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雨从精神病院逃出来,连过期的身份证都没敢去补办,不能去公立医院,托人找了信得过的私人诊所,冒着危险,心一横答应了手术取出牧雨左肩的弹片,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事后却觉得后怕,要是有点闪失,牧东南可担不起。
陪着牧雨做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又熬夜守了牧雨一晚上,牧东南昏昏沉沉地回家去洗澡睡觉,晚上又接着去守牧雨。
这么熬了两个通宵。牧东南有点受不了了,回到家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牧东南冒着火去开门,就被警察控制住了,接着警察从电视柜的花瓶里搜出了大|麻。
牧东南目瞪口呆,矢口否认花瓶里的东西是自己的,那花瓶里插的假花,除了做清洁的阿姨,牧东南这辈子除了买它的时候碰过它就没再碰过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鳖孙儿在他的花瓶里藏了大|麻。
牧东南是真的不吸大|麻,他毕竟混迹摇滚圈,其实这个圈子里吸|毒的人不在少数,有太多人就毁在这件事上了,牧东南对它恨之入骨,当然不会去沾染。
但是警察的态度很强势,压根儿就不在乎牧东南的否认,人赃俱获,压着牧东南从家里出去,媒体已经守在外面了,牧东南睡得蓬头垢面的,极力在挣扎,非常符合“吸过大|麻”的设定。
牧东南在警车上把警察骂了一遍,说自己不知道那东西怎么来的,还说有人陷害自己,车上的警察没有一个人理牧东南。到了警局,牧东南就学乖了,按照港剧里说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他应该保持沉默等公司派他的律师来。
牧东南没有等到他的律师,等到了军方的人。牧东南坐在军方的车上才后知后觉,是邱亦辰搞的鬼,无论他是不是明星,有没有吸大|麻,这事都轮不到海军来管。
牧东南被带到海军岸防部队,他没有见到邱亦辰,而被关在一个只有一把椅子的房间里,被手铐铐在椅子上。
牧东南骂骂咧咧地送走了把他?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豪凑饫锏氖勘却褚喑匠鱿帧K谛睦镌湍鹆撕芏嗦钋褚喑降幕埃褚喑搅舾氖奔浜艹湓#胪曷钋褚喑降幕埃潮懔趺绰畎曹捕枷肓恕?br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耗过了牧东南的“准备期”,牧东南心态有点崩了,刚准备好骂邱亦辰的话,都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他骂邱亦辰,骂完了骂安懿、骂邱泽、骂邱亦衿,把他们全家骂完了,又回过头来骂邱亦辰,他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骂了,却没有任何人理他。
牧东南骂累了,休息了一会儿,他本来熬了一夜,就睡了两个小时,眼睛很困,但是精神却很亢奋,肚子也有点饿。
牧东南又换了个招数,大声地朝外面吼他要上厕所,没有任何人答应他,牧东南又说自己饿了,仍然没人答应,牧东南又怒了,又开始骂这帮兵痞。
牧东南骂得嗓子都哑了,慢慢地绝望感也涌了出来,他仿佛置身孤岛,孤立无援,可他还有事情要做,牧雨还在诊所里,虽然有医生护士,但是牧东南不放心,邱亦辰敢这样动自己,当然也敢动牧雨,牧雨本来就是在逃精神病人,他现在又有伤,想逃都逃不掉。
牧东南很急切地要见邱亦辰,他骂得口干舌燥,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牧东南骂得大汗淋漓,房间里很闷热,热得他心情更烦躁了。
牧东南被邱亦辰这么耗着,他才绝望地发现,邱亦辰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他是故意的,因为自己这样绑了邱亦衿,所以他要报复自己,邱亦衿说得没错,所有打了邱亦衿主意的人,都会被邱亦辰背地里收拾,他不会在邱亦衿面前表现出自己如此变态的一面。
平静下来后,牧东南总算有了困意,他闭上眼睡了一会儿,就被一盆水从头淋下来,牧东南瞬间就醒了,呛了口水,咳嗽了半天,牧东南看着眼前的士兵,有些急切地问道:“邱亦辰呢!让邱亦辰来见我!”
