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旮旯一家人完本[耽美种田]—— by:沉思默虑
沉思默虑  发于:2017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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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整那些二虎吧唧的事,让咱爹娘知道了咋整。”
玲子捶了一拳:“咱偷摸的,不和外人叨咕,你就当给我定定心还不成吗?”
李姥爷就因沈婆子这事儿把陈爸训的眼泪汪汪的,李富到没觉得啥不对劲,陈威都读好几年书了,说话办事一定比他们这些没文化的强,媳妇做月子凡事都得让着,狠瞪了一眼还得照着办。
熏子碰了碰皱眉的陈威:“完蛋了,跟不上了吧。”
“我在想新添弟弟的名儿呢?”陈威喜气洋洋的宣告:“我大舅让我给两个小家伙起名。”李姥爷整天念着大孙子有福,不只旺大的,还旺小的,在老人眼里陈威就是从福堆出来的娃,李富提了一句得让两小的也沾沾福,名儿就让陈威寻思,有文化一准错不了,有人和自个想法一致李姥爷高兴了,这份光荣的任务就落到陈威头上。
“你可拉倒吧!”熏子后怕的顺顺胸口:“你真像小青说的没个正事,给蛋子起啥学名呀,上次看到蛋子,我就顺口叫了他以前的名,那家伙转眼变泪包,我挺大的个子,面前站在泪泡小不点,路过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农村就讲究个贱名好养活,孩子出生听着啥顺耳就叫啥,二栓爹叫大栓,儿子就直接顺下来叫二栓,后来孩子上了学,也觉得这名不咋地小名还叫二栓子,托了人算了八字最后得一名——王书,写下来到还好念出来便宜就占大了,蛋子家没想到这层,孩子一直叫刘蛋蛋,小时候被笑话就委屈的原地跺跺脚,现在大了到是在意起这个名了,陈威动了恻隐之心,给改了名——刘忆甜,陈威和人家解释了,男娃叫女娃名有福,最后刘蛋蛋自式升级成刘忆甜,蛋蛋两个字被小家伙封锁在柜里最下层。
“忆甜做的对,整天的蛋子叫着也太难听了点儿,人家有大名。”
熏子番个大白眼:“那两娃的名叫啥呀?”
陈威显摆:“大名就叫李想和李念,小名叫聪聪和壮壮。”
熏子一摇头:“不懂。”
陈威只笑不语,姥爷家想了念了这么久,两个小家伙终于降临李家,愿望成真的同时他也愿他们聪聪明明、健健康康一辈子。
第三十七章
考试前夕班主任每人发了一份志愿申请,参考资料上各类高中、中专校院供人选择,孩子做不了主,必须取得家人同意才能往上填,陈威的目标是大学,通往这条路的只有高中一条路,该里有两个重点高中——五中和七中,两校相比五中人才辈出,虽然现在还默默无闻,但后来很有影响力,陈威毫不犹豫的想选五中,不出意外势在必得,和陈爸说完这个想法目光望向熏子,打算让他自个寻思去,是跟着走还是自找出路,这事他不能参合,不能说这个时代你考上大学,就意味着你有一个光辉未来,社会在变呀在发展呀,外一考不上真是误人子弟了。
张老爷子和陈爸听完陈威的想法,不自觉的紧皱了眉头,他们都打听了成绩好的都会考中专或是师范那样的学校,几年毕业了都包分配能找到好班儿,只有成绩差的才会读高中,大学那是只能想的地方,他们活了几十年了就没听说过临村谁家有个大学生,说是县城的重点高中,那也不能说上了就指定能考上吧,只能读到高中咋整又不包分配还得回家种地呀。
大人在一旁紧着嘀咕,熏子神秘的问:“威子,你猜我选是的啥?”见人没答理他自个兜底:“我都听你的嘛,自然得跟着你了。”
杨老三也不卖豆腐了,树花爹刘全也没下地,他俩家字儿都认不全对儿子闺女的未来是一筹莫展,端着志愿书就找上了门,张陈两家在该里开店在他们眼里是见过世面的人,想法也比他们这大老粗会转弯,不然人家咋能挣到钱呢?杨球、树花学习不错起码每次排名都在前十以内,这关键时刻当爹的可不能掉链子,回了家就让他们选能选出个啥,寻思来寻思去,找明白人吧。
在他们没有合计明白之前,陈威提了一句:“你们别想那些老黄历了,现在省城大学都公开了优越条件,就是想激励学生参加高考,有一些人底子薄,也知录取机会很少,人家也没放弃呀,不还是拼命的读,还有复读几年的呢,不试试你们评啥就认为我们不行,考上大学就光宗耀祖了,以前还没高考呢,才几年就恢复了,以后能变成啥样谁知道,那时觉得落伍就晚了,你们要问我能不能考上我也不敢肯定的回答你们,不过我不去试这一辈子都不甘心。”他知道这时选择高中是风险极大的投资,落榜了只有两条路可选,其一复读,其二,领证回家,除了为自己更为熏子,他的脑子只甘于平庸太浪费了,迎难而上赌一把吧!
