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完本[古耽]—— by:蜀墨生香
蜀墨生香  发于:2017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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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琛起初还在谈笑,待渐渐走进,听到熟悉的叫喊声后却猛地一震,连话都说不出来。
叫喊声响彻云霄,只见宽阔的校场上,千余名将士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的训练。他们或练耳目,或练兵器,或练阵型,或练配合,各自成堆,乍一看有些凌乱,仔细观察却发现一切都乱中有序,有条有理。
“怎么样,我镇南军将士比起驻北军也不差分毫吧!”娄烨指着那些打得激烈的将士,自豪的道:“这些将士可都是这些年跟着舅舅出生入死过来的,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能手,别说驻北军了,即便对上北齐铁骑也不会落下半分。”
成都地处西南边陲,离边界线不到百里,是南梁西南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强力的堡垒,因此驻守西南的将士比之有虎狼虎视眈眈的西北,也少不了多少,十万有余。
这十万人中不乏精锐之兵,可娄烨最烦的便是世家举荐那套,因此凡是他手底下的兵,无一有特权。想要当官可以,先从小兵小卒做起,到你累够了战功,积够了实力,高官俸禄自少不了你。
这样的制度之下培养出来的将士各个血性十足,战友之间的感情也非寻常军队能比之。那些士兵即使之后离开西南,离开镇南军,也不会忘了当年战友间出生入死的情意——这也就是娄烨这些年来即使远在西南,却不会闭耳塞听的原因。
娄琛听着娄烨对镇南军的夸赞,感同身受,心中也是自豪无比。他岂会不知道这些人,这些人都曾经同他一起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上一世娄琛位极人臣,高郁为表信任,特赦准许他驻兵京郊,组建自己的亲兵部队。娄烨死后,娄琛便接管了镇南军,因此那三千亲兵一大半都来自镇南军,也算是舅舅娄烨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而后那些年,这三千将士陪着他南征北战,平南疆叛乱,赶北齐浪子,即使直到上一世最后一刻,他们也从未怯懦,生死相随,最后一同长眠在了苍蔼山上。
而今时光流转,看着那些年轻又鲜活,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娄琛一时心中激荡差点落下泪来。
娄烨侧头,见娄琛眼眸含光,情绪激荡,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莞尔一笑,略带挑衅道:“怎么,怕了?你不是要借兵吗,若是降的服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跟你走,这兵舅舅就借给你。”
娄琛哪听不出这话中的激将之意,心潮澎湃的他随之回敬道:“那舅舅可要说话算话,别临到头了却又舍不得了。”
娄烨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君子一诺重逾千斤,舅舅岂会骗你这毛头小兵。”
“那就先多谢舅舅了。”娄琛自信满满的,说完便足尖轻点,几个腾跃翻身入得校场中央,落在了一手拿大刀的虎虎生风的大汉面前。
娄烨远远的瞧了一眼,看清站在娄琛面前的人后,忽得笑了起来。
一来便选了个高手,这眼光,果然不愧是他教出来的。
而被娄琛选中的高手,此时正看着从天而降的娄琛,一脸茫然。
蒋丞,镇南军先锋营营长,概因一把大刀使的出神入化,常常三招之类便能克敌制胜,因此人送外号“蒋三刀”。
蒋丞从未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兵法,全凭一身本事闯出如今地位,因此说起话来也较为粗俗:“哪来的小毛孩,镇南军驻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还不快给爷爷我滚出去。”
被叫做“小毛孩”,娄琛也不恼,只微微一笑道:“在下娄琛,见特来请教一二。”
姓“娄”的,难道是自家将军的亲戚?
蒋丞想着便探头张望了一下,果然瞧见娄烨正站在校场边的高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心下了然,看来真是自家将军带亲戚来长教训了。
蒋丞是典型的一根肠子通到底,心思直的很,连转弯都不会。见状想着既然都来了,按镇南军的规矩就没有身份之分,于是也不再顾忌只大笑一声道:“行啊,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输了可别回家哭鼻子,老子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绝不会手下留情!”
