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顺利,萧琮江又对他百依百顺,苏策觉得这一世称得上圆满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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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纯情到不行。
下一章回去啦
第26章
二十五
苏策评上优秀员工,何文胜十分欣慰,又体恤他前段时间出差辛苦,特意批给他补休一天。
他在家闲着也没事,就打算去医院替萧琮江陪陪李槐冬。李槐冬父母都在国外,在本市除了萧琮江也没几个真正亲近的人,酒肉朋友到了病房嘻哈胡闹一顿,反被护士呵斥。
萧琮江昨晚关了苏策手机里的闹钟,让他多睡一会,但生物钟还是让苏策准时醒过来。醒来时只见萧琮江孩子气地抱着他,和他枕着同一个枕头。
他一动,萧琮江就醒了,咕哝着把苏策抓回来,说“别动”。
苏策看他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就用指头戳他。
“你不上班啦?”
“不去......”
“公司怎么办?”
“不要了……”
苏策笑出声,
“那你车呢?”苏策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昨晚把车停那么远,你不早点去开回来?”
“扔了。”
苏策笑得不行,别人怎么样都不可能猜到萧琮江这样会耍赖,这一面只有自己能看见,他忍不住凑上去咬他的鼻子。
萧琮江赶蚊子一样挥挥手,又把头埋进苏策肩窝继续睡。
“宝贝让我起来好不好,今天还得去看李槐冬,我早去早回,中午和你一起。”
萧琮江不说话,反而四肢并用把苏策缠得更紧。
就是不让你走。
苏策没办法,只能放松全身,陪着萧琮江在床上躺着。
他手指顺着萧琮江的眉眼,唇鼻抚摸,端详着他的睡颜。萧琮江因为刚刚被吵醒的缘故,睡着了也微微皱着眉,不似醒时那般飞扬锐利,脸庞兼有着男孩与男人的神态,十分迷人。他正处于身体机能巅峰的年龄,欲望也最旺盛,每晚都要尽兴,嘴上说的是温言软语,底下却把苏策折磨得死去活来。
耳边是萧琮江轻轻的呼吸声,床尾一角洒满清晨的阳光,穿透纱帘,显示室外已十分炎热,好在室内还萦绕着晚间留存的丝丝凉意,两个人贴得这么近,也并不觉得难受。
苏策看着萧琮江,思绪飘荡,一会想着在古镇,萧琮江向他表白时说的话,一会又想着他俩在影院最后一排忘我接吻的情景,他是个心里无甚计较的人,此时心满意足,也不太想以后的事情。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半个小时,萧琮江自己的闹钟响了才起身,他一醒,苏策也跟着起来。两个人并肩站在浴室里刷牙,手臂若有似无地碰触,又自然地分开。
萧琮江赤裸着上身,漂亮的侧腰线隐入内裤,腹肌恰到好处。苏策这会也不赶时间了,收拾好了就在旁边看着他刮胡子。
萧琮江不爱用电动剃须刀,说没感觉,还是喜欢用刀片。他抹了点泡沫在脸上,侧抬着脸将剃须刀贴着脖颈处往上推。苏策等他刮完胡子,忍不住上手在他腰上掐一把,又被他抓进怀里亲。
两人眼神一对上,昨晚失控的律动与呻吟镜头回放一般历历在目,萧琮江又想欺负他了。
“昨晚是不是好棒?”萧琮江问,“宝贝也好棒,什么姿势都行,下次我们再试别的。”
苏策推开他,被他抓住手:
“......你都滴到地板上了。不许擦,留着我晚上回来。”
厨房传来烤吐司的香气,电视里播报着晨间新闻,两个人贴在一起磨磨蹭蹭地,差点又擦枪走火。
好容易都收拾妥当,萧琮江临出门前又回头嘱咐,让苏策在医院等他去接。
“你堵车还没我自己坐地铁快。”
“那你早点回来。”
“知道了。”
萧琮江单手挑起苏策下巴,拇指在苏策嘴唇上摩挲,苏策被他的眼神牢牢锁定,挣脱不开。
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萧琮江什么话都没说,低头含住了苏策的嘴唇,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第27章
二十六
医院门口常年盘踞着形形色色各种人,计程车司机,等着找活的外地人,他们的同乡。眼前总有等着处理应对的事情,每个人心里都存着一笔账,或金钱或人情,算也算不完。也许因为见得太多,再纤细敏感的心在医院待久了,也会被磋磨得理智冷硬。
如果不是为了萧琮江,苏策是很抗拒一个人去医院的。
苏策绕过停车场,抄近路走进住院部,路旁绿植茂密,此时已是盛夏,蝉鸣声嘶力竭。
等电梯的时候,一个看似七八岁大的小孩子朝苏策直冲过来,苏策连忙伸手拦住。
“医院里不能乱跑,你家长呢?”苏策朝小孩身后张望。
小孩子嘻嘻笑起来,他甩开苏策的手,又向院门外跑出去。
苏策看向小孩离开的方向,猛烈阳光下一个小小的背影,越跑越远。他上前一步再仔细瞧,只见那小孩一路头也不回地跑到了街对面,融进人群,再也找不见。
揉了揉被那孩子撞到的胳膊,苏策原地站着迈不动脚步,心里总觉得一阵难言的憋闷。
天气太热了,热得人头脑发昏。
苏策想来想去,那点不安怎么也压不下,四处找,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一位保安,苏策上前和他说了几句,请他留意有没有家长走丢了孩子。
交代好后,苏策看下时间,已经快11点了。他不想在医院拖得太久,便快步走回电梯的方向。
恰好叮地一声,电梯到达。
医院的电梯特别空旷,特别大,苏策看着这偌大的电梯,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
门在眼前关闭,他抬手按下5楼的按钮,便贴着电梯墙边站好。在这与外界隔绝的密闭空间,耳边只有电梯运行的机械声响,快速拉升伴随着轻微的耳鸣,苏策盯着那跳动的楼层数字,心里默数。
