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听说我结婚了完本[耽美甜爽]—— by:木瓜黄
木瓜黄  发于:2017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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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邵司刚出道的时候,公司给他们组了一个偶像团体,试运营性质。就是让他们几个练习生,模仿棒国天团又唱又跳,上综艺露脸圈粉。
虽然后来再没人提起这个毫无存在感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非常傻逼的‘B17’。
他们十七个人一团,只出过一次专辑,开过几场歌迷见面会,上过两场综艺,观众连脸都还没认全呢,就被公司强制解散了。
……
邵司唱歌算不上太好,不过幸好五音都在调上,音色也可以,就是没什么情感流露。
他唱不了苦情歌,也哼不了饶舌,让他激情澎湃地在台上狂吠……不如要他去死。
邵司以前在B17里就比较特立独行,别人大都是闭着眼睛,手放在胸口抓着衣服一脸深情痛苦地唱,时不时睁开眼给镜头一个冷酷帅气的眼神,然而就邵司一个人站在那里,连嘴角都不勾一下。
虽然他唱歌不带感情,不过钢琴是从小练到大的。
思及往事,邵司随手将那杯酒搁在边上,站在钢琴边上,随手敲了几个音练手,然后坐下来弹起当初那首蠢到不行的主打歌《满天星》。
又轻快又哀伤的旋律缓缓荡在空旷的餐厅里。
“想送你一束满天星,依偎在你耳边告诉我爱你,可你为什么选择远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
顾延舟会走进餐厅,完全是意外。他本来只是去健身房拿东西,傍晚在健身房里待了一会儿,现在才发现不小心将剧本复印件落在更衣室里。
然而经过餐厅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什么声音。
邵司手指细又长,在琴键上不紧不慢地起舞。他阖着眼,可能因为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的缘故,额前刘海用小皮筋绑起来,高高翘着露出整个额头来。身上穿着宽松式样的黑色毛衣,衬得肤色尤其白,头顶那盏吊灯往下打光,轻轻地给他渡上一层边。
顾延舟一直知道邵司长得很犯规,浑身上下还泛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平时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强大,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清瘦。
邵司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可能就是这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然而接触久了,发现他只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
邵司前面都弹得很顺畅,最后收尾的时候,有几个音记不太清楚,相近的音都试一遍,越试越乱,最后索性甩手不干了。他睁开眼,发现顾延舟倚在门口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你怎么在这?”
顾延舟扬扬手里那叠文件:“拿东西。你呢?”
邵司曲起一条腿,头歪着搭在膝盖上,说:“睡不着,有点失眠。”
他说完,伸手去够刚才放在边上的酒杯。
冰块已经化开一半,兑了水之后口感变得有些寡淡。
然而顾延舟走过来,三根手指固定住杯壁,将那杯酒从邵司手里抽出来:“刚才听你弹那么久,作为回报,给你调杯酒,想喝什么。”
邵司依旧那副懒散的模样,赖在凳子上不肯动弹,顾延舟于是又去牵他的手腕,这才把他拉起来。
邵司跟在他身后,看顾延舟从侧门进去,趁他拿酒杯的时候,他弯腰趴在吧台边上,手指在菜单上划来划去,最后指着‘橙汁’两个大字说:“这个吧,你会榨橙子吗。”
顾延舟拿着两个酒杯,正准备给他调被马丁尼,听他这样说不由地放下酒杯,看着他道:“你认真的?”
“认真的,特别认真,”邵司踮起脚往吧台里面望了两眼,担忧道,“……有没有榨汁机啊。”
最后顾延舟真的给他榨了杯橙汁。
邵司看着他撂起袖子在洗手池里洗橙子,然后拿起刀,娴熟地切开,去皮。
两人挺和谐地聊起闲话来,顾延舟边去皮边头也不抬地问:“你刚刚弹的那首叫什么?”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特别矫情的一首歌。”邵司此刻正坐在高高的圆凳上,腿曲着,脚尖点地,左晃右晃,完完全全是个闲散人士,“…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B17的组合?”