树花开口说道:“爸,我也想试试,”陈威马上向她竖拇指有先见之明,谁知想法不一致,树花接着说:“我说不往上读吧你们还不愿意,高中只有两年(刚恢复高考时高中为两年制,1984年改为三年制),咱家还能省一年的学费,不行的话我就回来种地。”她为弟弟想,家里人为她想,父母和她谈条件能考出去就带蛋子去省里,手里有几个钱又和张陈两声打过招呼了,治病的钱不是问题,她家虽穷但父母的对她的爱不比张陈两家少,她想出人投地同样给他们脸上挣光。
熏子伸了个懒腰,他听着直犯困:“我就搞不明白了,不就一个考学吗,有啥紧张的,总说没听说过谁考上大学,那是人家的孩子,你们得看我们呀,有啥想的就读高中了。”
张老爷子挥挥手:“得得,你们想考啥就考啥,我们也不参言了,省得以后落埋怨。”孩子都大了也不好那么摆弄了,这事儿几家人都不太在行,算了,就随他们去得了。
杨球捅捅了陈威,小声的说道:“我学习可没有你好,考不上我爸准削我。”
陈威把申请书拍给他:“你就写五中再添个你想学的技校类,考完了再择优选。”
杨球不自信:“能行吗?”
“有啥不行的,你不会好好发挥吗,你想和我们分开?”
“那倒不想……”
“那就行,写呀愣着干啥?”
杨球看了看他爸,又寻思寻思才说:“我再和熏子合计合计。”
“切……”陈威嫌弃的瞪了一眼随风倒的某人,自已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添完志愿后放了三天假,给考生最后抱佛脚的机会,几个家长话是说出口了,可心又悬了老高,还特地提前关了门跑到五中校门口看看环境,陈爸回家和媳妇说:“那家伙两大排二层楼,操场老大了,走到门口都打晃晃。”
此界的中考县里很重视,考生比往年增加不少,这是过渡期呀,各个家庭开始重视文化了,考试当天考生都在校内集合,中学校长顾了一辆大汽车整的像送劳&改&犯似的集体拉到该里,陈威家全员到齐、熏子的爷爷奶奶也例在其中,孩子在里面考人家就在考场门外等着,还躲到犄角旮旯里,怕孩子看到分心,躲的地儿也好中途愣是没被发现,考了两天他们就蹲了两天,等全部完事后孩子一出来,李姥爷忙把泡的糖水递上,陈爸拿着装肉的篮子,陈威往上指了指:“露天开席呀?”
这一考完大人、孩子都松了一口气,至于能不能考上暂时不是关心的话题,熏子在围边找到仰躺望天的陈威,面前还有两家的鸭子,往人身上一趴问道:“寻思啥呢?”