正数到三,眼前忽然闪现一群人急匆匆地将一张病床推进电梯的画面,待苏策回过神来,画面消失了,四周仍然是那冷冰冰的电梯墙壁。而正觉得疑惑的时候,画面又再次闪进来,这一次镜头拉得更近,那被推进来的病床上软绵绵地躺着一个人,手上脸上插着管子,可惜面目却看不分明。
苏策喉咙仿佛被扼住,瞬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一幕太过清晰,就像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内心涌动起一股钻心又哀凉的悲伤,却不知道是为了谁而难过。
昏迷的人沉睡了很久,苏策看见围绕在那个人的四周,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床上的人是……,就快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却被另一个意识生生遏止住了,这个意识阻止苏策开口,因为一开口说出这个名字,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更长的停顿,好在恐惧总有结束的时候,这时5楼到了。
电梯门一打开,人来人往的人声与闷热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就像定格的画面被按下启动键,让人感觉重回人间。
苏策快步走出电梯。
“苏策,怎么不说话?”
手里拽着的手机里传来萧琮江的声音,苏策这时才发现,在电梯里他居然下意识地拨通了萧琮江的电话。
苏策把手机贴近耳朵,听着萧琮江略显担心的语气,情绪稍微安定下来。
“刚才我……你在开会吗?”
“也不?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牵憧突г诤炔琛J裁词拢磕慊姑坏揭皆海俊?br /> “刚到,晚上再说,你忙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策忍住了。
苏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精神稍好一些,镜子中是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睛对视,一滴水顺着额前的头发往下落。
自从穿越过来,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苏策可以说一直过得很顺利,顺利得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忘记了十年后他那看不到出路的职业生涯,忘记了他对萧琮江的求之不得。
苏策后悔了,刚才那些诡异的画面让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本能感觉前方有事情在等着他,而且就在这间医院里。病床上插着导管的那个人是谁,他不敢再细想,只知道不该来医院,今天来医院就是个错误。
对啊,何必来呢?李槐冬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是没有朋友,酒肉朋友也是朋友。萧琮江自然有拉拢李槐冬的本事,自己何必婆婆妈妈地操心?
苏策正想找个借口逃离,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李槐冬的病房前。一抬眼就透过门上的窗口看见病房内的景象,只这一眼便让他没法离开。
病房内一个个子很高的少年正和李槐冬说话,背对着门。
“我姐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李槐冬对少年的嘲笑根本不加掩饰,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懂什么。”
“程全,我是看你姐的面子,她那天在我这哭了一个小时,求我放过你。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打了人只需要赔钱就能解决?”
李槐冬冷笑,“你们家赔给我的钱,还是你姐替你出的吧。”
虽然看不见这个叫程全的少年的正面,但从他绷紧的脊背,颤抖的手,看得出李槐冬每一句话都使程全的愤怒升级。
“其实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明白,你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姐姐的婚姻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完美罢了。”
“我劝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对亲姐姐有着异乎寻常的感情,你的暴力倾向就是这种感情无处宣泄的结果。”
在苏策冲进来的同时,程全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李槐冬的脸上,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苏策看到李槐冬鼻孔一片血红。李槐冬倒也是硬气,他没被打懵,迅速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踹向程全。
程全躲避不及,肋骨脾脏被李槐冬踢中,脚下一时没站稳往后倒,扯住正赶过来想制止两人的苏策。苏策被他的力量带着一起倒下,头部狠狠砸向地面,
最后一刻,苏策听见李槐冬惊恐地叫喊着他的名字。
果然,事情还是搞砸了,苏策心里苦笑。
[苏策醒了。]
萧琮江收到医院的朋友发来的信息时,飞机即将进行起飞前的滑行。他只看了一眼,然后按住按键关机。
第28章