士兵连看都懒得看牧东南一眼,转身又走了。牧东南被气笑了,邱亦辰果然是个变态,他关着自己,任由自己在这里骂他全家,无论自己骂得多难听也不出现,可自己要是敢懈怠半刻,他就会让人强制唤醒自己。
那还真要谢谢邱亦辰,这水一泼,自己凉快了许多。
当然这样的想法就持续了几分钟,牧东南很快感受到了寒冷,因为士兵进来的时候替他开了空调,湿透的衣服裤子贴在牧东南的身上,空调凉风一吹就冷得牧东南打颤,他玩过这么多冰火两重天,这个可以说是最惨无人道的了。牧东南冷得连连打喷嚏,哆哆嗦嗦地还不放弃骂邱亦辰,几度差点咬到舌头。
邱亦辰仍然没有出现,到牧东南的衣服干透他也没有出现。
牧东南被人这样关着,也不许睡觉,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几乎过了几个世纪,在他绝望的时候,邱亦辰出现了。
门被人打开,邱亦辰站在门口,高大挺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如果稍微有点表情的话,嘴角那个轻微上扬的弧度里,的的确确是带着几分嘲讽意的。
邱亦辰走进房间里,身后跟着的士兵手里端着椅子,替邱亦辰安好椅子,邱亦辰坐下,靠着靠背,很自然地翘了个二郎腿,望向牧东南。
牧东南咽了口唾沫,他骂邱亦辰的话刚才就骂完了,现在竟有些语塞。
邱亦辰笑笑,朝旁边的士兵伸出手,接过了指甲锉,一边磨着指甲,一边随口问道:“我们家亦衿说,你想见我?”
牧东南反应了很久,才用沙哑的声音骂道:“你他妈都是人吗?部队就可以乱抓人?还他妈冤枉老子吸|毒!这么做有意思吗?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邱亦辰心不在焉地应道:“你也想问你啊,你想干什么?”
牧东南狂笑三声,说:“我要你把你欠我们家的东西还回来!我要你的肾!”
邱亦辰磨着指甲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牧东南一眼,嘲笑道:“就凭你啊?”
被邱亦辰这么一嘲讽,牧东南更语塞了,邱亦辰立刻收起眼里的嘲讽,一本正经地问牧东南:“你准备怎么要我的肾?说说看。”
牧东南说不出来,因为他还没想下一步,他本来想借着邱亦衿威胁邱亦辰,想不到邱亦辰根本就不受威胁,在武力值上自己肯定比不上邱亦辰,现在用计谋也不行,还吃了苦头,牧雨现在还在诊所里躺着,牧东南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邱亦辰陷害自己,无异于雪上加霜。
看牧东南答不上来,邱亦辰又继续磨指甲,一边又说:“不过,虽然你本事不大,但是胆子倒不小,我挺欣赏你的。”
完全不是在夸自己。牧东南翻了个白眼,质问邱亦辰:“你们部队可以就这么抓平头老百姓吗?还有你,没有经过允许就开枪伤人,你的上级知道吗?”
邱亦辰笑了起来,停下手上的动作:“你绑架了我妹妹,还在空港,在我们的地盘撒野,我们当然可以出面,况且你弟弟当时可是把刀架在我妹妹的脖子上,我就是一枪毙了你弟弟,你都没话说——啊,说到你弟弟,真惨啊,受了伤都不能去正规大医院,还躺在小诊所里,要不,让我们军医看看他?”
牧东南挣扎起来,语气也强势了许多:“邱亦辰!你敢再动他试试!”
