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实习记录完本[异能甜文]—— by:妖怪圆滚滚
妖怪圆滚滚  发于:2017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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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了,从我用任务欺负他,意图击碎他的淡定的那天开始,我一直想征服他,最后还是被他征服了。
“我知道他单纯的把我当成上级,可能还是个特别麻烦的上级,想让他接受我很难。但我不急,反正他已经是我媳妇,跑不掉了。”
齐汾听得津津有味,巴伦一停下讲述,马上追问:“后来呢?”
“……”巴伦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我一大老爷们没经历过情啊爱啊的,不懂怎么追喜欢的人,等蜜月度完后,就叫了一堆朋友聚在一起帮我出谋划策。我当时也是昏了头,我的朋友都是军人,战场上拼搏出来的铁血汉子,于是变成了一群没经历过情啊爱啊的大老爷们坐那帮我出主意。恋爱智商为负数的人不管来多少个也加不成正数啊!”
巴伦习惯性地把手举到嘴前,发觉没有烟抽,又放下:“其中一孙子说‘老大,男人都是感官动物,你让他爽了,也就跟你了。’我一听,有理啊!那天激动,喝多了,到家正巧波文刚洗完澡,穿着短袖浴袍,水汽蒸腾,性感至极,看得我欲火焚身,一冲动就把他给上了。”
齐汾瞠目结舌:“……”
“他好像反抗来的,我不记得,后来完全就断片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还没醒,躺在我身边,双手被绑在床头,身上无数青紫,一看就知道我多暴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尤其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我没给他清洗不说,连被都没给他盖,全卷我身上呢!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我死定了,要是让我想起昨晚是哪个孙子的提议,我一定踹死他。
“趁着波文还没醒,我出门请求场外援助。我表妹心思细密,鬼主意多,就给她打电话说了这事。她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然后让我一会儿等他醒了,二话不说扑上去直接认错,怎么崩人设怎么来,最好哭出来,越凄惨越好。我说我也哭不出来啊!她回答‘辣椒油有没有?风油精有没有?再不挤抽自己俩耳刮子,反正你做这事也欠抽!’
“听了她的话我就跑去切洋葱,抹眼睛。他刚醒,我就一把抱住他,一边表白一边痛哭流涕地道歉。效果特好,他想骂的话都骂不出来了,那表情……跟你现在挺像的!”
齐汾合上因为震惊而张开的嘴,翻着死鱼眼瞪着巴伦。文化人就怕遇到流氓,脸皮厚还不讲理。
“我哭了一会儿,发觉他没一开始那么抗拒了,躺在床上不动。我心道别给气死了吧?一抬头就看他也躺那哭,整个一副贞洁烈女不想活的样子,我吓得够呛,赶紧帮他擦眼泪,结果他哭得更厉害了,一脚把我踹下床,怒吼‘切完洋葱别特么碰我!’
“发现他没想象中那么气愤后,我又咨询了表妹,把死缠烂打贯彻到底。他是我助理,工作时我去哪他就得跟去哪,没任务时,他去哪我就跟去哪。”巴伦嘿嘿笑着,“你看这不是挺有效果的。我穿错时间,他还关心我能不能回去呢,胜利指日可待啊!”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刚才他不让你回家了?
齐汾瞅着自己只记录了几个字的笔记本,纠结的挠挠头,感觉今天刺激也受够了,准备告辞。
突然身后病房门被踹开,冲进一患者,嘴中大吼“替天行道”,双手使劲勒住齐汾脖子。
巴伦蹿起来抬手拉开齐汾,翻身把患者压制在地,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几个医生护士也急忙奔进来,给患者注射镇定剂,把人架了出去。
王思琪关心地问:“齐汾你没事吧?”
齐汾喉咙被勒出异物感,一边揉一边向巴伦道谢。
巴伦摆摆手:“小事儿。”又转头对王思琪问道:“妹子,你说媳妇儿生气了该怎么哄?”
王思琪:“啊?”
巴伦:“就是我失误干了件错事,然后她就特别生气,让我别回家了!”
王思琪:“对媳妇造成伤害了?”