二十七
萧琮江靠在飞机座位上,查看手机信息。
大学校务处通知,下个月是毕业十二周年聚会,时间地点如此这般,请萧琮江先生届时务必拨冗参加,共叙同窗情谊。
又翻了几条,他的一个医生朋友的信息跳出来。
只有四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苏策醒了。]
此时飞机舱门关闭,即将进行起飞前的滑行,他看了一眼信息,然后按住按键关机。
苏策昏迷近两年后,终于醒了。
医院那边他早早安排好朋友看顾,自己不在现场,也能处理妥当。
这只是他众多事情中的一件,还不至于让他改变行程。
这两年他并未为了谁而减少出差的频率。
甚至因为和林妙分开,独身一人,工作、生活的作息安排更加自由,除了一个星期固定探望父母,其他时间不需要再顾忌其他人。
当然也会有寂寞的时候,但比起失去自由,他宁愿选择现在的生活。
可惜林妙一直不愿意接受两个人已经分开的事实。
总是隔山差五地找他,有时姿态放得很低,听得出在刻意收敛着脾气。但萧琮江的态度总能刺激到她,说不了几句,两个人又是不欢而散。
林妙做事其实没坏心,不是一个心眼多的姑娘。
她现在这么反反复复地闹腾,要说是因为对萧琮江感情有多深,也不是,无非是一股执念,不甘心。
不是一个能放得下,看得开的人。
一开始,萧琮江也确实考虑过和林妙从新开始,他认为林妙做的事情,很大程度应该归咎于自己,他并不责备林妙,对她也无怨恨。
既然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现在补救也来得及,萧琮江有心多陪陪她。
但真正相处下来,两个人都发现问题反而比以前更多。
以前见面少,看彼此哪里不顺眼,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很快也会分开各忙各的。刚在一起时有新鲜感,那点不顺眼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见面多了,这时才发现对方有太多陌生的地方,是自己之前从来都不知道的。
林妙是个急性子,有话就说,心里藏不住事。
她好胜心强,容易跟人起冲突,工作上人事倾轧,亲戚中的家长里短,总免不了跟萧琮江发牢骚。
萧琮江则相反,从小就比同龄人多点城府,一件事情在他心里绕着百转千回。尤其是这几年,越发修炼得心思难测,表面看起来是一潭平静的湖面,底下其实波涛翻滚。
林妙说萧琮江没人味,冷得就像数九寒冬。
然后反问萧琮江,“你是不是想说我庸俗?”
萧琮江沉默,林妙更觉得自己说中了。
“你把话说清楚。”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碰上这样的男朋友真能把人气死。
他觉得林妙哪里做得不对,出于教养也好出于对女朋友的包容也好,不会当面让林妙难堪。
但即使萧琮江不说,林妙也是能感觉得出来的,男朋友对你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满意不满意,是喜欢,还是迷恋,是情有独钟,还是只是还不错,这些都是能感觉得到的。
林妙觉得萧琮江对她撑死了就是个“还不错”。
按林妙的说法,萧琮江心里有一个打分器,林妙每做错一件事情,他就扣分,做得好的,也会加分。
林妙说这三年我净扣分了,就没加过分吧,而且现在到底剩几分你萧琮江也不说,就让我猜。
萧琮江有几次都想问她,如果我心里真的有打分器,那你背着我和别人出去,我该扣你几分。
出于涵养还是忍住了。
渐渐地,林妙对萧琮江有了怨。
背叛过萧琮江,这是污点,她无话可说。但在此之前,她自认是一个不错的女朋友。
长得好,家世好,又有不错的工作,性格活泼懂情趣,带出去绝对不丢脸。
那个时候萧琮江又为这段感情付出过什么了,除了每天给个冰山脸。
长得帅了不起吗,长得再好看,看三年也就那样了。
自己想要更多的爱,要萧琮江多关心自己一点,有错吗?
萧琮江也知道,林妙要的是什么,她要自己表现出经受背叛的愤怒,失去所爱的痛心,爱恨折磨地失去理智,用这些戏剧化的冲突,凸显爱情的浓烈。
可萧琮江真没这么多戏。
他当然有怒气,当然也感受到伤痛,但他觉得自省,包容,愿意不计前嫌和林妙从新开始,这一切难道不比演爱得死去活来的言情剧靠谱吗?
爱是什么?是激情,是占有?燃烧得炽烈,等哪一天烧到了尽头,最终还能剩下什么?只剩一堆灰烬,一无所有。
为什么这么浅薄。
萧琮江在物质上并没有太大的欲望,工作对于他,是征服,是掌控,是成就感。
这么努力工作所附带而来的物质积累,还不都是为了与家里人,身边人分享。
林妙想不通这一点,
那就不适合跟自己在一起。
人生理念都不一样,连基本的信任与共识都没有,谈何在一起。
于是彼此装模作样地忍了对方几天,终于因为一点琐事爆发了。
林妙痛痛快快地跟萧琮江大吵一架,完了跟闺蜜喝酒,觉得从没这么爽。
萧琮江今后也懒得再丢下工作去陪她。
彼此居然都松了一口气。
自此,萧琮江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每天有时间就去苏策的病房里坐一会。
苏策非常安静,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萧琮江在苏策旁边想事情,工作,特别能集中注意力,效率比在办公室还高。
是不是因为昏迷的人不聒噪?
他曾经邪恶地想,如果苏策一直都这么睡着也不错。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玩笑……
苏策出事那天,萧琮江看着他妈妈哭得撕心裂肺,也跟着心口发闷,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鬼使神差之下,将苏策安排在自己朋友的医院里。
两位老人是得体的老派人,不肯平白受人恩惠,坚持自己承担医疗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