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准备好的东西塞到肖明手里,“啵”的一声重重亲了口肖明的额头,抛下一句”晚安“人就没影了。
肖明呆呆地低头,男人给了他……
一大摞睡衣?
睡衣上大大地印着男人的俊脸,触不及防就闯进了肖明眼里。
男人的头像印得极其逼真,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肖明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严舒的脸,脸突然有点发红,别开眼睛把高高一叠的睡衣都堆在床上,肖明顺势坐在了床沿。
不过,怎么送了他这么多件呢,肖明困惑地竖起指头数了数。
一共有九件。怎么不是七件呢,一天一件不是正好吗?
要是加上他原本的八件,总共就有十七件了……
唔,正好比他原先的睡衣多了一件啊。
突然意识到男人可能是在吃傅老先生的醋,肖明一下子从床边弹了起来,红着脖子,半天才闷闷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哼,还敢说我傻……”
大半夜,确定肖明睡着了之后,男人才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里。
严舒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的一角,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几缕微弱的月光,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直到看清肖明穿着的睡衣上印的的确是自己而不是傅雷老先生的头像的时候,男人才心满意足喜滋滋地钻进了少年暖呼呼的被窝里,伸手把肖明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热源从贴着胳膊源源不断地传来,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的小猪崽养肥了,到底什么时候吃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咿!小猪崽养肥了可以宰了!
嘎吱脆,孜然味:)
哈哈哈周五愉快宝宝们!
对了今天水果姐发新专诶!!!!!激动到无法自已
第96章 总裁的冷笑话(结局)
第二天严舒醒来的时候, 肖明还张着小嘴呼呼睡着大觉。
睡梦里, 少年沾着水光的唇瓣微微分开, 吐出的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在男人的胸前。
也许是睡得有些热了, 少年沾在额前的发丝还带着些湿润, 乌黑又闪着光泽。
勾勾唇角,男人拿指甲侧轻轻刮了刮肖明的脖颈处的嫩肉。
少年抖了抖, 咂吧着嘴不满地哼哼着,一边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小身躯一蜷起来,翘起来的屁屁就光明正大地跑到了被子外面,大口呼吸着被子外的新鲜的空气。
男人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昨晚给肖明准备的睡衣只有上衣, 原本也只能稍微盖过屁屁,肖明这个姿势, 一下子就把里面白色的小裤裤露出来了。
大概是少年昨晚的睡姿不好, 小裤裤有一角夹在了屁屁缝里,于是半边白嫩嫩软乎乎的大桃子便跳脱了出来。
大桃子水嫩欲滴,男人没经住诱惑,伸出爪子碰了碰。
白里透红的桃子皮薄多汁, 在男人的触碰下颤幽幽晃了晃, 饱满得好像轻轻一掐就可以淬出汁水来。
严舒呼吸一窒, 轻轻把大掌覆了上去。
软软凉凉的手感传来, 男人渐渐收拢五指,揉面团一样把大桃子捏出各种形状来。
手心里包着的肉多而不腻,又弹又软,现在像只可爱乖巧的大白兔, 躺在他的手掌里任他揉圆搓扁。
白白嫩嫩的大桃子被男人捏住了脸,摇摆着脸上的小绒毛短腿,挣扎着尖叫道:达罚哒(大坏蛋)!伐该果嘎(放开我啦)!
