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实话实说,“你的屁股很翘。”
江淮愣了一下,双眼眯了起来,“小子,你在找死。”
黄单说,“你不会打我的。”
青年的语气笃定,江淮再次愣住了,他怪笑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黄单说,“别撒谎,你是。”
江淮唇边的弧度凝固,他不笑了,只是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青年。
感应灯灭了,楼道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黄单在黑暗中说,“明天你还会在楼底下等我吗?”
江淮嗤笑,“做梦吧你。”
黄单说,“你等我,我给你带好吃的。”
江淮又笑,烟雾在暗中飘散,从他的唇上落在黄单的唇上。
黄单听到男人笑着说,“小子,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还带吃的。”
他抬脚跺在楼梯上,光亮一下子就把楼道带离黑暗。
江淮面上的情绪没有收敛干净,被黄单捕捉到了,还有他眼睛里被抓包的窘迫。
短暂的静默后,俩人前后上楼。
到五楼时,黄单停下来歇会儿,他抓着楼梯,气息有点紊乱。
反观江淮,呼吸平稳,一点感觉都没有。
“二十多岁的人,还不如六七十岁的,打扫楼道的大爷都能一口气爬完六楼。”
黄单堆堆眼镜,他倒是想锻炼,可是没时间,从凌晨开始就要观察合租房里的人,白天要上班,回来已经很晚了。
每天都是那么过的,心力交瘁。
进门后,黄单发现男人站在客厅,两片薄唇抿的很紧,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事,没下好决定,“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江淮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进房间,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
黄单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开了灯往里面看。
他仔细的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桌上的电脑,早上没来得及叠好的杯子,还有床头的空水杯,贴墙放置的衣柜门也紧紧的关闭的。
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保持的一样,说明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黄单走进房间,反手带上门,瘫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从袋中取出两片猪肉铺嚼了起来。
微甜劲道的口感在嘴里弥漫,他不知不觉的吃了五六片。
黄单随意的转了下椅子,正好面对着紧闭的衣柜,他的眉头动动,轻轻走到柜门前,猛的拉开柜门。
衣柜内的衣服井然有序的挂着,整整齐齐的一件挨着一件。
黄单拨开挂着的衣服,露出衣柜后面破烂的底板,衣柜内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他摘下眼镜,用力掐了3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掐眉心,工作太累,都有点神经质了。
把衣柜的门关上,黄单拿起床头的水杯,倒了杯温水,他够到显示器旁边的蜂蜜,挤着瓶子滴了几滴到杯子里,又放一个茉莉花茶的茶袋。
黄单晃晃杯子喝上两口,长舒了口气,“系统先生,这次的任务好难。”
系统,“在下觉得,黄先生一定能完成的。”
黄单说,“是啊,我一定能完成。”
就是劳心劳神,半死不活。
黄单打开电脑,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网页。
本来他想看新闻,可是他又觉得现在的新闻要么唱高调,要么胡编乱造,各种标题党,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黄单只能打开电影网站,找部国外的电影看了起来。
他要在睡前放松一下。
不然就是加班,睡觉,上班,加班,这样循环着,有种时间紧促,脑部的神经一直绷着的感觉。
黄单看的《死神来了》,他其实已经看过了,但是实在没别的选择饿,只能重看一遍。
电影里的主角本来在平凡的生活中,忽然一个个离奇的死去,他们想要与命运抗争,却终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黄单感慨,他没死,就是穿越了。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黄单从加班回来到现在,只听到四次开门的声音,分别是王海,赵福祥,李爱国。
王海出来过一次,上了厕所就回房了。
赵福祥出来过两次,他第一次是出来洗澡吐痰,第二次是洗衣服。
李爱国和王海一样,也出来过一次,他洗了澡,在阳台待了会儿,好像是在给小黑狗打扫卫生。
张姐和江淮都没出来。
黄单整理整理脑子里的思绪,他将水杯放回床头,给电脑设置了定时关机,打开武林外传。
躺在席子上,黄单听着同福客栈的一群人,带有温情式的闹腾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黄单睡的很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有个人站在床前看着他。
这个人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不带有任何情绪。
或者说是因为他的冷漠,而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一开始黄单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当他振作精神,就要醒来的时候,他仍然清晰的有这种感觉。
难道房间里真的有人?
白天上班太累,黄单挣扎了一小会儿才把眼睛睁开,他摸到枕头边的黑框眼镜戴上。
床前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客厅静悄悄的,其他人都睡了,小黑狗也在做梦,没有一丝响动。
黄单拿了手机,显示是凌晨三点。
阿玉回来了,他睡的很死,闹钟响了都不知道。
皎洁的月光从阳台门外照了进来,房间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有些许的朦胧。
阳台门半敞着,一丝丝的夜风吹进来,轻柔又霸道的掠过每一个角落,把残留的一点燥热赶走。
黄单吹着风,很舒服,他打了两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就在黄单的意识下沉时,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睡之前,他把阳台的门反锁了。
此时看着半敞的阳台门,黄单掉进了冰窟一般,从头凉到脚。
风不可能把反锁的门吹开,只能是人为的。
是谁?