陈威两眼放空:“寻思人生。”
熏子手放在脑后仰躺在陈威身侧:“有啥寻思的?发完成绩再寻思呗。”
“不是那回事,”陈威翻个身:“总想着抢占先机,机会有了败给年龄,咱可耽误不少时间了,等到18岁又得等三年,几年间会发生多少事谁能料着准呢,家里人都是知足常乐就好,瞪眼干着急。”他的野心一是被年龄绊住了,他相信陈爸、陈妈定不会拿出几百、几千成全他的事业,直觉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二是家人安分守已的生活习惯左右了他,他心有不甘,但看着父母守着小店面,一脸知足的模样,他又怎么忍心打破,怪就怪自己太老实了,这几年咋就不知道攒些小份子呢,花自个的钱爸妈应该不会太心疼吧。
熏子紧贴着陈威后背,耳语道:“我有钱,那钱还没给我爷呢,你想干啥咱俩合计着来呗。”
陈威仍是有气无力的:“就咱俩没大人出面,谁能信得过呀,你看两家人守着小店面几年了,想找个理由开家大点的都找不到说词。”
“我觉得现在不难,”熏子坐起身,捡块石块扔向鸭群:“以前咱在村里待着,大人当然只想自足过日子了,家里的新房也起了,余下的就是咱们几个上学的钱,只要考上高中就不怕他们不同意,你说上了高中是住校呢还是来回跑呀,这正是谈条件的时候,他们不懂这些只为咱能学好,住校外的话小店面指定不行了吧。”
陈威猛着坐起身,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县城还没有规化改建呢,高中也强不了哪去,他不能低估父母对自已的疼爱,陈威美滋滋的想完有利方面后,又无力垂下脑袋:“你去过五中吗,一切都靠猜想不具备说明力呀。”
“没去过,给通知下来呗,要都考上了咱去瞅瞅打听打听。”
陈爸又捡起了小烟卷,蹲在自家院门口也不知道脑子寻思着啥,“陈叔!”这一声大嗓门把陈爸吓的一激灵,抬头一瞅是杨球笑眯眯的小脸:“球子呀,你咋来了?”
杨球往身后一指:“给您家送豆腐呀,我爸愁的脑子疼,嘴里起了好几个大泡,我就想吧这要考不好,擎着挨削这不挣点表现嘛。”
“瞎扯,”陈爸站起身帮着往屋里搬豆腐:“球子一定能考好,叔贼信你。”
相信别家孩子,操心自家孩子,自从几个小的考完了,陈爸出摊前跑趟中学,收摊后跑村里大队,他认准了通知书只能到这两地,都跑了一个礼拜了也没看到影儿,陈爸火气攻心了,也不怪陈爸小学、中学二天就能知道成绩,这都七天了还没个信,陈爸彻底焉吧了,叮嘱自家媳妇:“明儿个鸟消的上趟大队,瞅瞅吧再租几亩地。”陈爸还不肯一人郁闷,还和张老爷子分析,原本对孙子自信满满的,听了陈爸的话也寻思点别的味出来,但仍有一点儿奢望道:“不能吧,几个孩子的学习成绩在村里可都出了名的。”
陈爸秃噜几把脸盘子:“叔,有那么好考的话不是都上高中考大学了。”这下两家都受打击了,杨老三更完了,还指望家里出个状元呢,眼瞅着没戏了,人家那几个都焉了,自家这个也白扔,几家摊也不出了都扔给陈威和熏子,陈青都被逼着光荣上岗,杨家豆腐也换了人卖,杨老三一股火直冲脑门起不来炕了,陈威安慰他爸,没这么快下通知的,陈爸苦着脸向儿子一摆手:“让爸鸟销的待会儿。”
第三十八章
和家人悲观的情绪相反,陈威很乐观一方面来源于自信,另面是轻松的氛围,这正是好时候没有繁重的学习压力,没有恼人的作业安排,完全撒丫的自主玩乐,成绩未出陈威、熏子自然不敢口出狂言,有意躲避着多愁善感
的家人,主动挑起家中重担——出摊挣钱,陈威暗寻市场动向,熏子在店中苦练刀功,李富心有不明逐问曰此举为何?(谁敢说这句还有大碴子味儿?)熏子答曰:“咱家威子切菜除了块儿就是片儿,我练练切丝儿以后举许用得上。”
“也是,”李富对熏子的做法百分百占同另外还给提个醒:“小威也不太会做大米饭和农家菜。”会的多累的多有人愿捡露也省得累着他家小威,李富微微一笑——好事儿!
收了摊两人选择步行回村,都不太想面对愁眉苦脸的家人,熏子走几步就赖击的往陈威身上蹭,一会儿勾着人的肩膀搓几把小脸,一会儿牵起小手前后甩哒甩哒,陈威也随他去,完全理解他自小缺少父爱母爱所表现出的幼稚,走了一半路突然熏子把陈威的身板来个180度旋转:“你瞅瞅车呢,牛&b&哄哄的。”
二八大杠在这时来说是挺牛的,还没瞅过有自行车出现在青山村呢,离的太远瞅的不是太真切,就能恍忽的瞅见车两旁绿油油的点儿,陈威弯腰绑紧鞋带:“一会儿跟着跑,八成送通知书的。”
邮政员骑车到了青山村大队,把信件往窗台上一扔就算完活,尾随在后的两人立马冲至向前,熏子紧张地直搓手,都没勇气扒拉扒拉有没有自个的名字,自信是有就怕临门一脚踢歪了,熏子深深吸了几口气,打着头阵细细翻找,拿起一封先翻了个大白眼:“臭丫头片子,”又找到个熟悉的,看完学校名一撇嘴:“这小子都考上了。”
陈威没那么多感叹只向人扬了扬手中的两封信对视一眼:“走!报喜讯去!”