诱人的大桃子手感这么好,吃起来也一定甘甜多汁,再加上几颗小草莓更是人间美味。
男人正要坐起来给那白乎乎的大桃子摆上几颗红滴滴的草莓粒,睡得正熟的肖明这时候却呢哝着翻了个身,把可爱的大桃子压在了身下。
严舒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再一看时间也只好作罢了。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男人知道肖明即使是到周末也是准时的那个点起床,帮肖明掖好被子后,严舒便不舍地起身了。
晚上睡得比肖明晚,第二天要做早餐又起得早,这个晚上睡得死沉沉的肖明都没有发现自己桃子屁屁一大早就遭受摧残蹂`躏的事情。
等两人一起用过早餐后,严舒还记得昨晚答应了的事,牵着肖明到书房去了。
书房的门一打开,肖明像打开新世界一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约莫三层那么高的书房有一侧并没有墙,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大型的弧形落地窗,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使得整个视野干净而又亮堂,一旁是欧式白玉雕花旋转扶梯,直通二三层,扶梯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处理地十分精美,地板上铺着波斯风情的手工编织地毯,光着脚踩上去软绒温暖,挠得脚底板很是舒服。
“到晚上的时候关了灯,还可以看星星,”见肖明很喜欢的样子,严舒揉揉他的脑袋,柔声道。
落地窗旁紧紧挨在一起的两张红木书桌浸润在温和浅色的阳光里,旁边大型沙发上摆着一排软枕,肖明眼睛发着光,一个跨步飞身一扑,整个人深深陷在软软的沙发里。
沙发柔软地把肖明整个人包裹住,从严舒的角度看过去,活像少年陷入了流沙之中,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下陷着。
沙发嗷呜嗷呜努力在把人吞下去,到最后只能看见两瓣馒头像两个光秃秃的小山丘屹立在沙发的中央。
肖明在书房里泡了整整两天,连吃饭的时候都是男人亲自扛出来的,到该睡觉的时候,少年就把毛毯往身上一裹,倒在沙发上闭上眼就呼呼睡起来了。
原本以为把人拐回家就可以开吃了,没想到一个沙发的魅力竟然这么可怕,现在别说小肉沫了,他连少年的小手手都摸不到。
傅雷老先生跟他争宠也就算了,现在他连沙发的醋都要吃,严舒觉得自己的日子越来越不像人过的了。
等到周日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严舒才告诉肖明公司有点事,要去国外一个星期的消息。
“唔…这么突然……”肖明咬着筷子,“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就走,”男人不放心地嘱咐道,“上学的时候我会让殷叔把午餐送到你学校去,到晚上了再接你回来,要好好吃饭,不要到处乱跑,在家乖乖等我。”
肖明吭哧吭哧扒了几口饭,胡乱点了点头。
想了想,严舒又加了句,“嗯,还有不要随便勾搭外面的野男人。”
这点就不得不说是严舒想多了,自从见了男人书房里的那张沙发后,肖明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这辈子的灵魂伴侣。
接下来那个星期肖明每天都归心似箭,满心都想的是家里那个敞亮舒适的书房,那张丰满柔软的沙发,连家养男人都没时间想,更别提外面的野男人了。
一个星期咻的一下就飞快地溜走,这天午后肖明窝在书房里,枕着沙发的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里的抱枕,心里有些烦躁。
扯着软枕的流苏边,肖明掰着指头,男人说了今天就回来了,怎么现在了还没到呢?
肖明抱着怀里的枕头在沙发上滚了几圈,最后还是到了厨房里,拖出了昨天吃剩的半个冰凉大西瓜,踩着拖鞋想在院子里找片树荫坐在树底下吃。
在这都住了好几天了,他成日都窝在书房里醉生梦死,都没有来过后院看过。
男人的后院种了一大片挺拔高耸的樟树,绿树成茵阻隔开了夏日午后的热流,肖明抱着西瓜沿着小路继续往里走去。
再往里走一些,树丛就变得稀疏起来了,直到一个视野开阔的空地,空荡荡的土地中间孤零零种着一棵洁白的梨树。
偌大的地方里,只有这一棵树啊。
这棵树该多寂寞啊,这里应该再摆上一张石桌才对,肖明喃喃道。
可是……为什么呢?
