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落凡尘完本[古耽]—— by:青青水墨
青青水墨  发于:2017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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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弦扯起嘴角,“我曾经想过夺得皇位,但后来,我得到了嗜血,代价就是永不登位。”
夜昊元震惊的瞪大眼睛,“......嗜血?”
“对,你见过的,王府里的所有护卫,皆出自嗜血。”
“......怪不得怪不得。”夜昊元喃喃道,他曾一度怀疑夜景弦哪里来的如此强大慑人的手下,原来,竟是多年前震惊天下的嗜血。
夜昊元颓然一笑,“有了如此力量,你怎么可能信守约定,放弃皇位。”
“不管你信不信,我恨你,不是因为权力。”夜景弦猛然间目光凌厉,“而是因为,你与我有杀妻夺子之仇!”
夜昊元呼啦一下从石床上起来,“不要血口喷人,你从未成亲,何来的妻何来的子!”
“泰康二十六年,你以谋反的罪名将我奕王府一百余口关押在此,内有酷吏不达天听,外有佞臣诬告馋陷,我求告无门,任你把滔天罪名安在我头上,光我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还要牵扯了钰儿,”夜景弦神情悲痛,一拳砸在门柱上,“他就在这里与我一起受苦受难,与我一同赴了黄泉,那时候,我的钰儿才十七岁,还怀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夜昊元被夜景弦咄咄逼人的语气震慑的不能动弹,他双唇开合几次才发出声音,“你、你疯了,现今才是二十二年,何来二十六年......”
夜景弦理也不理夜昊元的吃惊,他稍稍平缓语气,继续说道:“当年你们逼迫我与凉玉在京做质子的皇子成亲,一来可以瓦解我在朝中地位,二来还能随时蓄意诬告我的通敌之罪,我受楚良音蛊惑,生生欺辱了钰儿整整两年,直到悔过自新,却是为时已晚,我对不起他,所以才要在这一世把欠下的债都还给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夜昊元歇斯底里,他不敢承认夜景弦的话,那些一定是他的风言风语,或许他早就迷了心智。
“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放弃在京城发展吗?其实,父皇的威胁仅仅是些皮毛而已,我远离京城,是为了钰儿能够平安长大,我的至宝与你们怎能相比。”
夜昊元脑中闪过一些画面,脱口而出:“那个孩子!”
夜景弦微笑,“就是他,不过你没机会再见了。”
夜昊元疾步向前,与夜景弦仅有一栏之隔,“凉玉的皇子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早有叛国之心,我要告诉父皇!快来人!”
“别喊了,父皇旨意已下,况且你的罪名早就坐实了,绝不可能平反。”夜景弦悠然自得道,“不妨告诉你,自泰康十三年我就开始谋划,钰儿还未进京,就已经被我换掉了。”
“你、你隐匿凉玉皇子,意欲何为?”
夜景弦哑然失笑,“你怎么如此健忘,刚刚我已经说过,钰儿是我的妻,我把他放在身边,当然是为了娶他。”
“疯子!你是个彻底的疯子!”夜昊元怒吼,夜景弦发泄了自己积郁多年的怒火,顿感心情舒畅,他转过身,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夜昊元跌坐在地上大喊道:“站住!你为何会知道那些......荒谬之事?”