熏子抢过属于他的通知书,狠狠的亲了一口,才扯着人撒腿往外蹽,杨家离村头最近,两人跑到地儿,杨老三还在炕头躺着直哼哼呢,熏子兴奋的问:“杨叔,球子呢?”
杨球妈看到两孩子进了屋,替着说了声:“去卖豆腐了。”
杨老三哼着牙疼曲,说了句:“嗯呢,我们老杨家的豆腐后续有人了。”他儿子考不上了,状元公没了以后可以挑起担子子承父业了,他对不起祖宗呀。
“还卖豆腐呀,”熏子把通知书往炕上一拍:“杨叔赶紧整两好菜吧,球子考上了重点高中,你瞅瞅通知书都下来了。”
这招儿好治病效果立杆见影,杨老三手脚灵活的爬起炕,捧着通知书从上看到下,最后指着右下角热泪盈眶的对着媳妇说:“嗯呢,有红戳戳,”又麻利的蹦下炕:“我去找球子,还卖啥豆腐谁家状元卖豆腐,快快,给儿子炖上鸡煮上蛋。”
杨三媳妇抹把泪,赶忙出去抓鸡,把留在屋内的陈威和熏子完全当成了陌生人,陈威进了自家院就开嚎:“我被五中录取了!”后园子摘菜的陈妈听到了,忙扔下菜蓝子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问道:“考上了?”陈威扬着手中信这回总算尘埃落地了,陈爸正在和张老爷子掰扯各家娃怀才不遇呢,熏子就回来报喜讯,陈爸一看有门呀转个身就往家跑,见了儿子就问:“熏子都考上了,你呢咋样啊?”
瞅见儿子咧着小嘴那喜气样儿,陈爸拍下大腿:“成了,都等着爸去买炮杖去。”此番庆祝仪式没实现,村里的小卖店没得卖,陈爸不气馁回家拎着饭盆、饭勺在院门口敲,反正就是图个响心里美呀听着音都相差无几。
与外界热闹不同,熏子买了一叠冥纸跪到坟前,用他身上最大的纸币,在冥纸按上一排排肉眼无法看到的钱印子,等冥纸化为灰烬后,倚靠着墓碑说起悄悄话:“爸,我考上了重点高中,您知道高中吗?在该里你没去过吧,你儿子以后就在那儿上学了,高中完了就大学,这是不是你想走的路?有其父必有其子,陈爸经常这么说,”指尖抚过沉寂在此十多年的墓碑:“我看过她了拿回了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很庆幸我长得像你,这样每次看到镜中的面孔,我都能充满自信,爸你得保佑爷爷、奶奶、陈爸、陈妈长命百岁,还有威子,你记得威子吗?让他能长伴我左右,不离不弃,我可愿意听他话了,看他装老大的派头,我就特乐呵。”
连续喜庆了几日,张老爷、陈爸召集了杨老三合计着得上五中再寻摸寻摸,出了村了不在自个的眼皮底下学坏了可咋整,陈爸特意让媳妇把他压箱底的好衣服找出来,几家都把营生放在一旁以孩子为主,五中的守门大爷对于他们摸底到也习惯了,学校都在放假,通知书一下来视察的家长来了好几波,陈爸掏出兜里的烟递上前,大爷忙摆手:“咱不兴这个不兴这个,都有制度的,你们先等下吧,一会儿值班老师就过来。”
张老爷子忙说一句:“我们不用带,就自个到处走走,哪能劳烦人家老师呢。”
“所以说呀这界学生有福呢,赶上好时候,国&家&政策好呀,学校也重视……”话还没说完,一位男老师走进门卫室,满脸笑容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姓齐这界高一三班的班主任。”陈爸从没碰到过这种待遇,局促不安的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上前两手齐握,只碰了一下又后退到原位,张老爷子和杨老三有样学样各来一遍,包括先蹭蹭双手,齐老师上前搀扶着僵硬的张老爷子边往校园中走边说:“我是农村出来的娃儿,瞅着你们就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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