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歆转身看一眼还低着头再她往过去时，把脸扭开不啃声的乔陌，她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她不相信乔辉所说关于乔陌不孝的话。
装傻充楞，谁不会呀？
她对乔辉伸出了手，讽刺道：“她老子？证据呢？我听着怎么就不信呀？”而且有出手这么狠的老子吗？还拿板凳砸的……
呃，说不定还真有，她家女皇陛下打人可是往死里打的，用皮带抽的……
乔辉他当然有证据了，他觉得今天出门带户口本太对了，毫不犹豫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掏出户口本，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拿去看吧。”
接着他把户口本扔到晨歆怀里，得意忘形道：“好好看看，我是她老子，你算哪棵葱？”
晨歆翻了一下，没有理乔辉直接走到乔陌，她对低头的她伸出了手，轻声道：“乔陌，我想看你的脸。”一定很疼吧。
这次乔陌没有阻止她看，反而自己动手，把前肩两边的头发拨到后背，对她露出自己的脸。
白皙的脸颊一边又肿又红，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嘴角边未擦干的血迹，略红的眼眶显然乔陌哭过了，乔陌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握着，轻声道：“如果你不知道就好了。”
此时的她很脆弱，不在是面无表情的乔总监，而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一直以来她强迫要遵守这不公平的承诺，但现在她受够了。
看着乔陌的脸，这是亲爹打的，比她家女皇陛下还狠，打人不打脸，乔陌的亲爹专挑脸来大。
晨歆心疼得倒吸口凉气，“嘶～”把乔陌护到身后，挡住乔辉他们的视线，怒视他们道：“我看你们不但想吃牢饭，还想吃个一年半载，或者说你们希望自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我可以成全你们。”她觉得后背有些沉，手被握得更紧。
晨歆发誓，不替乔陌出这口恶气，她就对不起自己的姓，假公济私也无所谓了。
柳美一被晨歆的狠话吓得站了起来，躲到乔家父子身后。
乔皓更是闪到他爸身边，扶着被吓得要退后的乔辉，指着晨歆反威胁道：“你敢？我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爸，咱们不用怕，警局又不是她家开的，由她说算，我告诉你，我可是有朋友在警局上班的。”虽然都是酒肉朋友，关键还是有用的。
有乔皓给他壮胆，他底气足了些，拍胸口有些哆嗦道：“我我，我当然不怕，我只是打她两巴掌又没怎么样？”砸又没真砸成。
晨歆火了，如果不是乔陌靠在她的肩上，一手又握着她的手，她一定冲上去扁他们一顿，气愤道：“合着你们打人就可以我打人就不行啦。”小心别哪天走黑路被她遇到了？
晨念水跟乔希牵着手听他们说话，乔辉的话让她讨厌，她喊道：“你还推了妈妈，我看到了。”在玩具房时，乔希打电话，她在望风看到了坏人是怎么欺负她妈妈的。
乔辉被小孩子戳穿了真相，恼羞成怒道：“我推她怎么了，我是她老子，我把她养的那么大，就是要她长大后孝顺我，养我。现在她不听我的话，我还不能动她了？”再说了，她人不是没事吗？
那么大惊小怪干嘛？一个女人而已。
乔陌你今天真是够丢脸的。
她在内心嘲笑自己，忍着痛勾起嘴角，睁开深邃的双眸，她可是不喜欢一直躲人身后的，比起望着对方前进的身影，她更喜欢与她比肩同行。
想通的她从晨歆的身后站了出来，直视乔辉伸手指着敞开的大门，冷漠道：“够了，你们能滚吗？等着接法院传票吧，我们的关系非断不可。”脱离父女关系，反正他们对彼此都没好感。
乔辉指乔陌怒吼：“你这个良心狗肺的，现在傍上大款了，忘记你答应你奶奶什么了吗？”如果不是晨歆站在她身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他真想冲上去再给乔陌一巴掌，让她那漂亮的小脸的左右对称。
乔陌可是他的提款机，他可不能让她断了，断了就等于没钱了，最近他的手头紧，这次打房子的主意也是为了钱。
