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夜完本[辣耽]—— by:夜光花
夜光花  发于:2017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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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靠憎恨活下去,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不管你多不情愿,我也要拉你入伙。”对杀害了双亲的组织怀有仇恨的银飒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叫做佐仓辽的男人和银一样憎恨组织,为了消灭组织而不择手段的他将银拉入一个残酷的计划。虽然目的相同,但是银无法容忍卑劣的手段。佐仓不惜用强暴银的方式来试图唤醒潜伏在银内心深处的“黑暗本能”……虽然并非本意却又注定纠缠不清的两人的命运将会是——
1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飒人合上正在读的书,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从二楼的儿童房间走出来,穿着一身睡衣向楼梯走去。玄关处传来父母的声音。难得来避暑圣地度假,父母却一直在屋里照顾飒人,为了让他们抽出一天时间出去玩,飒人费劲了唇舌,父母才总算愿意出门了。而现在两个小时刚过,飒人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发现时间才三点,不由地叹了口气。
父母对飒人总是过度保护,对已经是高中生的飒人仍然放心不下。飒人觉得这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体虚弱,所以父母就觉得不跟在飒人身边就不行吧。
“怎么了?海边很无聊?”
飒人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听到飒人的声音,走进玄关的母亲抬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有种很好闻的味道。
“那个嘛……真是太可怕了。”
转头看着这边的母亲的连衣裙上血迹斑斑。飒人吃惊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双腿颤抖地跑下楼梯。
“妈妈,那个是……你受伤了吗!?”
“哎呀,真是不得了。”
父亲把太阳伞和折叠行李一起放在走廊旁边,擦了把汗。飒人一瞬间还以为母亲受了伤,可是母亲看起来并没有哪里在疼的样子。
“这个不是伤口。是我救一个孩子的时候沾上的。”
母亲苦笑着穿上拖鞋,走进客厅,讲述起今天在海边发生的事。她和父亲两人在海边散步,正商量着准备把太阳伞立起来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小孩子的惨叫声。两人闻声赶去,看到一个野兽正在袭击海边岩石堆旁的一个孩子。
“那个男孩子应该是个小学生吧。这些血是在我抱住他的时候沾上的。”
母亲看着血迹斑斑的白色连衣裙,表情有些暧昧不清。她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似乎连衣服都懒得换了。
“那个孩子后来怎样了?”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听父母的描述,被他们救下的那个孩子应该一直在他们身边的,没想到只是稍微没留意,孩子就消失不见了。从母亲衣服上的血迹来看,那孩子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突然消失了。
“野兽是指什么?狗?”
飒人歪了歪头问道,父亲抱起双臂沉吟了片刻。
“那到底是什么呢?体型很大,动作很敏捷,我觉得是外星人……”
“异形生物?”
听了父亲的话,飒人忍不住笑了,一旁的母亲好像抗议似的探出身子。
“这不是开玩笑哦,飒人,真的是很恶心的生物。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虽然海边人很少,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还有那个受伤的孩子,到底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哦?真是怪事一桩。该不会是你们在做梦吧?”
虽然父亲的话太过荒唐无稽,令人难以置信,但是飒人还是有些在意那个受了伤的孩子的下落。听说这一带治安很好,该不会是有野生的熊在这附近出没吧?
“妈妈,快把那身衣服换下来吧?血迹不是很难洗掉吗?”
飒人向精疲力尽的母亲问道,母亲应了一声地站起身来。
“话说今天还真热啊。空调一点都不管用。”
母亲拿着遥控器对准窗边的冷气机。哔的一声之后,温度被调低了一些。母亲满脸愁云地眺望着窗外,用手扇了扇风。
“喂,孩子他妈。起子在哪儿?”
正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吃的父亲这么喊了一声,母亲转过身正要回答的时候——
窗前一个黑影闪过。
下一秒只听到一阵玻璃破碎的巨响,一个巨大的黑影扑倒在母亲的身上。飒人还没来得及辨认那黑影的样貌,无数的玻璃碎片便向飒人的脸和身体飞来。
“呜、唔……哎……!?”