邱亦辰嘴角勾起一个笑,眼神却冰冷得吓人:“我当年敢动他,现在怎么不敢动?倒是你们,”邱亦辰摇了摇手里的指甲锉,指着牧东南,“连我妹妹也敢动,我当时就对你说过了吧——你死了。”
一股寒意从牧东南的脊背升起,牧东南看着眼前的邱亦辰,嘴唇颤抖:“别动我弟弟,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我小的时候,我就学了散打和擒拿,因为我爸告诉我,我学这些是为了能保护妹妹,所以,我妹妹有什么我都会挡在她的面前,可是也只是这样,因为我爸爸还告诉我,不可以伤害别人。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如果这样,就没意义了,武装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唯有绝对的压迫才可以收获绝对的安全。企图触碰她的手,掰断就好,胆敢亲吻她的嘴,打到满地找牙就好,驱使着靠近她的腿,踢断就好——善良的人,永远想着‘不可以伤害别人’的人,只会不断地受到伤害,也无法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无差别的善意不过是助纣为虐,人们啊,还是更服从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话
牧东南听完,毫不客气对邱亦辰唾了一口,邱亦辰偏了偏头,没有中招。牧东南骂道:“老子第一次听人把‘恃强凌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搞清楚,你要保护你妹妹,我也要保护我弟弟!邱亦辰!你,捅了我弟弟一个肾,还把他关在精神病院十年!换做是你,你能忍吗?”
邱亦辰眨了下眼,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我要对你说的第二件事——止损,也叫鳄鱼法则,当鳄鱼咬住你的腿,要保命,最优的做法是舍弃这条腿。虽然我不太想对你说这个,但是牧东南,你只是个明星,论武力,论权势,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是不介意奉陪到底,但是你还输得起吗?你已经身败名裂了。”
牧东南顿了一下,火气窜了上来:“老子输不起就不会玩儿!我牧东南就没在怕的!身败名裂都是你栽赃陷害,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走着瞧,看看谁才是鳄鱼!”
邱亦辰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那试试看吧,我也算仁至义尽给过你忠告了。”邱亦辰说着站了起来,牧东南赶紧叫住他:“邱亦辰!不要走!你他妈站住!”
邱亦辰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对站在门外的士兵说:“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用管他。”
邱亦辰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就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老婆”,邱亦辰选择了静音,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树梢,心情空前地烦躁。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接安路遥的电话,安路遥昨晚又喝醉了,给邱亦辰打了电话,邱亦辰没有接,安路遥哭了很久,邱亦辰看他缩在沙发上哭得天昏地暗,哭累了上床睡了觉,邱亦辰才放下已经发烫的手机。
邱亦辰有点过不去这道坎,安路遥和自己提起过两次牧雨,却没有透露他的计划半分,他知道自己对牧雨持厌恶的态度,却还是自作主张把牧雨放了,这件事,他全程没有问过自己,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放走牧雨会有什么影响,好像从原来他就是,只在乎自己,做事也不考虑后果。
牧东南说得没错,换谁都忍不了,但这事应该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闹成现在这样,邱亦辰现在也不可能放走牧东南和牧雨,因为他们已经威胁到邱亦衿的安全了,若是邱亦衿有半分闪失,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听到敲门声,邱亦辰才转过身来,门口是车队的士兵,恭敬地对自己说:“邱处,书记回来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邱亦辰应了一声便往外走,路过办公桌扫了一眼桌面,电话已经挂断了。
邱亦辰到了书记办公室,书记也站在窗边,听到敲门声才转过头来,看到邱亦辰来了,笑了笑,招呼邱亦辰:“亦辰,过来坐。”
邱亦辰带上门,走到办公桌前,等书记坐下了,才坐了下来。
“你带回来那个明星,你打算怎么处置?”
邱亦辰没有说话,垂下眼看着桌面,书记又说:“不可以做影响我们海军形象的事。”
邱亦辰面露愧色,小声地说:“对不起……”
书记一本正经:“但是他敢动我们军属,那就另当别论了。”
邱亦辰忍不住笑了起来:“书记,你这样太惯我了。”
书记也笑了:“有吗?不过啊,你最近半夜偷偷逃出去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邱亦辰抬起右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媳妇儿不太省心。”
书记轻咳了一声,说:“那就把婚结了啊,每周一天休息日,正大光明地回家。”
邱亦辰突然红了脸,有些慌张地说:“我……我还没想过……”
书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恨铁不成钢:“该想了!你以为你还是18岁的娃娃?”
