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炫耀一般在每一边观众席上用不同的跳跃来显示自己的强大,每一次都是成年人无法做到的高难度动作,且一定会达到四周半,不拖泥带水也不允许丝毫差错,和自大狂妄的狮子一样,彰显自己蓬松的鬓毛与健壮的四肢!
而随着音乐声越来越急促,耳边仿佛有刀剑插入敌人身体的痛快感,列昂每一步都变得非常有力,他甚至在一个组合旋转中单脚剁地,冰屑在他身后溅起一米多高,配上脸上露出的血腥表情,让人心生恐惧的同时又爱慕不已。
没错,这是列昂自己摸索出来的风格。
萧凉一很满意,早在前段时间这孩子说有想法的时候,他就觉得能成功。
出身豪门,一心高傲,唯有野兽派的表现法能将他的魅力完全展现,这是属于强者的诱惑,用强大的实力去征服敌人,征服猎物,这种让人血脉喷张的魅力才是属于列昂的“诱惑”!
此时此刻,萧凉一明显感觉到心脏跳动的更加有力,灵魂也更加轻松,理由想必就是真正的继夜,那缕仍有不甘的怨气得到了救赎——
作为老师,他一生痛苦,可谓一事无成。
但是萧凉一不仅找到了所爱之人,更让三个被养坏的天才找到了自己滑冰风格,这意味着萧凉一成为了真正的老师,就算今后没有他的指导,成功摸索到自己未来的三个学生,都不会再受到任何傀儡似的操纵!
这个时候,不知何时离开选手席的陆相生从背后环住萧凉一的后背,感受到恋人突如其来的不安和怨恨,萧凉一很奇怪,“你怎么了?马上就要到你上场了哦。”
“那个该死的东西,他要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陆相生扳过他的脸,在成千上万的观众面前狠狠吻住他,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吸出来一样用力,那种不甘心简直深邃入骨!
几乎是下一秒,一个熟悉的难得恼怒的声音在萧凉一的脑海中炸开——
第59章 辅佐冰上王者(番外)
辅佐冰上王者(番外)
“列昂,生日快乐。”
已经成长为二十岁的银发青年笑着将东西丢给好友,而被他叫住的人正拿着毛巾擦拭脸上的汗,闻言头也不回地单手接住丢来的矿泉水,刚刚晨跑过后正需要补充水分。
毛巾从头顶滑落,露出明明是温顺颜色却张扬翘起的铂金短发,略长的额发被主人用手往后梳起,曾经浅得可以望到底的眼睛变成了深深的蓝色,男人像一头狮子一样,充满了侵略性,列昂拧开水瓶狠狠灌了一大口,嗤笑,“不过又老了一岁,有什么好庆祝的。”
经过七年,阿里长得更加像圣书里描写的天使了,长长的银发坠到腰际,气质也更加温和淡定,与某个人竟有五六分相似,他一直记得那个人对自己的帮助和改变,尽管别人说他是唯一一个活在老师阴影下的滑冰运动员,也从来不会让他气氛,反而引以为傲,“今天真的很巧啊,你的生日竟然与决赛在同一天,如果你再获得冠军,那不就是双喜临门?”
