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池袋最强
池袋最强  发于:2017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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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旁边位置凹陷,宋剑头也不抬:“不约。”宴禹笑了,伸手揽过宋剑的肩膀,温和又不可质疑地将宋剑手中酒杯拿走:“哟,把自己弄的这么秀色可餐,把我叫过来又不约?什么道理。”宋剑见是宴禹,放松地把脑袋搭在宴禹肩膀上:“我哪敢约你,你如今也是有主的人呢。”宴禹拿着酒杯,将里头剩下的酒咽下。
刚一喝完,就被熏得眼睑微红。宋剑竟然一点饮料都没兑,纯洋酒,辣得喉咙一阵冒热意。他拥着宋剑,询问人究竟发生何事,得来答案后宴禹彻底黑了脸。宋剑初恋留学归来,事业有成。宋剑等他多年终于守得明月开,谁知那男人始终没与家里出柜,并听家里人的话与别人相亲,背着宋剑与别人打得火热。
说着说着宋剑眼泪就下来了,他自嘲自己故事太老套,如廉价的街边杂报,像被人反复嚼的如口香糖一样的恶心俗套,却在发生到自己身上时候,天崩地裂,不过如此。宴禹脸色越发黑,却听宋剑一抹眼泪,又喝了一杯酒才道:“他说他奶奶得了癌,死前想见他结婚,他是他奶奶带大。不敢刺激老人家,也不敢带我回去,更不敢出柜。”
宴禹沉着脸,没说脏话没腹诽,宋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于是他问:“你想好该怎么办吗?”宋剑垂着脑袋,好一会才道:“分手。”宴禹点点头,拿出烟自己抽了一口,递入宋剑嘴里,让人抽一点。宴禹叹气抱着宋剑,低声安慰自己好友。
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他抽手接起,闻延在电话那头问他在哪。宴禹瞧瞧怀中宋剑,回答在酒吧陪人喝酒。闻延在那头问是谁,宴禹答你也认识,宋剑。闻延说好,没等宴禹继续问好什么呢,闻延就将电话给挂了。宴禹莫名其妙盯着手机,寻思着一会找机会再拨回去。
而宋剑还在默默流泪,惨得如同在外被欺负的家猫,满身伤痕的回来,舔也不管用,哪怕把毛梳理的再顺,你也能见他的伤口在滴血。宴禹只能叹息着摸他脑袋,问要不要去他家住一阵子,两人同居,如今不适合见面,必然需要一个避难所。宋剑叹了口气,他说他想到要回去收拾行李,就头疼。
房子本身就是那个人的,该搬走的只有他。宴禹说没事,我陪你收拾东西,谅那位也不敢阻拦。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恨不得让宋剑马上搬去他家,离渣男越远越好。谁知有手从后方伸来,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蹭他下巴,将他脸往上一托。
宴禹刚一仰头,就见是闻延的脸,惊得眼睛微睁。紧接着,闻延站在他身后,只一躬身,捧着他下巴便吻了下来。他们姿势相反,闻延的下巴磨蹭着他的鼻头,下唇挨着上唇。可很快地,宴禹就松开揽着宋剑的手,抬起双手,左手埋入闻延的鬓发,右手缠上颈项,指间勾缠着冰凉的项链,轻轻扯动。
他们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贴吻,舌头你来我往,只是姿势不便,仰头久了脖子要酸。好不容易闻延放过他,宴禹才被松开,下唇被闻延的拇指压了压,擦拭那吻后湿润,徒留一阵酥麻。
宴禹微微喘着气道:“你怎么那么快,就赶来了。”闻延绕到他们正面入座,沉声道:“有人替我担心你跟人跑了,叫我赶紧过来。”他哈哈大笑,说你眼线真多。闻延不置可否,只忧心望向软倒在旁的宋剑:“他怎么了。”宴禹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与宋剑隔开一段距离,故意装傻道:“能怎么了,喝醉睡着了呗。”
闻延显然对他这答案不太满意,也没继续追问,只摆摆手让他过去。宴禹摇头说不,刚刚他们接吻的时候,就已够吸晴,宴禹喜爱招摇,也不是这种高调。然而闻延却自己过来了,坐到他身旁瞧着宴禹道:“你不怕我生气?”宴禹调侃道:“你气了?”闻延诚实说没有,就是有点情绪,与情人之间的吃味。但宴禹一不骗二不瞒,他没必要在这上头大做文章。
宴禹说他要带宋剑回去住一会,想了想他以嘴形低语:“分手了,要搬家,我让他去我那住一阵子。”怎知闻延倒畅快答应了,宴禹不是滋味地说:“你这下又不吃醋了?”闻延捧起他的手腕,嗅到他指腹间烟的味道,听到这话,便抬起眼皮子,一双眸子拢着酒吧折射的辉光,凛然朝他望来。
