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中意她完本[gl百合]—— by:爱笑的蘑菇君
爱笑的蘑菇君  发于:2017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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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四处都静悄悄的,夜越深,越觉得冷清,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把每间屋子的灯都打开,坐在床前发呆,脑中忽然闪过一句不久前看到的心灵鸡汤,“当你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知道她对你究竟有多重要”。
正胡思乱想,手机忽然响了,除了梓青以外没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那边的背景声音很嘈杂,司怡听到她舌头都大了,说话结结巴巴,不由心头火起。
“陈陈……陈……”
“陈什么陈,你又喝酒了!”
“陈……陈司怡……我我……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喊得声音尤其大,周围一片叫好声,司怡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三个字,居然还是醉酒的情况下,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喜悦战胜了愤怒,心情柔和了许多,刚想劝她“少喝点”,那醉鬼居然直接挂了电话。
司怡第二天兴师问罪,梓青打死也不承认有这回事,既不承认昨晚喝醉了,也不承认主动挂她电话,一问三不知,将装傻进行到底。
“别贫了,说正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司怡顿时心情委顿,闷闷不乐,也无心再听她扯淡,那边沉默了一下,忽然来了一句,“这样吧,我给你发一张本小姐的裸照,想我的时候就……”
司怡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忿忿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司怡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豪宅里,默默想着她之前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敌不过寂寞,搬回寝室住了几天。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司怡站在篮球场旁边给她打电话,她告诉司怡后天就能回来,让司怡去机场接她。
“后天啊……”
“怎么了?”
“我表哥后天要结婚,妈妈让我陪她一起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梓青虽然没说什么,但司怡能察觉她的失望。
司怡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想要平凡的幸福,她总是下意识的为了生活一步步退让,到头来,逼自己,也逼别人。
很快就到了那一天,司怡跟母亲早早就去了婚礼现场。结婚嘛,又简单又隆重又便宜又奢侈又无聊又世故又喜悦又悲伤……
看着满室人影,司怡心潮起伏,忽喜忽悲,不过倒不是因为现场的气氛,而是口袋里那只小小的手机,她已经下了飞机,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雨夹雪,不知道她拿伞了没有。
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新郎新娘的婚纱写真,一群人抱成团也不知道真哭还是假哭,邻桌几个女人讨论着一桌的花销,小声说自己赔了,桌子对面,还在念小学的表弟对自己做鬼脸,司怡托着下巴格格笑了起来。
“嘟……”
因为贴身放着,所以司怡马上就察觉手机在震动,短信的内容很长,来来回回却只有那一句话,司怡不停向下拉取屏幕,始终只有那两个字,“想你”。
司怡飞快回了一句,“到哪里了?拿伞了么?”
消息发出去很久也没有回应,司怡心中挂念又无可奈何。舞台上,新娘在千呼万唤中缓缓走向新郎,大厅里乱哄哄的,司怡没心思听他们吵,之后新郎的几个同学合唱了一首《给你们》,气氛一时到达了高/潮……
司怡一直觉得结婚典礼是比结婚更无聊的存在,然而此时此刻,听到那几个年轻人深情婉转的歌唱,心中却升起一股陌生的神圣和庄严。
手机再次震动,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左边”。
司怡转向左边,落地窗外,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天空中依旧飘着雪,洋洋洒洒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车来车往,一个高个的长发女孩背着大大的画板站在马路对面,千鸟格的风衣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耳边乐声不断,司怡一颗心早就飞到窗外,马路对面的女孩笑得一脸邪魅,手指着司怡,又点点自己心口,做了个嚣张的飞吻。
司怡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情不自禁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被喜悦冲昏了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是谁的手机?”
乍一听见了这声音,司怡吃了一大惊,慌忙合上手机,“同学的。”
司怡妈妈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了几眼,又转回司怡身上,一脸忧色,“哪个同学的?不要乱拿人家的东西,赶紧还给人家,高考完了,妈给你买最好的!”
司怡含糊答应了,低头默默吃菜。
傍晚时分,果然下起了小雨,地上的雪化得很快,夜幕无声无息降临。司怡抄着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寻思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这时候说回学校母亲一定不信,可她太想见她了。
谎言这东西,在心中临摹千万遍也比不上临场三秒钟的镇定,司怡妈妈进来送被子,司怡顺其自然开口,“妈,你不用忙了,我今晚不在这睡。”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去哪儿?”
“是这么回事,我有一个同学,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套秘密真题,说要我一起去看看,机不可失啊,可能要很久,太晚了就睡在她家了,哦,对了,顺便把手机还给人家……”
司怡扬扬手机,以期转移母亲的注意力,母亲想了想,问她哪位同学,司怡边收拾东西边笑眯眯道,“我同学多着呢,说了你也不知道,明早直接回学校,妈,你早点休息吧!”司怡妈妈想了想,点点头,“外面冷,多穿点!”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司怡大喜过望,说谎的愧疚感很快被冒险的刺激冲淡,为了回避母亲的盘问,瞅准时机,拿了外套就往外跑。
司怡妈妈找了一件厚衣服来,司怡已经不见了,伞也没来得及拿。
第9章 因祸得福
司怡一口气冲到巷子口,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梓青倚门而立,脸上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司怡现在也没空管这些了,一头扎进她怀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思念之情。
“受不了了吧,没有我你不行的!”
