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嬴子夜想说，另外三个人也未必能够让嬴子夜说出来。

说实话，曹晓对那个碎片并不怎么看重，因为他能离开的办法从来都只有一个……在最不确定的那群人身上。就算他离开这里又怎么样？依旧不是自己的世界，周围依旧是有鬼怪存在的。
……一想到这个曹晓就深深无奈。
第一次他在猛鬼街居住了一天那帮人才来，第二次也是自己再恶魔茶壶镇呆了一上午那群人才来，生化危机世界是呆了16个小时之后那群人才出现。
每次都是他先到恐怖片世界里，那群人才能到来。这种不确定是巧合还是固定频率发生的事情让曹晓在心底里微微恐慌。
万一……他们没有来……
而且这个地狱公寓是他前所未闻的，在他印象里国内并没有这样的电影播出。那范围就更广了……这里可能是一个不涉及冒险者的位面。
或者是一个游戏，一个传说，一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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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围几个人都吃了一惊。在鬼怪随时出没的地方，单独行动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嬴子夜冷静地解释“因为地狱契约碎片的存在，你们谁都希望自己先一步找到，并且不希望别人知道对吧？”
在二楼看到红嫁衣的一瞬，三个人的激动和踟蹰嬴子夜看得清楚。
她断定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包括曹晓。没有人不希望生存的希望握在自己手里。
“但是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容易引起流血事件……”
不用接着分析曹晓就点头“同意。”
契约碎片他并不稀罕，但是排斥被人惦记。他……已经不想再在这个世界手上沾满鲜血了。
如果每个世界都变身杀人魔一次，他不能够保证自己的意志力还能够控制得住自己渐趋崩溃的精神。
摸着后脑勺的位置。曹晓果断后退准备离开。
“等我说完……”
嬴子夜万万没想到有个人这么果断……决然地同意自己一个人行动。
这里可是血字任务！是百分之一百有杀人的恶鬼存在的地方，在这里看到的足够成为一个正常人类的噩梦。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清醒意识到？
果然是因为第一次执行血字任务，没有清醒自己的处境所以托大么？

“每个人单独行动会有危险，所以我提议分开两组行动，我，蒲敏，沈子陵一组，曹晓和金德利一组，分别寻找嫁衣最可能存在的两个地方仓库和制衣间。”
……“成。”
沈子陵本身就是凡人，对于公寓里智者一类的聪慧存在总是抱有一种依赖心理。嬴子夜，李隐，柯银羽，柯银夜。这四个人是好多次勘破血字生路的智者，而这个嬴子夜更是聪明绝顶，得知自己跟嬴子夜一组，沈子陵信心大增。
不论是找到地狱契约的碎片，还是生还的希望都增大了。
“反对。”曹晓举手。
本来已经犹豫同意的金德利和蒲敏立刻看向曹晓。
“大家都已经看过地图了，所以也应该知道这个工厂的地形。我们所处的地方正好是一个中间位置，而制衣厂和主仓库正好一左一右。安全考虑，我提议分成三组，嬴子夜小姐和蒲敏小姐一组，金德利和沈子陵一组，我居中策应。”
嬴子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曹晓。
“我能理解你初次执行任务的信心……但是不要大意，那些……只要你执行过一次血字，血字就会成为你永远的噩梦。”
剩下的人犹豫。
曹晓居中是件好事……但万一嫁衣不在这两个地方，而曹晓自己偷偷去别的地方寻找嫁衣，并且得到了那个契约碎片怎么办？

哈，人心。
呵，人心！

曹晓很容易看懂了其他人的犹豫。
“这只是一种照应的办法，况且你们在担心什么？去往两边的路大部分的路程都可以通过窗户看到这里。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你一定要这样的话。”嬴子夜点头“那就这么分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打开手机的铃声通知，你一个人藏起来。”

曹晓耸肩靠着一个生锈的废旧机床原地做下。
“我会的。”
两队人走后，整个仓库又静的可怕起来。
在原地坐了会儿，曹晓觉得身体有些发冷，于是站起来原地转圈踱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太大害怕的情绪。
正因为如此，一个人在空寂的空间里转了一会儿，就觉得时间难熬。
金德利他们和嬴子夜那边都没有声音，通讯也没有响起来。曹晓不耐地做到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五感敏锐的曹晓听到了声音。
不是地面摩擦的窸窣声，而是更加……轻微的宽大衣袖在空中翻飞的摩擦声。这声音很小，从距离上听来，也应该距离他很远的……但是那声音却在以一种特别快的速度正在接近着！
曹晓挺直着背脊一动不动，看似依旧无聊无所事事，但其实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经紧绷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而且不出五秒就会触碰到自己。
咚咚咚咚——
他听到了心跳雷鸣般的鼓噪声。
这声音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一个士兵在战前的激动。