这眼神看得宴禹一怂,就听闻延说:“你把烟给他抽了。”宴禹还没应声,闻延便说:“有什么好吃醋,你又不和他住一块。”紧接着,闻延就放下他的手腕:“他住你家,你住我那,刚刚好。”想了想,闻延又嘱咐道:“下次别把抽过得给他。”
宴禹乐了,他说你不是说不吃醋吗,这换根烟抽是小事啊。闻延没接话,因为有人坐来他们这桌,不请自来。那人目标直指闻延,想带闻延下场跳一会。男人身段容貌都不错,屁股也翘。一双眼睛眨的轻快又轻挑,还得意地朝宴禹说:“你不介意吧。”
他许是觉得这两人名声放浪在外,这次在一起,指不定也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吃醋占有欲这种没必要的东西,应该不存在这两位玩咖身上。怎知他以为不介意的宴禹,只隔着眼镜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上下看,轻慢露骨,让人脸红。
只见宴禹伸手勾住闻延的项链,把佛牌从闻延衣领里拉了出来,捏在手里,握在掌心,慢条斯理道:“当然介意。”
第62章
那人面色一变,灰溜溜地走了。闻延似很受用那落地有声的介意四字,异常顺从地就着牵项链之势挨向宴禹,将下巴搭在其肩让宴禹小心,别扯坏了奶奶给他的礼物。宴禹将裹着掌心温度的佛牌塞进闻延衣襟,瞅了这人一眼,道来酒吧也不配些洋气首饰,挂着一枚佛牌格格不入。
闻延反驳说怎么能说格格不入,分明是定情信物,说着抬手去摸宴禹耳垂那枚狮子,道就和这个一样,上身了就不能摘下来。宴禹心满意足还要驳一嘴:“下次送你别的,怎么说这链子也是我奶奶给的。”两人不顾场合,终于引来旁人不满。
作为旁人软在一侧的宋剑扶着脑袋坐起。苦着脸让他们别再秀了,他连装睡都装不下去了。宴禹面有讪讪然,极为不好意思地把宋剑扶了起来,低声道:“我还以为你醉了呢。”宋剑没好气地扶额,指缝间看了宴禹一眼,低哀地叹了口气。抬眼和闻延说:“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在外面租个房子就……”
话还没说完,闻延就摇头道:“可别,我让宴禹搬来我这很多次了,他不肯。你这下算是帮了我大忙。”宴禹宽慰地瞧了闻延一眼,觉得这男人真会说话。大方得体,拐着弯让宋剑安心。宋剑有些为难,但经由一番劝说,便也从了。
这搬家也不是一朝一日马上就能动工,今晚他去闻延那,宋剑能暂住一宿。他把钥匙递给宋剑,嘱咐哪有新内裤,衣服可自选自挑,不用客气,只需照顾好小司,给它倒粮添水就好。喝到一定程度,叫来代驾把宋剑送至他家,闻延没碰酒,直接骑着车把宴禹捎了回去。
闻延把车开得挺慢,许是忧心他吹风头疼。宴禹趴在闻延身上闭眼歇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方就到了。看到熟悉的小区,宴禹摘下头盔,有些惊讶地看向闻延。闻延点点头:“我第一次跟你来这里的时候,也很惊讶。”
这小区是宴禹的旧处,自从他搬回原来的房子以后,这里的房子就开价卖出去了,还帮他盈利了一把,也为购回原来的家添了份力。他觉得太神奇了,不但开锁密码只差一位数,连住的房子也很近,后来更是闻延搬去他旧址,他住闻延旧址。两人再相遇,闻延搬回原地,他也得跟着回来了。
怎样的缘分,怎样的巧合。宴禹怀疑道:“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搬这里的,有点吓人。”闻延好笑地拍他肩让他快跟上:“谁有空骗你,当时我也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你暗恋我蓄谋已久。”宴禹倒没反驳,只跟了上去。闻延住的那栋楼离他挺远,怪不得没有见过,一栋靠南门,一栋靠北门。
宴禹问:“你住这里多久?”闻延答有四年,宴禹六年前入的住。宴禹左思右想,觉得奇怪:“我们怎么就没见过呢?”闻延却不认为没见过,就算住的远,也会在某一天,某一刻,在公园、便利店、停车场,街道上擦身而过。只是彼此皆不相识,好不容易才认识,闻延就搬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宴禹也同意点头,不一会他便释然道:“说明你总该是我的,就算之前不是,以后也会是。”闻延回头道这说法浪漫,他同意。行到一半,宴禹嘴馋想吃泡面。于是两人半途又回到小区外的一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坐在椅子上,热水冲进面里腾腾雾气。
