风一样垫底知道吗？”
杜风：“……”
刚刚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学生们被发现了，嬉笑一声坐回原位，何老师双手背在身后，摆足了老师的范，“待会老师会发一张白纸，让自愿参加夜巡的妖把名字写下来，你也写一个吧。”
这个何水前两天跟他说过，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好。”杜风点头。
何水给他理理衣领，杜风穿的急，衣领掖在外套下，看起来很憋屈。
“夜巡不是儿戏，万一遇到敌人有生命危险，你可以不去。”
这不是演习，有危险是肯定的，不过杜风摇摇头，“你别小看我，我肯定要去。”
他平时就喜欢上实战课，临场反应能力比死记硬背强，而且这是一个磨练自己的机会，何水也一定希望他去。
“好。”何水露出笑容，“你去吧，大不了死了我捏个假的。”
杜风：“……”
爱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何水看看时间，“快下课了，你先回去吧。”
“嗯。”杜风点头，一个人走进了教室，坐回原位。
同桌捅捅他的手臂，“老师骂你了吗？”
杜风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怎么这么问？”
那同桌一脸吃惊，“你不知道？全校师生都知道你跟老师有仇，老师故意整你呢。”
杜风：“……”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何水每次都找他提问，动不动叫他出去，是个妖都看出不对劲，刚刚那几个学生八成是想看何水私底下揍他或者骂他的事发生，纯粹凑个热闹，不过何水眼睛太尖，刚露出个头就被骂回去了。
“咦，你刚刚不是穿着T恤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外套？”同桌似乎才发现一样。
“你记错了吧，我早上是穿T恤，不过后来冷的受不了又回宿舍拿的。”
杜风不承认，他虽然有空间项链，不过里面只装了钱和课本，其他都在何水那里，空间项链是个宝贝，财不外露，毕竟外面不太安全，见财起意的妖很多，能不说就不说。
“这样啊。”那同桌揉揉脑袋，真以为是记错了。
正巧何水回来，把白纸发下来，“学校让我们组个夜巡的队伍，有没有自愿参加的同学？有的话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纸上，传给其他同学。”
众妖们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已经纷纷举手，连女同学也不例外。
在校学生不能外出，把他们憋坏了，这不仅是一次历练的机会，也是出去浪的机会。
何水大概也猜到了，特意强调，“这次夜巡属于额外历练，没有老师跟着，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大家考虑一下，别跟杜风一样考虑都不考虑就答应了。”
“……”
杜风躺着也中枪。_（:з)」∠)_
何老师说的顺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时不时来一句，杜风老早变成了大红妖，整个学校都以他为耻。
还好他也不在乎这些虚的，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没那么差，考个七八十分不成问题。
何老师就是闲，老喜欢调侃他，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说起来连全班最差的杜风同学都愿意去了，你们怎么想？”
杜风：“……”
这枪打的可真准，又一次受伤。_（:з)」∠)_
原本还在考虑的同学们也不犹豫了，纷纷举手，表示绝逼不能比杜风差。
杜风：“……”
日常被讽，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千万不能激动。
白纸传了一圈，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写下自己的名字，杜风也写了个。
那张白纸最后战果显赫，基本没有漏缺，连女妖的名字也在，传来传去又传到了何老师手里。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何老师看了一眼，“其实大家也不用担心，反正有杜风同学垫尾。”
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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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机会问了问夏笑天的闺蜜，想从她嘴里知道点什么，不过夏笑天的闺蜜似乎不愿意多说，含糊其辞没说两句就跑了，谎称去上厕所。
杜风不笨，明显感觉这里面有隐情，也许夏笑天的闺蜜不想说，或许不敢说，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人家不愿意，他也没办法，毕竟不是警察之类的职业，帮不上什么忙。
杜风克制住自己不管闲事，老老实实的上自己的课，依旧把副课都翘了，只上实战课。
听说晚上就会让他们巡逻，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有点稀奇，当然更多的是紧张，万一和敌人正面遇上，或者他们自己反而被屡走了那就操蛋了。
不过杜风相信学校不会这么坐视不管，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们的用意。
八成是想拿他们当诱饵，或者暗中有老师保护，反正何水一定不会不管他，他只要放心大胆的做就好。
杜风上完实战课，整个人又萎了一圈，张嘴一吐里面还有血丝，挨揍多了积累的，而且总是有多管闲事的觉得他丢学校的脸，刻意整他。
这些事杜风都没跟何水说，何水大概也料到了，没有压力没有动力，如果他事事平顺，又怎么会发奋努力呢？
但是老是被打好憋屈，还好他也不是没有进步的，以前挨十几下，现在几下而已，就是下手的妖实力越来越强，力道也越来越大。
实战老师越来越喜欢为难他了，总是挑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跟他对打，用他的话说，先对付难的，简单的就不是事了。
话虽如此，但是对付简单的每次你打一拳我打一拳，挨揍的几率小，自己也有空发挥，对付高年级的他还没出招，对方已经把他打懵了。
好憋屈啊。
杜风擦擦血丝，拿了外套往回走，刚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今天记得笔记还在教室，没有笔记没办法复习，而且他要在小天地里待几天，外面才过几个小时，不复习太可惜了。
