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你……”卿煌刚想说什么,却又一愣,“羚洌!羚洌去了水牢!”说罢冲出了太后宫殿里的暗室。
卿玟璁望着卿煌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把楼清羌弄醒!”
“是。”
侍从领命,把一盆水泼到楼清羌身上,把楼清羌泼醒。
当楼清羌迷迷糊糊地醒来之时,卿玟璁走到楼清羌身边,“醒了?”
“太后?”楼清羌看着眼前衣着华丽的女人。
“呵……”卿玟璁冷笑,“既然醒了,那你应该知道本宫要做什么吧?”
楼清羌惨笑,“太后……随意……”
卿玟璁掐着楼清羌的脸,冷笑道,“楼清羌,你可还记得当时你是用哪只手用剑指着羚儿逼他退兵的?”
“自然是右手……”楼清羌精神有些恍惚,随意道。
“好!来人!”卿玟璁吩咐道,“挑了楼清羌的的手筋!”
一个拿着匕首的人走近楼清羌,一匕首插-入楼清羌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挑,楼清羌不禁闷哼一声。
卿玟璁看着楼清羌鲜血淋漓的右腕,轻笑道,“只挑了你的右手腕手筋似乎有些不太平衡,来人,把楼清羌的左手手筋也给挑了!”
又一人。
又一匕首。
又一插-入。
又一闷哼。
又断一手筋。
卿玟璁又一轻笑,抬起楼清羌的头,看着他冷汗淋淋的额头,和紧闭着的双目,毫无血色的脸,唤道,“楼清羌?”
楼清羌没有哼声,但是卿玟璁知道,楼清羌还没死。
“还没死?”卿玟璁笑道,“来人把楼清羌的脚筋挑了。”
楼清羌猛地睁开双眼,吃惊地望着卿玟璁,吃力道,“为什么……”
“为什么?本宫挑你脚筋需要理由吗?”卿玟璁讽刺地笑道。
楼清羌沉默。
是啊,她挑他脚筋的确不需要理由。
楼清羌再次闭上双眼,又是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
“挑!”卿玟璁道。
“嗯……啊——”楼清羌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鲜血源源不断从楼清羌的伤口涌出,楼清羌抵挡不住大量失血的眩晕,终是昏迷了。
卿玟璁见楼清羌已经昏迷不醒,便向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将楼清羌放下了刑柱,然后一手抓住卿煌给楼清羌包扎得好好的布条,扯了下来。
楼清羌的伤口本身就没有先洗净在包扎,而卿煌也只是单纯地给楼清羌止血而已,打算今日再给楼清羌清理好伤口,而血却是已经凝固,与布条粘在一起,因此这一条条布条就似是长在楼清羌身上一般,一扯下来,却比昨日的鞭挞之刑更疼!
楼清羌冷汗涔涔,活生生地疼醒了。
“啊——”楼清羌不禁惨叫出声。
卿煌原本的好心包扎,却成了卿玟璁折磨楼清羌的上好工具。
卿玟璁所打下了的鞭痕本来就很多,卿煌包扎的自然也多,故此楼清羌现今受的痛苦更甚。
待到把所有布条扯掉时,楼清羌只觉得两眼冒金星,头昏昏沉沉的,要睡,却又睡不得。
到了此番境地,楼清羌猛地再次想起岑衾,他记得当时在他受杖刑时,也有这样过,不过当时岑衾却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撕下……
衾……我好疼……好疼……
楼清羌的眼泪不禁簌簌流下。
卿玟璁冷笑,“怎么?忍不住了?”随手拿起一支烤得火红的烙印,按在的楼清羌的背上,“疼吗?”
楼清羌疼得几乎失去意识,他没有回答卿玟璁的问题,但是却叫出了声。
疼!真的很疼!