酒后吃口热面,快活似神仙。闻延担心他吐,要他少吃一点。宴禹酒量不浅,怎么可能因为那几杯吐。闻延拿出烟又因为在室内没抽,只捏着烟盒在指间里转悠,轻敲桌身,细细地瞧着他问:“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宴禹咽了面,没作声。他才不会说是因为那次他在便利店喝葡萄糖,看到闻延与宣哲在外头走过,羡慕的要死。而如今到现在闻延就坐在他身边,陪他吃一桶泡面。不该高兴的,太低级。可偏偏又控制不住,愉悦暗地里滋生而出,他都快瞧不上这样的自己。只叹爱情使他盲目且低级趣味,自私自利。
吃完面回到闻延家中,才知闻延这么多天弄了什么。闻延住顶楼,有小阁楼与窗台,小植物乖巧地挂在窗边伴着风铃。一组沙发一面地毯一款投影仪,老式唱片机、阳台的一对躺椅,舒舒服服的榻榻米旁,甚至还有一个狗窝。
客房被闻延改成书房,留给宴禹要用,两人共睡主卧,衣帽间也分他一半。看到衣帽间才发现奇怪东西,宴禹面有抽搐指着里头摆着的化妆台问:“这该不会是我们上次……”闻延冠冕堂皇道:“我怎么好意思让小宣继续用我们用过的桌子。”用字一词被咬重读音,无耻如宴禹竟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又好气又好笑道:“哪怕是我们用过的,也没必要直接搬回来吧,你不能丢了?”搁在这里也碍地方,没有任何用处。闻延不答这话了,拉扯着宴禹去卧室。从墙边拿起一幅背对而放的相框,那相框极大,几乎有半身长。递给宴禹一看,才发现是那天拍的裸照。他背对镜头,扶着车身扭腰,露出侧脸。
他身上亮着光,脸泛红,穿着相当于没穿的湿润内裤,肌肉结实分明,英俊又色情,性暗示浓厚地舔着唇。宴禹盯着这照片,一时被照片里的自己骚得招架不住,闻延还在旁边愉悦道:“你说选地方挂起来,你选吧。”他大方展开手,热情地让宴禹随便挂。宴禹把照片看了又看,最后决定挂卧室,床对面。闻延取来钉墙工具,将照片挂上。
见闻延心情舒畅,宴禹道:“下次我也要拍你裸的。”闻延无所谓地点头,宴禹继续道:“骚一点那种。”紧接着,闻延便听到宴禹开口,说了个与前两句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他说:“我妈礼拜五要见你。”只一瞬间,闻延的锤子便错位而过,擂到了墙面。
闻延缓缓地转过脑袋:“你刚刚说了什么?”宴禹迟疑道:“我要拍你裸的。”闻延没好气道:“别扯开话题,你妈为什么……不阿姨为什么要见我。”宴禹平静道“上次在我家门口看见我们俩亲嘴了。”这下闻延锤子也快握不住了,他安静了一段时间,又重新动工,把相框挂墙上以后,就走出了房间。
宴禹跟在他屁股后面:“你不想去?你这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啊?没空也没关系。”然后他徒然地收了声,因为闻延进了衣帽间,表情严肃地挑了好几套三件套,郑重地选表选领带。宴禹揉揉眉心,小声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想去了。”
第63章
画展那天,温度一下降了下来,天雾蒙蒙的不见太阳。雨下的稀薄,说话能见白雾。宴禹裹紧皮衣,他穿得不算正式,执着黑伞立在车外抽烟。闻延未到,他瞧着不远处的会馆大门并不想入。他一宿没能好觉,噩梦连绵,现下眼白满是血丝,些许憔悴。
他心中不安,从昨夜起就如此,像是一种怪异的警告,让他情绪紧绷着,头一阵阵发疼。微苦尼古丁缓和发麻唇舌,不远处闻延车子驶入停车场,他认出车牌抬手招呼。闻延从车上下来,大衣下摆被风掀起一个小角。他的男人今天异常英俊,齐整的正装,得体的发,修剪干净的鬓角,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闻延快步朝他走来,手中握着咖啡色的围巾。他没有打伞,躲入宴禹伞下时外套被雨水沁了暗色。将围巾裹在宴禹脖子上时,他吁了口气,放松道:“幸好带了围巾,你果然穿得很少。”宴禹同他一块往会馆走,皮衣底下是短袖,挡不住风也躲不开无处不在的湿意。
入了场馆,人不算多,安安静静地观赏,小声交谈。正面而来的便是大片暗色交叠,线条凌乱的一副画。隐约可见是女人的背,半身细白半身血,粘稠蕴藏在里头的情感与刺目的对比色让人心惊。
越往里走颜色越纯,直至尽头便是纯白的画面,只有铅笔勾出简单的一条线。那是婴儿,蜷缩身体,腹部脐带画至框外。陈蓉拥着一束花走来,她穿着正红长裙,一截腰身细得惊人。她的妆更重了,唇色如血。陈蓉将花束递给递给一旁助理,也没看宴禹,只转而问一旁闻延:“画的怎么样?”