破风声在他背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曹晓本来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却在出手的前一秒失去了对手的影踪。
还没等曹晓扭头，就感觉身体最脆弱的脖颈被什么触碰了一下。
被改造后，脖颈就是曹晓的生命禁区。
这种冰凉的碰触让曹晓的鸡皮疙瘩一下子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再也顾不得什么潜伏什么制敌。曹晓的手先于头部，以一种及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扭去，牢牢握住了只碰触了他脖颈一下的东西。
用手向下使劲一拉。
一声闷响，一个人被自己从肩头摔了过去。

第30章 身着红嫁衣的猛男
曹晓只看到一个红呼呼的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滚到了地上。
接着，那个滚到地上的东西嘶吼这又扑了过来。等到那个人扑来的时刻，曹晓才看到红东西的真面目——那是个披头散发，满脸青筋，穿着红色女士嫁衣的……男人。
“金德利！？”曹晓不解“你在做——”
询问到一半曹晓就明智地止住了。问他在做什么？问了也是白问。试问金德利多高？目测一米七五左右。
他的身高？一米七八多。
一个一米七五的人要用多么高难度的动作才能让自己的头发吹到一个比他高的人脖子后面？拿起头发来给对方挠痒痒？
不要闹了，以曹晓改造过的身体，鲜少有判断出错的时候，金德利明明就是飞过来的。
正常人没有个滑翔翼谁会飞？
眼前这人绝对是被附身了。

曹晓叹息。
“金德利，醒醒。”
已经完全被附身了的金德利什么都听不见，兀自朝着曹晓扑了过来。
曹晓本来不想躲避想要硬抗的，但是金德利靠到眼前，曹晓看到这男人是根手指尖尖的指甲立刻聪明地选择暂避。
曹晓避开，金德利的手指甲牢牢插/进了曹晓一直在靠着的机床上。只一下，机床四分五裂。

被巨大声音弄得一震，扭头就看到了四分五裂的机床。这力气——曹晓倒吸一口冷气。这绝对是戳那儿那儿穿的节奏啊！
即便这样，附身金德利的鬼魂依旧无法让曹晓产生浑身冒白毛汗的恐惧。因为金德利的力气大，可以飞——这些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最要命的是金德利是一个人。
鬼魂的可怕是神出鬼没，他可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甚至从你的体内钻出来。
但是一旦鬼魂附身到人的身上。
除了会飞，力气大……他还会什么？
被附身的金德利速度甚至赶不上被改造过的曹晓。

不能穿墙，顶多飞来飞去，饶是他力气再大又如何？
曹晓以为，在公寓，所有的住户面对鬼魂都只有用智慧和逃跑这两条路径，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们是人类。能够飞并且力气足够空手撕人的附身鬼怪是人类敌不过的。
可……曹晓早就不再是人类了。

论速度，你追不上我。就连抓住我都困难，让我怎么产生恐惧的心理？凭借金德利那张附身后的满是青筋披头散发的脸么？
丑能吓人，但能吓死人？

于是，曹晓游刃有余地躲避，最后甚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响了播放键——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果然审美很给力！
曹晓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压根就没想到过扔掉。

放歌的目的无非两个。召唤人。
你们不是想要找嫁衣？嫁衣和穿着嫁衣的人就在这里。
这声音大家都能够听到。在工厂里搜寻的人倘若想要过来救自己，自己就把金德利和那个什么契约的碎片奉送过去。
如果听到声音就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往相反的方向逃跑——那也没关系，恭喜他他能够活下去了。
只是曹晓不知道地狱公寓的鬼魂是个什么配置，是紧盯住一个人不杀死他不罢休呢？还是杀杀看看，只要杀不死就去另找目标呢？

每个鬼都有每个鬼的性格。
附身金德利的这个鬼格外有性格。
曹晓都和他游斗了五分钟左右了，他还是瞄准着曹晓左扑右扑，大有不杀了你我绝对不找下个目标的架势。
第七分钟左右的时候，嬴子夜来自己一个人来了。
刚到门口的嬴子夜首先看到的是曹晓（那个时候金德利正趴在地上）立刻大叫“小心，敏穿上嫁衣了！”
蒲敏？
曹晓一脸无奈地让开身体。“这个人你确定是蒲敏？”
嬴子夜睁大眼睛反复确认眼前的是自己看到的还是自己在做梦。
或许……这是梦才更加真实一些？
为什么金德利穿着火红的嫁衣飞在天上？不……仔细一想，从她被曹晓的手机铃声聪昏迷中叫醒一直到现在，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曹晓竟然没有逃跑，而是原地和鬼魂打斗？……

和鬼魂打斗？！
因为震惊太过巨大，嬴子夜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
如果鬼魂到了可以让人反抗的地步，他们又何苦在地狱公寓里面苦苦挣扎？他们明明都碰触不到那些鬼魂的啊……

金德利是不是一根筋曹晓无从确定，但是他肯定附身在金德利身上的大姐绝对是一根筋就对了。
因为明明嬴子夜就在门口，金德利的仇恨值就像全在他的身上一样，对嬴子夜看都不看一眼，就只顾着拿爪子朝他身上招呼。
这仇恨值拉得也太彻底了吧！