夜景弦回过头,“做了些梦罢了。”
夜昊元呆坐在地上,他已经有些猜测,问夜景弦不过是想得到个肯定的答复,夜景弦的话让他猛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躺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挂满了灰尘的牢顶。
三日后,夜昊元以谋逆之罪被处死,宪洪帝悲痛欲绝,病倒在床上再不能起身,他心如死灰,外面之事一概不闻不问,后宫之中也是一片惨淡,皇后和楚贵妃先后失了爱子,皆闭门不出独自落泪。朝廷上再没有能与夜景弦抗衡的人,众臣推举他出来主事,他推脱一番便答应下来,而与楚良音的婚事也因为楚家的败落不了了之,没人会替一个落魄的人说话,即使他曾名动京城。
杨楮同他战胜夜昊元之后就回了京城,久不曾见的清秋也一同回来,钰儿能隐隐感觉清秋与杨楮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可他们还是那么相敬如宾,让这一丝不同很难察觉。
钰儿本以为清秋能够像夜灵熙一样很正常的与杨楮成亲,况且他们的年纪已经不小,早就到了该议亲的时候,夜景弦知道钰儿想着清秋,本想帮帮他们,可他还未曾出手,病榻上的宪洪帝竟然下了道旨意,将工部尚书封伦家的二女儿指给杨楮为妻,这与上一世的情况一般无二,即使现在宪洪帝已经奈他不能,却也并不想让他就这么顺顺当当的掌握大权。
工部封伦曾是夜昊元一派,后来卫执转投夜景弦后,封伦左顾右盼,选了太子做靠山,等夜宁宣死后,他自知夜景弦不会用他,便假模假样的当起了中立派,宪洪帝就是被他一副老城的样子所迷惑,还以为有人会听命与他。
夜景弦的婚事就是拖延太久才会夭折,所以这次,宪洪帝下旨的时候就直接定下婚期,八月二十一,让杨楮成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清秋久久的伫立在门前,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分外萧索,钰儿和夜灵熙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掉,钰儿猜想,或许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之前的种种,只不过不想辜负自己的一片真心。
杨楮接到旨意的时候表现的却是镇定的多,他只微微愣了一下就跪拜接旨,他从未想过成亲,在他看来,娶谁都是一样的,不论是圣旨赐婚还是媒妁之言。
转眼到了八月,杨楮的将军府已经修正一新,钰儿和夜灵熙都去看过,清秋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里很少出来,他与杨楮也再未见面,成婚的前几日,清秋手里总是拿着个小瓶子独自思索,钰儿知道他心里难过,也很少会来打扰他。
日暮时分,清秋从深思里拔|出来,他看看面前的小瓶,凄然一笑,此生注定无法相随,可他也没办法再喜欢上别人,就让他孤注一掷,且对自己多年来的付出有个交代吧,清秋想着,拔掉瓶盖,倒出里面的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第二日,清秋带着一瓶陈酿女儿红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府上已经挂满了红色丝带,装点的喜庆而雍容,杨楮很高兴清秋会来,在东川的日子,多亏了有清秋相伴才有些趣味,然而,对感情很迟钝的他,明明能感觉到清秋那颗火热的心,却想不到他对他的情意到底有多深刻。
杨楮把清秋让进房里,清秋收敛自己哀伤的气息,换上一副开心的模样,恭贺道:“将军大婚,我来请将军喝上一杯。”
杨楮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陛下赐婚突然,其实我今日还没顺过来。”
“将军可期待那美娇娘?”清秋调侃,却感觉心中的疼痛蔓延全身,几乎将他淹没。
“呵呵,娶谁都是一样,没什么期待的。”
杨楮的话无意在他滴血的心上撒了一把盐,让他疼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杨楮连忙扶住他坐在踏上,担忧道:“你怎么了?”
清秋小心的坐好,把手里的酒壶放在矮几上,说:“没什么,来尝尝这女儿红,我特意去城东的一家百年老店打来的,在城中很是有名。”
“是吗?我可要好好尝尝。”杨楮随意的倒了一杯,先递给清秋,清秋接过,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仰头喝下一大口。
清秋笑道:“还未说祝酒词,将军就喝光了。”
杨楮一愣,哈哈笑道:“我自罚一杯。”说罢,他又给自己加满,赞叹道:“果然是陈年佳酿,极好。”
“那......为了将军以后的幸福生活,干!”清秋将杯子举起,杨楮手未伸出来,他想了想,说:“这个酒词不好,区区小事不足以我与秋公子碰杯,不如为了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清秋微笑,杨楮在任何时候都第一个想到家国,想到天下大义,他不会把感情放在心上,更不会对自己有多于朋友的情意,可是,就是因为他周身的凛凛正气,才让他陷身无法自拔的啊。
“好,干!”清秋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喝了两杯,清秋脸颊微微泛红,他出声问道:“将军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杨楮不解,他的人生早就像上了发条,只能活在战场上,“没什么,成了亲我就会前往建城,替王爷整顿军务,等京中派了将领过来,我便会再回东川。”
“成了亲就走?”
