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舞?”云柏舟勉强抬了抬眼皮,他咧嘴一笑,那笑容仍旧温润,但更多的是带着平日显露不出的魅惑,“谁……跟我跳?白小蝶么?”
“白小蝶是谁?”泽风拓意识到这应该是个女人。
“白小蝶你都不知道啊……”云柏舟打了个酒嗝,“就是……白将军的女儿……我的准新娘之一!”
准新娘还有之一?泽风拓无语望天,帝国少帅备受名门少女青睐他也听过,不过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自由。
“不是白小蝶,也不是你的那些未婚妻,是我。”泽风拓架着脚步虚浮的云柏舟走进了舞池。云柏舟整个人几乎趴在泽风拓的身上,但他的节奏感还在,依然能够随着节拍摇摆。舞池上五彩斑斓的昏暗灯光时不时落在云柏舟的脸上,微翘的唇角带着醉酒后的红色,旖旎诱人。泽风拓的拇指在云柏舟的唇瓣上贴着擦过,而后狠狠地咬住了云柏舟的唇。
“帝国少帅,今夜你属于我。”
早晨九点,泽风拓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他翘着腿,捧起茶几上刚沏好的茶,抬了抬眼皮,看着坐在对面的许叔,抿了一口茶。
“昨天喝了不少。”许叔把茶杯中的茶末吹到一边,对泽风拓说。
泽风拓露出羞愧地表情:“许叔我知道错了。”
“现在来卖乖了?”许叔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旁。那是泽风拓今早从总统套房里拿来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外壳上留下一寸的口子,许爷把笔记本打开,键盘上也留下了四五道一寸长的口子,不用看也知道硬盘和主板都已经损坏了。“不愧是四大修罗之一,醉糊涂了准头还有。”许叔瞟了一眼对面的人,把笔记本又重新合上。
泽风拓挠了挠后脑勺,嘴角勾了个尴尬的笑容。
“你那匕首卖不卖?卖得话你开个价。”许叔悠然地倒回了椅背上,对泽风拓说。
“许叔您又拿我开玩笑,银刃也就是个杀人的玩意儿,您这里都是古董宝贝。我赔您钱就是了。”说着,泽风拓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摆在了许叔的面前。
“还有四个吊灯的钱。”许叔闭上眼睛说。
“这张卡许叔想怎么刷就怎么刷,该赔的我十倍赔。”泽风拓站起身把许叔的茶恭敬地捧给了许叔。
许叔接过泽风拓递来的茶,睨了一眼泽风拓,恢复了原本笑呵呵的面容:“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你这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
泽风拓坐回了沙发上,他收起了奉承的笑容,变成了清冷的泽风拓:“许叔,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好。昨天是我做得不对,我向您道歉,但是这件事……”泽风拓空着的一只手按在了笔记本电脑上,他直视许叔的目光,眼中划过一道锐芒,“涉及我个人的隐私,还望许叔见谅。”沉沧四大修罗之首的人,一旦释出了真实的性情,就表示他准备动手杀人。
许叔眼中的笑意不再,他屏住神,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泽风拓虽然年纪轻,但是非轻重分得清清楚楚。许叔微微侧过头,不再与泽风拓对视:“知道了。”
云柏舟揉着胀痛的脑袋,他不仅脑袋痛,全身上下都痛。昨夜喝得太多,他已然忘记了是怎么回来的,他抬了下胳膊,却发现胳膊酸胀不堪,而且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衣服散落了一地。本该与他在一个屋子里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唯有床头柜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告诉云柏舟:泽风拓还在。
第9章 甜点
云柏舟直觉自己该洗个澡,可他脚刚触地后背一阵痉挛,他颓然地伸脚靠着床边坐着,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样。不过就是醉了一夜,云柏舟却觉得自己好像刚从海底里被捞起快要窒息的人。
推开房门的人一怔,随后立刻把门给合上。泽风拓疾步走到云柏舟面前,把赤身裸体的云柏舟从地上捞了起来:“我说你起码也得披件衣服再下床吧,一大早看见这样画面,想再让我上你一次?”