巴伦仔细想了想:“大概没有吧……”就是逞口舌之力来的。
王思琪笑道:“那不就是因为关心你,才生气的。安啦,不是真的生气!”
巴伦恍然大悟,喜悦道:“对呀!谢谢妹子,太感谢了!”扑上去抱了抱王思琪,然后乐得在病房里激动地转圈。
王思琪无语地摇摇头:患者又犯病了。
齐汾坐电梯去办公室找自己的带教老师(魏凯),路上遇到四病区的徐莹莹。
徐莹莹手上缠着纱布,唉声叹气。
齐汾:“怎么了?受伤了?”
徐莹莹:“别提了。603病人突然狂躁,力气又大,抓伤好几个。”
齐汾回忆起巴伦指着楼上说有人犯病,顿时毛骨悚然,觉得自己离精神病也不远了。
几天以后,发生一件大事,三病区503病房患者失踪了。院内顿时流言四起,沸沸扬扬,每个人都争做名侦探。
“晚上病区锁的严严实实,他肯定是探视时间遛出去的。”杜·福尔摩斯·桦主任有条有理地分析,“保安是新来的,根本不熟悉流程,患者换下病号服,随便穿什么都能冒充家属跑掉。”
“可熄灯前清点人员的护士可不是新来的。”李·波洛·洪磊医生反驳道,证据确凿,“她非常确定当时人在病房里。”
“据说监控也没有录到他出去的身影。”魏·狄仁杰·凯医生也来凑热闹,“说不定就是凭空消失了呢!毕竟咱这可不是啥正常地方。”
齐汾插嘴:“他不是说他来自3000年后吗?也许是回去了。”
几个人猛得把头转向齐汾,吓了他一跳,不敢继续讲话。
“小齐啊,”杜桦主任语重心长地劝诫,“想在这干时间长,首要任务就是不把患者的疯言疯语当真,不要去琢磨,不被影响,否则很容易陷入他们的思维出不来。”
齐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他们都是精神病,一份病例而已,不能当真实事件看待。
话说巴伦的转归算恶化还是痊愈?难不成在论文里写上逃跑一人?
经此一事,齐汾学会了一个新的术语,叫失访。
第5章 案例三 ● 梦的威胁
精神病院的同性恋并不好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公开出柜,也不是每位家属都会把患者所有情况报告给医生。
找不到合适的案例时,齐汾就跟着魏凯医生在二病区查房,观察患者不同疾病症状的不同之处,练习写病例,学习各种情况处理方法,并试着把书本中知识实际应用。
渐渐地,二病区病人们也认识了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在走廊或病房遇到,齐汾经常听见周围的招呼声:“医生/大夫好。”偶尔也夹杂着类似“齐公公又来巡查啦”这样不和谐的声音。
齐汾学会了无视患者不时的犯病,知道哪些需要及时处理,哪些症状顺其自然就好。
就在他认为只要懂得如何应对患者,精神病院也没那么可怕的时候,某日他例行查房结束,回办公室途中,独自在走廊里溜达,突然就被某患者捂住嘴,揪住领子,一把拖进旁边的病房。
齐汾被拖拽地晕头转向,试图拿出镇定剂扎过去,一摸兜才想起今天新换的白大褂,兜里装备忘记放进去了。
某些笑话里说的那种笨死的人就是在形容我啊!齐汾恨恨地自我唾弃。
就在他觉得命不久矣,不知道死后算不算工伤,能不能拿到赔偿金时,抓住自己的爪子突然松开。
“对不起对不起。”
齐汾被摔到病床旁边的地上,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一旁不住道歉,脸色憔悴,黑眼圈深幽,似乎严重缺觉。齐汾揉着屁股扭头望去,认出他是前两天新进的患者,印象中入院诊断怀疑精神分裂症和恐惧症。
“实在对不起,”年轻人紧张地搓着双手,脸色通红,“我最近不太控制的住自己。”
“现在能控制了?”齐汾无奈地问,重新考虑逃离这里的可能性,要不干脆放弃学业吧。他站起身往外走,准备去报告给年轻人的主治医生,患者有暴力倾向,建议隔离治疗。
还没到门口,齐汾又被拽住,他以为对方再次犯病,赶忙做出防御姿态,回身却见他坐在地上,伸手揪着齐汾的衣角,无声无息哭的泪眼模糊。
“大夫你别走我害怕。”年轻人情绪激动,哭泣道,“他们都不相信我,我就看你面善,所以求你帮帮我,你不能不管我啊!”
