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老师不就是何水吗？何水他熟的不能再熟，反倒是那个韩老师，认知不多。
“韩老师是谁啊？”
“韩老师你都不知道？”含羞草同学大吃一惊，“韩老师以严厉出名，断胳膊断腿只要小命还在谁都不敢翘他的课，否则他能让你怀疑人生。”
“……”这么牛逼？
杜风有点胆怯，回去让何水帮他求求情，千万别记过，不过只是缺勤一天，又请了假，应该没问题。
而且韩老师还不是他们的主课老师，是教一班的，今天只是代课，何水才是主课老师，他还兼带武生，也是厉害了。
何水把他放出来的时候还在小天地里慢悠悠的摘茶叶，摘完放在簸箕里面搓，差不多了搁阳光下晒，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
杜风决定温习一下昨天的课程，顺便让含羞草同学给他辅导，昨天中招之后蓝皮书头头掉在教室，没有跟上，他没有味觉，自己找了个抽屉带着，被其他同学发现，交给了班长，班长就是含羞草同学。
含羞草同学帮他把重点划起来，让他自己看。
杜风瞅了一眼，全是长篇大论，像咒语一样，基本没有看的懂的，没想到妖怪大学这么难，一节课不上差点成文盲。
“这是召唤术，昨天韩老师讲的太快，我也没听懂。”昨天他们躺在医院，韩老师让他们五分钟之内全部到齐。
没到齐就折腾同学们，召唤来一头魔兽，斗了半天，伤上加上，中午也不让休息，直到打死了魔兽为止。
魔兽是魔气幻化出的产物，虽然没有灵智，只知道攻击，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等级还是太高，有几个同学都吐血了，可惜碍于韩老师的在场不敢说话。
“没办法，你越是要求，得到的就越惨。”含羞草同学把衣服拉开给他看，“昨天我也受伤了，还好你把宝剑留了下来，否则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斗不过魔兽。”
杜风摆摆手，“没事，反正木剑也中意你。”
“什么？”含羞草同学疑惑的转头看他。
“没什么，看前面，老师来了。”
上课铃声早就响了，何水姗姗来迟，夹着一本书过来。
他也戴了一个眼镜，本来长的就斯文水嫩，现在更显温文尔雅，活脱脱的小白脸书生样。
何水大概觉得身份不一样了，行动间释放一种气场，庄严肃穆，颇有老师的样子。
他把书从腋下取出来，随手放在讲座上，拿了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我是你们的法术老师何水，你们可以叫我何老师。”何老师微微一笑，“同学们早上好。”
杜风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骨折的腿也开始隐隐作痛，身体无力软绵，抬头一瞧，同学们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个个脸红气粗，嗷嗷大叫，似乎遭受无尽痛苦。
杜风身体摇摇欲坠，砰的一声就倒了。
砰！砰砰！
同学们也倒了。
何老师：“……”
“同学们怎么都不好了？”何老师无辜的眨眨眼，“是不是不欢迎老师？”
同学们似乎恢复了点，脸色稍微缓和，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杜风断腿也不痛了，头也不晕了，不过身体还是有点乏力，大概是被何水诅咒留下的后遗症。
“在讲课之前老师想先看看你们的实力。”何水一指靠门的窗户，“班长先来做个示范。”
含羞草站起来，从座位上走到门口，施了一法，绿色飞叶弹起，远远削了过去。
其他同学有些担心，“老师，会不会打破？”
“不会的……”
砰！
整张玻璃裂开，表面快速爬上蜘蛛网，似乎摇摇欲坠，最后也没能坚持太久，散落成一块一块，从上面掉下来，摔的更碎。
何水：“……”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和你哦(?-ω-`)。
☆、奇葩教学
何水一挥手, 掉下来的玻璃像长了腿一样，纷纷回归到窗户上, 表面的蜘蛛网也慢慢复原, 恢复如初。
他这一招太神奇，同学们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是什么法术？”
“看起来像幻觉，破掉的东西怎么会复原呢？”
“是不是用了什么炼制手法？”
这世界万物都有定律, 其中一条就是破掉的东西无法复原。
妖不行, 修士也不行，所有的修道之人都只能利用大自然规律, 并不能破坏大自然规律，还让它给你破例。
学法术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就像蜥蜴为了生存能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样, 人类为了生存制造出科学武器，妖为了生存学会法术。
法术其实也是一种工具，就像人类武装自己的武器，因为需要, 所以存在。
但是人类科技再发达，也无法让破掉的东西瞬间还原，妖的法术再厉害，同样也无法复原东西，除非把它们回炉重造。
“老师，是幻术吗？”
幻术是一种模糊眼球的法术，其实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何水摇摇头，“是时间术。”
“时间术？”
他一说时间术大家就明白了，时间术是三千大道中排行前十的术法，老早失传，从未见过有人或者妖用过。