痛得忍不住蹲下身去的飒人,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黑影举起母亲的身体。长着狭长头部的生物就像从未见过的怪兽一般,两只眼睛笔直地盯着飒人。
强烈的疼痛贯穿了整个身体。
野兽那长长的手臂一挥而过,尖锐的爪子划破飒人柔软的肌肤。不知从哪儿传来父亲的叫喊声和母亲的惨叫声,还有几乎震破耳膜的野兽咆哮声。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被扔进黑洞一样,视野变得一片漆黑,全身上下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飒人的身体突然间急剧地膨胀起来。
2
被硬拉着来到街上,发现大街小巷都换上了圣诞的节日盛装。
银飒人看了一眼手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今天店里的两位年轻女性拜托他陪她们逛街购物,还说什么就当做是上班好了,搞得他一整天精疲力尽。在夜店打工的那两位女性,不仅打扮得很夸张,买东西的时候也很夸张。一路搜刮了大包小包的高档品和牌子货。都说买东西是一种发泄压力的方式,可是银怎么也无法理解女性的那种追求数不尽的衣服和首饰的欲望。
不但要充当搬运工一职,还要时不时替她们打量这打量那,就在银疲惫地叹气的时候,她们总算决定要休息一下了。
“银,跟我们一起去喝茶吧。这里的七楼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店哦。”
有着一头漂亮的茶色卷发的女人笑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她是店里最受客人欢迎的香夏子。
自己的名字本来应该读作“shirogane”,但是由于读起来不顺口的缘故,一般人从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开始都会用“gin”*来称呼他。银半年前开始在这家夜店打工,店里的所有人都称他为银,大家肯定已经忘了他本名了吧。
*注:“银”的训读是shirogane,音读是gin
“哎?满座?真是的,怎么哪里都那么多人啊。”
七楼的咖啡店已经满座,店门口前排起了长队。走累了的香夏子似乎想要马上坐下来休息,不甘心地往店里望了几眼。一头黑色直发的久实拉着香夏子的手臂说道。
“虽然有点冷,但是那家店好像还不错。我也快累得不行了。”
久实所指的是隔壁的一家自助式咖啡店。虽然这家店也一样是爆满,但是还有空着的露天席位。一到十二月,即使是白天气温也很低,客人们都不愿意坐露天席位。
“唉……但是……”
“我累了,那边也无所谓吧。”
两手大包小包的银当机立断地朝那家店走,香夏子也只好和久实一起跟上去。
把东西放在露天席位的空椅子上之后,银去帮两人点咖啡和点心。平时的工作是服务别人的她们,私底下喜欢被别人服务。银把咖啡和蛋糕买好端过来,她们开心地伸手接过。
“话说银总是喜欢穿一身黑呢。偶尔也该在假日里打扮得像时下的年轻人一样才对啊。明明长着那么帅的一张脸,真是太浪费了。”
香夏子两手捧着盛满热咖啡的杯子,遗憾地说。
“就是就是。放假的时候又没有女朋友陪。只要银主动邀请的话,店里的女孩子一定会乐意奉陪哦?”
久实也跟着起哄,银只是无所谓地盯着远方。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银在店里总被人说惹眼。在熟人的介绍下开始在夜店打工的银,主要工作是负责收拾那些难缠的客人,以及调解打架斗殴等各种争端。那些惹是生非的男人们看到银身板纤细和容貌秀气,往往会不自量力地动手打人,但是从来没有人让银受过伤。
“银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你这么强?你学过空手道吗?”
一说到店里的话题,银就会适当地敷衍过去,香夏子歪着脑袋这么问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强。答案当然不能告诉对方,银只能默默地把杯子移到唇边。
——突然间,身上冒起一片鸡皮疙瘩。
银全身紧绷,向店内通往露天阳台的通路看去。
“银?怎么了?”
看到银充满警惕的样子,久实惊讶地问道。
一个男人正缓缓地从店内向阳台这边走来。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约摸三十多岁,身穿毛皮大衣,一只手握着咖啡杯。一头茶色的卷毛短发,刘海微微地遮住了他的左眼。
男人笔直地朝银走来。银站起来挡在香夏子和久实的面前,男人一直走到银的面前才停下来。
“你是银吧?”
男人懒洋洋地歪了歪头,冲着银这么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香夏子和久实睁大眼睛,交互地看着银和眼前的男人。
银一边警惕地盯着男人,一边暗自把握周围的状况。由于今天是来陪女人们逛街的,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遭遇敌人。
这个男人——不是人类。身为同类的银可以立刻感觉得到。
兽人与人类的混血儿。这才是这男人的真实身份。
“戒心别那么重嘛,我没有和你战斗的意思。”
看到银紧张得屏住呼吸,男人用轻浮的口吻说着,然后轻轻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毫无战意,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有话跟你说。请两位小姐回避一下好吗。”
男人把手肘支在桌面上,透过墨镜看着香夏子和久实说道。银不敢大意地俯视着男人,向香夏子和久实扬了扬下巴。
“回去,我和这家伙有话要说。”
“哎?可是……”
“别管那么多,快走!”
被银厉声吼了一句,香夏子和久实吓得缩了一缩,连忙抱起大包小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两人走出了咖啡店,现场只剩下银和男人相互对峙。男人和银不一样,毫无敌意地用手撑住脸颊。
“坐下来吧,太惹人注目了。人家会以为我们在吵架的吧?”
在男人的催促下,银不知所措地迟疑了一瞬,才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碰上敌人。
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吧,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凶猛狰狞的肉食型野兽。
“有什么事。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银盯着男人问道,心里想象着在这里发生战斗的情景。对方说没有战斗的意思,这是真的吗?再怎么说这地方都太不合适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专杀兽人的银,对吧?”