你看我有向精神病发展的趋势,所以觉得我会相信你是吗!!
齐汾真想一脚踹死他。
年轻人赖在地上痛哭流涕,肉眼可见的愈演愈烈,齐汾赶忙蹲下试图稳住他,“那个……你叫……?”他转头寻觅病床床栏的姓名牌,“……付账?”
还买单呢!谁的破字,跟鬼画符似的,完全看不清。
“付丹伥。”年轻人抽泣地纠正。
“抱歉抱歉。”齐汾说,“我并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不了解你的问题,你最好跟你的医生谈谈,我帮你去叫他,好吗?”
“他们都觉得我有病,可我没病!”付丹伥急切声明,“不不,我现在确实有点不对劲,那也是被他逼出来的!”
齐汾抓住重点:“他?谁啊?”
“我的梦!他……他活了啊!我的梦活了!”
“你的梦?”
听到梦字,付丹伥明显抖了一下,点点头,想说话,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
齐汾安慰道:“别急,慢慢说。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付丹伥喘息了一会儿,逐渐镇定,被齐汾扶起来坐到床上。
“事情发生在前两年,但我从小就跟别人不太一样。相比正常人,我记忆力特别好,不是记课文这类的,而是能记住自己的每一个梦。”付丹伥手攥拳紧握被套,降低内心恐惧,“一般人都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或者偶尔会记住。而我每天闭上眼就会做梦,连续做几个小时,睁眼后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我开始以为所有人都这样,并没有在意,知道自己不一样后也挺兴奋,想着这会不会是我的一种超能力。后但来做的梦越来越诡异,甚至开始像小说一样连载!第一天做的梦,如果故事没讲完,第二天晚上接着继续做,像一部连续剧。
“在梦里我还是我,但又不是我。我是以第一视角观察梦中的世界,然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梦里我回到小时候,重新过每一天的生活,从早上起床去洗漱,然后去上学听课,跟同学聊天玩耍,到晚上回家写作业,最后在梦里入睡,然后现实中我醒来。其实也不是每一天,主要是对我有重要意义或者印象比较深刻的那些时候。一开始,我以为这是记忆的重现,但后来我发现不对劲。
“我的学校、同学、生活都与记忆力一样,但一些重要的抉择却变化了。最开始让我察觉到不对的是一次数学考试,我记得那次我做错了一道关键的大题,没有拿到好成绩,被老师骂个狗血淋头,从此再不喜欢数学。但梦里的我选对了,成绩优秀,被老师夸奖。
“后来我发现许多不同,比如高中时我没有因为害羞而放弃上台演出的机会,大学时主动找任课老师参与实验项目,工作后跟客户商谈时选择了B方案而不是A方案,获得客户赞扬并签署合同。尽是一些我非常后悔的事情,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付丹伥说的口干舌燥,齐汾顺手把水杯递过去,趁机道:“这些梦是很正常的。说到底梦也只是大脑皮层神经的兴奋,是一种自发性的心理活动,所以才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后悔当初做的那些错误决定,所以这些记忆在梦里重现,并且给你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你觉得在梦里经历了一天的时间,其实不过5-10分钟而已,大脑给了你错误的时间估算。”
付丹伥摇摇头:“做了这么多年梦,我也大致了解过梦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仅仅持续重复选择的过程我也不会当真,但后来我逐渐发觉,并不是我在重新进行抉择,而是那根本不是我!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她并不喜欢我,以至于我一直被朋友们嘲笑为备胎,我一点都不介意她对我怎么样,只要她还愿意搭理我就行。有一次她分手了,我去安慰她,陪她喝酒,后来我俩都有点喝多,就醉醺醺地抱在一起,我第一次亲到了她。可是在梦里,我并没有亲她,在喝完酒后,她伤心地往我怀里凑,我竟然抬手抽了她一巴掌,还骂她是贱人,让她自己去犯贱别拉上我。
“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亲了她!”付丹伥歇斯底里地怒吼,“所以我察觉到那不是我,虽然我以第一视角在观看,能体会到触觉或痛觉等感官,但就跟附身一样,我只是附在我梦里的人身上,导致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其实并不是。”
齐汾听得云里雾里的,总结道:“所以你认为,你梦里出现的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样,拥有你的记忆,但却是另外一个人,而且你还跟他共用身体?”