“中文学的不错”一口气干掉矿泉水的列昂将瓶子噼里啪啦揉成一团,顺手砸到银发青年的头顶,毫无诚意地说,“啊,砸错了,谁叫你要挡在垃圾桶面前。”
阿里好脾气地捡起垃圾,往垃圾桶一扔。
他已经习惯了,每当任何决赛的日子,好友一定会心情差到极点,连猖狂的记者也不敢过多地采访两人,生怕像几年前一样,当着全球直播的面被列昂拐弯抹角的骂得狗血淋头,一度怀疑自己选择记者行业是不是错误的。
能嚣张到丝毫不顾及和记者交情的,也只有连续夺冠七年的列昂了。
或许,这一切的转变都要从七年前日本北海道滑冰友谊交流赛开始说起。
他们两人一生都无法忘记,当列昂完成最后一个漂亮的动作赢得满堂喝彩的时候,他们的老师,继夜,会毫无征兆地昏厥过去。
列昂以最高分暂时领先第一名,兴冲冲地去找继夜炫耀的时候,就看到魏遇森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眼眶通红地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闭着眼仿佛睡过去似的老师,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他们当时还不知道伴随胜利的欢呼,迎来的不是奖励的温暖拥抱,而是彻底睡去的永别。
医生给出的答案更加可笑,他说老师的身体机能早在两月前就停止运作——这意味着继夜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亡,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保持身体的腐坏继续生存,仿佛死神提前带走了他的生机,却留下了他的灵魂,为他按下了时间暂停的按钮。
列昂几乎是疯了一样去殴打医生,阿里无力的阻止中才得知了好友对老师的一片心意——还没有告白却早早夭折的稚嫩暗恋,这让最幼稚的好友在今后的日子中,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成长着。
还有遇森,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与他们相处的,沉默冷酷的东方少年,会露出欲摧毁一切的疯魔表情。
后来回放冰场的录像带查看当时情况的阿里,看到的是魏遇森死死吻住老师的场面,真的非常像即将痛失信仰的虔徒,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流泪的样子,那一天也沉浸在魏遇森绝望的悲伤中1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当老师心跳彻底停止的时候,魏遇森又重新变回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像列昂,抱着老师的尸体不肯放手,歇斯底里的吼叫。
他很冷静,不仅放弃比赛,也和戚二夫说他会放弃滑冰事业,一个人离去,连老师的葬礼也不参加。
列昂对他破口大骂,指责他是没有血肉的怪物,对所爱的人虚情假意,人不过刚刚离世就迫不及待地离开,要去寻找新生活。
所以当魏遇森踏上回国的飞机的时候,只有阿里一个人送他离开。
他当时万分不解,如果照列昂口中说的,魏遇森同样爱慕老师,甚至已经和老师成了恋人关系,为什么在老师走后就变成了无心无肺的样子?
他没忍住,最终还是在好友要登机的前一刻问了多日的疑惑,但是魏遇森只是冷着眉眼说:
“不过是装着他灵魂的空壳子而已,我留恋那个做什么,他走了,我再去找他就是。”
阿里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还以为这个人要殉情,吓得不敢让他登机,却被教训——
“你别拉着我,我怕他等的急。”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去七年,再无音讯。
他现在还处于深深的自责中,总担心因为自己没有拉住好友,他想不开,回了故土找个地方自杀怎么办?
偏偏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想要找他的父母,魏家父母也因为工作原因再次搬离了,连个电话也没有留下。
但是列昂却说他多管闲事,他始终对魏遇森当初的冷淡态度耿耿于怀,昔日好友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正怀念往事的时候,新的教练进来催促他们换好衣服去登记报道。戚二夫这个老家伙心中有鬼,在继夜去世之后看他们又被板正,就想趁他们年幼重新调教,但是两人已经打从心底认定一个老师,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继夜教给他们的东西,是任何一个教练都无法再二次给与的。
商量之后他和列昂果断换了新教练,是个开朗的美国大叔,性格很不错,就是非常八卦。
这个美国大叔还跟他们说,当初继夜的突然死亡很是轰动,许多记者将他生前的事情挖出来,得知天鹅王竟然真的曾经有个同性恋人,不过此人太渣,虽然和继夜交往三年,但是最终因为继夜不肯和他发生关系而劈腿,劈腿的对象居然还是继夜的舞蹈学生!