乔陌用手背摸过自己被打的脸颊，漠然道：“我答应她的，已经一一做到了，而你什么也没履行过。”能做的她都做了，该帮的她也帮了，可是乔辉是怎么对她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她也不想计较得太清了。
人在做，天在看，她相信老天爷是公平，在天上的奶奶也是会理解她，明白她的。
乔辉被她说得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他有些下不了台，心虚的眼睛左躲又闪地，无意间瞄到乔陌脚边的乔希，他指着她为自己反驳道：“别忘了，你在国外几年，是谁带谁帮你带大希希。”
乔陌还没开口，乔希是个勇敢的孩子，她朝他反驳：“是我外婆，不是你，你只知道喝酒，打麻将跟骂人，每次都拿妈妈的钱给舅舅花。”有爸爸在她不怕他，而且她说的都是实话。
被一个孩子戳穿比被乔陌戳穿更没面子，乔辉涨红着脸孔，怒目圆睁，粗着脖子吼道：“废话，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当然给他了，如果你是我孙子，我也给你。”
晨歆算是听清楚了，乔陌的家是严重的重男轻女家庭，这些年她过得很委屈吧。
她斜眼眼着她的侧脸，心更疼了，身为屋主她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扬起嘴角笑道：“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她见他们还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她板起脸来，指着大门威胁道：“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安了，都留下来别走了。”对了，这里的保安是吃白饭的，怎么让他们上来的？
她觉得她需要找小区的物业谈谈……
乔辉还想冲上去找她理论，乔皓连忙拉住他，可不能让他冲，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乔辉越听越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等乔皓说好后离开他耳边，他是笑着点头的，见晨歆她们还在盯着他，他立刻板起脸孔，冷哼道：“哼，我们走。”越过乔陌时，他还冲她甩了甩衣袖道：“白眼狼，这事没完。”
乔陌回敬道：“同样的……”这事确实没完。
她们目送他们离开……
乔陌松了口气看了乱糟糟的客厅，对晨歆歉意道：“给你添麻烦。”最后还是让他们那群“强盗”闯了进来。
晨歆双手抱胸，不客气地点头，认同她的话，道：“确实是个大麻烦……但我接了。”她承认自己有些恶趣味。
看着乔陌因她第一句话变得紧张，后面一句放松下来她就想笑，但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她心里的火嗖嗖嗖地往外冒。
她轻轻地伸手在乔陌不解的眼神下，越过她的脖颈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额头与她的额头轻碰在一起。
晨歆的眼神充满着认真，她轻声道：“也许你会很生气，但他们的牢饭这次是吃定了。”敢动她要守护一生的女人，皮痒了，那她就帮他们抓抓。
乔陌以认真回应认真道：“再让他们吃牢饭之前，我想跟他先把关系给断了。”她不在欠他们什么了，如果非要说欠谁的话，就是帮她照顾希希的刘翠珊。
晨歆左右蹭蹭她的额头，道：“嗯，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我会帮你。”
“那我先说谢谢了。”难得晨歆主动跟她凑得这么近，在她犹豫要不要凑过去亲她时，晨歆放开了她，她有些失落。
只见晨歆低头看向两个眼巴巴在盯着她们的小鬼，她知道，她害羞了。
晨歆对晨念水说道：“念宝宝，现在给你岚微姑姑打电话，让她来带上吃饭的家伙，来这里一趟。”她看向乔陌的脸颊。
晨念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嗯嗯，念宝宝这就去打。”跑向她的玩具房。
岚姑姑是医生，妈妈受伤了，需要看医生。
乔陌半蹲下与乔希，她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她的孩子，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她一直以为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不会受到伤害，却忘了，这个孩子一直很聪明，很能忍。
