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总是不吃药 完结+番外完本[修真强强]—— by:天外天
天外天  发于:2017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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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师兄!!”
郁静水看着面无表情的郁流华,以为他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急忙捂住脑袋:“别打我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又捂住脸,“也别打脸……”
郁流华:“……”他之前到底作了什么孽。
对于郁山这个最小的师弟,郁流华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那个整日哭个不停,糊着鼻涕的脸庞上,因此在取名时,特意取了“静水”二字。虽说女气了点,但总比他们几人之前抓阄的名字要好,什么“四狗”啊,“铁蛋”啊,据说都是荒南域好养活的名……
没动静?郁静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郁流华一眼,郁流华略过他直接了回了静室,随后问道:“郁澄空来过了?”
这鼻子赶上搜灵器了吧!
“三师兄刚刚走。”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罢,我待会便去找他。”
郁静水如释重负,但仍然有些不放心:“二师兄,你、你不会再跑了吧。”
对方并没回答,郁静水心道看来真的得好好研究一下君山大阵了。

第4章 传说中(四)
传说中(四)
右手仍旧流着血,郁流华疼的嘶了一声,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般厉害。果真让那小子说对了么,可现在去哪找金银草。若想再次出去,恐怕郁澄空就要把郁山闹得翻天了。
无奈之下,只得草草的洗去血迹,从床头暗格内取出止血的灵布裹上,先顶着吧。
稍稍止了疼,郁流华这才拿起地上的信件,桌子先前被他废了,两盏长明灯也不知所踪。那两盏灯?郁流华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记不清是否也一起毁了,不过,就算已生灵智,长期在他身边,问题应该不大……吧。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时半会也容不得他寻找,之前出去的急,郁流华还没来得及看书信。他拿起第一封,第一封是齐萱送来的,信封处歪七八扭的画着一只鸡,郁流华心道,还真是她的画风,只见开头便是熟悉的口吻。
“郁哥,你还记得当年不老树下的美人,我么?那日你回眸一笑,惊鸿一瞥间,我便万劫不复,你是我心头的朱砂痣,是我千年岁月里的白月光。”郁流华有种想把信立马烧了的冲动,好在下面的话并没有多少,忍着继续看下去。
齐萱又道:“哦,我猜你大概又要打我了,不是我说你,我一姑娘家,你当年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呵呵,你当年还是只野鸡。
“我就要远嫁荒南域了,想想真有点舍不得我们曾经美好的时光,尽管那是一段黑暗而又血腥的岁月。但在我心里,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郁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会孝敬你一辈子的,但是在此之前,请容我找寻我的幸福,就在一百年前,我遇上了那个他。像你说的那样,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不能自已。”
接着便是好一通夸赞,最后才邀请他前去观礼,这封信发来的时间是一个月前,如此一算,结为道侣的仪式就在七日后!啧,醒的还真是时候。
他放下信,转而拿起另一封,只见蓝色的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写着“郁流华亲启”。一看便知下笔之人颇下了一番功夫,那笔锋所到之处,粗细藏露,皆是无穷变数。瞧着居然有他的几分风韵。
这字迹与齐萱的一对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当年逼着她练的字都被她吃了么!
拆开信封,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会还回来的。——君黎清”
“……”?
这谁?这话什么意思?不会是送错地方了吧,可那信封上又挂着他的大名,郁流华百思不得其解,反复念叨着君黎清三字,只觉的有些耳熟,但又毫无头绪。
郁澄空进来的时候,首先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他开口问道:“你去哪了?”
“没去哪,就在后山逛了几圈。”郁流华说谎简直信手拈来。
郁澄空快步走上前,一把将郁流华的右手抬起,怒道:“那这斩魔剑气怎么回事?!”
郁流华愣了,敢情这斩魔剑人人都认得。
见郁流华不做声,郁澄空又道:“你怎么惹上君山的君黎清的,这才几个时辰,刚刚恢复就不消停,还当这是以前的大荒吗?”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郁流华首先问道:“君黎清是谁?”
