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问连哄带骗地把易之航领回了家,易之航还不让他碰,一碰就生气,真不碰了吧,更生气,就窝在沙发上不动弹了。左问想了想,那还是碰吧,生气归生气,至少他强硬点,易之航也没真甩开他啊。
“小老虎,生气归生气,不要饿着自己好不好?晚上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左问搂着易之航,手指插他头发里一下一下地梳着。
“不想吃你做的。”易之航说。
左问亲了一口易之航的脑门,说:“那哥哥点菜让人送上来好不好?帝王蟹粥喝不喝?”
易之航没说话,他是真的饿了啊,也是真的喜欢帝王蟹粥啊。
左问见易之航不吭声就知道自己押中了,忙不迭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点了一堆海鲜。
吃饭的时候易之航也没搭理左问,左问给他去壳他就吃肉,给他盛粥他就喝粥,干什么他都接受,就是不理人。
“之航,理哥哥一下好不好?哥哥真的错了,你生气,想打哥哥你就打,想骂哥哥你就骂,别不理我好不好?嗯?”左问拿手肘蹭了蹭易之航手臂,可怜兮兮地说。
易之航喝了口粥,眼睛闪了闪,没说话。
左问再接再厉:“你不跟哥哥说话,哥哥会难过死的,哥哥死了就没人给你做饭了,你没饭吃哥哥又要心疼得活过来了,到时候你还不理哥哥,那哥哥就又难过死了……”这 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哎不管了,就这么瞎几把造吧,有用就行。
易之航眼睛又闪了闪,终于开口说:“你和易建航为什么抱在一起,还亲……”说着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来了!左问心想。“别哭别哭,眼睛还没消肿呢,哭瞎了都。快吃饭,你一边吃哥哥一边跟你说,好不好?”
易之航没说话了,左问斟酌了一下开口说:“之航,哥哥不想骗你。哥哥在很多年前确实和易建航在一起过……”
易之航抬起头,眼泪又下来了:“那你……”
“别哭。”左问拿纸巾给易之航擦了擦,“你听哥哥说完。哥哥跟他就在一起两年,后来就分开了。他给你看的那些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都过去好多年了。”
易之航的眼泪根本止不住,鼻涕也下来了,哭着说:“那么长时间……那你那时候也和他住在一起吗……”
左问又给他擦了擦眼泪鼻涕,说:“没有,哥哥没和他住一起。只有你跟哥哥住一起了,也只有你睡过哥哥的床,明白吗?哥哥只是和他在一起两年,你和哥哥还有一辈子要走,不比两年长太多了?”
“他说,他说你是因为我名字和他像,才把我留下来的……”易之航哭着说着,鼻孔里还冒出来一个大鼻涕泡。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左问又抽了张纸巾按易之航鼻子上,“来,擤。”易之航用力擤了一下。
左问随手把纸往垃圾桶一扔,说:“别哭了,再哭下去哥哥心真的要碎了。哥哥留下你,是因为你就是你,不是你跟谁像。你跟谁也不?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瘢疾荒芎湍惚龋靼茁穑克鞘窃谙顾灯悖焕硭貌缓茫俊?br /> “那你和他现在……还有关系吗?”易之航说。
“没关系,好多年前就没关系了,现在跟我有关系的,只有你,懂吗?”左问握住易之航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说。
“那他为什么还来找你?我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看见那些照片……”得,又哭了。
“他有点放不下,还有点固执。哥哥保证,以后你再也不会看见他了。他手机不是被你摔了吗?那些照片,哥哥也保证让它们从此彻底消失,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起来,哥哥带你去洗把脸。”左问说着起身把易之航往卫生间带。
易之航洗完脸也没抬头,就捂着脸埋在洗脸池里,闷闷地说:“哥,我真的特别害怕……”
“别怕。”左问把易之航扶起来,搂紧了他,说:“哥哥就在你身后,你一回头就能看见。”
“一直都在?”