“正合我意。”娄琛选蒋丞便是知他脾性耿直,不会因着他的身份就手下留情,且蒋丞实力不错,若是胜了他便可杀一儆百。
话音刚落,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停了下来,整齐列队之后,飞快以两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做起观战的阵势来。
蒋丞话不多说,提着大刀便砍了上去。他存心想给娄琛一个下马威,因此招式毫不收敛,用足了十成的气劲,哪知他还未近身,眼前的人就一闪,突然不见了。
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的蒋丞立时拿着大刀转了一圈,却不料,一声高喊从头顶传来:“看剑!”
蒋丞抬头,看到娄琛的时候已来不及躲闪只能举刀相迎,刀和剑猛烈相击,发出刺耳的啸叫声,手上大刀落地,蒋丞还未搞清楚什么状况,便已经输了。
而先前被他轻视的娄琛却正毫发无损的站在不远处,收剑抱拳行礼道:“承让。”
“我不服!再来!”说着蒋丞便又提着刀朝着娄琛冲了过去。
……
校场上打的火热,高台之上的娄烨也正看的开心。
“将军就随他们这样打下去?”军师跟在娄烨身边多年,知道他对这个外甥向来心疼,每次是刀子嘴豆腐心,生怕他受了一点委屈,见状略有些担心的道,“刀剑无眼,若是少将军受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娄烨闻言却只摇了摇头,甚是无所谓道:“受点伤更好,受点教训,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这些人都打不过,也就不用去京城了,去了也是送死。”
军师无奈,心下暗自腹诽到:将军若是说话的时候不要那么紧张,眼神也别紧盯着不放就更有说服力了。
两人说话间,校场上已然分出了胜负。
这次蒋丞有所准备,撑的久了些,但也就十招,之后便又一次被击倒在地,激起一地尘土。
“我不服!再来!”
可再来几次仍旧一样,娄琛看似弱不禁风但动起手来却好不落下风,招式凌厉,身形诡谲。蒋丞身躯魁梧,大刀虽舞起来虎虎生风甚是威猛,但无奈出招太慢,在娄琛眼中与慢动作回放无甚区别,因此每次都是还未近身便被击退。
终于,在蒋丞又一次摔倒在地之后,一身着劲装,身材精瘦的男子走了出来:“我来!”
娄琛一见来人,笑容更甚,今日运气不错,来的都是熟人。
后退半步,拔剑而立,娄琛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
这边厢娄琛打的正激烈,那边厢京城里也不甚太平。
高郁到京城的第三天,总算将自己平安的消息送进了皇宫,虽有些小波折,但结果还算满意。
可让高郁不安的是,瑞王并没有说假话,圣上的确因他失踪一事气急攻心,现正卧病在床,由淑贵妃照顾。
这让高郁十分不安,担心再拖下去父皇龙体会受不住,可现在情势危急,他除了等也别无他法。
高郁这些天一直没有现身,就连宋家也没联系,藏身“莳花馆”中,一边等待消息,一边令手下暗中行事。
是夜,莳花馆中……
高郁接过暗卫手中的信,看着信上如铁画银钩般的字,凝在眉间的愁云瞬间便消散。
迫不及待将信拆开,里头短短七个字,便让他差点喜极而泣——事已成,不日便回。
阿琛借到兵了!
阿琛不日就将回京,与他会合了!
