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完本[耽美]—— by:春日负暄
春日负暄  发于:2017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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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袁钺从里面出来,带出来一阵潮热的雾气。他穿着白色背心和居家裤,身上没有完全擦干,把背心沾得微湿,贴在胸膛上,还有几颗小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往下滑,脑袋上硬得竖起来的短发也沾了水珠。
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一边,坐在床边去够吹风机。
蒋容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伸长手抢过吹风机,跪在床上,说道:“我来我来。”
袁钺忍着笑说道:“好,你来你来。”
他安静地背对着蒋容坐好,感到蒋容把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因为吹着空调,所以手有点凉,他不由得绷紧了肩线上的肌肉。吹风机“啪”一声打开,暖暖的风吹在头发上,舒服得很,蒋容的手一下一下地拨弄短得不能更短的头发,可以说是非常认真了,他又放松了下来,微微弓着腰,朝蒋容的手心处歪了歪脑袋。
袁钺的头发不一会儿就吹干了,蒋容意犹未尽地把吹风机关掉,手摸了摸袁钺的头,头发扎得手心发痒。他放下吹风机,看着袁钺宽宽的肩,然后又看向袁钺后脖子上的纹身,那个小月牙。
明明名字叫“圆月”,为什么要纹一个缺月呢。
蒋容鬼迷心窍似的,手搭在袁钺肩上,低头把嘴唇印在那个月亮上。袁钺一个激灵,耳根处微红,下意识反手摸过去,摸到了蒋容发烫的脸。
蒋容忙直起身来,飞快地钻到被子里,闷着声音说道:“睡觉了。”
袁钺低头偷偷笑了笑,配合着说道:“嗯,睡觉。”
两人躺在床上,袁钺贴心地留了一盏小壁灯。
蒋容把被子盖到鼻子上,只露出眼睛,看着朦胧光线下袁钺的侧脸,说道:“谢谢。但其实有人陪我的时候,我就不怕黑了。”
袁钺动了动,侧过身来,和蒋容面对面,隔得很近,呼吸相闻,有种令人舒适的亲密感。
“为什么怕黑呢。”
蒋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犹豫了很久,才小声地说道:“小时候我爸赚得比较多,所以我被绑架过,关小黑屋那种。”
袁钺顿了顿,又往蒋容那边挪过去一点,说道:“没事儿了。”
蒋容原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背过身去,往后挪了挪,直到背脊贴到袁钺的胸膛上,才停住,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袁钺感到自己像怀里揣了个暖炉似的,也满足地睡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蒋容被人抱在怀里睡的时候,睡相却好得惊人,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还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是辛尧敲的门,开门的是袁钺。
辛尧敲门的手顿在空气中,好奇地往里看了看,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形,满脸促狭的调侃,嘻嘻笑着:“年轻人,注意节制啊,节制。”
她一直带着那种调笑的表情直到一行人坐到车上,蒋容原本抱着一种清者自清的心态不去理她,后来想了想,自己好像不清,亲都亲上了,一点都不清。想着想着便羞恼起来,故意问辛尧道:“你昨晚亲的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辛尧瞄了他一眼,一点都不害羞,笑眯眯说道:“不是啊。”
蒋容惊道:“那你干嘛亲她!”
“想亲就亲啊,唱嗨了就亲啊,亲你也行啊。” 辛尧故意嘟起唇往蒋容脸上凑过去,吓得蒋容连忙把她推开,落荒而逃。
石头也是满脸困意,边把着方向盘边打哈欠,完全不知道袁钺昨晚不在自己房里睡,还怨袁钺这么早就起床怎么不叫醒自己。
许一心带着宿醉之后的困倦,继续歪在座位上睡觉,旁边的谢晋像憋着什么话要说,频频去看许一心,憋得脸都红了。
蒋容轻轻踢了他一脚,问道:“你干嘛,便秘了?”
谢晋“呸”了他一口:“你才便秘。”
于小璘正忙着在自己的手机上美图自己这几天的照片,美滋滋地发到朋友圈里,瞬间赚了十几个赞。
一行人闹闹腾腾地回到Y城,坐车坐得骨头都硬了。
蒋容一回到家就蹬蹬蹬跑到阁楼上,将自己的枕头被子一把抱起来,全部扔到袁钺的床上,大字型地摊在上面,得意地笑起来。
总算让我光明正大地躺到这上头了!