“嗯。”杨楮点头。
“那......将军的新婚夫人呢?”清秋实在不想提及,可又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
杨楮叹口气,道:“我这个人,注定是要辜负人家了!”
“为何?”
“我从没想过成亲,因为我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会战死沙场,况且我又不在京城,不能让人家一个大姑娘跟着我守活寡,无奈皇上旨意已下,作为臣子,我只能奉旨成婚。”杨楮低声说着,话语里充满了歉意。
“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已经过世,我跟随父亲前往湛东,后来,他死在战场上,我一度非常恨他们,为什么生下我却要让我独自面对这么多困难,所以,我就告诉自己,若哪一天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得其所,别再拖累人家姑娘了,况且,若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能尽到人父的责任,还是不要的好。”
“......将军。”清秋眼眶泛红,他要做的事,岂不违背了他的意愿,可是,他放不下,他不想就此断了与杨楮的联系。
清秋脸色越来越红,以他的体质都开始隐隐感觉到药力了,那杨楮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清秋抬起头,发现杨楮脸上也泛着潮红,呼吸逐渐加速,他似乎还未曾察觉,认真的对他说:“清秋,你是个好人,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还是早些成家吧。”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此刻,清秋骤然发觉,若说杨楮对感情迟钝,不如说是他在逃避不敢面对,他怕感情会影响自己已经定好的人生,更怕自己曾受过的苦会让妻儿再次蒙受,他小心又大条的处理好了他们之间曾绷紧的线,现在又来劝说他早日成家。
泪水滴在桌子上,溅开一朵水花,清秋泪光盈盈,开口道:“我一直都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除夕之夜
室内陷入沉默,杨楮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虽然他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但总好过他清醒的时候,清秋止住眼泪,努力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说着准备起身离去。
杨楮猛然抓住他的左手腕,用力之大让他惊呼一声,一个用力,清秋便已跌坐会原地,杨楮的气息极其不稳,清秋有些隐隐的害怕,药力已经上来了,他若现在与杨楮做了那些事,等他醒来的时候,不知会怎样想他。
以后的事,且以后再说吧,你本来不就为了这个而来吗?清秋在心中劝说着自己,刚刚杨楮的一袭话让他有了些许动摇,可杨楮的欺近,他强有力的身躯,包括他身上的气息,都让他想就此沉沦,最好一世都不要再醒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杨楮惑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秋全身骤然一麻,被他握住的手腕越来越热,他迟疑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心里话:“我......喜欢你。”
杨楮身体完全不再由大脑控制,虽然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可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许是药力太过,清秋刚刚说完那句话就被杨楮压在了身下,一阵惊恐袭来,清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面前的景象仿佛梦境,他与杨楮,真的要那个了吗?
杨楮却已经不再思考,他只想要满足自己饥渴的身体,而眼下,正有一个让他想要抱进怀里的人,清秋感觉身上一凉,衣服已经被撕开,反正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当身体被打开的时候,清秋忍着剧痛泪如泉涌,这是唯一一次,从此以后,他们既是最亲的人,却也是最陌生的人了。
第二日一早,杨楮从迷糊中醒来,周遭的狼藉昭示着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句喜欢在萦绕在他耳畔,让他脚下生风直奔奕王府,来不及说明来意,杨楮抓着个人就问清秋去了哪里,然而把奕王府翻了个底朝天,杨楮才惊觉。
清秋,已经失踪了。
过了几天,杨楮浑浑噩噩的成亲,然后赶赴建城,他没有找到清秋,没能问清那句喜欢究竟等了多少时日,更没能与他说一句对不起。
泰康二十二年的下半年,堪称夜景弦过的最舒服的一段时间,皇上不理朝政,夜景弦一人把持军权政权,满朝文武都对他毕恭毕敬,既臣服于他的凌厉手段,又感佩于他的气魄胸襟,一时间,奕王之名传遍京城名震天下。
夜景弦也不再拘着钰儿,除了必要的保护,钰儿想去哪里他都会允了他,钰儿十分开心,整日里与夜灵熙一起逛大街,搜索各种新奇有趣的小玩意,还把京城的特色美食尝了个遍,夜灵熙素有京城一霸之称,见到的人莫不躲得远远的,以至于钰儿与他一起,几乎畅通无阻,从没遇到过什么问题。
钰儿也经常想念清秋,清秋不辞而别,没有留下一字一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问夜景弦,清秋会不会过的不好,夜景弦便把他抱进怀里安慰他,并加派人手出去寻找,可是,找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到。
泰康二十二年年底,夜景弦思索良久,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他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的王妃之位,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他的钰儿,在府中隐藏多年,他要让他风风光光的从幕后走到人前。
“钰儿,过来。”夜景弦展开刚刚送来的衣服,唤钰儿道。
钰儿轻巧的蹦跳着跑过来,问道:“景哥哥,这是什么?”