楼清羌的泪水不断流下,同时挣扎起来。
因为挣扎,楼清羌的伤口不断裂开,鲜血汩汩流出。
楼清羌疼痛不已,抓着卿玟璁的裙角,哀求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楼清羌只觉得身上的肉几乎被烤熟,一股烤肉的香味钻入楼清羌的鼻里,使已有多日未曾吃食的楼清羌痛苦不已。
卿玟璁似是躲着什么脏东西似得一脚踹开楼清羌,丹唇轻启,“不可能。”
楼清羌的后背离了烙印,却很快着了地。
后背的伤口撞在地上,疼得楼清羌叫不出声。
看着如此狼狈的楼清羌,卿玟璁勾唇一笑,拿起下属递过去的匕首在楼清羌原本俊秀的脸上划了几痕,然后将匕首丢在楼清羌身边,拂袖而去。
而楼清羌也因为疼痛,意识渐渐开始淡了。
在失去意识前,楼清羌心中所念的一直都是岑衾。
如今他已是残废之身,并且已经失了贞洁,毁了容貌,他虽不是女子,没有什么四贞五烈,更不会太过于关注爱护自己的容貌,但是他爱岑衾,他不愿意让除岑衾以外的任何人碰自己,同时也不希望岑衾看到容貌尽毁的自己。
而且他还想为国家效力,他不希望他只剩下一具残废之身成为朝廷的累赘,成为岑衾的累赘!
但是卿玟璁毁了一切。
他不怨卿玟璁,因为她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他也不怨楼俊彦,即使他害自己受到凌虐。
他不怨任何人,也许只是他和岑衾的缘分已尽了……
他低声哀求着卿玟璁给他一个痛快,不要再让他受这样的折磨,但是,卿玟璁却是不同意的。
他现在不求再见到岑衾,只求可以一刀痛快。
他看向卿玟璁无心丢在自己身边的匕首,强忍着疼,捡起它,然后捅在自己的心口。
一捅,忘忧。
楼清羌渐渐失了意识。
双眼一合,忘了一切忧烦。
卿煌在殇羚洌的殿外跪了一夜,但殇羚洌依旧不肯见他,卿煌无奈,只得起身去到太后宫殿的暗室,只求一己之力可以保住楼清羌。
得到卿玟璁的同意,卿煌去到暗室,却正好心痛地看到一心求死的楼清羌将匕首插-入自己胸口的那一幕。
“清羌——”卿煌叫出了声,赶紧去扶起楼清羌。
楼清羌看着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卿煌,淡笑道,“哥,你来了呀……”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楼清羌的嘴里流出了。
卿煌急了,赶紧把楼清羌打横抱起,去到门口,有侍卫阻拦卿煌瞪了他们道,“你们去和姨母说清楚,清羌我带走了,她已经把清羌折磨到求死了,也该折磨够了!待到卿煌救回清羌,卿煌自然会去姨母面前请罪!”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太后宫殿,去到了药房。
“哥……”
“清羌不要说话。”听着楼清羌气若游丝的声音,卿煌心疼不已,只觉得楼清羌不一会儿就会随风散去。
“不要……救我……”楼清羌轻声道,嘴角挂着血,同时也挂着笑。
“说什么浑话!”卿煌有些生气,不想回答楼清羌,可他现在又必须和楼清羌讲话,他怕楼清羌一休息就没了气息。
“哥,我好困……”
“不准睡!”
“但我真的……真的……好困……”
“那你也别睡!”卿煌的泪一下涌上,声音带着哽咽,“清羌!”
“嗯……”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抱你时,你才刚出生,特别可爱的。”卿煌一边落泪一边道。
“嗯……”
“你也很喜欢我抱你。”
“是吗?”
“对!你在你的抓周礼上,先是抓了一把剑,然后就钻进我的怀里。”
“嗯……”
“清羌!药房到了!不要睡!”
一进药房,卿煌便开始施救。
楼清羌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得多,那匕首插得也很深,卿煌不敢轻易拔出,不然楼清羌的血会流得更多。
太后宫殿。
侍卫向卿玟璁禀报卿煌的话,卿玟璁叹了一口气,“煌儿念及兄弟情救了楼清羌,便救了吧,反正楼清羌还不一定活着不是吗?”