突然一阵剧烈抽疼袭来,像有千万根指粗的钢针狠狠扎进了脑子里,肖明紧紧揪着头发,疼得额上的冷汗直冒,急匆匆蹿进了眼睛里。
“啪”的一声西瓜摔在地上碎成几瓣,殷红的西瓜汁哗啦溅开了一地。
脑子越是痛,肖明就越是固执地想要弄明白,直到视线变得模糊,肖明弯下腰紧紧抱着脑袋,眼前骤然一黑,便抽搐着倒在了溅满红色西瓜汁水的地上。
在无边的黑暗里,肖明觉得自己像一片浮萍,在无尽的虚空中沉沉浮浮,直到他看见一道亮光。
他向着亮光走去,眼前逐渐出现了两个人影,虚虚的看不清楚。
肖明呆呆地站着,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歪着脑袋,肖明半天才想起来。
“啊,这不是我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吗?”
肖明叫出声来,这一叫,男人脸上的迷雾便散开来,露出了让他熟悉的面容。
是严舒啊。
随着走近,男人脸上的神情便越发清晰了,肖明有些止步不前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男人这个模样呢。
说是伤心,男人更像一只被久困于牢笼里的濒临死亡的幼兽,绝望无助地发出悲戚的呜咽声。
“……爸爸。”
肖明望了眼严舒怀里的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呼吸。
肖明有些无措地看着严舒抱着怀里的人一声声唤着,声音凄厉哀恸,男人却一声一声不停地唤着,好像这样怀里的人就会醒来。
白天黑夜交替,日子一天天过去,男人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绝望,变得渐渐麻木。
“爸爸……我好饿啊。”严舒捂住眼睛,声音艰涩,可怜兮兮道,“你起来给我煮粥好不好?”
见怀里的人没有反应,男人红了眼,“你真狠心,你真狠心,”说着便狠狠咬上了怀里人的肩膀,皮肉撕扯分离的声音响起,男人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血肉模糊混着泪糊了一脸。
男人绝望的脸上带着痴狂,“爸爸,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把你吃掉了......”
可是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然而最后,男人还是没舍得把他吃掉。
抱着怀里那具冰冷的躯体,几日下来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的胃部从绞痛变得毫无知觉,男人的意识昏昏沉沉,只知道搂紧怀里的人不能放手,直到最后男人合上了眼,再也没有了声息。
浑浑噩噩中场景一转,肖明失魂落魄地垂下眸子,再抬眼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昏暗的地牢里。
肖明向前走了两步,昏暗潮湿的地牢中,男人一身华服,跪倒在地,低着头看不见神情,而怀里的人脸色乌青,满脸污血,已经没有了呼吸。
男人喃喃道,“林管家又在贪玩了,再不起来本王可要生气了。”
旁边的人纷纷劝道,“王爷……林管家他已经……”
“闭嘴!”男人搂紧了怀里的人,紧张道,“再胡说便把你们的嘴通通都缝起来了!”
男人轻轻抱起怀里的人,温声自言自语道,“林管家再睡睡也好,这几日在牢里一定睡不安稳,本王这便抱你回去。”
旁边的人闭紧了嘴,面面相觑中,都从对方惊惶的脸上读出了一个共同的讯息——王爷恐怕是失心疯了!
肖明看着男人把他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寝室里,每天都与他同吃同睡,看着男人每晚都细心地帮他擦拭身体,痴痴地对他说话。
男人每日都怀揣着希翼,期盼着终有一天他等的人会醒来。
“林管家未免也睡得太久了罢,街角的那家豆腐花的老老老爷爷近来又添了个胖胖的曾孙,这几日豆腐花可是全场半价,这次换本王背你去吃可好?”
床上的人却是回答不了了。
男人笑笑也不在意,捏捏他的鼻尖无奈道,“可真能睡。”
直到有一天,男人给他洗澡的时候,发现怀里人手臂上生出的一块腐肉。
“啊,都怪本王没洗干净。”男人喃喃道,拿着浸了热水的毛巾使劲搓着那块皮肉,早已失去了弹性的肌肉本来就被热水泡软了,在用力的揉搓下便随着氤氲的热水整片被刮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男人用力抓着毛巾的手指节发白。
肖明别开眼睛,揉了揉双眼不敢再看下去。
他看着自己每个世界都先男人一步离开,然而只有等男人在希翼中绝望地死去,他才能到下一个世界去。
严舒在折腾着自己的时候,对于在旁的他来说,同样也是一场无休止的酷刑。
在第三个世界里,男人每天都枯坐在屋里,木木地盯着那扇门,等着那个说很快就回来的少年推开门,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肖明蹲在一旁,想戳戳男人的脸,好叫他不要再伤心了,虚无的手指却直直穿过了男人的身体。
“不要伤心啦,”肖明听见自己说到,“我不会再丢下你啦。”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丝惨白的死气。
终于在第四个世界里,男人不再等待,而是一把火,把自己跟怀里的人一起烧成了一捧灰烬。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少年这个骗子,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肖明已经说不清,这滔天的火光到底是男人心里抑不住的愤怒,还是他心底最深处那怎么也灭不了的希翼?