“永远都在。”
晚上洗完澡上床,左问给易之航按摩眼睛消肿,又敷了热毛巾,敷着敷着易之航就睡着了。左问替他盖好毯子,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拨通了一串好久不打的号码。
“喂?坤子,还搁外头浪呢?我有事找你帮忙,不亏待你。”左问说。
“哟,左问!你可有两年没打过我电话了嘿。就你这出手大方的亏待过谁呀,我信你!你等会儿啊我出去和你说。”坤子说着走出了酒吧,“说吧,什么事儿?”
“这回比上回简单,就一个人。”左问说了一通,最后说:“开个价,把账户发我,待会儿就把钱转你账上。”
“我就喜欢跟你这种爽快人做生意,痛快!我也不多要,一百万人民币就成。”坤子说。
左问轻笑一声,说:“你还真够仗义。记住了,我要让他这个人,彻底消失。”
“没问题!”坤子挂了电话,整个人在六月的天里不寒而栗。他又想起两年前左问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他,让他对付一个高中生一家,多少钱随便开。他好奇问了问,左问也没藏着,说是弟弟在学校遭遇校园霸凌,腿让人打骨折了。那孩子父母还是挺有权势的大人物,趾高气昂不知所畏。当时左问人还在英国,一手策划了一场天衣无缝的重大贪污让他去执行,听得他都汗毛直竖。人夫妻俩品行是恶劣了点儿,偶尔滥用职权徇私舞弊,却从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左问上来就给人扣了顶能把牢底坐穿的帽子,孩子也被押到了少年看守所,在里面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从此残了。不是没有人怀疑这是诬陷去查,查出来的结果却都是证据确凿的贪污。孩子断了腿,却也怎么都找不到加害人。左问当时也付了他一百万,美金。当然那时候左问自己还没那么多钱,是他爸给的。
从那以后坤子就深深觉得,左问这个人,千万不能得罪。你不得罪他他就能让你如沐春风,一旦得罪了,到最后能搞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问在第五天收到一个新手机的包裹,里面还附了一张写了个地址的纸条,看来那边是准备得差不多了。易之航这几天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趁着这会儿易之航上厕所的功夫,他开机拨通了上面的唯一一串号码。
“喂?是我,我想和你谈谈。不关易之航的事,就我和你。嗯,今晚八点。”左问报了纸条上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易建航按约定到了左问给他的地址,是个旧仓库,附近有条长河,还挺荒凉。有人戴个鸭舌帽低着头向他走了过来,看身形有点像左问,但鞋子和步伐都有点奇怪。易建航心里高兴,没多想,快步走了过去,“左问……啊!”一股电流穿遍全身。
……
再醒来时身边站着两个警察,几步开外还有两个警察跟三个老乡在聊着。易建航一脸懵逼,怎么把警察给招来了?
“哟,终于醒了。你小子胆儿够肥啊,还敢这么只身一人带伤交易?买家没来吧?被诓了吧?”一个胖一点的警察说。
易建航坐起来,发现自己手上被铐了手铐,更懵逼了:“什么交易?左问呢?”
“你装什么蒜!”另一个高一些的警察凶道,“什么左问,你同伙儿吗?你贩卖冰.毒被人逮着了就装失忆?50克啊,等死吧你。”
“放你妈的屁!”易建航一下子站起来大骂,“我想起来了!我他妈刚来就被人电晕了,哪儿来的冰.毒!那玩意儿我见都没见过!”
“你他妈再侮辱一句人民警察试试!”那警察说着就要动手。
“哎行行行,”胖警察拉住高警察,对易建航说:“你也承认是被人电晕了啊,那儿看见没,就那几个老乡电的你,也是他们报的警。得了,醒了就跟我们回局里吧。”
易建航看向那三个老乡,那打扮一看就是来捕鱼的,身量都粗壮,哪有之前电他的人的半点儿影子。“不是他们!我是被一个高个子电的!”