顾延舟去完最后一块皮,放下刀,用纸巾擦擦手,抬眼问:“没有,韩国的吗?”
“不是,国产的。”邵司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当年我还是队长。”
顾延舟意味深长看他两眼,道:“难怪解散了。”
“……”邵司不满地敲敲桌子,“你几个意思?”
顾延舟把榨好的果汁倒在玻璃杯里,推给他,顺便说:“没什么意思,你的橙汁,慢用。”
邵司接过来,一手捻着吸管一手扶着杯子道:“谢谢。”
事情最后发展成邵司喝着橙汁,和顾延舟聊起刚出道时候的那些琐事。
那时候十七个人挤一间化妆间,换演出服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
一切都是小小的,快乐也是,烦恼也是。
他们就像刚播下去的种子一样,几滴雨水,几缕风就是全部。
池子隽微博有天涨了几十个粉丝都把他高兴得够呛,开心了一整天,还傻不拉几发了一条庆祝粉丝数破千的贺文。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这些。”邵司说完撑着脑袋,看顾延舟给他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加三块冰,继续说,“你一出道就拿奖拿到手软,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是外挂影帝。”
能不像开挂吗,一部作品就封神。
“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少看,”顾延舟扯起嘴角道,“我跑龙套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自由,公开表达自己身份的空气以及空间。——柴静《看见》
……顺便安利这本书,我的人生之书=。=
第39章
“跑龙套?真的假的。”邵司一口橙汁在喉咙里差点呛住。
顾延舟:“我骗你干什么。”
邵司坐直了, 燃起几分兴趣, 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多年前了, ”顾延舟指腹贴在玻璃酒杯上,提及这段历史倒没显得有多在意,轻描淡写道, “当过群演,演过尸体……试过各种死法, 也试过为等一场戏,一直等到天亮。”
这料有点猛。
邵司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发现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公司包装。”顾延舟单手撑在吧台边上,饮下最后一口酒, 道,“况且就算我指出来给你看,你也未必能认得。”
邵司一想也是,那个年代什么画质大家有目共睹,加上顾延舟跑的龙套也不一定露脸。
至于包装, 他对“包装”这两个字眼再熟悉不过。刚进公司的时候,齐明曾经跟他们说过, 说艺人就像商品,在没有话语权没有影响力之前,也就没有尽情展示自己的权利。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努力配合自己的市场定位,按照风向营造并维持假象般的形象。
顾延舟大概也是一样,从他被包装成‘娱乐圈神迹’的那一刻开始, 注定他曾经那些不为人知的努力、那些落魄,都被人毫不犹豫地摒弃。
大家眼里所看到的,是一个从头发丝闪闪发光到脚趾头的顾影帝。
他无所不能,他汇集所有荣耀于一身。
“很辛苦吧,”邵司说着,喝完橙汁后抬手给自己倒了杯不知道什么酒,反正就摆在他手边,离得近。可能是因为有似曾相识的经历,不由地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近了,邵司仰头灌了一口道:“包装,真有那么重要?……以前以为艹什么□□人设已经够了,后来上过真人秀节目以后才知道,就连真人秀里都有脚本有台词。”
邵司自觉自发联想的跟实际有点出入,顾延舟话才说了一半,实际上包装他的不是别人,是他哥顾锋。
不过顾延舟并没有急着解释,他抓重点抓得非常精准:“艹人设?”