“什么?”云柏舟被泽风拓架着,听到泽风拓这句话,云柏舟愣了下。
泽风拓勾了勾嘴角:“不会吧,在名门淑媛中游刃自如的帝国少帅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云柏舟听出泽风拓中的揶揄,他挑起眉,挣扎着要远离泽风拓,可刚一动,隐秘处的酸痛感再次传来,云柏舟眉头挑得更高了。
泽风拓把欲要脱出自己控制的云柏舟紧紧地箍在怀里,低下头贴在云柏舟微微泛红的脸边,暧昧地说道:“去浴室里就让你知道。”泽风拓不等云柏舟挣扎,把人直接抱起送进了浴室。
“泽风……拓。”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泽风拓含在了嘴里,云柏舟脑中轰然炸裂。
云柏舟黑着一张脸站在穿衣镜前,泽风拓拿着吹风机正在给他吹头发。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云柏舟的锁骨上,汇成了浅浅的一洼,泽风拓用指尖把云柏舟锁骨内的水珠擦干,留下暧昧的挑逗。
“听说帝国少帅在人前一向温润如玉,现在这副表情的帝国少帅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见过?”泽风拓手指在云柏舟的下巴上来回揉捏,他看着镜中脸色越来越沉的帝国少帅,低头偷偷吻了一下云柏舟的嘴角。
云柏舟下意识地想要侧头躲过,还是慢了一步:“这是我和你联手的第一步?”云柏舟劈手握住泽风拓的手腕,用力扭动,被泽风拓握住的吹风机落到了云柏舟的手里。
泽风拓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替自己叫屈:“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
“公平交易?”云柏舟把吹风机开到了最大档位,巨大的“嗡嗡”声盖住了泽风拓辩解的话,云柏舟懒得听。
泽风拓直接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他扯下穿衣镜边挂着的领带替云柏舟系上,挑起唇角露出一个邪笑:“木已成舟,你还能后悔不成?”
云柏舟直接对上泽风拓的双眼,右手拉住领带,缓缓地把领带从泽风拓手里抽出,他弯起唇角温润地笑了笑:“那又如何?”
“如何?”泽风拓仍旧勾着邪笑,把一个黑色的信封递到了云柏舟面前,“少帅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信封上压着现在很少用的火漆,火漆上隐隐显出一只被蛇缠绕的乌龟,云柏舟立刻认出这是四家姓之一的墨氏印信,在这个年代,世乐帝国的统治者们还保持着古老的习惯。
云柏舟伸手欲夺,却扑了个空。泽风拓往后退了一步,把信封收回了怀里,他抱起双臂歪在墙边,指了指云柏舟:“少帅知道该拿什么东西来换吗?”
泽风拓眼里的情状云柏舟心知肚明:“明晚。”云柏舟不想回忆起刚在浴室的情形,而且云柏舟现在确实没有精力再应付泽风拓。
泽风拓冷笑了一声:“少帅是豁出去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云柏舟咬紧了后牙根,泽风拓是个危险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可还是上了泽风拓的勾。
泽风拓笑微微地把云柏舟揽在怀里,云柏舟用的是薄荷味的洗发水,淡淡的薄荷清香从发间飘散,泽风拓温柔地说:“云柏舟,我爱你。”
这是平民窟里装饰得最豪华的咖啡屋,门口放了一顶遮阳伞,伞下面放了一张漆成白色的圆桌,云柏舟和泽风拓分别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云柏舟点了一杯咖啡,泽风拓则要了一杯红茶,戚风蛋糕已经被云柏舟吃了一半,还有两块芝士没有动。
现在是下午一点,云柏舟几乎两顿没有吃,泽风拓给他点的热腾腾的早饭在洗完澡后就不能入口。昨晚和今日早晨又被泽风拓连续折腾,家教甚严的云柏舟早就腹中空空。泽风拓问云柏舟想吃什么,云柏舟什么都不想吃,但拗不过泽风拓随便说了想吃点甜点。
“还要不要再点一些?”泽风拓翘着腿,他把那枚黑色的信封推到云柏舟面前,问道。
“可以了。”云柏舟目光扫在信封上,手指压住了信封。
泽风拓识趣地收了手,他向服务生又要了一片柠檬放在红茶里慢慢地搅拌,直到云柏舟把两片芝士吃完,他才抿了口凉透的红茶。“我以为帝国的统治者们不屑于使用高科技。”泽风拓对正在拆着信封的云柏舟说。
云柏舟优雅地笑了笑,问道:“那你呢?”