就在这个空档，沈子陵也赶过来了。
在路口石化了整整一分钟之后，也走到嬴子夜身边张大了嘴各种不可思议中。
没有看过这本小说的曹晓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就凭他的想象力，完全想象不出自己能够对战鬼魂是一件多么让人吃惊地事情。
在这个世界，鬼魂绝对强悍……并且在绝大多数攻击的时候是让人无法反抗的。
否则之后出现的世界顶级杀手代号‘睡美人’的上官眠为什么没有能以一己之力抗下鬼魂？曹晓身手好？上官眠才是真正非人的存在。
现在的曹晓遇到后期的上官眠，虽然能够勉强抵抗，但是最后绝对会被杀掉。
那个女人对于杀人这技术的在行程度以及求生的能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枪支、炸药、大炮、古武都奈何不了的鬼魂怎么可能被曹晓这么戏耍？
他来到这个时机并不是没有新的赋予能力，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嬴子夜最先反应过来想起什么，转身往回跑。沈子陵按到嬴子夜的动作很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跟上了。
“怎么了？”
“曹晓能够在金德利的手下活下来，但是不足够制服金德利。况且他也是人，是人就有体力的极限……我想生路应该在那个挂嫁衣的房间里。我去找生路！”
希望能够在曹晓力气透支前找到！

第31章 这货XO不眨眼的
被改造过的曹晓体力其实不是一般的好，等嬴子夜回到第一次她和敏看到嫁衣的那个仓库，和沈子陵一起把衣架抬过来的时候，曹晓只是感觉有一点疲惫而已。
尽管这样，曹晓的精神也未曾真正放松下来。
因为一旦被追上了，就凭金德利这爪子，这力道，绝对会被一击毙命的。

嬴子夜和沈子陵抬着衣架趁着金德利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曹晓身上的时候往嫁衣上面一挂——原本很困难死亡率简直高道离谱的血字奇迹般地零死亡率完成了。
被嫁衣控制的金德利也并没有死，还有在仓库里发现的被打晕的蒲敏，五个人围着那件嫁衣互相看着。
血字能活着是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如果要是契约碎片也到了自己的手里那就是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当然，谁都想要但是谁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拥有。现在五双眼睛都直愣愣盯着那件嫁衣，无论谁拿到都会引起另外人的哄抢。
曹晓看看时间，最先打破沉默“血字任务的时间结束了。那个契约碎片其实对我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你们分……但是记住，这个嫁衣上面附着的鬼魂并没有死，只要这件衣服离开衣架，就会控制你们洗脑让你们穿上。
金德利是穿上的时间短，没死透救过来了。但是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完拍拍屁股就走。
走到门口，拉开工厂的大门，沉重生锈的铁门被打开，把室外的阳光也一起带了进来，几束阳光打到了还在沉思的四个人身上。曹晓忽然发现，嬴子夜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公寓睡了一觉，当天傍晚当曹晓再出来的时候，就被几个公寓住户围住了。
“你是第一次执行血字？”
曹晓看着来意不善的几个人点头。
“我们执行过很多次了，我执行过三次，他执行过两次。”为首的男人向曹晓介绍。
曹晓挑眉“跟我有关系么？”
“怎么没有关系？”
那人拍拍曹晓的肩膀“我们有些经验要告诉你，保证你能够在血字中活下来的经验。你可不要小看了老住户，那个楼长李隐就是凭着经验加上思考才能达到活过这么多次血字的成绩的。”
可几位的表情……着实不像是要传授什么经验的样子。
怀疑是怀疑，整天无所事事的曹晓其实并不介意看看这些人堵上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于是露出一副狗腿的样子“真的啊！那太谢谢你们了。昨天血字太可怕了，我要不是运气太好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到现在我还在做恶梦呢。”
这些人都围上自己了，那自己在仓库单对被附身的金德利这件事情四个人就绝对没说出去。无论是什么理由。
几个人用你很上道的表情点头。
“明天中午12点自由大路13#的咖啡厅。你过来我们哥几个好好告诉告诉你。”

第二天，曹晓赴约，找了半天才从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自由大路13#。这咖啡厅竟然还是地下的。
找到被告知的包厢，曹晓推门进去。整个人刚进去，包厢的门就被关上了。

昨天约曹晓的那个男人拿着一把刀子在手掌上把玩，淡蓝色的灯光和刀影连成一片。“我们等你有一会儿了，来来，过来坐。”
曹晓身后关上门的两个人向后一靠，挡住了曹晓出去的路，顺手狠狠推了曹晓一把。
被推的曹晓借势一个踉跄，磕磕绊绊往前跑了两步，装成狼狈地样子，双手撑着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撞疼。
“新来的，我们就现在跟你讲讲规矩。既然都是公寓的住户……要是你死了，没人管你的。你明白么？只要你的尸体处理地好，你这个人会从此从这世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