邵司几口酒下肚,他酒量本来就不好,小半杯就有点晕乎,因此说话没过脑子,将那堆陈年烂谷一股脑倒了出来:“我以前那个傻逼经纪人……说了你也不认识。”
“进公司的时候,他给我一张纸,冰雪少年人设是什么你知道吗,走在路上都不能低头的那种,常年用鼻孔看人。”邵司继续道,“嘴角上扬就会被警告——因为冰雪少年附加属性里有面瘫这一项目。”
顾延舟目光辰沉地看着他,正要说什么,看邵司这样子有点不太妙,于是赶忙拦下他又要倒酒喝的手:“这酒度数高,不能喝太多。”
“不可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喝醉过……”他长这么大也没怎么认认真真喝过酒。
邵司说着,脸颊有点泛红,他举起杯子道:“我酒量超好。”
然后不出十分钟,这个酒量超好的人就一头载倒下去,手指微微蜷起,搭在吧台边上。
顾延舟盯着他头顶那撮高高翘起、发尾还带点小卷的刘海辫看了半天,伸手推推他:“喂。”
“……”
回应他的只有邵司均匀的呼吸声。
顾延舟试想过很多种可能,关于邵司性情大变的原因。艹人设这个原因,他完全没有想到。
老实讲,一开始他对邵司印象很不错。
第一次见他,是在化妆间电视屏幕上,陈阳随意切的台,打开电视映入眼帘的便是邵司只穿一条泳裤,头发湿漉漉地踩着踏板,握着扶手从泳池里上来。
陈阳放下遥控器,说:“这部戏收视率破新高……主演叫什么司,是个演技颜值都在线的新人,实属难得,前景很不错。”
顾延舟不否认,是他感兴趣的类型。
当然这种兴趣也只是流于表面——仅仅从外貌,身材上来说。
第二次见他,就是电视剧盛典。
顾延舟对感情没有特别讲究,看对眼就试试,结束的时候也不会拖泥带水。
那时他是有意接近邵司的。
只是没想到这人是个傲慢到近乎自大的脑残。
尤其邵司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眯起眼,下巴微抬,不可一世地朝他勾勾手指头说:“你,过来。”
顾延舟不明所以。
然后邵司又指指边上的自助糕点,俨然一副把他当服务生的架势:“给我拿两块提拉米苏。”
顾延舟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把邵司这个名字划进了黑名单。
那天顾笙也在,虽然她年纪还很小,话都听不太全,但小孩子敏感得很,看人脸色还是会看的。
顾笙奶声奶气地骂了好几句“坏蛋叔叔”,本来这事也就完了,谁曾想因为邵司经常上电视,顾笙见一次骂一次,最后竟然一直没忘掉。
“看不出来,还挺沉。”顾延舟先是扶着邵司,往电梯里走,走了两步觉得这姿势有点不方便,干脆直接将他拦腰抱起。
腰挺细。
邵司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
顾延舟走出电梯,问他:“你在哪个房间?”
就在顾延舟以为邵司不会回应他的时候,怀里这人将眼皮微微掀开一道缝,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使他眼角看起来有点泛红,像一笔丹青,在眼尾处轻轻勾出轮廓。
邵司胡乱伸手一指:“我、我住这。”
“……别瞎指,你跟欧导睡一间?”顾延舟说完,觉得自己现在跟这个酒鬼说话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好再说。
顾延舟刷了门卡,把人带进去。由于五楼每个套间规模布局都一样,邵司在沙发上悠悠转醒之后,直接摸去了卧室。
顾延舟简单冲了个澡,洗完出来,发现原本躺在沙发上那团不明物体不见了。
“邵司?”
他喊了两声,走进卧室,打开灯。
邵司在他床上睡着,小腿和一截手臂裸.露在外边,还有几嘬黑色碎发。
他见过太多种邵司睡着时候的样子。
警局问询室里、片场、化妆间、车上、还有直播的时候。
大多时候只是懒癌发作不想动弹,又或者是太累。
没有哪一种像现在这样,安静闲适,甚至是有点肆意的。
“抱歉,那么晚还打扰你……”顾延舟翻到李光宗的号码,边说边往前走,坐在床边擦头发,“是这样的,邵司他——”
说话声突然一顿。
李光宗心却是一沉,他从顾延舟给他打电话的喜悦中回神,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惹祸了他……”
“喂?”