第24章
等袁钺慢悠悠地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蒋容趴在床上,手脚幼稚地动来动去,上衣下摆掀起来,露出一截细窄的腰,塌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屁股很翘。
他抱着手靠在墙边,感觉从前空荡荡的房间一下子被挤满了,就像阳光充盈每一个角落一样。
蒋容发现了袁钺在看着他,先是不好意思地赶紧坐起来,把床单上躺出来的褶皱抚平了,然后又想了想。
不对啊!我现在是光明正大的!
他理直气壮地站起来,直接朝袁钺那头冲过去,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袁钺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住腰,变成一只树袋熊。袁钺被撞了一下,后背顶在墙上才站稳了,怕蒋容掉下去,下意识兜住他的屁股。
蒋容把脸埋到袁钺的颈窝处,蹭了蹭,闻到了淡淡的汗味还有熟悉的须后水味,胳膊收紧了一些,跟个小变态似的深深吸一口气,假惺惺地说道:“我很重吧……”
袁钺笑了,两手扶在屁股那里掂了掂,说道:“不重啊,你才多高的个子。”
蒋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恨恨地在袁钺耳根脖子的地方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红红的牙齿印,满意地听到袁钺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没想到袁钺却不生气,只是用高挺的鼻梁,蹭开他耳根处的碎发,轻轻地在同样的地方亲了一口,柔和得像风。
蒋容觉得,袁钺这样子外表凶巴巴的人,温柔起来他根本招架不住。他感受到袁钺的一双手很大,兜在他的屁股那里,热度透过裤子的布料,似乎要烫到皮肤了。他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凑到袁钺耳边,悄悄说道:“我……我硬了……”
袁钺抱着他一个转身,抵在墙上,两个人就这么亲起来了。因为被抱着,蒋容还高袁钺半头,腿紧紧缠住他的腰,低着头,伸出一截嫩红的舌头来,亲得啧啧有声,没过两个回合,就被袁钺偏着头亲得缩回去,随之闯进来的是袁钺的舌头,舔着齿列,间或顶一顶敏感的上颚,亲得蒋容直哼哼。
到最后唇分的时候,蒋容的嘴唇都被嘬红了,额头抵在袁钺肩膀上直喘。袁钺也喘,热气喷在蒋容脖子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袁钺把蒋容放下来,两个人间或交换一个轻柔的吻,搂着踉跄几步往床上摔,被软软的床垫颠了一下。
蒋容被压在下面,感觉袁钺沉得很,而且感觉到他也硬了,正直挺挺地抵在小腹处,他把手从两人身体中间的缝隙伸进去,直接抓在袁钺那里。
袁钺倒吸一口气,两人目光对上,蒋容的桃花眼微微下垂,得意地弯起来,笑出了八颗牙齿。袁钺目光深沉,眉头往下压,不复刚才温柔了,甚至还显得有些凶狠,直接将蒋容翻过去,整个人覆在他身上,把手伸到他裤子里。
“哎!你……啊......”