黄单再无睡意,他坐在床上,眉心紧蹙。
那个人或许已经盯上了自己,而自己对那个人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打开了阳台的门。
黄单扫视房间。
定时的电脑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了,桌子的抽屉没有拉开过的痕迹。
桌上的水杯也静静的放着。
衣柜的门紧闭着,整个房间好像并没有被人翻动过。
那个人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而来,难道他只是为了来窥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第45章 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黄单隔一会儿就去看手机。
平时一转眼,时间已经流逝许多, 此时此刻, 一分一秒都过的尤其漫长。
黄单身上的汗都干了, 有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深夜的丝丝凉意,往毛孔里钻,他打了个冷战。
还有四十分钟,阿玉就起来了。
黄单躺着不舒服,他下床走到阳台那里,外面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 周围寂静无声。
眼前有一片白,黄单后退一步, 看清是一个白色塑料袋子, 从大阳台吹过来的, 飘落在他的脚边, 他咽咽唾沫,往阳台边缘靠近, 伸着脖子看旁边的大阳台。
狗呢?
黄单的上半身往前倾, 抵到冰冷的墙壁, 还是没看到狗, 他在地上找找,没找到能砸的小东西,就去房里翻到一个绿茶的瓶盖。
那瓶盖脱离黄单的两根手指,从小阳台飞到大阳台, 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发出清脆声响。
如果狗在窝里睡觉,这个动静已经把它惊醒。
现在是不是足以确定,狗不在大阳台?
黄单蹙眉,他关阳台门的时候,还看到狗趴在一块木板上,摇头晃脑的啃着大骨头,怎么不在了?
李爱国把狗牵回房间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黄单又打了个冷战,他握住阳台的门把手,把门关上了。
这扇门一关,将那一丝凉风隔绝在外,房里的温度就高几度。
黄单端起玻璃杯,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凉水,他慢慢冷静下来,将今晚的所有事全部拉扯出来,摊在眼前一件件的挑开。
片刻后,黄单的表情怪异,“系统先生,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系统,“黄先生您说。”
黄单说,“或许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一直就在房间里。”
事先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等他睡着了,再出来偷窥,然后开门出去。
这个猜想一旦生出,就在黄单的脑子里扎根。
系统,“在下觉得,可能性不是没有。”
黄单把水杯放下来,他扫视房间四处,每一件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布满上一个租户,上上一个租户使用过的痕迹。
太正常了。
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黄单下班回来的时候,没立刻进门,他留了心眼,先是看了一遍房间,之后又检查过衣柜,是从两边拉开的,里面的空间不算大,藏不了人。
床底下?
黄单把原主的锅碗瓢盆和用不到的东西都塞放进去了,床底下差不多已经塞满。
难道他猜错了?
黄单的视线扫动,不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视线停在房门的门头上,那里拉着一根不用的网线,弯弯扭扭的,靠两根钉子固定在两侧,挂网线底下的窗帘是土黄色的,被堆在右边的角落里。
那是原主搬过来后弄上去的,大概是他觉得热,开着门能凉快些,但又不想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搞了个窗帘。
黄单捕捉到什么,眼皮猛地一跳。
他下一刻就快步过去,把帘子抓住掀开了。
角落里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是原主画画方面的书和一些杂物,平时被帘子蒙住了,不会去引起他的注意。
黄单把纸箱子打开,他平时没在意,也不知道少没少东西,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过,以这纸箱子的大小,一个人能缩进去吗?
假设那个人把自己的身体折进箱子里,那这些东西又是被对方藏在了哪儿?
黄单迟疑一下,把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他抬脚跨进去,试图将背部弓到极致,或者是侧卧抱住膝盖,尽量把身体蜷缩着。
在纸箱子里尝试了几种姿势,黄单后知后觉自己有点神经质,还有几分悚然。
如果他的假设成立,他在房里活动的时候,那个人就藏在纸箱子里面,对方是通过哪些考虑,才选择了这个地方?又是如何确定他不会突然心血来潮,打开箱子找东西的?
黄单保持着目前的姿势,仰视房间的四个角,对面的墙上有两个黑点,不知道是谁钉钉子留下来的,像两只眼睛。
他问道,“系统先生,偷窥者装摄像头了吗?”
系统,“在下帮您查过,没有。”
黄单的眉头动动,“为什么不装?如果那个人喜欢偷窥,装个摄像头,不是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吗?”