“这法术比较古老，要不是玻璃破了，我也差点忘了。”虽说是很宝贵的法术，不过太长时间不用也会忘记。
就像买的很贵的包包，因为心疼很少用到，然后你又买了几个更贵的，原先那个就忘在了柜子里。
“天呐，老师你厉害，时间术居然也能忘记。”
“是啊，有人为了钻研时间术花了上万年，老师分分钟忘记。”
何老师抬抬手，止住大家哄闹，“其实时间术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好，有副作用的。”
因为时间术是有违大自然规律的法术，能修炼的妖数很少，十万年不一定能有一个妖炼成。
“老师也是付出了代价才让玻璃复原的。”何水没有多说，“同学们翻开课本，今天开始讲第一节课，召唤术。”
同学们纷纷翻开课本，杜风也翻了过去，他本来看到后面，发现看不懂又退了回来。
“召唤术大家应该都知道，是打架的时候用来召唤你的亲朋好友，大家一起群殴的法术。”
噗，杜风笑了，打眼一瞧同学们也笑了。
何水的讲课过程实在奇葩，幽默有趣，能吸引妖学下去。
何水在黑板上写下召唤术，“如果你的亲朋好友也打不过敌人，这时候就可以开启异界之门，去其他国界找人，比如鬼界，魔界，最好要找对口的，他怕什么你找什么，不然你找来也只是给人家虐的，虐完还嘲笑你不行。”
召唤术分为很多种，有召鬼的，召魔的，召妖的，也有招人，各种各样，数不尽数。
“老师，我有个疑问。”含羞草同学举手，“韩老师说召唤术只能召魔召鬼，不能召亲朋好友，课本上也没有介绍，真的能招亲朋好友吗？就比如我，我如果在异地能召唤杜风同学吗？”
“当然可以。”何水挥挥手让他坐下，“韩老师不会的不代表没有，课本上没写的不代表不存在，召唤亲朋好友也简单，只要把咒语改改就好。”
他举起课本给大家看，“这里的第三行魔文就是咒语，是上古时期的一种魔界文字，翻译过来就是‘魔兽啊魔兽，我这里有好吃的和好玩的，只要你帮我打一架，都是你的。’”
噗，同学们又笑了。
“这是一种诱导语，换句话说，用这句话同样可以对待你的亲朋好友，念咒的时候说‘杜风啊杜风，我这里有好吃的和好玩的，只要你帮我打一架，都是你的。’”
噗，大家一哄而笑，杜风无地自容。
“老师这个真的有用吗？”有同学表示置疑。
“当然有用，魔兽只有到了高级品阶才有灵智，好吃的好玩的对它们来说就跟见了大姑娘一样新鲜。”何老师指着杜风，“这个问题具体你们可以问问杜风同学，你们免费请他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还包送到家，只要打一架就好，打不过还可以跑，你们觉得杜风同学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
“好吃的好玩的谁不愿意。”
“就是，要我也愿意。”
杜风同学还没回答，同学们已经替他答应。
妈个鸡，不要拿我说事。
杜风用书挡住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就对了，既然你们愿意，那魔兽也肯定愿意，还能免费出国旅游一次，关键就是召来了难送回去，万一讹上你们，以后包吃包住还要陪玩，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个丑比那才是大事。”
噗，同学们又笑了。
完全是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
何水拍拍桌子，让大家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下面这个图案看到了吧。”
咒语的下面是个图案，杜风早就注意了，看起来有点复杂，一个圆圈，里面有个五角星，五角星里面是个拱形的门，门上有两只魔兽。
“这个图案看起来是不是很复杂？”何水似乎懂的大家的心思，“其实不用这么复杂也可以。”
他拿起粉笔画在黑板上，“这个大大圆圈代表的是地球，你是在地球上画的图，你要是跑到外太空就要多加几个零。”他又在里面画了个五角星，“这个五角星代表的是天地五行，里面的门是魔界大门，意思就是说连接地球和魔界的大门，相当于一个小型的传送阵。
开启魔界大门当然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上面有两只看门的魔兽，你要是时间紧可以画成狗。”
噗，教室内又是一片哄笑。
杜风也忍不住笑了，何水这课讲的，实在太逗了。
“这样一分析是不是简单多了？”
其实大部分法术都不难，难的是各国语言和不懂它的意思，你死记硬背当然会觉得难，但是一旦懂了里面的意思就会发现其实很简单。
就像中文，我们觉得这么简单的语言和汉字，外国人觉得是天文数字，学起来比登天还难。
同样的道理，何水经历过那个时代，使用过魔界的语言，召唤的图案也都是换汤不换药，对他来说就像小儿科一样，轻轻松松分解出来。
“那么谁上来画一个给同学们看看。”何水把他画的图案擦掉，叫妖上来试试。
他本来只想随便叫一个，没想到大多数妖都举起了手。
杜风左右一看，大家都举了就剩下他一个显得他好像不会一样，于是也举了手。
“那就你吧，杜风同学。”
杜风：“……”
何水果然还在记仇，怪他用尿过的手摸他杯子。
杜风站出来，其他同学还有点羡慕，这么好表现的机会就这么没有了。
老实说杜风压力很大，何水这个新老师很受欢迎，不过他讲的确实有趣，会受欢迎也在理所当然，毕竟大家都不知道刚刚是他搞的鬼，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要不是杜风知道，也会以为是自己的原因。
他按照何水的讲解画，本来看起来很难的图案被何水一说立马变得简单无比。
