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中蕾果然没有让宋赟失望,她是坐早班机回来的,一下飞机便打的到袁中牟家里。
虽然只看见袁中蕾从车上下来后进屋的身影,但宋赟还是发现袁中蕾老了、憔悴了。
当年她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和父亲,用冰冷的语气威胁他们时,那种强大和可怕一直深深的印在宋赟的脑海里,以至于宋赟刚开始接触那些中年贵妇时,心里依旧有着阴影。
如今,宋赟发现袁中蕾并没有印象中的强大和可怕,她也只不过和那些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中年贵妇一样,自以为是而又刚愎自用。对付这种人,对宋赟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宋赟一想到当袁中蕾被自己耍得团团转时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时,不禁笑出声来。
他正靠在椅子上想自己该用什么办法治治袁中蕾时,只见陆瑶穿着暴露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蹲在外面开放式花园里哭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想回屋里。
宋赟当机立断,把车开了过来,停在陆瑶身边。陆瑶惊喜的看着他从车上下来,人一下子就扑到宋赟怀里,死死抱住宋赟,道:“你怎么来了?”
“我昨晚在朋友家打了通宵麻将,出来就见到你了。”宋赟随口编了个理由,道,“你怎么穿得这么少跑出来?出什么事了?”
宋赟不问还好,一问陆瑶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道:“宋赟,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宋赟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拍了拍陆瑶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了,我带你先去我那休息休息。”说完带着陆瑶上了车。一路上陆瑶边哭边把自己被袁中蕾扇了一巴掌的事说出来,还嚷嚷着“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给她好看”之类的话。宋赟嘴上说着安慰人的话,心里确是一阵冷笑:才被打了个耳光就气成这样,那我当年被你爸打成重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岂不是要把他杀了才解恨?
车开到半路,袁中牟的电话就来了,宋赟还特意将车停到一边,看袁中牟会怎么说。袁中蕾不足为惧,但自己以后还要在袁中牟这只老狐狸手下混日子,必须要跟他打好交道才行。结果轮不到自己开口,陆瑶就把电话给抢过去,说不到两句就关机,这下可省事多了。
宋赟把车开到宿舍楼下,带着陆瑶进了电梯。陆瑶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问宋赟道:“这是你租的房子吗?”
“单位分的宿舍。”
“房子太旧了,我不喜欢!”陆瑶满脑子都想着跟宋赟住在一起的事,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用手抱住宋赟的腰,撒娇道,“我们不如住在舅舅家吧,反正他家的房间全空着!”
带着男朋友跑到自己舅舅家住?陆瑶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宋赟心里对陆瑶的奇思妙想很无语,表面上去露出那迷死人的微笑,道:“再说吧。”
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陆瑶“咦”的一声,指着朗俊杰道:“这丑八怪怎么会在这?”
“你才丑八怪呢!”朗俊杰气得满脸通红。
现在是上班时间,正常来说法院的人应该不在宿舍才对,所以宋赟才会放心的带陆瑶上来。没想到朗俊杰今天早上出门刚好忘记拿手机,特意跑回宿舍拿的,这下好了,被朗俊杰碰个正着。
不过,以朗俊杰的为人,被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只是难为他又要被陆瑶这狗嘴给气坏了。
宋赟不好意思的对朗俊杰笑了笑,道:“抱歉,她开玩笑的,你别介意。”说完拉着陆瑶赶紧离开。
“呸!奸夫淫妇!”朗俊杰愤愤的咒骂了一句,进了电梯。
电梯门又关上了,朗俊杰突然想起来:宋赟不是孟念慈的那个吗?怎么会带女孩子回宿舍!一个男的带一个女的回宿舍会只是喝喝茶、聊聊天那么简单吗?他们不会是准备那个吧?那宋赟岂不是背着孟念慈偷吃?自己要不要告诉孟念慈、让孟念慈现在过来捉奸呢?……
朗俊杰正纠结着,手机突然响了,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一看是某人的电话,吓得几乎把手机掉在地上。
靠,怎么想谁来谁!孟念慈怎么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呢?难道他知道什么?这电话自己是接还是不接?接了又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孟念慈呢?
作者有话要说:麻烦每位童鞋看完了帮忙打打分,有空的补补分,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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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流氓出招之一 ...
电话声响了又响,把朗俊杰吵得心烦意乱。
死就死吧!
朗俊杰一咬牙,接了电话。
“喂,小孟,找我什么事?”朗俊杰故作镇定道。
孟念慈等了宋赟一天都没等到他电话,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他不好直接打电话给宋赟,只好打电话给朗俊杰,向他探听宋赟的情况:“杰哥,你现在办公室吗?”
“刚走开,”朗俊杰道,“怎么了?”
“那个……”孟念慈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宋赟有没有上班?”
朗俊杰的心“咯噔”一响,鬼使神差说道:“有,他当然有上班!”