那个学生当了当地很有名的一个芭蕾舞团的首席,但是因为心术不正迫害同期一个很有才华的同学被发现,不仅在对方的坐垫里面放钉子,还试图让自己一个朋友推这个女生下楼……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被数次陷害的女生家里很有背景,多次调查找到证据后,趁着继夜去世爆出大新闻的同时,也将这个恶毒的女生的所作所为爆出来——
真是一个不小的新闻啊,感情的小三,生活中的恶毒女,周边结交的都是人品很有问题的人,自然最后落到了众叛亲离的下场。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都是之前不知道的,如今了解了,除了对老师的坚强更加敬佩以外,剩下最多的,也只有怀念。
列昂将外套穿好,敲敲阿里的头,不知道这个朋友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沉思中,只能催促道:“你再不走,大叔要哭了。”
闻声抬起头的阿里果然看到教练咬着小帕子的委屈表情,呆了呆,不好意思地拿过自己的外套,跟随列昂朝门口走去。
列昂沉着脸,将周围的爱慕者逼退,这些年,连自己都有了女友,好友却始终孑然一身。
阿里忍不住问:“……你很想他吗?”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列昂签名报道的手一停顿,闷声将姓名签好,却在广播叫他进入场地的时候,边系紧鞋带边说了一句:“我永远忘不了当我第一次跳出完美的滑冰时,他的笑容。”
“我很想他,所以我要拿到最高的荣耀。”
来祭奠我当年没有说出口的情意和愧疚。
以最傲慢的姿态滑进冰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广播同时响起——
“接下来是蝉联四年成人组冠军的冰上王者,我们寒雪中的野兽——伊万·列昂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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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全世界还在悼念天鹅王的突然离世,这边天鹅王却在和自己的系统吵得不可开交——
萧凉一想着爱人难过的表情就又惊又怒,“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把我抽离那个世界!”
系统只要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宿主就被不知名的异端给勾走也是气的主芯都要烧爆了!
“我完成了任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谁谈恋爱关你什么事?!”
“谈恋爱”三个字不知道揪到了系统的哪根神经,它“砰”地化作一个发白须也白的老头出现,将意识空间里的萧凉一惊得后退三步。
老头吼,“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连对方什么底细你都不知道你就巴巴凑上去!”
萧凉一失了风度,用更大的声音回吼,“你才是个骗子!那些所谓的任务都是骗我的吧?!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把我从原本的世界抽离,但是你所谓的完成任务的奖励不觉得很扯吗?什么‘吸引变态’之类的技能你以为我稀罕?!”
“那是你本来就有的特质!我只是还给你而已!”
这句气急败坏的话一脱口,老头就看到刚才还是一脸怒容的萧凉一瞬间冷静了,眼中还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你竟然框我?!”
萧凉一表情似笑非笑,“是你先骗我的。看来你对我比我对自己知道的还要清楚,如果现在你不说清楚,我也不会再上当任由你支使来支使去。”
系统老头一哼,心想现在的你这么弱,哪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于是一挥手消去了凉一的记忆,将他丢到下一个世界去了。
第60章 唯有长歌怀采薇一
唯有长歌怀采薇一
宽敞奢华的萧府中,方才谈妥边关一宗大生意的萧家老爷萧连才脸上,不见喜悦,唯有悲愁。
他的妻子更是一边哭哭哒哒的一边绣着衣服,泪水将眼睛糊住了,拿惯针线的手却不停在抖,最终按耐不住心中悲伤将衣服抱在怀中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儿啊,你还这般年轻,怎的就患上恶疾了呀!”
萧连才本来就心中郁积,妻子这一哭,他也眼睛通红,却还是强撑着骂道:“哭哭哭!儿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死!”周毓芳将衣服往桌上一放,边哭边闹,“你竟然咒儿子死!”
“不、我不是……”他深知妻子平时温婉大方,一旦涉及到儿子出了什么事却能变得像泼妇一样,此时捅了话篓子也不敢辩驳,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想想不知为何,他萧家平民三辈子,到他了好不容易攒点福有了做生意的脑子,边关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等银子揣够了,才和妻子想起没时间要个孩子,所以人到中年才还不容易盼来一个大胖小子,谁知疼没有疼够,儿子十六岁这一年,却突然患上了恶疾,以至于每日上吐下泻,昏睡过去则是人事不省,短短三日,名医请遍了,还是不见起色。
都知道萧家老爷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大夫们深知如果能治好萧家小少爷,酬金那肯定是不会少的,因此都使尽毕生所学,却收效甚微。
有的拿不着银钱,反而会心思恶毒地留下一句,“这、这病症怕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啊,少爷这日夜进不去水食,萧老爷萧夫人要做好准备才是。”
话刚说完一个大瓷花瓶就砸过去了,萧老爷就像被激怒的狮子,一反从不与人交恶的憨笑老实模样吼道:“你给我滚!没能力的老东西,治不好我儿子竟然还敢咒我儿子!给我滚!”