乔希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对她摇头：“妈妈……”
虽然乔希示意她不用说，但乔陌还是郑重对她道歉：“因为我的愚孝，让一直以来让你受委屈了，妈妈跟你道歉，是妈妈的错。”
晨歆也半蹲了下来，伸手揉揉这个懂事孩子的头，不料，小家伙瞬间红着脸颊，扑到乔陌怀里，再晨歆不解的眼神中，红彤彤的小脸埋在她的前胸，道：“希希不委屈的。”太羞人了，之前……
晨歆看着那个躲起来的小家伙，与乔陌面面相觑，她的手还尴尬的悬在半空，怎么了这是？
她又不是第一次摸孩子的头，怎么是这个反应？
晨念水从玩具房里跑了，扑到晨歆怀里，眉开眼笑道：“爸爸，岚姑姑说很快就到。”无意中给晨歆解围。
晨歆反手一捞把她抱进怀里，站起来时，顺手拉起乔陌她们，抱着念宝宝笑道：“真乖。”不愧是她闺女……
第50章 因
一家四口和谐地站在客厅中间，如果没被踢到角落的椅子，或者是桌上吃剩的蛋糕，这画面应该很美的。
她在晨歆与乔家父子对持时已经在门口了，开着手机把他们对话录了下来，在他们走后，她更是正大光明拿着手机在把玩着……
晨歆抱着晨念水眨着不解的双眸，脸上带着迷茫，看着一直背对着她的乔希，疑惑地问乔陌，道：“希希，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在躲她似？
乔陌双手托着她的身子，想把孩子从她的怀里抱出来，不料的是乔希短短的胳膊搂着她的脖颈不肯放开。
乔陌抱着她不解地问她道：“你这个孩子刚刚不是挺勇敢地吗？现在又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反应，平时不是粘晨歆粘得紧紧地吗？
同为孩子的晨念水最清楚乔希怎么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姐姐刚刚喊爸爸，我猜她现在是害羞了，对不对呀？”她戳穿脸皮薄的乔希，搂着晨歆的脖子在笑。
害羞的孩子涨红了脸，从乔陌的出来：“念宝宝……”她还没真正准备好呢？
乔陌见她羞涩的模样，对念宝宝点头：“猜对了。”她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在看看晨歆。
晨歆一脸的喜悦，她真的很喜欢希希这个孩子，她是个懂事乖巧腼腆的孩子，她一直挺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放开自己，像念宝宝一样该任性时任性，该撒娇时撒娇。
她此时一脸欣喜，语气略带着兴奋，生怕吓到这个腼腆的孩子，她轻声道：“希希，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晨歆耐心地等着她开口，接着她听到喃喃一声：“……爸爸。”
她笑着应道：“哎。”她又多了一个闺女了，虽然这个本来就是她闺女。
晨歆笑弯了眉眼的模样让乔希很高兴，她又叫一声：“爸爸。”这次清脆响亮。
晨念水调皮地对乔陌眨了眨眼，如果不是一动嘴角就疼的话，乔陌也想冲她眨眼，念宝宝也是个细心温柔的孩子。
晨歆单手托着晨念水的臀，让她搂着她的脖子对乔希伸出了手，笑道：“爸爸在这呢。”一直都在。
乔希两只小手抓住那只伸来的大手，看着晨歆的笑脸，嘴里继续喊着：“爸爸，爸爸，爸爸……”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响亮，身子前倾向她的方向。
晨歆对乔陌点头道：“来，把希希给我抱吧。”这样的希希太可爱了。
乔陌知道她力气大，但还是怕她太重，挑眉道：“你一个人抱两个成吗？”
晨念水主动帮她们解围，她对乔陌伸出了小手，眉开眼笑道：“我要妈妈抱。”
乔陌把人交到晨歆手里时，把她怀里的念宝宝给抱了过来，她搂着乔陌的脖颈与她对视一笑，跟她一起看着晨歆跟乔希的互动。
晨歆把乔希高高举起，哈哈笑道：“哈哈哈，你终于喊我爸爸了，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所以希希才不肯叫她“爸爸”的。
这声“爸爸”就跟当年念宝宝第一次叫她“爸爸”时，那份期待的心情得到了满足，她太高兴了……