男人取下墨镜,对上银的视线。单眼皮的他目光凛冽地直视银的双眼。男人知道银的来历。既然他知道银专杀兽人,那么他当然也该知道银对他不会抱有什么好感吧。
那一天,银发誓杀光所有的兽人。
其中自然也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可以用肌肤感受得到,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兽人”。
“我是佐仓辽。——我想和你联手,摧毁组织。”
佐仓用只有银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这么说道。
出了商场,佐仓叫了一辆计程车,驶向都内高楼林立的商务区。看到车子在商务区停下,一直在心里提防着佐仓袭击的银不由得有些错愕。
“我租的房子在这里的三楼。”
走进临街的一栋杂居公寓楼里,沿着楼梯爬上三楼,佐仓把银带到其中一间房里。虽说这是租来的房子,但是房间里基本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佐仓站在面向街道的那一扇窗前往外面看去,抬了抬下巴。
“再过一会儿,须王就会从这里经过。”
听到佐仓的话,银表情紧绷地从窗口往下望去。
他一边盯着下方一边对佐仓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摧毁组织?对组织有什么仇恨吗?还有,为什么你知道这些情报?”
银不擅长揣测他人心思,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佐仓会拥有各种各样的情报。他知道也许佐仓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要问,果然佐仓只是目中无人地笑了一笑,并不作回答。
“你不信任我也没关系。”
佐仓把肩膀靠在窗边,低声说道。
“我只是希望你加入战斗而已。”
虽然警戒心仍未解除,但是银还是把视线投向了通道上的行人。就算佐仓突然间袭击他,他也能够立刻做出反应。
三十分钟过后。
佐仓用手指轻敲窗户,银立刻将视线落在其中一个行人的身上。须王出现在人行道上。旁边跟随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两人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哪里购物,须王的左手提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子。
“你看须王身边的那个孩子。”
银闻言把视线投向须王身边的那个少年。因为银的视力比常人优秀,再加上那孩子正抬头看着须王说话,所以银能清楚看到他的脸部轮廓。那孩子长得白白嫩嫩,有着中学生一样天真无邪的脸蛋。
(那孩子,总觉得在哪儿看到过……?)
寻思了一下才想起来,几年前,他曾在某个工厂见过这孩子。
以前银曾经跟同样憎恨组织的人一起行动过,有一次银收到他们的消息,声称抓到了一个兽人。闻讯赶过去的银在那里看到了这个孩子,才知道他们抓到的不是兽人,而是被称作“饵”的稀有人种。银对若无其事地使用卑鄙手段的他们很失望,所以当时他放了那个孩子之后便离开了。后来他才知道须王杀光了工厂里的所有人。组织的残酷再一次令他愤怒得发抖,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没有晚一点离开。
“那是须王的契约对象。”
银惊讶地凝视着佐仓,脸色发青地再次把视线落在那孩子的身上。有些兽人会和一部分人结下血之契约。那样的对象一般被称为饵,是一种不管受多重的伤都可以自行痊愈的特殊人类。
几年前遇到那孩子时的记忆慢慢复苏。银被叫到工厂时在那里发现的那个小男孩,的确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想到他居然是须王的契约对象。
“须王对那个孩子非常执着。要是他被抓走当人质的话,须王一定会对对方言听计从的吧。”
不了解银在想什么的佐仓这样淡淡地说道。
“人质……?”
“没错,我会想办法把他抓来作人质。那个孩子警惕性并不高,一定有办法的。只要用那孩子的性命来要挟的话,就算断手断脚须王也会答应。”
心里涌起强烈的反感情绪,银后退了一步。
把孩子抓走当人质来谋害须王的性命,佐仓打的是这样的算盘。这让银感到很不愉快。
银也想摧毁组织,但他从来没想过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就算对方是违法组织,他也不喜欢这样作践自己。
“我不和你联手。”
银轻蔑地瞪了佐仓一眼,顿了一顿地说道。
“为什么?”
“我讨厌这种做法。真想这么干的话,你一个人去干好了。”
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正准备离开房间。佐仓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愤怒地冲他吼道。
“光说些漂亮话,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倒组织!用下三滥的手段又怎么了,你应该优先考虑怎么打倒那家伙——怎么打倒组织才对吧!?”
佐仓的声音开始暴躁起来,银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
“漂亮话又怎样,讨厌的事就是讨厌。我拒绝和你同流合污。”
“银!等一下,我需要你的力量啊!!”
不管对方怎么叫,银就是充耳不闻地往门口走。佐仓一下子绕到银的跟前,抓住他的双手。
“你很强大,我需要你啊,银!”
“为什么你那么执着于我?”
看到佐仓那死缠烂打的样子,银满腹疑惑地停下脚步。
“你拥有特殊的毛色,你应该知道吧?毛色越特殊的兽人越强大。我是知道的哦,你是银色的兽人吧?”
银突然板起脸地飞起一脚,瞬间就把佐仓踢飞。银上前一步揪住佐仓的领口,将他一把按倒在地。佐仓没有抵抗,只是抬眼望着压在他身上的银。
“为什么你会知道?你——”
“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出名哦。只有身为银色之兽的你,才能和须王一较高下……我坚信这一点。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一个人是无法打倒须王的。”
佐仓阴沉着脸抓住银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银盯着佐仓看了一会儿,小声地咂了咂舌。他一把推开佐仓,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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