郁澄空没理他,先是反复打量着他,确定这人没有神经错乱,而后又将怀里的金银草扔到他怀里道:“刚刚君山差人送来的,你可真是好样的,斩魔剑斩魔,斩到我郁山来了?”
郁流华接住,心想原来那个少年就是君黎清。
他干笑两声,自知躲不过了,索性将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与郁澄空自小一起长大,年少时两人心高气傲,连着百年挑了大荒数十个山头洞府,以至于大荒众人听到郁山便气不打一处来,可随着年岁渐长,两人脾气气性也渐渐稳重起来。
郁流华是被郁山山主捡回来的,这件事整个大荒都知道,也没人故意瞒着他。不止是他,大荒不少人都是无父无母,修为越高,因缘羁绊越少。
郁澄空是在他后三年被山主抱回来的,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因此幼时常常厮混在一起。
不过,对比郁流华的闲不住,郁澄空从小就很乖,经常被郁流华忽悠着去邻山偷灵果,郁流华爬树摘果子,郁澄空就给他放风,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可惜的是,郁澄空七八岁后就不愿同他一起了,而是喜欢跟在大师兄的身后,大师兄让干嘛就干嘛,在修行上也拼尽全力。那时候郁流华还笑过他是大师兄的跟屁虫。
郁澄空瞪着他,咬着嘴唇老气横秋道:“若我不跟着大师兄,那贼人定要来欺辱大师兄,师父师娘不在郁山,我一定会护好郁山的一切!”
郁流华像兄长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再怎么样我还是你师兄,哪轮得到你来保护郁山。”
郁澄空白了他一眼。“师父说了,你少惹点事比什么都好。”
“哈哈哈。”郁流华大笑,“别学师父说话,多大个人。”
“你不过大我几岁已。”
郁流华朝他比了比身高,然后笑着跑开了。
郁澄空在原地气急败坏的跺脚。
两人互相拌嘴,互相扶持,时光悠然间一晃就是数千年,郁流华原本闲不下来的性子渐渐沉稳起来,而郁澄空也不再是那个说不过人就跺脚的少年。
郁澄空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了解郁流华,那人总是看似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遇人遇事未语却带三分笑意,可你永远无法看清他眼底沉淀的到底是什么。就像现在,看着似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甚至还能与他打趣几句,但也只有郁澄空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压抑在深处的暴怒与杀意。
“如今荒中确实由君山控制着,原因有二,其一,荒中封印是由君山山主君自在所创,自从封门役后,君自在也受了魔气影响,但他并没有发狂,而是将魔气封印在体内,最后将自身灵力融入到了封印之中,可以说,如果君自在陨了,那这封印之力必将受到重创。其二,就要说到君黎清了。”
郁流华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你知道的,君山生出灵智者不过千年,但君山灵气充沛,我让静水研究过,君山处于整个大荒的灵气阵眼中心,四条天之脉途径君山,所以君自在的修为能够在一千年内就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君黎清,说来也奇怪,是君自在从天之脉交汇之处捡来的,与之相随的,则是他的本命灵剑——斩魔。”
“封门役前,君黎清完全不通灵力,修为极低,若不是君自在护着怕是早就被人害了去,这君山大师兄也不会轮到他来做,可封门役之后,那斩魔剑却突然出了鞘,一剑出,万魔尽灭,结结实实的坐实了斩魔之名,从那以后,君黎清也开始修为猛进。”
“运气不错。”郁流华点评道。
“他人可不好相与,你惹了他,他居然派人给你送药,着实不大对劲。”
郁流华嗤了一声,暗道,这是个傻子吧。转念又想到那封信,于是隐晦的问道:“我闭关期间可有人送来书信?”
郁澄空想了下,道:“只有一封,齐萱托灵雁送来的,我也收到了,那小妮子居然真的要与人结为道侣了,我还以为她喜欢你会一直赖着你。”
只有一封吗?那君黎清的书信是何意?难不成有人是逗他玩?暂时压下这个问题,郁流华问道:“你哪里看出来她喜欢我了?”