“我?”泽风拓眯了眯眼,把藏在腰间的银色匕首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匕首刃上刻着一朵重瓣的霜棠花,那是白泽的国花,在白泽灭国后,祖洲上随处可见霜棠,就如同沉沧的杀手,分部于祖洲各处。“我只是不适合用枪罢了,”泽风拓右手比了个枪的模样,“我测试过,开枪的速度比挥刃的速度慢60%,就是说我用银刃杀2个人,才用枪杀一个人,就和你一样。”
云柏舟已经把信封打开了,他随意地看了下就把信收回信封。云柏舟抬头看了一眼泽风拓:“你好像很了解我。”
泽风拓把打火机递到了云柏舟面前,替云柏舟点燃了那封信:“沉沧了解帝国每一位高阶军官,只不过我对你特别感兴趣而已。”
“呵。”云柏舟轻笑了声,扬起嘴角,“一个帝国第七顺位继承人而已。”
“不不不,”泽风拓摇了摇手指,“帝国少帅一人能抵得过前六位顺位继承人啊。”
“谁说的?”云柏舟眼神一变。
泽风拓摊手:“我以为这世人皆知。”
云柏舟推了下眼镜,搅动着咖啡:“谣言止于智者。”
“遇见你我就只能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傻瓜。”泽风拓笑眯眯地摘掉了云柏舟的眼镜,手贴在云柏舟的额头上。还好,云柏舟没出现什么不适症状。
“这里是大街上。”云柏舟脑袋往后缩了缩,泽风拓的手心温暖,被触及的一刹那云柏舟忽然失了神。
泽风拓替云柏舟把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双手揣在口袋里,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没看见那些女孩子徘徊在你身上的眼光么?”
“看到了,没感觉。”云柏舟说完后三个字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再加上这三个字?
泽风拓把后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你对我有感觉么?”
云柏舟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优雅地摇头:“没有。”
泽风拓瞬间垮下了肩膀。
第10章 线索
“信上写了些什么?”泽风拓问。
云柏舟悠然地抿了一口咖啡:“什么也没有。”
泽风拓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直了起来,他直视云柏舟:“不会被掉包了吧?”
“墨隽的信整个帝国没人敢抢。”云柏舟笑微微地说。
接连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天空放晴。雪后淡薄的阳光落在云柏舟秀气的脸上,泽风拓觉得云柏舟把天地间的所有光彩都收到了他的身上。
“没人敢抢?”泽风拓拖着椅子往云柏舟那边凑了过去,伸手指着自己说,“那这封信怎么到我手上的?”
“墨隽那是让你抢,你们沉沧从他手上抢过任何东西没有?”云柏舟轻声反问。
泽风拓想了下,然后放弃地摇了摇头:“还真没有。”
云柏舟点了点头,向服务员又要了一杯咖啡,信封里面什么消息都没有,那就证明了云柏舟的猜测。
泽风拓见云柏舟又点了一杯咖啡,知道云柏舟想要的消息已经到手了。泽风拓让服务员续了杯红茶,两个人在咖啡店外已经坐了一个小时,距离夕阳落山还有2小时。
“你让墨隽查蜃世楼里的内线?”
“嗯,吊灯有人做过手脚,在暗装了监视器的蜃世楼里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所有的摄像头,也只有熟悉蜃世楼情况的内部人员才能动手。”云柏舟把咖啡匙轻轻地放在咖啡碟上,对泽风拓说。
泽风拓舀了一匙蜂蜜放在红茶里:“但是墨隽递来的消息是对三个月新进的蜃世楼服务生调查后,没有任何可疑。为什么你只调查最近三个月?”
云柏舟抿了口咖啡:“帝国的军人们三个月都安排不了一场暗杀,那他一定还在军校里练正步。”
“愚蠢的自负?”泽风拓挑眉。
“不,”云柏舟摇头,“是帝国军人的自信。”
泽风拓用汤匙用力把茶杯中的柠檬片压在杯底,一股柠檬清香弥漫在雪后的空气里。
“可以说明调查局里也有那个人的安排。”云柏舟说。
“调查局的那个人在名单里做了手脚。”
“墨隽在重新整理三个月以来蜃世楼新入职员工名单,等我们回去就可以拿到手。”镜片后,云柏舟湛蓝色的眼睛里亮起一道光,他缓缓地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啜了一口。
小周恭敬地把一份文件放在了许叔的办公桌上,许叔搁下毛笔,揉了下手腕:“查出来了?”