梓青洋洋得意,司怡泼冷水,“自恋!”
“是自信!”
司怡向来谨慎,在学校里,连手也不准她牵,此时此刻在大街上却跟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这可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司怡跟她上了车,迫不及待地接吻。司机是个中年男子,深谙做人之道,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哑巴什么时候该装瞎子,分寸拿捏地很好。
司怡真是疯了,在电梯里还缠着她,回到家中,把卧室的门撞得叮当响,只觉得心中翻滚着滔滔江水,迫不及待想要淹没一切。
“喘口气……”
梓青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劝她也是在劝自己,司怡哪里肯听啊,像只发情的小兽,不管不顾,把她狠狠扔到床上……
“喂,你来真的……”
梓青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扯着她的衣带把人拽到身边,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这可是你招我的,你可别后悔!”
每一只小受心里都住着一个强大的小攻,但司怡第一次就想反攻简直是做梦,一只在狼窝边上呆久了的小绵羊误以为自己是狩猎者,结果只能沦为狼嘴里的美味。
司怡激烈反抗,结果遭到了更激烈的镇压。
被吃干抹净的小绵羊最后只有抱着枕头喘气的份了,尽管梓青已经非常小心翼翼还是弄痛了她,司怡第二天腰酸背疼,根本爬不起来,程梓青同学精神抖擞,一大早就跑去学校替她请假,回来的路上买了一大堆早餐,任她挑选,午餐让保姆熬了各种各样的粥,为了给她补血,还亲自去药店,红枣燕窝人参买了一箩筐。
司怡喝了一天的红枣燕窝粥,晚上梓青又搞来一锅甲鱼汤说是给她补血,司怡大叫,“啊啊~~你把小兰给煮了!”
梓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让它听到了,说不定这是它的远亲呢!”
“……”
要论扯淡,谁也扯不过梓青,司怡深有体会,急忙打住。梓青亲自喂她,一勺一勺吹凉了再递到嘴边,司怡盯着她樱色的唇,面上火烧,心中羞耻,莫名其妙想起了她那首打油诗,一时无言以对。
啊啊啊~~昨晚真是不堪回首!
梓青对她千依百顺,尽量不提昨晚的事情,给她足够的适应时间。晚上依旧一起睡,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司怡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拐弯抹角问了许多愚蠢的问题,梓青一一答了。
司怡半倚在她身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暗暗出神,梓青忽然出声,语气嚣张,“陈司怡,你完蛋了,你爱上我了!”
司怡假装睡着了不回答,那边等了很久似是放弃了,低低叹了口气,司怡心中好笑,依旧不出声,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这次换司怡叹气,她果然没心没肺。
高三开学第一天司怡收到一份礼物,一份来自警察局的礼物。接到电话后,司怡翘了下午的课,赶到警局的时候,地下蹲了一地,人人脸上都挂了彩,认识的不少,还有几个看着眼熟叫不上名字。梓青蹲在最角落里,歪着脑袋不看人,背上一个巨大的脚印。
“连女生都打,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司怡在警察局里端庄贤惠知书达理,一出了门,指着人家的鼻子破口大骂,梓青听她不责怪反而帮着自己,气焰大涨,跑到司怡身后给她助阵。那人起先还骂骂咧咧,后来在同伴的劝解下悻悻走了。
梓青”切”了一声,得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尘,面前人影一晃,司怡已经站在跟前,芊芊玉指点着她的胸口,步步逼近,“你究竟是不是女生?”
司怡再也压不住怒火,她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梓青猜出她下面要说什么,先发制人,嘴里振振有词,“你这是性别歧视,谁说女生不能打架,人家欺负我,我还能站着挨打不成?”
“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天下太平了!”
司怡的思路不知不觉被她带着跑了,梓青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一个颇为帅气的男孩很识趣地走上前笑眯眯道,“司怡姐,真有人欺负老……梓青姐……那人问梓青姐是事后收钱还是事前收钱,老大一听,二话不说就抡起酒瓶……”
“咳咳咳咳……”
梓青捧着心口咳得像肺痨病人,男孩忙住了嘴,司怡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才淡淡问她,“吃饭了么?”
菜刚端上来就开打了,哪还有时间吃饭。
司怡在路边一家火锅店要了一个大锅,悄悄嘱咐老板多放辣,几个人空腹打架,又在警察局呆了这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菜一上桌就迫不及待下手,一个个脸上都有伤,冷不丁沾了辣椒水,痛得嗷嗷惨叫。
梓青早就察觉司怡要教训他们,端着一杯苦茶坐在一边,乖乖做小媳妇状,筷子也没动一动。
司怡回到家中就开始收拾东西,梓青见她不像开玩笑,忙承诺自己再也不打架了,司怡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梓青真慌了,一叠声嚷嚷,“惩罚太严重!”