卿煌医术是由他的外祖亲传,医术是一等一的好,可以说连中原的太医令也不一定比得过他。
所以经过一天一夜的医治后,楼清羌的命算是保下来了。
卿煌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便立即去到卿玟璁面前请罪。
卿玟璁没有说什么,只道是既然楼清羌的命已经保下来了,她便不再折磨他,但卿煌必须把楼清羌带出宫外。
卿煌答应了,他把楼清羌带去他宫外的府邸去住。
就在卿煌松了一口气以外楼清羌再也不受苦难折磨时,楼清羌醒来了。
“清羌!你可醒了!”卿煌看见楼清羌已经醒来,便围了上去,却不想楼清羌居然抱着自己的头往床角缩去。
活生生的一副畏惧样。
“清羌?你怎么了?”卿煌很吃惊,连忙抓住楼清羌的手。
楼清羌发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便叫了起来,“衾!衾!你在哪!我好害怕!”说着还哭了起来。
卿煌很吃惊,赶紧给楼清羌诊脉,却发现楼清羌除了一身伤以外没有什么病。
“是失心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去,对卿煌道。
“外祖,你说什么?!失心疯?!”卿煌吃惊地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
来者正是卿煌的外祖父,卿玟穗和卿玟璁的父亲,卿施雪。
“嗯。”卿施雪点点头。
“可他为什么还记得岑衾?”卿煌不禁疑惑。
“呵……大概是因为爱之深吧,”卿施雪淡笑,转头看向楼清羌笑骂道,“长得真像楼俊彦那混小子!”
卿煌知道卿施雪这句话没有敌意,也笑着说是,过了一会儿,卿煌又担忧问道,“外祖,那清羌还能救吗?”
“失心疯救不得了。惟有好好养着了……”
“是吗?”卿煌不禁失望,然后又走近楼清羌,道,“清羌别怕,我是哥哥,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楼清羌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卿煌又道,“相信我。”
楼清羌开始有些动摇。
“相信我。”
楼清羌向卿煌走过去,“真的吗?”
“真的。”卿煌含着泪抱着楼清羌。
这是他的弟弟,他保证一定要保护好的弟弟,现在却依旧因为被自己的姨母所折磨,一心求死,最后得了失心疯。
清羌,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真的相信我,除非我死!
卿煌望着楼清羌暗暗出神,却被楼清羌拉住,“哥——哥——”
这一声叫,宛如婴孩牙牙学语,听着卿煌又不禁心痛。
“怎么了?清羌?”
“衾在哪?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楼清羌看着卿煌双眼泪汪汪的,仿佛一下就会哭出来。
“没有啊,他在睡觉呢,不久以后就会来找你了,你好好养伤,可别让他到时候来找你却看到你浑身是伤。”卿煌着说。
楼清羌点点头,然后又觉得有些困,便睡在了卿煌的怀里。
卿煌看着已经睡下了楼清羌,脸上还有隐隐的泪痕,不禁心疼起来。
卿施雪看到如此,有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出去了,璁儿有些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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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ゞ
5700+文章请签收!字数这么感人你们不需要给我一个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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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受虐得怎么样了?