系统,“抱歉,黄先生,在下难以猜透偷窥者的心思。”
黄单说,“没事,我也猜不透。”
他没有偷窥别人生活的喜好,这次的任务让他去观察其他租户,但离偷窥还有些距离。
从纸箱子里出来,黄单坐到椅子上,和时间慢慢对峙。
手机定的闹钟响了,已经到了四点,客厅却听不到任何响动。
阿玉没起来。
黄单等半小时,外面还是没有声响。
看来今天阿玉要晚起。
黄单继续等,一小时过去,五点了,客厅依旧寂静一片。
这是一个很少有的现象,阿玉每天都会在四点左右起来,只有一次晚了一点点,但是这次到五点了。
天边渐渐翻出鱼肚白,天亮了。
黄单决定做件事,他将阳台的门反锁,抓着钥匙出去。
鞋子踩在地板革上,会带出细微的沙沙声响,黄单步子迈的大且慢,他鬼鬼祟祟的走进洗手间,脚踩上窗户,双手撑着窗台往上一跃,顺利的翻到阳台。
黄单把钥匙对准门锁,门开了。
果然是这样,这阳台的门锁和房门不同,是老式的,在里面反锁了,从外面还是可以用钥匙开门。
就在黄单准备关门进屋时,他听到大阳台有声音。
黄单趴过去看,不由得一愣。
小黑狗从木板底下出来,抖抖身上的毛发,仰头对着他这边汪汪叫,根本没有被李爱国和张姐牵进主卧。
那为什么当时他丢瓶盖,发出很清脆的声响,狗却没有反应?
他可以确定,从扔瓶盖到现在,几个房间没有人出来过,因为在这期间,他的神经高度紧绷着,只要有一点响动,都不会错过。
想到什么,黄单的瞳孔一缩。
狗被下药了。
所以才会睡的那么沉,直到刚才药性过去了,感知恢复如常,才会变的敏锐。
狗发出叫声,是对未知的一种警告,戒备,本能的反应,它看清是认识的黄单后,就没再叫了,而是把瓶盖当做目标,咬着玩了起来。
黄单揉揉眉心,他进屋,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出眼镜布擦了擦。
万幸的是,偷窥者似乎只是对他的生活感兴趣,否则他已经死了,被刀捅||死,掐死,闷死,什么都有可能。
原主也没给黄单招惹到什么仇敌,他每天下班回来了,就在房里安静的喝着茶,吃着零食看电影,没跟租户们起过冲突。
黄单躺倒在床上,从昨晚突然惊醒到现在,明明没做什么,却感觉自己体力透支,四肢无力,浑身发虚,还有点胃疼。
他从床边地上的袋子里抓了两个橘子,剥开皮掰肉吃。
六点左右,手机闹钟又响,几分钟后,客厅里有开门的吱呀声,出来的不是阿玉,是赵福祥。
黄单在房里听着,赵福祥和往常一样,洗澡不拉窗帘,水声很大,咳嗽吐痰的声音也是如此,清晰的仿佛就在他旁边,对着他吐的。
没过多久,赵福祥出门了。
清晨,空气微凉,阳光被雾色笼罩,喧嚣的城市在汽车的轰鸣中朦朦胧胧,显得漠然而吵闹。
赵福祥在一家建材公司上班,因为业务关系,今天一大早他要去一处工地办事情。
公交站台围着一圈人,赵福祥咳嗽,把一口浓痰吐进垃圾桶里。
他和工地的客人约了时间,没法慢慢等下去,只能在路边招呼了一辆摩的。
在谈好价格之后,赵福祥翻身上了摩的的后座。
师傅看起来也有三十出头,听到赵福祥要去的地址,就比了个OK的手势,开着摩的迅速冲进被迷雾笼罩的S市。
二十分钟不到,赵福祥到了工地。
这个工地所用的部分建筑材料正是由赵福祥所在的公司提供的,他之前也来过几次,工地上几个头头还是认识他的。
有人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赵哥,今儿个来这么早啊。”
赵福祥像模像样的抬抬下巴,“工头在吗?”
“在呢,左边第三间板房,这几天他老婆从乡下来了,他现在住那边。”
“知道了。”
赵福祥转身向着工头的住处走去。
就在他离去之后,有个年纪较长的工人凑过来,问着刚才说话的工人,“那人是谁啊?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你说他啊,赵福祥,是建材公司的人,负责我们工地一些材料的对接。”
那工人递给他一根烟,“你是昨天刚来工地的,怎么会认识他?”
年纪较长的的工人把烟拿在鼻子前面嗅嗅,往耳朵上一夹,“赵福祥?这名儿我还真没听过,那是我看错了吧,先前看他的侧面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位老乡。”
“那肯定是你看错了,大城市就这样,人多,有几个人长的像点也很正常。”
年纪较长的工人望着不远处的人影,越看越像,他咂咂嘴,这天底下的怪事挺多的,没准真的只是巧合呢。
赵福祥抬步走到了工头的房前,这种板房的隔音效果很差,他清晰听到里面有女人的轻喘声。
在外头暗搓搓的偷听了会儿,赵福祥的嗓子痒,他没忍住,咳了出来。
知道不能再偷听下去了,赵福祥只好咳着问,“工头在吗?”
乡下妇女的大嗓门随即响起,中气十足,“谁啊?!”
赵福祥大声喊,“我,赵福祥,找工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