这封信可算是高郁这些日子以来,收到最好的消息。娄琛此去,高郁最担心的不是借不到兵,而是怕他就此一去不回。
高郁倒是不担心娄琛会毁诺,只是怕娄烨这个拦路石。前世娄琛是身在局中不得不参与夺嫡之争,这次身份有变已并不如当年那般身不由己。
高郁一直担心,若知晓京中危险重重,娄琛此行九死一生,娄烨会否阻拦……还好老天开眼,娄琛也没有让他失望。
兵借到了,人也要回来了。
无人知晓,在手下面前泰山崩于前而犹自面不改色的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是如何焦急,如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短短几天高郁便差点被思念与患得患失的忧虑折磨疯了,等了两世,筹谋半身,他好不容易等到娄琛松了口,正是情意渐浓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的时候,却奈何情势所迫,不得不分开。
高郁现下是越发理解那些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了,要不是有正事在身,他真恨不得同娄琛一同去西南,什么天下什么江山都不顾了。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高郁一时情难自禁,差点笑出声来,直到想起身后暗卫并未离开,他才似突然发现不妥一般,以拳抵唇,将快要出口的笑声压抑住,轻咳一声后道:“继续观察各家动静,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是。”
暗卫领命,转身离开,高郁则望着眼前的信,傻痴痴的笑了起来。
十天,只要再等上十天,他便不用每日只能在梦中相见,可以真真实实抱住那朝思暮想的人了。
“阿琛……”
高郁轻声呢喃,声音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索性,高郁并没有等太久。
豫王的耐性显然不如高郁,见瑞王把控朝堂,隐隐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不甘为他人做嫁衣的他,终于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姜七妹子的手榴弹,还有Sudella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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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给大家讲个笑话,阿琛要回京了,以后再不会与高郁分开。
于子清:鼓掌ing.
高显:哈哈哈哈,真好笑。
娄琛:……
高郁:这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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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以为,作者虐攻的想法应该与你们是一样的?
第88章 围城
八月初一,一封讨伐瑞王的檄文, 忽然出现在了京城各处的告示牌上。
檄文里详细列举了瑞王这些年来买卖官位, 结党营私, 聚敛钱财等二十余条罪名, 然而最为重要也是最骇人的还是最后两条——暗杀太子, 逆谋篡位。
鲜红的大字如血书就, 一时间,满城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 全都在讨论着檄文中所述内容的真实性。
民间波涛暗涌, 朝堂之上不甚太平。
当日早朝, 一向敢怒敢言的御史中丞魏庆竟拿着檄文, 当朝质问瑞王。
瑞王当即矢口否认,御史便不依不饶, 非要求见圣上, 求禀今日之事。瑞王正在为檄文的事头疼,自然是不可能让其得逞,便极不耐烦的派人将其拖下去, 想过后再处理。
哪晓得已经六十来岁, 看似弱不禁风的御史竟然挣脱了两个侍卫的束缚, 大喊一声“南梁无望”之后, 朝着一旁的龙柱冲了过去。
这一撞没留半分气力,魏御史当场身亡。
看着魏庆额头留下的鲜血将檄文慢慢侵染,瑞王这时才发现, 自己中计了。
他立刻派人封锁了京城,责令无他命令任何人不可离京半步,但已经来不及了。
幕后策划之人早就有所准备,京城里这一闹不过是一个开始,更多的檄文早就在此之前就被传送到了各州府,不到三日南梁便知道了瑞王暗杀太子、逆谋篡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
瑞王堵得住京城人的嘴,但堵不了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魏御史血溅盘龙柱的事传到民间,立时激起了民愤,讨伐声愈演愈烈,大有如不处理瑞王,便要揭竿而起之势。
然而这只是开始,更令瑞王恐慌的还在后面——八月初五,豫王应檄文,北上勤王。
豫王,造反了。
事发突然,瑞王一派未料到豫王突然行动,一时应对不及,竟被接连拿下六座城池。
淮南东路与东京西路相邻,楚州离京城不过五百余里,豫王攻下海州后又连破徐州、应天两座大城,一路势如破竹,不过半月便已到达京畿路。
到这时,瑞王方知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这些年来一直以为豫王不过是依附于己的被拔了牙的病猫,从未将其放在眼里,却不料他才是真正深藏不漏的猛虎,早就磨尖了獠牙,只等时机一到便冲笼而出。
古有一鸟,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豫王蛰伏隐忍十余年,一朝出笼便是一鸣惊人,响彻云霄,又岂是他能阻挡。
八月二十三,京畿外防被破,豫王兵临城下。
晨曦微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期而至,枯坐金銮殿中,一夜未合眼的瑞王扭头看了眼泛白的天边,嘶哑着声音问道:“书恒,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快到辰时了。”同样一夜未眠的宁书恒形容也十分憔悴。
“辰时……早朝的时辰已经过了啊。”瑞王转回头看了眼宁书恒,似是疑惑的问道,“今日文武百官怎么都不来呢?”