闻延看宴禹一眼,说自己行外人,不好评价。陈蓉也没坚持,只笑容得体,询问闻延名字年纪与工作。宴禹不愿听着这些话,却也不想打断两人,生怕闻延胡思乱想,觉得他不愿带他来见自己家人。毕竟宋剑例子在前,他总想给闻延最好的,就算不是最好,也得是全部。
只是心中烦乱不堪,烟瘾上头,明明在外边已经抽了半盒,还是不够。指腹痒意钻到心头,他面色越来越差。一旁两人虽在交谈,但谁的余光都没离开宴禹。大概知道他心中不舒服,闻延托词去另外一边看画,有合适的便买下来。说罢递上礼物一份,方才离开。
陈蓉将礼物递给一旁助理,让人收下好好放着。遣开旁人,陈蓉才问自己儿子:“好看吗。”宴禹胡乱点头,他瞧出了画里的艺术性,与画作人的痛苦情绪。画作色调皆阴郁,只有婴儿纯白无瑕。不可否认,那是经历过磨难后所成就的才气。陈蓉作品比当年更胜,是重拾的天赋,好一个破茧成蝶,涅槃重生。
满怀恶意地,宴禹递上一盒精致小盒,他恭喜陈蓉这番成就,想必以后在圈中地位更上一层楼。嘴里说着祝福语,一双眼却紧盯陈蓉神色,看她秀气细白的指,启开那盒子后,眼睛睁大,瞳孔收缩,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些许抽动。
那是一枚耳环,血垢累累。宴禹温情脉脉,将盒子从陈蓉冰冷手中取出。他撩开陈蓉的发,取下挂在上头的珍珠耳环。将那带着血的耳饰,挂在了陈蓉的右耳上。宴禹极甜蜜地笑了,他用手指拨弄着吊坠,他说这是爸爸送你的,还记得吗?发丝交缠着穿过他的指缝,他看到陈蓉眼睛里涌出极大的泪珠,啪地溅在宴禹手背上。
像是避之不及,宴禹抽手离开,带下了几根黑发。陈蓉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亦或者有更痛的事情,不断地将她眼泪逼出眼眶之外,划开面上厚重的粉,斑驳残破,就如那入门处的自画像,触目惊心。她声音哑成一片,问宴禹:“你到底想干什么。”
宴禹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要找到那个人,我知道你和他有联系。”陈蓉苦笑道:“找到以后呢?”宴禹眼眶也红了,他极恨又极痛道:“总该有人付出代价。”像是被这话震颤到一般,陈蓉忽地笑出声。她从包包中取去手帕,却不是擦拭自己脸上泪珠。只缓缓地抬手擦拭开宴禹的脸,原来不知不觉,他也落了泪。
陈蓉一边笑一边摇头,找他做什么呢,找到他又能如何,这么多年了,你还能怎么办。宴禹像是被这话刺痛,他握紧拳头,忽地,他一把抓住陈蓉的手,将她一路往外拖。陈蓉高跟鞋敲在地上,声音极大,如尖刃刺在宴禹心头,每一步都宛如一个血窟窿。
外边的雨下得更大了,他将陈蓉一路拖到自己车边。他急促地翻找这钥匙,打开车门,手不断地颤抖着,拉出一个黑包。那奖杯被他从中取出,拿在手里,上头的干涸的血块被雨水冲出锈红的汁,盛在掌心里,不断沿边落下。捧着那奖杯,他似哭似笑:“你还要袒护他吗,我都已经找到了,他拿了这个杀了爸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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