“不是吗?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你让她去同昆吾君要一根尾羽,居然也敢屁颠屁颠的去讨要,结果被揍了个满头包。”
郁流华挪耶的看了眼郁澄空道:“你小时候不也跟在大师兄身后吗,难不成,你也喜欢大师兄?”
谁知,听了这话,郁澄空立马冷了脸色。“别给我提他,他有脸跟那畜生走,这一生都别想我原谅他!”
似乎想起什么,郁澄空又道,“阴阳相合才是天之道,两男子……算什么?我敬爱大师兄,绝不会动那苟且的念头。郁流华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学大师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郁流华附和他点点头,心里却道,你还肯喊大师兄,可见也是盼着大师兄回来的。
他安慰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自嘲的笑道:“别想太多,就我这性格,连齐萱都忍受不了,若是要一起度过千年万年,那可真是难为人了。”
郁澄空走后,郁流华独自一人来到了郁山顶。耳畔回响着刚刚郁澄空的最后一番话。
“师父师娘不知所踪,连大师兄也离开了郁山,如今郁山只剩我们三人,大荒生灵不再同以前那般无忧无虑,他们结队来郁山寻求庇佑,也算是我们郁山的人,你虽闭关数百年,可你如今是这郁山的山主,你应当还记得大荒曾经的第一高手陨落前留下的八字批语,至于以后怎么做,你好好考虑考虑罢。”
他当然记得,望着绵延数千里的群峰,缓缓从口中道出:“大荒隐去,天地尽现。”
三百年前的封门役并不是简单的因为“门”,而是这八字批语!大荒隐去,众人何处?天地尽现,又是哪一番天地?
余音被风吹散,像是不曾出现过。他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意。
呵,天之道?
荒北域除了郁山这一带,大都被冰雪覆盖,远处群山似银装素裹,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吹来的风带着一丝冰凉的寒意拂过脸颊。也带来了不远处的人声,那是来郁山寻求庇佑的大荒生灵。
“听说山主回来了?!是真的吗?”
“哎,你给我们讲讲罢,那山主大人是不是特别厉害,周哥说山主可美了。”
“我还听说山主大人青面獠牙咧,你怕不怕?”
“你尽吓唬我,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你胆子真小,难道还怕山主吃了你么?现如今大荒都说拜了师父那才是真的无忧无虑,你要不要去啊?”
“我灵力低微,只求一处安稳,希望山主大人能收留我们就好了。”

第5章 传说中(五)
君山
“哎,你们听说了吗?大师兄居然差人去了郁山,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另一男声悄悄的嘘了一声道:“小声点,那送东西的兄弟住我隔壁,听说啊,是送的金银草。嘿,你们说这奇不奇怪,这等天地良药送谁啊,难不成大师兄动了凡心?没听说北域郁山有哪个美人啊?”
“大师兄自从受伤后,已有百年不曾出关了,哪家小师妹魅力这么大,有谁知道?快与我说说,我这心跟挠似的。”一个女声娇笑着应和。
“得了啊你,好好修炼,说不定哪日能接下大师兄一招呢。”
“就大师兄修炼的斩魔剑气,没等我靠近估计你就得给我收尸了。”女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众人叽叽喳喳的八卦了片刻后,被刚刚练完剑回来的君黎清打断了。
君黎清发间微湿,带着清晨的冷气,淡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但就这数年不变的表情也足以让众人哆嗦半天了,更别提那时时刻刻萦绕在周身始终不散的剑气。“你们很闲?”