宁书恒眼睛干涩,跪了下来:“殿下……”
“书恒,你还真说对了,皇家的人绝不会安于现状。”他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定的真龙天子,却不料只是别人登上皇位之路的踏脚石,何其可笑,何其可悲,“早知如此,我就该听你的,早早了结了淮南之事,而不是与虎谋皮……如今自食其果,也是我自找的。”
只是此时再说这些,已为时已晚。
膝行至瑞王身前,宁书恒带着哭腔劝道:“殿下,趁着如今城尚未破,您快逃吧……”
“逃,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呢?”瑞王嗤笑一声,“皇叔可是把整个京城都围起来了,本王这是插翅也难飞啊……”
瑞王其实很清楚,真正归附于自己的其实只有京东西路与京东北路两路的转运使。南梁以文治武,这两路转运使虽然都握有兵权,但合起来也不过五万人。
若势均力敌还有一线生机,而今豫王这一路杀来,无人能挡,自己手下的兵早被打怕了。现在守在城墙上的谢瑜(大皇子执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城破是迟早的事。
今日的朝阳,也许便是他今生所见的最后一缕了。
似是堪破生死一般,瑞王疲惫不堪道:“算了书恒你走吧,让本王一个人待会儿……”
“殿下……”宁书恒自认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可此时却词穷到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的话。
他能说什么,让殿下莫要放弃,重整旗鼓等待时机再东山再起吗?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朝着瑞王端端正正一叩首,“殿下保重”宁书恒最后一次唤了一声他认定的君,认定的王,推门走了出去。
他不是逃离,而是奔赴自己最后的战场,成者王败者寇,即使输了他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去。
宁书恒走后,偌大的金銮殿中,又只剩下了瑞王一人。
他靠在龙椅上,抬头望着大殿顶上那张牙舞爪的盘龙,轻声笑了起来:“走吧……这世上就剩本王一个了……一个了……”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瑞王殿下这就放弃了?”声线清朗,言中不怒而威。
瑞王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大惊失色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来人!快把这人拿下……”
瑞王一声声的高喊,可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响起起后,并无半分回应。
“本宫怎么在这里?”高郁一步步踏上龙椅前的台阶,冷笑着道,“瑞王觉得,本宫应该在哪儿?沉|尸于淮河之中吗?那倒是让瑞王殿下失望了,本宫命大得很。”
“你……”瑞王声音颤抖,到这时他还看不出高郁其实早就回到了京城,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即使中宫被围也并未现身,那他也妄自为王了。
“瑞王。”高郁站在龙椅前不远处,居高临下得看着神情颓然的瑞王,冷声道,“你输了。”
就在之前瑞王与豫王僵持不下之无暇分心顾及城内形势之时,一直藏身京城之中静待时机的高郁,也行动了。
他先派人与宋家联系,而后借用宋家人手,救出了软禁中的御林军副统领等先前被瑞王撤职、软禁的官员。
而那几天瑞王为着战事焦头烂额,丝毫没有发现宫中大半头领已经换成了他们。没换的那些大多也已归降,高郁允诺前事既往不咎,这些人自然也就俯首称臣。
现在整座皇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中,瑞王早就已经如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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