“给你的新衣。”
“真的吗?好漂亮。”钰儿伸手在丝滑的布料上来回摸摸,眼里满是喜悦。
“穿上试试。”
“好。”钰儿飞快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完全不避讳夜景弦,他仅穿着单衣,然后双手捧起放在桌上的华美服饰,小心的套在身上,夜景弦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扣上腰带,仔细端详着钰儿的样子。
“怎么了?不好看吗?”钰儿见夜景弦眼神发直,还以为自己不适合这身衣裳。
“没,很好看。”夜景弦从来都不吝啬对钰儿的夸赞,雪白的长袍,金线绣着圆月和星辰,既衬托他白里透红的脸色,又让他有种华贵之感。他的钰儿,永远都是那么美,那么惹人爱。
“景哥哥,为何送钰儿这么美的衣服?”钰儿很喜欢,站在铜镜前左看右看。
“明晚,随我一起参加宫宴。”
“宫宴?”
“对。”
“是什么样的?”
“很多人,有皇族,有大臣,还有歌舞表演。”夜景弦简单的说着,钰儿自从在他身边,每年的除夕夜都过的不怎么热闹。
“阿熙会去吗?”
“会。”
“好,钰儿跟景哥哥一起去。”
次日晚间的宫宴,是夜景弦花了一番心思准备的,宪洪帝精神稍稍好了些,难得出席了宴会,众臣都已到场,夜景弦带着钰儿进入大殿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两人身上,一高一矮,璀璨夺目,浑然天成。
“他们为何看我?”钰儿小声问。
“没关系,跟着我就好。”夜景弦出声安慰。
夜景弦领着钰儿入座,宪洪帝到了之后,带着他一起参拜,俨然一副夫夫和谐的模样,众人心中有了数,都打消了与奕王攀姻亲的想法,不过有些不知足的,仍盼望着将自家孩子送入王府。
那是楚良音第一次看见钰儿,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声是名副其实,可见了钰儿,他才发现,自己还差的太远。他本已没有资格再参加这次宫宴,是楚贵妃求皇上开了恩典,才允许她带楚良音赴宴,楚贵妃想夜景弦既然向他求亲,那么好歹还会有些情意,说不定再次见面夜景弦就能想起楚良音的好,然后重塑姻缘,这样,她也能靠着楚良音有些保障。
可是,谁也没想到,夜景弦会带钰儿一起来,连沈洛都吓了一跳。
夜景弦对楚良音凄哀的眼神视而不见,兀自宠溺的给钰儿夹菜剔鱼刺,钰儿喝了一小杯酒,脸上泛起红晕,夜景弦当着众人的面捏着钰儿下巴把脸转过来,仔细看看他的泛红的双颊,然后叮嘱他不许再喝。钰儿乖乖听话,很自然的窝在夜景弦怀里安静的看歌舞,夜景弦在朝中威名远播,除了沈洛其他人都不敢跟他开玩笑,而两人的相处如此随意,任谁都能看出不是认识了一日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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