“是帝国四家姓之一的苍家。”小周说。
许叔笑微微地点了下头:“蜃世楼的那场暗杀把帝国的平衡打破了,试图维持平衡的帝国官员们坐不住了啊。”
“要把情报交给他们?”
“给,必须给,我们站在这场浑水边看着,等水清了再收网。”许叔手指轻轻点在办公桌上,过了会儿他走到小周身边,低声对小周说,“泽风拓这条鱼先放一放,我们捉另一条。”
小周的目光在文件上轻轻扫了一眼,随即明白了许叔的意思。
泽风拓与云柏舟一直在咖啡店坐到了街灯亮起才离开。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停歇的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云柏舟怕冷,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泽风拓脱下大衣给云柏舟披上。
“谢谢。”云柏舟向泽风拓道谢。
泽风拓眯眼笑了笑,他手心按在腰间的银刃上,左手放在云柏舟肩头把人揽在怀里,带着云柏舟沿着逼仄的小路走。
这里没有市区繁华,却有自己的热闹。小商贩们推着货车沿途叫卖,云柏舟随意地看了几眼,有卖小吃的,卖水果的,还有卖各种玩具和生活用品的。云柏舟刚经过一辆卖CD碟片的小面包车前,面包车后备箱打开,三个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张张碟片,右边的箱子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笔记本,二十多年前的流行歌曲从笔记本旁的音响里传出。偶尔有一些年轻的男女驻足低头翻看,想淘一些他们没出生前传唱的歌曲。
一首轻快的小调结束,另一首略微伤感的曲调缓缓响起,云柏舟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泽风拓其实也很怕冷,他总穿着大衣不是为了装帅耍酷,而是这件大衣是沉沧特意给怕冷的他制作的,里面揣了特别打薄却保暖的羊绒,比一般质地的大衣要暖和三倍。然而他现在把大衣给了云柏舟,自己则穿着一件薄西装,泽风拓想等回沉沧后把西装也给加点绒。
“那首曲子……”云柏舟愣了下,轻轻摇了摇头,过了会说,“你也不一定听过。”
“你是说那首《故人归》?”
云柏舟怔怔地看着泽风拓,那首曲子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发行的,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记得名字,只有一些年轻人会哼几段节奏。
云柏舟闪神的时候,泽风拓已经离开了云柏舟身边,他走到面包车前跟老板买了一盘CD又迅速地回来了。“这首曲子是二十四年前发行的,用的是大诗人顾逸之的词,重新编了现代的曲调,不过曲风里还是掺了些古意,所以节奏比较舒缓也容易记。”泽风拓把碟片揣在云柏舟的大衣口袋里,给云柏舟讲解这曲子的由来。
“你听过?”云柏舟回过神问。
泽风拓说:“当然听过,这曲子的演唱者就是沉沧隐部的……”泽风拓立刻合上了嘴,他不小心在帝国少帅面前把隐部的首领给暴露了。
“叶晨晨她也是沉沧的杀手?”云柏舟皱眉。
“你能当没听过么?”泽风拓脸色微微变了下,云柏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
云柏舟没回答泽风拓,显然他对泽风拓现在的表情很感兴趣。泽风拓无奈,摊手道:“我从小就怕叶姨。”
“原来你也有怕的人。”云柏舟吐槽。
泽风拓嘿嘿笑了笑:“我怕很多人啊,怕许叔、叶姨,还有怕心爱的帝国少帅不开心啊。”泽风拓说着说着就贴到了云柏舟脸颊边,没等云柏舟躲开,他的脑袋就歪在了云柏舟的肩膀上,“你怎么这么瘦,骨头磕得我难受。”
“你把脑袋抬起来就不难受了。”云柏舟右手握拳要把泽风拓从他身上打开。
泽风拓腰往右边躲,脑袋仍然紧紧地贴在云柏舟肩膀上,他嬉皮笑脸地伸手环住了云柏舟的腰,把人往路边带了带。昏暗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四轮车,车上放了个黑色的大炒锅,炒锅下的炉子里炉火正旺,车主人拿着一把大铲子在炒锅内来回翻炒,一颗颗饱满的栗子在黑色的煤砂来回翻滚。栗子香味在干净的空气中扩散,泽风拓拉着云柏舟走到栗子摊前,指着锅里刚炒熟的栗子对老板说: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老板,要两斤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