司怡很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母亲忽然提出不准她再住校,司怡据理力争,但母亲这一次异常坚持,说什么都不肯让步,还说什么就算车接车送,也绝对不准她再住在外面……
梓青没接话,她知道司怡向来对母亲言听计从,就算她阻止也未必有用。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两人都心知肚明,司怡一个人回去会更好,至少不会引人怀疑,但梓青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错,她一辈子没对谁低过头,难以理解司怡毫无原则的退让和……懦弱。
司怡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梓青一反常态的沉默,她知道她在生气,可她想不出两全的办法。
收拾妥当,司怡跟她告别,梓青抱胸倚着栏杆,神色漠然,眼里带着淡淡的嘲弄,司怡托着行李箱走到门边,身后两道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在她身上剜出两个洞来,“走好。”
司怡有时候觉得她真的蛮不讲理,只考虑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听到她吐露的冰冷话语,司怡扔下行李,转身同样冷冷看着她,耳边风声飒然,春去春来,又是一年,这是她们认识的第六个年头,梓青从没有表现地像今天这么尖锐,虽然话不多却在自己和他人之间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有些人只要受到伤害就会变得冰冷尖锐,把自己层层包裹,不让任何人看出内心的脆弱,梓青之所以会如此,更深层的原因是她的挽留说不出口。
这次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谁都不肯低头,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不过点点头而已,连话也不多说。
司怡的整个高三活像在蹲监狱,高考这座大山压在头顶也就罢了,还有母亲这座大山,司怡觉得母亲越来越神经质,对待自己像看守犯人,车接车送,午饭也要一起吃,美其名曰无微不至,其实就是全方位的监视,无形中给了司怡很大的压力。
过去,母亲从不过问她的交友范围,现在却隔三岔五敲打司怡,“交朋友要慎重,你还年轻,眼皮子太浅,不要什么人都信,年轻人难免冲动,可不能什么事都当真。”司怡每天中午都要忍受母亲的啰嗦,心中有火不能发,只好囫囵吞枣,三下五除二吃完,早早送母亲离开。
这一天中午,司怡从餐厅出来,大大松了口气,她这次又创了新纪录,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用餐。
司怡从水房出来,看到梓青和一英俊潇洒的男生走在前面,说说笑笑,好不惬意。校内关于他们的绯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校花校草的牵手,不知道捏碎了多少人的心,司怡虽然不相信谣言,但亲眼目睹两人“卿卿我我”,心里十分介意。
司怡课间时分偷偷向同桌打听,“夸张姐”滔滔不绝地讲述两人的情史,从暗生情愫说到海誓山盟,还放言说自己曾经无意中在小树林目睹两人亲热。司怡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但思想不受控制,脑中忽然蹦出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忽然又想起梓青是有前科的,一念至此,再也控制不住泛滥的潮思,虎着脸不吭声。
偏偏前排的女生听见了,不请自来,热热闹闹加入讨论的阵营,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似乎很赞成他们在一起。
“男的帅,女的靓,人家那是‘门当户对’,咱们羡慕不来……”一女生拍了拍手,心生感慨,不经意间瞥了司怡一眼,忽然大叫,“喂,陈司怡,你没事吧?”
司怡额上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地伏在桌上,好像是家族遗传,司怡先天肠胃脆弱,这段日子以来,学校,家庭,双重压力加上饮食无规律,昨天就一直胃疼,现在听人热热闹闹讨论自己女朋友的“情史”,情绪终于崩溃了,胃里一阵一阵翻江倒海的痛。
仿佛投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胃里一面火烧一样的痛,一面坠得难受,司怡晕过去之前,脑中闪过梓青跟那奸夫手拉手奔向大草原的画面,当时司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她陈司怡变成厉鬼也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周身暖洋洋的,鼻间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胃里舒服多了,司怡下意识伸手去揉肚子,手腕忽然被人牵住,牢牢摁到床边,片刻之后,司怡悠悠醒转,四面一片雪白,旁边悬了一张浅蓝色的帘子,似乎是在校医室,手上还打着点滴,她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床边。
“你交男朋友了?”
梓青微微一愣,噗嗤一笑,“你就是为了这个晕倒的?”司怡无言以对,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说什么。
梓青牵起她另一只手,吻在手背,声音轻柔仿佛叹息,“只有你一个我都应付不了,哪还顾得了别人……”
大概小时候在国外住了几年的缘故,梓青向来对男女关系不设防,认为朋友就是朋友,男生女生都一样,流言听过也就忘了,压根没往心里去,依旧我行我素,午间在餐厅门前瞥见司怡,明知道她跟在身后故意刺激她,所以才有了司怡眼中“卿卿我我”的那一幕。梓青没有想到她的一时逞强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听到司怡晕倒的那一刻,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司怡牵着她一只手,小心描绘她指尖浅浅的纹路,眼里一汪清澈,含着淡淡的眷恋和缠绵,梓青暗自叹气,反手握住她的手心,她并不能预料到将来有一天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但这一刻,她认输了,让步了。
经此一事,两人从正规军演变成了地下党,跟司怡的母亲斗智斗勇,来回打游击,偷偷摸摸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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