邱亦辰出了办公室,才收起脸上害羞的表情,冷着脸往下了楼,提前约好的车队的士兵已经站在车子旁等邱亦辰了,见到邱亦辰,士兵懂事地拉开车门,邱亦辰坐上了车。
到诊所门口,邱亦辰一个人下了车,诊所里很冷清,医生坐在药柜后面看着手机,听到有人进来,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来的是军人,医生赶紧恭敬地站了起来。邱亦辰说:“我找牧雨,我是牧东南的朋友。”
医生愣了一下,还是领着邱亦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牧东南新闻爆出来,牧雨情绪很不稳定,我给他打了镇静剂,现在还睡着。”
进了病房,牧雨正躺在床上睡着,邱亦辰转过头对医生笑了笑,说:“谢谢,我就在这里等他醒吧。”
目送医生离开,邱亦辰走到病床旁的座椅坐下,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牧雨,轻声唤他:“牧雨,起来。”
牧雨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邱亦辰,立刻清醒过来,情绪有些激动,邱亦辰伸手按住牧雨的左肩,压到伤口,牧雨疼得嗷嗷直叫,邱亦辰放松了一点力气,说:“你能冷静下来和我沟通,我就放手,表现出你的诚意,先闭嘴。”
牧雨强忍着疼痛闭上嘴,邱亦辰也爽快地松了手。牧雨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浮了出来。
“邱亦辰,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哥不吸毒,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把我哥关进戒毒所,你是想这样做吗?”牧雨恨恨地盯着邱亦辰。
邱亦辰换了只脚翘二郎腿,说:“如果我们的谈判破裂,最终会是这个走向。”
牧雨冷笑着说:“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邱亦辰说:“你哥不怎么愿意和我和谈,若是你能劝劝他,或许会有一个对你们而言相对好一些的结果。”
牧雨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眼眶有些红,邱亦辰心平气和地说:“过去很艰难,但是你熬了过来,自由很珍贵,难道你想回去吗?我不得不承认,人活着,有时候就是拗那一口气,但是为了那口气又葬送自己失而复得的、珍贵的东西,真的值得吗?权衡一下,或许,你可不可以放下呢?”
牧雨又深吸一口气,看着天花板,有些哽咽地说:“安路遥,他向我承认了,他说他做错了,他很后悔当初为了引起你的关注而来招惹我——那你呢,你可曾后悔过,你曾经对我做的事?”
邱亦辰叹了口气,声音竟然异常地温和:“我,不会后悔捅了你,因为我若不捅你,你就会伤到遥遥,你若是敢伤他,我会杀了你;但是我很抱歉,这十年把你关在精神病医院,所以今天我才愿意和你谈,因为我也不想再用剥夺你们自由的方式来换取我的安宁了。”
牧雨闭上眼,邱亦辰又说:“但是我很生气,你们动了亦衿,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我都会要你们的命,对于你肩上的伤,我并不愧疚,敢把刀架在亦衿脖子上,我就是一枪毙了你,你也死有余辜。”
牧雨睁开眼,偏过头来看邱亦辰:“那你冤枉我哥吸大麻,结果还呈阳性,这件事怎么处理?”
邱亦辰说:“牧东南已经不可能回到娱乐圈了,我会送你们出国,牧东南应该不缺钱,当然你们若是需要,也可以给我开个价,我会尽量满足你们。你考虑一下吧,你哥现在在部队里不吃不喝,天气炎热,他耗不了多久,你抓紧时间。”说着邱亦辰站起来作势要走。
牧雨叫住邱亦辰:“恢复我我哥的名誉!我会试着去说服他,但是你必须恢复我哥的名誉,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哥没有吸毒!”
邱亦辰回到车上,没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邱亦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陈廷延教授”,陈廷延在电话那头开门见山:“亦辰,这次在上海开会,你会来吧?”
邱亦辰乖乖应道:“是。”
陈廷延说:“刚好,我也在医院,来上海了我们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