“噫~,一个老乡回过头,操着浓重的方言说:“恁可憋说话嘞,怕是俺们哈手重嘞把你脑子给电勺喽!警察同志,就是俺电滴他,俺们三个一起电滴他,怕这电鱼滴杆子电力不够才一起上滴,要是给俺们电勺喽,俺们要坐牢蛮?”
“不用不用,跟你们没关系。那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麻烦你们手机保持畅通,方便我们联系。”一直和老乡聊着的警察说。
“噫,不麻烦不麻烦,俺们就怕电个人不小心犯法喽。打从一开始就见他偷偷摸摸不正常,一看就不是好人!俺们就寻思上去电他一电,么想到啊身上还有毒啊!那东西俺见过啊,俺侄子就是被那个给害喽哇,等你们滴时候怕他醒,隔一会儿就来一哈,要真勺喽真滴跟俺们么得关系滴哦?”老乡说。
“嗯没关系。你们确定一直没别人来吗?或许是来了你们没发现?”警察说。
“么得么得,俺们躲起来等滴,奏是怕有人来嘞!”老乡说。
“行,那我们走了,谢谢老乡啊。”
三个老乡笑着跟他们挥手告别。
警察走远,真正电晕易建航的高个子走出来,对三位老乡说:“谢谢老乡帮忙,这个人认识我家里人,我实在不敢冒险出来举报他,这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说着就拿出一个装得厚厚的信封递给老乡。“本来这钱是取出来孝敬我岳母的,看见真钞老人心里也高兴不是。不过还是先紧你们来,我回头再去取。”
“噫,么得事么得事,钱俺们不要,俺们也要走嘞,这里都么得鱼嘞,他找不着俺们嘞!”老乡心说帮你抓坏人是应该滴,收嘛子钱嘛,还是孝敬老丈母娘滴钱呢。
高个子笑了笑,还是把钱塞给了这几位老乡,老乡拗不过,收了。他已经盯了这三个人四天了,选上他们,也是因为其中一个和自己的脚一样大,还有一个家里人还吸过毒。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还特意学了他们的步子。他电完人放好毒品没一会儿,老乡按着平时的时间走了过来,他按计划喊住人,戏就开始了。
易建航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要他们去追踪脚印查指纹,高警察不耐烦,一杯水对着易建航的脸就泼了过去,大骂:“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是干这一行的,不用你教!现场就只有你和那三个老乡的足迹,哪有第四个人!名字名字假的,住址住址假的,你还有什么是真的?别他妈以为你装傻就能逃过去!”
易建航没理会他,突然灵光一闪,大喊:“我要打电话!给我电话!”
胖警察狐疑地把易建航的手机递了过去,紧盯着他看,这毒贩子衣着考究,整个人看起来也挺富二代的,怎么就贩毒了呢?还刚好达到量刑标准?难道真是被陷害?但是这人报出的身份证号又是查无此人,家庭地址也是别人的,除了一个性别,其它都是假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欲盖弥彰。
易建航拿起手机刚要拨通下午刚存的号码,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了。结果是又被虐了一顿。
第二天,这两位警察刚上班准备继续审,却收到上面来的转移通知,附带着精神鉴定——这人原来叫泰建,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虽然疑点重重,却也只能服从。
易建航被黑布蒙着脑袋带上了警车,期间又连换了好几辆车。黑布扯开的时候,易建航被突然刺进眼睛的亮光激得眯了眯眼,过了几秒才看清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周围或站或坐着一群男人,而他面前站着面无表情的左问。
“你应该能猜到为什么会在这儿看见我吧。”左问开口说。
易建航滚了滚喉结,抖着嘴唇说:“能。”
“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左问说。
易建航立刻露出受伤的眼神,说:“纠缠你吗?”