先画一个地球，对应五角星也就是五行，里面是个魔界大门，大门上两条狗，不，是魔兽。
“同学不要急，狗也是有颜值的，画几个鸭蛋可不行。”何水在旁边打趣。
杜风赶紧把他画的狗涂掉，改成魔兽，画完把粉笔放在讲座上下去。
“先别急。”何水又来事了，“先来看看杜风同学画的召唤图能不能召唤出魔物。”
他手一指，一道蓝光闪烁，射进召唤图内，那图案一下子亮了起来，表面金线游动，显然有效。
“看不出来杜风同学还挺有天赋，第一次就能成功。”何水歪头看着图案。
那图案越来越亮，一道黑影跳了下来。
“杜风同学，你召唤来……一只兔子？”
白白的毛，血红的眼，不是兔子是什么？
大家哈哈大笑，杜风捂住脸，没脸见人了。
何水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
“好了，大家不要笑，兔子也是魔兔，魔兽的一种。”何水把兔子抱给杜风，“你先好吃好喝的供着，过两天就可以送走了。”
杜风：“……”
我有一句脏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课程继续，何水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把其他国界的图案也画了出来，类似鬼界的门上是两只鬼，人界是两个人，妖界是两只妖。
“最后还是要提醒大家，召唤术属于慢热型法术，一定要在有妖保护的前提下完成，不然你还没画完就已经嗝屁了。”何水继续，“当然也不是没有绝对的办法，你可以提前画在符箓上，玉石上，或者叶子树皮，总之只要一切有灵的东西都可以。”
“画在符箓上怎么画？”很快有同学提出疑问，“跟平时画是一样的吗？”
何水摇摇头，“这个要去请教符箓老师了，抢别人饭碗是不道德的。”他现在的帝言术已经能控制一部分了，也就是刚出来的时候坑了一点，后面还好，没怎么出过乱子，不过现在连自己也坑，刚说完不说就开始说了。
“其实画在符箓上也很简单，需要加一个收边的图案，就像我们平时穿的衣服，织的围巾，都要收边，不然灵气就会扩散。”何水打了个比方，“如果说你第一天召唤的魔兽能打虎，第二天就只能打猫，第三天连兔子都打不过。”
这个原理就像围巾不收边一拉就开，原本织的很长一下子就短了一节，往后也只会越来越短。
“收边的图我画在黑板上，谁要是需要可以记在本子上，以后有用的时候翻出来。”他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过几天翻出来你会发现自己写的是坨翔，自己都看不懂。”
这个杜风深有体会，并且经常这样，他为了省劲，每次记数学的时候都是个公式，过段时间就忘了，等于重新来过。
说起来感觉何水讲的是数学老师，法决老师是语文老师，其他还有符箓老师，炼丹老师，炼器老师，占卜老师，实战老师。
感觉就法决老师最没用，但是偏偏法决老师的课最多，法术是老二，也就是何水的课。
大概因为接受了何水的醍醐灌顶，里面有何水对道的理解，很多含义啊什么的懂的比法决老师还多，所以杜风觉得法决课是多余的，偏偏是主课，不能逃，逃课分分钟缺勤，对以后的毕业有影响。
何水看看时间，“还剩下五分钟左右下课，这段时间留给大家自习，明天我会出模拟卷抽查，不合格的重点照顾。”
他说完提着教科书离开，其实也没走远，就是搬了凳子坐在教室门口，有妖说话什么一个粉笔头扔过来，砸的特准。
妖怪大学用的粉笔也不是一般的粉笔，是用特殊花粉制做而成，具有灵气，画符画咒成功率很大，是妖界广泛应用的工具之一。
旁边教室也在自习，似乎再念咒语，声音整齐划一，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
“现在的老师跟学生一样，娇生惯养打不得骂不得，有个屁大点的事就请假。”韩老师摇摇头，“一代不如一代了。”
韩老师又在帮别人代课，心里自然很不爽。
何水抖了抖书，“韩老师又在为什么生气？”
韩老师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倒退一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前两天遇到何水，何水随口说了一句韩老师又年轻了，韩老师顿时老了千岁，脸上都长皱纹了。
何水无辜的眨眨眼，“在带学生，今天我的课。”
“你今天居然没请假？”韩老师探头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你的学生也不管管，秧不拉几的怎么教的？”
学生们沉浸在召唤术的神奇中，一个个闷头记笔记，没人大声朗读咒语。
何水耸耸肩，“我这个是二班嘛，肯定不能跟一班比。”
韩老师那边那个是一班，他自己是班主任，跟何水一样，主教法术，不过一个是传统教学方式，一个善于融入新奇创意。
何水虽然年纪比韩老师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并不是老古董，思想巩固，不知变通，他更喜欢接受，接受变化越来越大的地球。
“年轻人啊。”韩老师摇摇头，“一点竞争的心都没有，你这样和废物有什么用？”
何水：“……”
☆、谁陷害我
“我可能就是个废物吧。”何水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和杜风不一样, 活的久了，见的多了, 那些不痛不痒的攻击就像打在海绵上, 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