倚靠在门边的方梓手机上一直都在摄影，把她们一家四口给照了下来，手指迅速地截图处理，在晨歆高举乔希时所露出的笑脸给了一个特写，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她感叹道：“真难得呀！”
在通讯录里找了一个号码，把她刚刚处理好的录像，照片点进，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屏幕的发送上，传了出去……
乐够的晨歆抱着乔希环视了客厅一圈，瞄到靠在门边玩手机的人，她皱眉，然后不客气地喊道：“方梓，进来帮忙收拾。”她有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方梓拎着她放在脚边的行李，走了进来，放下在客厅中央，平静地挑眉道：“我是客人，你就这么招呼客人的？”
晨念水见到方梓可乐了，笑容满面地想从乔陌身上挣脱下来，她向方梓挥手，笑道：“救命姨姨，妈妈快放我来。”她要跟救命姨姨说话。
乔陌如她所愿地半弯腰把她放下，听到她对方梓称呼：“救命？”看着她脚边的行李，知道她就是晨歆所说的朋友客人。
晨念水兴奋地小跑到对方身边，仰起头对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方梓那张不动声色的扑克脸难得露出笑容，双手弯腰放膝盖道：“念宝宝，好久不见，长大了。”她伸手揉揉小孩柔软的头发。
晨念水竟然害羞地点头，赞美她道：“嗯嗯，姨姨还是那么漂亮。”两只小手紧张得不知道放哪里好？
方梓笑着点头：“念宝宝真乖。”
晨歆抱着乔希看着在跟念宝宝打招呼的方梓，她有事要问她，无意撇到乔陌还红肿着的脸，她的语气里充满着心疼道：“乔陌你先回房间等我，我去给你拿湿毛巾冰敷一下脸，瞧这脸红的。”乔辉父子，给她等着。
然后弯腰把乔希放下，伸手指着前边的念宝宝微笑道：“希希，跟念宝宝去玩吧。”乔希乖巧地点头向念宝宝跑去。
直起腰板的晨歆疑惑看着冲她微笑的乔陌，还未开口问她怎么了，她笑道：“你心疼了？”然后凑到她眼前，四目相对。
冲着这句话，晨歆别捏地把头扭开：“废话。”手快速地搭到她的肩上，帮她转身指着房间的门哄道：“别闹了，快回房间等我。”然后轻推了她一把，自己转身走向卫生间。
乔陌用冰冷的手背摸着被打的脸颊，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那就值得了。”知道晨歆的心里有她，而且分量还不小。
然后她乖乖地听话回房了……
在乔陌进房后，晨歆身子一拐伸手一勾，在两个孩子疑惑不解的表情下，拽过方梓的衣领，把人拉进了浴室，把她按在冰冷的墙上，质问道：“喂，你刚刚是不是拍照了？”
方梓依无视晨歆的问话，不答反问道：“她们欺负了你的人，你竟然会放他们走，二小姐，您的心眼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知道她不打算回答，晨歆也不勉强，听到她的问话，晨歆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拿了个洗脸盆，乔陌的毛巾，打开水龙头接水，勾起嘴角讽刺道：“放过他们？你想多了，我的心眼可是小得容不进沙子。”
方梓点了点，这才是那个把晨家闹得天翻地覆，把基地的同僚们整得举手投降的有仇报仇，以牙还牙的火刺……
她开始回来了……
接了半盆水后，她在回房间前去了一趟厨房，开了冰箱拿些冰块，通通到进水盆里。
她从身上拿出手机拨了某个号码，接通后，单刀直入道：“喂，是我，帮我查几个人。”
电话那边的人现在心情特别不好，她的猎物跑了，嘴里叼着烟，不耐烦地拒绝道：“二小姐，难得打电话给我，但现在，没空。”晚了一步，她已经人去楼空了。
她一脸懊恼地踢着水泥房的地板，磨牙：那个吝啬的死冰块……
要死一起死，晨歆挑眉，仿佛那个人就在她面前，她对着手机吹了声口哨，说出她报酬：“如果我说我有你妹妹的消息呢？”
那边的人立刻点头：“成交。”想查谁，说？
晨歆摸出乔辉得意忘形后忘记带走到户口本，道：“d市乔辉一家子。”把这个送乔陌，她一定很高兴。
“ok，那我亲爱的妹妹……”现在在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出这毛胚房，站在合上的门口问道。
晨歆不厚道地把人买了，道：“在我这里……”那边的人一听，立马挂了手机，她要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