“……”众人作鸟兽散。笑话,惹上君黎清,都别想混了。
君黎清遣退了众人后,转身朝天清峰御剑而去。
天清峰处于君山范围的最北方,北邻潇水,南接君山主峰,独占了一条天之脉,同时也握着君山北方大阵的阵眼。数千年来,只有君黎清一人镇着。
君黎清进入竹舍,将斩魔剑收回灵识台,盘腿坐在床上,屋内燃着常用的凝神香,烟雾袅袅中思维早已不知发散到了何处。他习惯性的将挂在胸口的小圆珠取出,缓缓贴上唇瓣。脑海中闪过几日前的情景,先是如狂风过境般席卷了整个识海,而后又缓缓变成一幕幕展开在他眼前,那人带着笑意的眼神,长而密的睫毛,还有……那许久不曾从掌心传来的触感。
思及此处,寒潭般的眸色渐暖,仿佛万里冰川瞬间消融,君黎清哑声道:“……回来了。”黑色的小圆珠带着体温的似是在迎合他,闪着微弱的光芒。
屋外枝头一只灵鹊歪着脑袋,透过窗柩懵懂的看着自家天清峰主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惊的喳喳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而此时此刻,众人八卦中的郁山“美人”——郁流华,正烦恼着三日后,齐萱的大礼!
再怎么说,这小山鸡也是他一手**出来的,是从他郁山出去的,他对齐萱的道侣并无兴趣,大荒之人讲求随心,只要自己喜欢那便无不可。
况且,他并不认为齐萱这小妮子能静下心来同他人过一生。
正当郁流华绞尽脑汁而无所得时,郁静水带着一身水汽来了。还未进门,便嚷嚷着:“二师兄!带我去带我去!”
郁流华盯着郁静水满身的水汽道:“你这是又去昆吾君那了?”昆吾乃大荒第一灵兽化形,因其出生于荒北昆吾树上,便索性取了个昆吾之名,就郁静水这辈分,照着昆吾君的岁数,那得排到一个沧海桑田之后了。
也不知这小子犯了什么邪,自从上一次与昆吾君比试阵法失败后,几乎每隔一年便要去与他讨教一番。郁流华闭关数百年不知他坚持了多久,可今日一看显然一直如此。
昆吾树长于雪山深处,洞府之外就是闻名大荒的风雪阵,入阵之人犹如浸泡于冰雪之中,寸步难进。可若说郁静水修为多高那显然不现实,只不过郁静水从小在阵法上聪慧过人,出入风雪阵犹入无人之境,昆吾君阻挡不成,怕他毁了大阵,索性每当他去时就撤了阵法,一来二去两人竟也习惯了。
“阿昆说了,他想收我为徒!不过二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背叛师门的,我跟阿昆是好兄弟。”
“没大没小。”郁流华瞥了他一眼道。“昆吾君够当你祖宗了。”
郁静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朝郁流华扑去,郁流华身形一闪,往旁退了几步。
郁静水这才想起,他二师兄是不愿与人身体接触的,讪讪的挠了挠头道:“我们暂且不提他,师兄你是不是要出郁山啊,带上我吧,你都不知道这三百年我有多寂寞,三师兄成天逼着我修炼,好生无趣!除了北域哪都不让我去。”
“你觉得你师兄做错了?”郁流华板着张脸,反问:“连最基本的法决都使的半生不熟,出了这郁山你能护住你自己?”
郁静水不知为何郁流华突然严肃起来,缩了缩脖子。眼睛一酸就要哭出来,但在郁流华面前还是生生的忍住了,瞧着倒有几分可怜。
郁流华不为所动,扔下一句话:“今日起连郁山也别出了,若是不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你就别说是我郁山的人。”
二师兄好凶!
郁静水好半天才从被训中回过神来,继而又想到刚刚郁流华说的走过三招。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二师兄你确定不是在耍我么,整个大荒能称得上是你对手的一只手数得过来了吧!
不过奇怪的是,三百年前,二师兄明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君山山主废了修为,可如今修为不减反增,当真是不负天才盛名么。
好在郁静水想一出是一出,疑问来得快去的也快,他自认为是自家师兄天资过人,纵然曾被废,短短三百年依旧可以重回巅峰,想来那帮老狐狸知道了,定要气炸。
郁澄空站在树后,将刚刚的情形尽收眼底。他知道郁流华在担心什么,这些天来郁流华一直待在静室,想来也感受到了大荒的变化,他们这些曾今得天独厚的人,已经开始预见自己的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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