蒋容突然被翻过去,趴在床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呻吟出声了,阴茎被袁钺掏出来,夹在小腹和床单中间撸动起来,手劲不很大,但仍然舒服得蒋容脑袋发晕。
袁钺把蒋容压得死死的,沉默不语,低头在他后脖子上连咬带吮,手上一点都不含糊,从根部捋到龟头,连顶端的小孔都不放过,又摸又抠,硬起来的下半身隔着裤子若有似无地往蒋容身上顶。
蒋容裤子半褪,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被咬着后脖子,仰起头来,不住地喘和叫,也不大声,小猫似的,手无力里抓住床单,随着袁钺的动作松了又紧,难耐得直蹬腿,没多久就交代了,射了袁钺满手。
蒋容翻过身来,搂着袁钺的脖子,亲了他鼻尖一口,用大腿去蹭袁钺的依旧硬着的下半身,满脑子都是小黄片的画面,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要进来了。”
袁钺又低头咬了他脖子一口。
“你属狗吗!”蒋容直接拿额头撞袁钺一下。
袁钺摸索着一手将蒋容的裤子脱了,扔到一边,直接把刚才满手的精液抹到蒋容的大腿内侧,直接将他的两条腿并起来,哑着声音说道:“夹紧了。”
蒋容愣愣地夹紧了腿,因两人挨得极近,低头也看不到什么,只感觉到了袁钺把阴茎挤到了他的两腿中间,热烫得如烙铁一般,借着精液的润滑前后动了两下。
袁钺渐渐动得快了起来,顶端沁出腺液来,弄得一片湿滑,动得狠了,阴茎时不时擦过会阴,顶到臀肉中间去。
蒋容渐渐地又硬了,抱紧了袁钺,看到他宽阔的肩背不停起伏,裤子退下去露出大腿上大片几何图案的纹身,腿又夹紧了些。
两人又一起射了,叠在一起亲了没几口,蒋容又动了起来,被袁钺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啪”的一声响。
“做多了长不高。”袁钺一本正经地说。
“今晚喝点牛奶补补。”
蒋容虽然嘴硬,但也不再动了,一是射了两遍实在累了,跟袁钺热团团地抱在一起实在是舒服,二是他的确觉得自己个子太矮了,和袁钺对比起来格外明显,整个人被罩在下面,满心思都想着怎么长到一米八。
“饿了吗?”袁钺拿鼻尖去蹭他的,两个人鼻尖都沁出薄汗来,凉凉的。
蒋容刚要回答,手机响了,袁钺伸长手帮他把裤兜里的手机拿过来。蒋容一看,是他妈妈在国外的号码,他上次存的。心里没由来地一沉,脸上的表情敛起来,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接了电话:“喂,妈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顾清的声音有点疲惫:“容容,妈妈和弟弟寒假前回来,和你一起过年。”
蒋容犹豫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嗯”一声。
顾清顿了顿,又问道:“你不问问你弟弟吗。”
蒋容从善如流,立马跟着问道:“丹丹怎么样了。”
顾清说道:“医生说他还小,不适合手术,只能保守治疗,等大些再说。”
蒋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双胞胎哥哥,随着他的早逝,仿佛在顾清心里挖了一个坑,后来顾丹丹出生了,才把那个坑填满了。而我就是那个帮着挖坑的人,蒋容时常这样想到。
面对着蒋容的沉默,顾清只好自说自话:“容容,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的,妈妈再见。”
蒋容挂了电话,发现袁钺已经套上了居家裤,就坐在床边看着他,静静的。
“袁哥,”蒋容软软地说道,“我妈回来过年,我要回去了。”
“嗯,”袁钺不去看他,低头趿上拖鞋,“吃什么。”
蒋容皱了皱眉,卷着被子爬到床边,说道:“我说我快要回家住了。”
“知道了。”
蒋容不依不饶:“你会不让我走吗?”
“你总得要回家的。”
说完这句,袁钺掀了门帘走出去了,只剩下蒋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
第25章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蒋容都没有再说话了。他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袁钺洗碗,觉得心里有十二万分纠结。
袁钺所讲的,他何尝不明白,无论怎么样,他总得要回家的。只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听到袁钺挽留他,让他不要走。
面对年长的恋人,他一方面觉得对方成熟得可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喂,”蒋容没好气地喊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袁钺把洗干净的碟子摞好,擦干净手上的水,想了想,还没说话,又被蒋容恹恹地打断了:“我还小呢,肯定很幼稚,你要等几年,我才能变得成熟起来。”