轮-奸、鞭刑、毁容、自杀、扯绷带、下烙印、挑手筋、挑脚筋、失心疯……
呃……有没有漏掉?忘了~不管他,你们自己归纳啦~~
还有就是小清羌既然已经疯了,那么在继续虐受也就没意思了,所以下一章小被子就该醒过来了,然后再次千里寻夫,最终找到了发现小清羌疯了(*/ω╲*)放心~小清羌的失心疯不会好的~嗯~小包子也快要出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祝大家新年大吉吧!欢脱~~~(*^-^*)
第36章 还醒
卿煌知道把楼清羌放在自家府邸里面自然是不好的,很容易会被殇羚洌发现,于是卿煌便与卿施雪说好把楼清羌放在他那里,卿施雪一直处于隐居状态,可以说所有人中除了卿施雪的徒弟卿煌和卿煌的贴身侍从冷裕以外没有人知道他隐居在哪儿,所以把楼清羌放在卿施雪那里,楼清羌会很安全。
莫约过了一个月,卿煌每日如常一般帮楼清羌擦完身子,然后回到卿府。
但这次不一样,卿府里多了一个人。
“卿大人,可汗要见你。”那人一见到卿煌,便开口道。
“见我?”卿煌看着眼前的侍从疑惑道。
卿煌认得他,他是殇羚洌身边的贴身侍从。
“是。”那侍从道。
“为什么?”卿煌并不觉得殇羚洌无缘无故叫他要见他是好事。
“可汗没说,”那侍从淡淡道,“可汗还说,卿大人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赶到他那儿,所以还请卿大人随属下一起回去。”
卿煌微微皱眉,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随后转身,对身边的冷裕道,“我不在,家中的一切都帮忙看管一下,实在有问题便去问问外祖。”说罢,便随着那侍从走了。
可汗宫殿。
“臣卿煌,见过可汗。”卿煌入了殿,殇羚洌正在擦着他的剑。
“你来了,”殇羚洌依旧擦着剑,没有抬起头看卿煌,随后又吩咐道,“你们全都下去,所有人里这儿,没有我的吩咐不可以进来。”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退下了,殇羚洌才缓缓起身,将剑放在身旁的桌案上,走到卿煌身旁,轻轻挑起卿煌的下巴,“有些日子没见了,卿煌。”
“是。”卿煌觉得殇羚洌用如此平常的口吻说话十分可怕,因为殇羚洌很少会这样和他说话,所以他只好殇羚洌说什么,就应什么,尽量不要惹他恼火。
“那么卿煌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呢?”殇羚洌在卿煌的耳边轻吐着气道。
“如往常一般罢了。”卿煌垂眸道,耳根不禁有些发热。
“好一个和往常一般!”殇羚洌把卿煌打横抱起,去到床前,把卿煌放在床上,一把脱掉卿煌的衣裳和自己的衣裳,然后忘情地吻着卿煌,手上开始动作。
卿煌有那么一刹那以为殇羚洌是爱自己的,但是?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浠鸵幌伦泳头从矗约河卸嘞衤デ迩肌?br /> “卿煌告诉我,清羌究竟在哪?”殇羚洌一边继续着动作,温柔地看着卿煌问道,“母后一直说她不知道,我便不再问,你呢?你知道吗?”
卿煌有些陷在殇羚洌温柔的言语之中,可又想到楼清羌已经变成那样了,殇羚洌见了怕是会伤心,便道,“我……嗯……我不知道……”
“卿煌……”殇羚洌语气依然温柔,轻轻地刺-入卿煌,“告诉我清羌在哪?”
“我……真的……啊……不……不知道……嗯……”卿煌因为被殇羚洌突然进入而不禁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和着卿煌情-动的模样,殇羚洌有些按捺不住,直接一顶,完全进-入了卿煌。
“啊——”卿煌大叫一声,被异物突然进-入的痛苦使他不禁叫了出来,但是不久以后便变成源源不尽的快感。
“卿煌告诉我,”一顶,“清羌在哪?”
“嗯……啊……我……嗯……真……真的不知……嗯……道……啊……”即使是情-动之时,卿煌依旧保持着清醒。
殇羚洌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那丝失望并没有逃过卿煌的眼睛。
没有听到自己期望的答案,殇羚洌也没有兴致继续做下去,缓缓从卿煌体内抽出,“算了,你走吧。”
卿煌合上双眼,两行清泪不禁流下,随后,他一抹脸上的泪水,下了床,穿上自己的衣服,缓缓走出宫殿。
“卿煌。”殇羚洌叫住卿煌。
卿煌随之一转身,却听到殇羚洌道,“你去看看柳儿吧,他最近一直说要见你。”
殇柳是殇羚洌的长子,同时也卿煌在五年前以男子之身受孕产下的孩子。
卿煌浑身一颤,“谢可汗。”
“还有,”殇羚洌开口道,“以后你就住在柳儿那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出宫。”
卿煌一僵,“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清羌,”殇羚洌看向卿煌,“你知道清羌在哪儿的,等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是,臣告退。”卿煌一转身,出了殿门,随即又落了两行泪。
“你们出来吧。”在卿煌走远后,殇羚洌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