说完自己都后悔了,干嘛要替宋赟掩饰。
“有上班?”孟念慈情愿宋赟出了什么事、没上班,也好过他说出钱买房子是随口说骗自己的。
孟念慈顿了顿,不死心道:“那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或者他很忙?”
心情不太好?很忙?
可怜的孟念慈,一定是宋赟一直没给他打电话,所以来问自己宋赟的情况,给宋赟找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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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俊杰替孟念慈不值、又替他难受,宋赟不给他打电话他便患得患失成这样,那如果他知道宋赟一脚踏两船,岂不是会更难过?可如果自己不说,那孟念慈要被宋赟骗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朗俊杰不禁有些左右为难,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他心情挺好的,也不忙……啊,我要去干活了,下次再聊吧!”
朗俊杰赶紧把电话挂掉,生怕自己会憋不住,把宋赟带陆瑶回宿舍的事告诉孟念慈。不过自己已经暗示孟念慈了,应该会明白吧?
话说宋赟带着陆瑶进了房间,一进门陆瑶便兴奋的要直奔宋赟房间:“你住哪个房间,我进去看看!”
“嘘!”宋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小声点,我的室友病了,在房间里睡觉呢。”
“不会吧?”陆瑶不悦道,“你还要跟别人合住?A市中院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
“这是两居室嘛,我怎么可能一个人住呢?”
“你可是我男朋友诶!”陆瑶道,“不行,回头我得跟舅舅说一声,让他尽快安排我们住在他那儿,省得让你住这又旧又小的破洋房!”
宋赟笑了笑,道,“你先到左边那个房间坐坐,那是我房间,我去给你倒杯茶。”
“那你快来啊!”陆瑶一想到很快就能跟宋赟亲密接触,不禁心花怒放,快步走到宋赟说的那个房间里。
其实整套房子就宋赟一个人住,宋赟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陆瑶顾虑到还有别人、不要肆无忌惮的跟自己调情罢了。
宋赟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放进果汁里面,拿着加料的果汁进了房间。
“茶叶用完了,喝这个吧。”宋赟把加料的那杯递给陆瑶。
陆瑶醒来后一直闹腾,连水都没喝上一口,这时候自然不跟宋赟客气,一口气把果汁喝完,然后又问宋赟:“有吃的吗?我肚子饿了。”
“有,我出去给你拿。”宋赟满意的看着陆瑶把药吃光,走出去找吃的,等他拿着饼干回到房间时,陆瑶已经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袁中蕾正心急如焚的等着丈夫陆勋回她电话。
这几年袁中蕾的脾气越来越差,陆勋实在受不了,便主动申请到贫困山区支援,一去就是好几年,颇有些乐不思蜀的味道。那里因为是山区,信号不好,给陆勋打手机经常无法接通,袁中蕾只好打陆勋办公室的电话,偏僻陆勋今天到乡里走访农户去了,接电话的人给袁中蕾打包票,只要陆书记回来就让他回电话,可谁知道陆书记什么时候回来?
袁中蕾正犹豫着要不要找老爷子帮忙,这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袁中蕾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我是袁中蕾,找我什么事?”
对方没有说话。
袁中蕾心里一动,对着手机激动的喊道:“是瑶瑶吗?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逃出来了?”
“是我,”声音淡淡的,很有磁性,“宋赟。”
“畜生!”袁中蕾破口大骂道,“你还有脸给我电话?你赶紧把陆瑶放了,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宋赟不以为然道,“别忘了,陆瑶还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陆瑶在哪儿?”袁中蕾心里一紧,道,“你把她怎么样了?你快让她接电话!”
“她睡着了,”宋赟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她穿得睡衣真薄,什么都看到了……”
“你想干什么!”袁中蕾嘶吼道,“你想对她做什么?她是你亲……”
袁中蕾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从来没承认过宋赟是自己的亲儿子,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所以这句“她是你亲妹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口。
袁中蕾顿了顿,生生的把后面那句话吞下去,尽量让自己冷静道:“你想要钱是不是?如果你把陆瑶放了,我给你钱,要多少都可以。”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袁中蕾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她的儿子吗?虽然自己也不稀罕做她的儿子,但袁中蕾越不想承认,自己就越要逼着她承认——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越发的痛苦、才能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袁中蕾见宋赟不吭声,以为宋赟动心了,心里一喜,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那你就冲着我来,陆瑶是无辜的,你别害她。你是法官、你应该清楚做了坏事是要坐牢的,你还年轻,还有大把前途。只要你把陆瑶放了,我就给你钱……”
“好吧,”宋赟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袁中蕾见宋赟肯要钱,不禁松了一口气,道:“十万?怎么样?”