李光宗叨叨半天,对面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万分着急地又喊了一声:“顾影帝?你还在吗?”
邵司正做梦梦到自己走在沙漠里,又渴又热,却被他寻到了一处冰凉解渴的地方。
所以当他坐起身,从后面抱住顾延舟的腰,然后埋头在他脖子里用舌尖舔来舔去的时候,顾延舟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李光宗:“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被狗仔拍了还是……”
李光宗:“说话啊,我好急啊qwq。”
李光宗等来等去,最后只等到顾延舟低沉又暧昧、不知在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别闹,滚开……嘶,你怎么还咬上了。”
“……”
李光宗简直听得目瞪口呆。
凌晨三点!顾影帝你房里有什么人!
这听起来好像是一场限制级啊!
然而即使是再多给李光宗一个脑子,他猜想不到,顾影帝的限制级对象就是他家邵爹。
顾延舟后颈处被邵司一口咬住,力道还挺重。
“你属狗还是属猫的?”
顾延舟拨开邵司的脑袋,想将他按回床上去,谁料邵司直接顺势勾上他脖子,两人便一齐倒了下去。
这个姿势倒是更方便,邵司舔完脖子又顺着脖子往上舔,发现耳朵附近湿得更多之后就专心啃起耳朵。
“你喝醉了。”
顾延舟本来打算隔会儿再找李光宗过来,先把身上这人弄走。”
“没有,我没醉。”邵司说话语调往后拖长,听起来竟有些软,“……我就是有点渴。”
“渴就起来喝水,乱舔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两人你来我往地僵持了一阵,奈何邵司就是搂着他腰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顾延舟中间口不择言地威吓说他要硬了也不顶用。
加上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困意袭来,两人最后安静下来,顾延舟合上眼,即将陷入深度睡眠之际,他翻了个身,反手将邵司搂在怀里。
于是只剩下李光宗急得像热锅上都蚂蚁,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
第40章
早上六点整。
“叮铃铃, 起床, 起床。”
手机闹铃的声响听起来有些朦胧, 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也不知它究竟藏在哪个角落里。
响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由于顾延舟浅眠, 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某人头顶上那个翘起的小辫。黑色的发圈, 小拇指那么短的一截。
邵司脸悉数埋在他胸口,手轻轻环着他的腰——非常暧昧的姿势。
被子还被邵司踢到床脚, 大有继续往下滑落的趋势。
“……”顾延舟头隐隐有些疼。
昨晚他醉倒是没醉,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他缓过神, 推推怀里那人的脑袋:“你手机在响?起来。”
邵司歪过头,睡梦中不悦地蹙起眉。
当顾延舟推第二下的时候,邵司一把抓住他的手,模模糊糊地嘟囔:“……别吵。”
脾气还挺大。
顾延舟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着的手上——邵司手指细长,骨架比他的稍微小一些, 握住他的时候气势并不太足,手上也没用多少力气, 软得很。
“铃铃铃。”
“起床了,快起床,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闹铃依旧响个不停,顾延舟用另一只手撑着半坐起身,随意在床头翻找两下。
枕头下面没有。床头柜也没有。
他仔细辨别后发现,声音大概是从邵司身上某处传过来的, 可能是口袋里,也可能被他压在身下。
今天开工时间是七点,也不能跟他再耗下去,所以顾延舟毫不犹豫地采取了强制手段。
邵司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脚踹下床,那个瞬间简直懵了。
他捂着半张脸,在地上半蜷着。
顾延舟其实没用多少力道,踹下去实属意外,他没想到只是推两下邵司就自己滚下去了。
于是他赤脚下床,走到邵司身边,伸出一只手去掰他遮住脸的手,弯腰道:“你没事吧?”
有事。
邵爹睁是睁开眼了,但他的起床气也被这一摔完全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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