袁钺走过去,背对着沙发上的蒋容弯下腰,等蒋容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背上的时候,勾住脚弯,颠了颠,背稳了,往楼上走。
蒋容环住袁钺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过了几年之后,你还是比我大那么多,你还是觉得我很幼稚。”
袁钺笑了,笑得背都有点抖,气得蒋容低头咬了他肩膀一口。
“笑什么!”蒋容气哼哼地说道。
“你怎么就幼稚了呢,”袁钺笑着说道,“你是学霸啊。”
幼不幼稚和学霸不学霸好像没有必然的联系,蒋容不甚满意,但因为被夸了,倒是高兴了些许,脚尖在空中一抖一抖的。
袁钺继续说道:“你再过两年成熟了,说不定还不喜欢我呢。”
蒋容:“谁说的……”
袁钺:“你看,你学习那么好,又长得好,过两年就到很好的大学去了,认识很多优秀的人。”
蒋容想了想,紧了紧搂住袁钺脖子的胳膊,说道:“才不会呢。”
“到时候你暑假回来看我,发现我只是个住着老房子的坏脾气老头子,没有工作,开间酒吧,生意也不好。”袁钺把把蒋容放在床上,让他坐在床沿,自己则双手撑在他腿两边,蹲着,抬头看他,“你慢点长大才好呢。”
蒋容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袁钺,手指点在他利落的眉峰上,将信将疑道:“那你要对我好一点,再好一点,我才不会嫌弃你。”
袁钺抬了抬头,在他的指尖上亲了一口,说道:“好,千万不要嫌弃我。”
两人躺到了床上,蒋容调整好了姿势,窝到袁钺怀里,抓了他一只手,横到自己腰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
袁钺也怕自己以后会嫌弃他,那么他们就扯平了。
几年后,几年后会怎么样呢。
年少的人总是无法想象几年后的自己,因为那仿佛远到了天边。但蒋容笃定,几年后,他还是会窝在袁钺的怀里,睡一个好觉。
从X城回来了之后,一切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蒋容每天三点一线,从袁钺家到学校上学,放学后到白塔,晚上和袁钺一起回家。
略有不同的是,袁钺给他配了一把家里的钥匙,还给他买了一顶略小一点的头盔。
十一月份的天气了,还是格外的热,太阳明晃晃地照着,热得人发晕,热得急性子的辛尧一怒之下把自己一头长发给剃了,脑袋上剃出了一道一道的纹样,酷得不行,回头率剧增,惊得蒋容看到她的第一眼,把嘴里吃的西瓜喷了一地。
谢晋和于小璘有事没事也会跟着到白塔坐一坐,喝杯东西,聊聊天扯扯皮。其中数谢晋来得最勤快,来了之后就跟长在吧台那儿似的,挪都不见挪的,挖空心思跟许一心搭话。
许一心不耐烦理他,一句“你都不用学习做作业的吗”甩过去,蒋容在旁边边写卷子边嘲笑他:“谢晋你月考考了倒数,比于小璘还低了十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晋恼羞成怒,赶紧跳起来捂蒋容的嘴。
有一回,蒋容放学的时候,原本想叫谢晋一块儿走,发现谢晋早跑没影了。
他到白塔去的时候,发现里头没人在,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许一心推门进来,板着脸,后头跟着谢晋,也是满脸的生气,脸上挂了彩,眼角一处淤青,嘴角刮了一道,沁出血丝来。
蒋容忙道:“这是怎么了,你跟人动手了?”
谢晋坐到他旁边,抱着手,气鼓鼓的。许一心从吧台后面一个角落,翻出药箱来,没好气地重重放在桌子上。
谢晋不说话,梗着脖子,表情很倔。
许一心从药箱里头找出镊子来,夹了一块棉花,沾了酒精,用劲往谢晋嘴角处一戳,疼得他叫出声来:“你干嘛!”
许一心冷冷道:“怕痛?怕痛你还动手?”
“就动手怎么了,”谢晋把许一心的手拨开,“我揍他你心疼了?”
许一心又把沾满了酒精的棉花往谢晋脸上戳,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揍谁呢……”
“那……那个……”蒋容坐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尴尬地站起来,“我到后厨去看看。”
蒋容一下子溜没烟了,谢晋自己捂住伤口,不让许一心戳,闷闷地说道:“痛。”
许一心拨开他捂着的手,放轻了动作:“该,谁让你多管闲事。”
“你……”谢晋瞪圆了眼睛,说道,“明明是你恶人先告状。”
许一心冷笑一声:“我怎么恶了,我约个炮还碍着你了?”
谢晋泄了气,低着头,委屈道:“你如果要约的话,不能约我吗。”
许一心冷不丁往他头上狠狠拍了一记:“说什么呢,小小年纪的,约来约去,害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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