心中虽然怀着一丝希望,但是宝贝儿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眼见着三天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米了,他也越来越失望,觉得是老天爷嫌弃他们萧家不能享富贵,要让他们萧家绝后啊!
两夫妻巴巴地在儿子屋外的石凳上守着,谁一眼望过去,也能看到这两人眼中的痛苦。
这时候那扇黄木门却被萧少爷的小厮青旗给撞开了,要知道这小厮手脚灵活心思细腻,做事从来稳稳当当,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冒冒失失,但是他此刻却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大声喊:“老爷!夫人!少爷醒啦,他还说饿,要吃东西!”
这个喜讯一放,萧府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
萧凉一慢慢地睁开眼,使尽全身力气侧坐起来,看到熟悉的屋内置办,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雕刻精细的床檐上悬着萧母每半年去大福寺亲自求的平安福,如今十六年,已经挂了满满一床檐;那等人高的两个多臂鎏金瓶一左一右立在卧房出口,是萧父听说这鎏金瓶能招富贵镇邪恶,花了大价钱给他搬进来的;还有那床边的两个小板凳上,其中一个上面放着一个大钵,里面装了许多剥好的去了芯的白莲子,都是他最忠心的小厮青旗在他昏迷的时候认认真真剥的,耳边似乎还有这小家伙在絮絮叨叨地说:“少爷你可快点醒来啊,你要喝白莲子玉雪汤还是莲子粥莲子糕小的都给你做,你可别丢下老爷夫人和小的……”
这一幕幕一景景都熟悉到极点,也陌生到了极点,他萧凉一从来没有想过,前半辈子受尽宠爱的自己居然会嫁给一个男人做男妻,也没有想过自己曾经为了一个男人伤透心拼了命,让忠仆为救自己丧命,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操碎心,最后还是家破人亡,自己也众叛亲离。
不!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亲人!
庆丰王朝的皇帝原来是个南蛮子,在他没有夺得皇权之前,原皇帝是个荒淫暴君,宠信奸佞小臣,偏爱贵妃外戚,将朝堂内外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于是庆丰皇帝就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召集能人将士,一把攻进中原端了老皇帝的窝,将皇帝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搁,改了朝换了代。
他不仅喜欢女人,也同样喜好男色,因此将自己家乡俗性也一并带了过来,立了男妻的制度,有权有势的达官贵族,为了迎合皇帝的宠爱,也会赢取男妻。
那些想要飞黄腾达的,家里若有长相昳丽的少年,也会巴巴地随着秀女一起送进宫里,总不是嫡子嫡孙,能为家里做一份贡献也是好的。
萧凉一的父亲萧连才,在原皇帝暴政的时候为避祸端,早早离了京城去了边境,靠倒卖边境货物逐渐成了边境一富,与萧母生了唯一的孩子以后自然百般疼爱,然而胡乱灌溉没有出个歪苗苗,唯一的小少爷反而聪明伶俐,为人和善。
只是没想到他在十六岁的时候会大病一场,差点被阎王爷写上生死簿子。
好不容易病好了,却始终病怏怏的,萧母病急乱投医,带着他去寺庙请愿,却不想遇上了一世的灾难!
他想起自己汲汲营营经营所爱之人的家,照顾他一对子女,舍去富贵的生活陪他上刀山下火海,最终换来的却是那样一个下场——仇人将寒刀插入自己腹部的冰冷,孤身一人靠着河边老树孤寂死去仿佛还是上一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