心里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他要回去。
回到男人的身边去。
回到他的身边去!
心里的呼声越来越大,肖明轻轻闭上了眼,张开手臂任由自己在无尽的黑暗里跌落。
在急速的坠落中,一片羽毛将他轻轻裹住,飘荡着飘荡着,最后轻轻落在了地上。
肖明眼皮一动,缓缓张开了眼。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似乎有人影晃来晃去的,肖明眨眨眼睛把视线凝聚,再睁开眼时,男人满是胡渣的脸放大在眼前。
见肖明终于醒来,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那双充了红血丝的眼睛好像在昭示着其主人先前有多焦急,严舒急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肖明愣愣地盯着男人因许久没有水分滋润而皲裂干涸的唇,以及许久未开口说话而变得喑哑发紧的嗓音。
他回来了。
终于如愿回到了男人的身边了。
见肖明盯着他不说话,严舒还以为他还有哪里不舒服,语无伦次道,“我,我去叫医生。”
肖明心一疼,抬起手臂拉住男人的衣角,摇着头一字一字道,“……我想回家。”
男人眼眶一红,握紧肖明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带着胡渣的下巴刺得肖明的手有些发疼,一路疼到了心里。
肖明拿指侧轻轻磨了磨男人有些扎人的胡渣子。
“好,我们回家。”肖明听到男人这么说。
严舒还是不放心,先找了医生再次给肖明仔仔细细做了个全身检查,再三确保没有问题后才带着他出院了。
回到家里,男人抱着肖明上了楼,小心翼翼把人放到床上后,严舒半跪在床边,握紧肖明的手,心有余悸道,“医生说你是太累了才会晕倒,我不在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
肖明眨眨眼睛,看着男人充着血丝的眼,“你也很久没睡了吧?”
“我有点累……你陪我睡睡吧。”
对于肖明的要求,严舒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十分欣喜地接受了。
回身关了灯拉上窗帘,男人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昏暗的房内,男人的眼好像还熠熠闪着微光,肖明也不开口,只静静地躺着看着那双眼。
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是肖明第一次没有逃开与他的对视。
男人微微有些错愕,许久才伸手把肖明的眼睛捂住,手心里扇动的睫毛像羽毛轻轻撩过掌心,痒痒的电流直窜心脏。
严舒声音闷闷的,“不要看我。”
他都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不用说,也知道缺乏睡眠的眼睛有多红肿,头发也乱糟糟的。
肖明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驳,他昏迷的时候好几个世界的记忆一齐涌入了脑子里,大概是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他现在脑子有点负荷,眼皮也重重地耷拉了下来。
静静的屋里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严舒睡到一半便惊醒了,下意识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肖明的脸蛋。
……还是温热的。
男人盯着肖明的睡颜,良久才眨了眨发涩的双眼。
这个动作他在少年昏迷的这几天反反复复地做,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养成习惯了。
这几天他一直不敢闭眼睛,时不时要伸手摸摸少年的脸颊,像在碰一件易碎物品,小心翼翼中又怀揣着怯意,生怕自己碰到的是一具冰冷没有温度的躯体。
男人闭紧了眼睛,想起自己刚回来时四处找不到少年的慌张,好不容易才在后院里找到倒在一地鲜红里的人,那满地刺目的红色他还以为是血,当即吓得呼吸都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