十万?袁中蕾是想把自己当成叫花子来打发吗?单是陆瑶每年的零花钱就不止这个数了。
宋赟冷笑道:“一口价,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你做梦!”袁中蕾没等宋赟说完便跳起来道,“我肯给你十万就不错了,你居然敢问我拿五百万!要不是想早点见到瑶瑶我会跟你在这浪费口水?我告诉你,姓宋的,别以为我拿你没辙!我们袁家财宏势大,要对付你这种流氓办法有的是!”
“你知道我是流氓就好,”宋赟不紧不慢道,“半个小时之后转账到这个账户,否则陆瑶的照片就会传到互联网上。”
“照片?什么照片?”袁中蕾反问道。
“放心,我会把照片发给你、让你知道是什么照片的,包你看了觉得五百万物有所值——对了,如果你蠢到报警或者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那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你女儿了!放心,我只是求财,只要你把钱给我,我立刻就放人。”宋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啊,对了,别让我等太久哦,我身边还有不少兄弟,如果你让他们等得不耐烦,说不定他们会找些乐子来打发时间。陆瑶长得蛮漂亮的,我想他们会对她感兴趣吧。”
说完,宋赟迅速挂掉电话,袁中蕾再打过去对方便再也不接电话了。
很快,袁中蕾的手机收到一条彩信,内容除了一个银行账户外,还有一张照片,只见照片上的陆瑶双眼紧闭、面色潮红、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啊!”袁中蕾尖叫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有好心人见她这样想走过去扶起她,她如惊弓之鸟般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飞快的合上手机盖,哆哆嗦嗦道:“我没事、没事……”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袁中蕾不停的摇头,原本穿着高雅、打扮得体的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整个人都有些佝偻了。
宋赟这个畜生,竟然敢对陆瑶这样!陆瑶可是她的宝贝,她会有光辉灿烂的未来,绝对不能像她那样,在人生的旅途上被蒙上污点!
想到这袁中蕾再也不敢耽搁,飞快的叫了辆出租车往银行赶去。
五百万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她和陆勋两人为官多年,这笔钱还是出得起的,只是以后恐怕要给别人多“帮忙”才能把这笔钱赚回来了。反正她和陆勋还有几年才退休,钱花了总有办法赚回来。再说,再多的钱也比不上陆瑶的清白啊!
半个小时后,袁中蕾把自己和陆勋多年来搜刮回来的五百万转到宋赟指定的账户里,然后又给宋赟打了个电话,这一次宋赟很快便接电话了。
“我已经把钱转过去了,你可以把人放了吧?”袁中蕾因为愤怒,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半个小时后到清河堤岸公园门口等我。”宋赟说出一个地名,随即又把电话挂了。袁中蕾忍住满肚子的怒火,又打了部的士,让司机将车开到宋赟指定的地点,下了车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期间,袁中蕾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宋赟,宋赟都不接,只能站着干等。
袁中蕾堂堂一个省级干部,从来都是别人等她,什么时候试过她等人?加上她刚从日本飞回来,一下飞机就去找陆瑶,之后一直马不停蹄的奔波,还不时被宋赟激怒惊吓,整个人是又累又饿又渴又气又憋屈。偏偏天公不作美,太阳又晒又毒,袁中蕾站在毫无遮挡的公园门口,被太阳晒得摇摇欲坠,气急攻心。
正当她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打算回去等消息时,一辆小车驶到她面前,停下来了。
袁中蕾冲过去,朝车窗外里面看去,只见车里只有坐在驾驶位上的宋赟,陆瑶并不在里面。
“陆瑶呢?”袁中蕾大惊失色道,“陆瑶人在哪儿?”
宋赟从车上下来,对袁中蕾笑了笑,道,“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之前是说,只要你给我五百万,我就不把陆瑶的照片传到互联网上,我可没说要把陆瑶放了。”
“宋赟!”袁中蕾咬牙切齿道,“别欺人太甚!狗急了还会跳墙,更别说是人了!我袁中蕾也不是好惹的!”
“你也知道什么是欺人太甚吗?”宋赟冷冷道,“当年是谁逼着我从北大退学、又是谁硬要我从省委办公室辞职、非得把我从老家赶走才善罢甘休?”
袁中蕾顿时语塞。
这能怪她吗?宋赟靠上北大,那岂不是跟自己是校友?他考进省委办公室,那岂不是跟自己成了同事?袁中蕾连与宋赟在同一个城市生活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与他成为校友、成为同事?是宋赟自己太没眼色、太不自量力了。想出人头地?做梦吧!
宋赟见袁中蕾不说话,但眼神里满是不屑——袁中蕾每次见到他、都会这样看他,仿佛他是她脚底的烂泥,多看一眼都会玷污她的高贵。
宋赟别过头,紧紧握住双手,一字一句道:“你想我放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跟我说一句话,我立刻就把陆瑶放了。”
袁中蕾抿着嘴不说话,她已经猜到宋赟想要她说什么话了。
“你只要说:‘宋赟,你是我袁中蕾的儿子,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