付丹伥同意:“我的梦并不是我后悔的事件重制,而是他后悔的事件。其实仔细一琢磨就能发现,梦里并不止出现我觉得错误的选择,更有一些我认为很正常,而他想要改变的事情,比如刚才我和那个姑娘的故事,再比如前段时间股票大涨,我有的同事赚了十几万,我听了后一点也不羡慕,因为我不喜欢这种类似赌博的赚钱法,但他却选择回到那几天,买了一堆股票。”
齐汾并未认为有什么问题,以流行的话来讲,所有类似矛盾,全都可以推脱给虚无缥缈的潜意识:你并没有认识到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奇怪。他经常在照镜子时候喃喃自语,表情也异常狰狞。我从不知道我这张脸还能露出如此阴森诡异的笑容,就像这样……”付丹伥面容扭曲,禁闭双唇,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看着齐汾,但瞳孔并没有聚焦,像恶魔附身,冷笑道:“‘喂——你个蠢货,把人生完全搞糟了啊,要不要换我来?’”
齐汾被吓了一跳,寒战从脚底窜到头顶,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还真是、噩梦。”
“这不是噩梦!”付丹伥恢复正常状态,立刻反驳,“他对着镜子说,其实是在对着我说啊!他知道我的存在,并且在威胁我!他想取代我!我觉得我过得挺滋润的,但很显然他不这么认为。重现记忆也是他在表示,如果是他,能做的更好。”
付丹伥抱住头,瑟瑟发抖,低声问:“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齐汾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又怕刺激他暴走,刚伸出手就放下,小心翼翼地安慰:“他不是只活在你的梦里吗?影响不到你的生活的。”
“不不,医生你不知道。”付丹伥猛得摇头,似乎想摆脱不愉快的记忆,“他可以影响我的!如果他干了重体力劳动,第二天我的身体也会特别累。他选择晚睡觉,我也会睡得特别晚。而且他最近经常对着镜子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自恋还是……”
齐汾不以为然:“这很正常,前者是如果晚上没休息好身体会感到疲倦,后者也不过是做了个……嗯,春梦而已。”
付丹伥反应激烈,手舞足蹈,正准备继续解释,病房门“嘭”的被打开。
魏凯走了进来,后面跟随一个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在遍地都是不修边幅的白大褂和病号服的医院,衣冠楚楚很是惹人注意。
“魏老师。”齐汾站起打招呼,好奇地看着西装男。
“小齐也在啊。”魏凯点点头,侧身指着男子向付丹伥和齐汾介绍,“这是我院外聘的催眠师,姜牧,今天请他来帮助你进行治疗。”
“催眠师?”付丹伥和齐汾皆是一愣。
然后付丹伥激动地一把抓起姜牧的手,请求道:“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啊!我都好几天不敢睡觉了。”
齐汾盯着姜牧,纳闷什么时候医院有外聘的催眠师了?眼角瞥见魏凯一直在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色,于是怔怔的跟着魏凯走出病房,留下姜牧给付丹伥做治疗。
正值晚餐时间,患者们陆陆续续走出病房,在几个护士的引领下,前往走廊尽头的食堂吃饭,走廊沸沸扬扬,被喧闹声覆盖。
齐汾和魏凯站在走廊上,等待姜牧的治疗结果。
“怎么回事儿?”齐汾问。
“暗示疗法。”魏凯解释,“那是我一个朋友,心理医生。确实懂一点催眠术,但并不是催眠师,这次请他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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