“不是。”左问伸出食指摆了摆,“你把主意打到了不该打的人身上,这点,我真的很不喜欢。”
“易之航吗?”易建航难过得整个人开始发抖,“他就这么……”
“嘘……嘘嘘嘘。”左问打断他,“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应该也发现了,你的身份被清理了,现在这个时候,你所有的社交账号应该也被销除了。易建航这个人,从此就从这世上消失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去坐一辈子牢,要么我安排你离开。自己选。”
“左问,你就……”真的没有半分情分可言了吗?
左问抬手打断:“坐牢,离开,选。”
易建航深呼吸一口气,眼圈迅速红了,说:“离开,我离开!”
左问微微一笑,说:“聪明。”
“左问……”易建航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你就这么狠,你他妈的就这么狠……”
“易建航,”左问难得多说,“从你睡了一个女人开始,我对你的心就软不起来了。是你绝了自己的路,明白吗?我狠?你以为一直以来就你一个人伤心难过?我被一个女人通知你在她床上多生猛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吗?我就他妈像是被人从心上剜了一刀,还是转着绞的那种。我不说,不等于我就没感觉,只不过我恢复得快,而你的周期比较长而已。跟你纠缠的那三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我不难受吗?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我觉得恶心。出轨就是出轨,没什么值得被原谅的。这件事情只让我觉得当年那段感情简直就是个笑话,你懂吗?我真的不爱你了,易建航,你也放手吧。”
“我放不下啊……左问。”易建航痛哭流涕,“我真的放不下啊!我知道错了啊,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可你不给我改的机会……你就是不给……我该怎么办啊,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我怎么活啊左问……”
“该怎么活怎么活吧。”左问说。
要被带走时,易建航一脸的欲言又止,左问大概能猜出他的想法,就说:“我已经让人以你的名义告诉你爸妈,说你去非洲丛林探险了。过段时间我会再安排人通知他们,你遇险身亡了。别想太多,你还有个妹妹不是吗?”
左问处理完事情回到家,刚过十点半,易之航早上醒了一次,又睡了,到现在还没醒。左问走到床边弯下腰吻了吻他的嘴唇,又咬了一下,把易之航给亲醒了。
“睡美人,醒了?”左问轻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挺揪心的,就易建航这一块。他在知道自己是被左问陷害了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护着左问,我就……唉,何必当初呢。
算不上心疼吧,就觉得他可悲又可怜。
第23章 第23章
左问的生日到了。
易之航没跟着去医院,也没去画室,他把钟央喊家里来了。
左问晚上下班回到家,一开门,嗯?屋里没开灯?嗯?地上怎么有小彩灯在闪?等门全打开,左问就看见彩灯兵分两路从门口划开了两条道,蔓延到客厅的地板上、墙壁上,像是童话故事里会发光的藤蔓。彩色气球从屋里各个角落伸到屋顶,在屋顶聚集,一个一个都用彩灯串连着。还有戴个生日帽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易之航。
左问迅速换好鞋往易之航跟前走,易之航就这么盯着他看着,等左问走近了,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个会发光的生日皇冠,站起来戴在了左问头上,轻声说:“哥哥,生日快乐。”
“这都是你布置的?”左问搂住易之航说。
“我和央央姐一起弄的,喜欢吗?”易之航说。
左问额头抵住易之航的,说:“简直爱死了。”
易之航嘿嘿一笑。
餐桌两边摆了两个精美的烛台,是钟央出钱买的,算是生日礼物,上面分别插着五根细长的蜡烛。饭菜是易之航打了酒店电话让人给做好送来的,也都是左问爱吃的,不过钱还没付。易之航从钟共那儿得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对戒上,剩下的那点儿买了彩灯和气球就用光了,连充气球的氦气都是钟央花钱买的。
左问看着烛光映照下的易之航,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为什么非要强求他恢复正常呢?大人的世界纷纷扰扰,孩子却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就让他一直这么单纯快乐下去,宠他一辈子,不也挺好?
可他比易之航大了七八岁,以后老了在易之航前头死了,那易之航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