半夜一点集合，接替二年级的学生继续夜巡，大概三个小时左右，三年级的会过来替换，来来回回，保护这座城市。
杜风跑回教室，刚想开门，突然听到里面有动静，他顿了一下，从窗口往里面看。
摆脱了学生们，书本们很浪，在教室里飞来飞去。
因为带的书太多，而且超厚，一般的学生都会把书放在教室，习惯坐哪个位置就放哪个，也用这个方式抢好位置。
杜风也不例外，他喜欢靠窗的位置，书往上一放人家就知道有人了，也不会跟他抢。
和大多数蓝皮书不一样，蓝皮书头头坐在对面的窗口，撑着下巴看月亮，表情忧愁，似乎有些心事。
说起来最近是有点忽略他了，蓝皮书头头也很少出现，他想什么杜风八成能猜到，无非是神算天老，不过人家不往这边来也没办法，他又要上课，不可能带着蓝皮书头头去找神算天老，所以每次见面都有点回避，绝口不提神算天老。
手头的事都处理完了，他的学业也进入正轨，虽然修为依旧没跟上，不过知识算是勉强跟上了。
也许应该做点什么，帮帮蓝皮书头头。
杜风没有露面，无声无息离开。
他回去的时候何老师已经在了，厨房烧着汤，何老师在切菜，洗衣机搅动，里面八成是他昨天刚换的衣服。
每次上实战课都会出一身的汗，这边刚换下，那边何老师已经给他洗好了。
“今天吃什么？”杜风把外套挂在墙上，随手揪了一片薄荷叶塞进嘴里，一边走一边问。
“海带排骨汤和香菇炒肉，还有一个清蒸鱼。”老爷爷身上穿着围裙，还是大白兔的那种，和他平时的正经形象严重不符。
最近他在学做饭，开启了做饭技能，时间又充足，做的还挺好吃，有口福了。
香菇炒肉要先把肉沾上淀粉过一遍，已经熟了，杜风光手捏了一个尝尝，“有点咸。”
“是吗？”老爷爷抬起下巴，指指肉碗，“给我尝一个。”
他属于海水妖，本身口味重，尝不出来，“还行啊，没咸。”
“你味觉有问题。”杜风又给他夹了一个，“再尝尝？”
何水摇摇头，“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待会加点水过一遍。”
“嗯。”杜风颌首，一边随意的问，“对了何水，你的帝言术好了吗？”
“嗯？”何水继续切菜，“干嘛问这个？”
“没，就是怕晚上巡逻出事情，你那个乌鸦嘴，说什么什么不中，不说什么什么就中。”杜风略有些心虚。
何水哈哈一笑，“放心吧，只要不是那种不确定的问题就没事。”
刚学的时候问不确定的问题就没事，现在问不确定的问题反而会有事，反着来的。
“不确定的问题？”
“嗯，比方说杜风今天在心里骂了我几次？”老爷爷菜刀舞的生猛。
杜风：“……”
他好像明白了，“是不是类似这种，比如说我问你神算天老会不会回来接蓝皮书头头，你就回答不上来？”
“嗯，这种问题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不会。”何水继续切菜。
“欢迎当年的高材生神算天老重回校园！”
校园里许久不响的喇叭突然响起，声音悦耳好听，是一个女音，一直传到很远，杜风在宿舍都听到了。
灵了。
杜风心里一喜，赶紧再接再厉，“神算天老专门为了蓝皮书头头回来，是不是因为喜欢他？”
何水耸耸肩，“应该不喜欢吧，毕竟俩妖之间的身份相差太大，可能性很低。”
喇叭里突然又响起男音，“其实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当年那本跟了我五年的书，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出了学校他才知道外面的尔虞我诈不如一本书的赤子之心。
神算天老的出生并不好，因为穷，所以抠，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本身的魅力。
他从小心机很重，懂的隐藏自身，长袖善舞，利用专科帮别人看运，收费是别的妖十倍，一个月只算一卦。
物以稀为贵，神算天老很快就火了，虽然修为跟不上，不过算命的天赋却越来越高，成为无数大佬的座上宾。
经历的多了，看的也就越透，人心像一张纸，清清楚楚的显露在他面前。
一路走走停停，摸爬滚打，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单单纯纯为他好，什么都不图的妖，而曾经那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妖却被他丢弃在这所学校。
“以前是我太弱小，不敢把心爱的东西带出去，万一丢了或者被别的妖抢走怎么办，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有资格了。”
神算天老在无数妖的拥戴下准确的找到一年二班的教室，在门口深情告白，“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门内响起蓝皮书头头慌慌张张的声音，“不愿意，我还没洗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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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妖看着，羞死妖了。
☆、愚蠢的鸟
神算天老挥挥手, 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他妖全都走开了, 只剩下他一个妖。
门开出一个小缝, 蓝皮书头头露出个小脑袋，像约见情夫一样偷偷让神算天老进门。
杜风一愣一愣的看着，全程惊叹。
“何水你的帝言术太准了。”
刚说完神算天老不会来, 神算天老就来了, 刚说完神算天老不会喜欢蓝皮书头头就告白了。
何水摇摇头，“不是我。”
“啊？”杜风瞳孔放大, “不是你是谁？”
何水还是摇头，“我的帝言术不能左右别人的爱情。”
“那……”杜风看向教室楼那边，玻璃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捧着一个小妖。
“神算天老说的话都是真的,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小书妖一直陪在他身边。”
妖界总共就那么大，何水是爷爷辈的，老妖们平时在一起最喜欢的就是聊八卦，何水也被迫听了点, 知道点内容。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感觉哪都有何水，无叶的事何水知道，仙使的事何水知道，现在连神算天老的事他也知道。
何水炒好香菇炒肉递给他，“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杜风接过放在桌子上，用筷子夹了一个尝尝，“味道不错。”
香菇切成片，肉上裹了淀粉，汤是浓浓的那种，浇在米饭上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