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完本[古耽]—— by:蜀墨生香
蜀墨生香  发于:2017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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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郁先前隔得远没听着,这会儿一听高显对娄琛的称呼,登时火冒三丈:“乱叫什么呢,琛哥也是你叫的吗?”
“疼,皇……二哥你老敲头,容易把人敲傻的。”高显捂着脑袋往后躲,瞧了瞧四周男男女女都忙着放自己的花灯,无暇顾及他们这边情况后才压低声音道,“这称呼有什么不对的吗?微服出游,自然要伪装一番。先前我就同娄都尉说好了,以兄弟相称,别人问起就说是到寿州投亲的。”
“那也不行。”琛哥、琛哥,听着跟情哥无甚差别,高郁一听心里头就止不住的冒酸水儿。
高显顿时委屈的不行,皇兄也忒霸道了些,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许他叫“阿琛”就算了,现在连“琛哥”也准,不叫“琛哥”难不成要让他叫声“皇嫂”么?
泪眼巴巴的望向娄琛,高显满眼里都是祈求之意。
娄琛瞧着高显被欺负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其实他也不喜那称呼,只是高显那么叫了,他便就那么听着,总归只是个称呼而已。
但这称呼实是有些不妥,这会儿高郁提了,他便顺势道:“世子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话,便唤下官的字吧。”
娄琛竖冠之时靖王曾替他取了一表字,“琛”者璞玉也,靖王因此便赐表字“瑾瑜”,寓意心智清灵如美玉。
“这个好。”兄弟间呼唤字表亲厚,娄琛这么一说便是表亲近的意思,高显自然乐呵的应了。
四人正说着话,却见周边突然传来几声议论,再一回头便见一青衣薄衫的男子款款朝他们走来。
高显一见那双柔媚含情的丹凤眼,便认出那人就是画舫上匆匆一瞥的男子。
他来干什么,那画舫不是只用来掩人耳目的吗?
高显嘟了嘟嘴,略有些不满。
高郁见来人眉头也是皱起,神情也是有些不自然。
与娄琛相见之前他就已经嘱咐画舫上的众人若无传唤不可轻易出现,就是怕被娄琛见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却没想男子竟自己下了船。
男子脚步轻缓,待走近四人身边,才俯身行礼道:“奴家小人青兰,见过各位爷。”
高郁眼神微凝,只颔首:“你怎么来了?”
青兰闻言却不回答,只凝着一双盈盈泪眼看向高郁,眼中似有话说。
高郁本想随意将人打法走,可见青兰眼神便知或是情况有变,只得转头道:“阿琛你们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言罢便叫着青兰,往旁边去了。
高显瞧了眼走开的两人,忍不住捅了于子清一下:“子清,那人是谁?娇娇弱弱的,跟个姑娘似得。”
可于子清却没回答他,只凝神警惕周边情况。
高显无奈只的转头看向娄琛,却见娄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得悻悻作罢。
这边三人心思各异,那边两人也是各有心事。
“奴家刚收到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一封,怕耽搁了爷的正事,因此赶忙送了过来,若有打扰之处,还请爷恕罪。”
青兰虽是男子,但声音却柔而带媚,让人听之便心生怜意,不忍责怪。
若是旁人听了定会心底一软,连骨头都酥了,可高郁却全无心思,只冷脸接过了青兰递上的纸信,而后飞快的看了一眼。
飞鸽传书的信纸上往往就几个字,高郁看罢便准备吩咐青兰,却没想一抬头竟瞧见青兰正凝着一双灵秀的眼,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
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眼神就这么全数落入高郁的眼中,高郁随即凝起了眉,面色不善道:“这事知道了,本宫随后会处理的。”
“是。”青兰低下头。
言罢高郁又道:“青兰,你跟在爷身边几年了?”
青兰心中“咯噔”一跳,连忙回到道:“三年了。”
“三年也该知道本宫的脾性了。”高郁声音微冷,带着一股寒意,“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若这点都不知道,便也无需再跟在爷身边了。”
“爷……”青兰一怔,心中忽得有种不祥感。
“这次回京之后,自己去尚善堂领罚吧。”
青兰听罢便软了脚,险些摔倒在地,再开口时声音已控制不住的颤抖:“爷,青兰知错了,真的错了,请爷不要赶青兰走……”
前日久未出现在的人突然命他一到淮南,青兰心中喜不自胜,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毕竟这些年爷虽然没有碰过他,但也从未同其他小倌儿接近过。
他好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便是想着趁着这次的机会,一表心迹。他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爷,但他从未奢求过,只要爷愿意让他跟在身边就好。
却不想爷这一路从未拿正眼看过他们,到了光州之后,更是连出现都不许。
他是故意趁着几人放花灯时候出现,是故意将爷引开的。他从未有过不轨之心,他只是想……只是想看看被爷小心护着的,到底是何人而已。
却没想就走这么一趟,竟惹出了这样大的麻烦。
“青兰,爷一直觉得你是个是个懂事,所以这些年馆中的事一直交由你处理。但权力与信任爷既然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高郁眼眸微敛,看向青兰的眼神似寒冰深渊,“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碰不得的。”
高郁怎会看不出青兰的小心思,这封信虽然紧急,但也不是非得这时候送不可。
青兰走这一趟,不过是想现现眼而已,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留青兰在身边是因为此人能为之所用,但若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留着也无用。
高郁神色冷然,半点情分也不留,青兰这时候才真的慌了。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爷不信他了。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只是想着虽得不到,但能陪在爷身边也是好的,却没想一朝便从天际跌落谷底。
他不甘心啊,明明已经靠的这般近了,明明伸手就可以触及到了,可偏偏就在这一瞬间成了虚无。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他这条命自被爷救下开始,便是爷的了。
若是就这般离开,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青兰正想以死相求,抬头间,却忽得瞧见了不远处正朝他们走来之人。
想到这现年来的努力就因这人付之东流,青兰心中顿时妒火中烧,怨恨不甘的看向来人,他忽得心生一计。
破釜沉舟般跪倒在地,青兰一边膝行着朝高郁走去,一边泪眼盈盈道:“爷,你就饶了青兰吧,青兰正的知道错了……青兰,青兰只是恋慕爷而已……青兰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高郁最是厌烦纠缠不休之人,正要将人推开,却不想侧过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扫,刚好看到了愣怔在原地,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一步的娄琛。
高郁心中猛地一震,手忽得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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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显:开堂了,开堂了,皇兄你老实交代,跟那个青兰什么关系!
高郁: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高显:睡过了么?
高郁:没有,绝对没有!
高显:摸过了吗?
高郁:这个 …………
高显:老实交代!
高郁:阿琛你相信我,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就摸了那么一下,回去之后立马洗手了!阿琛你相信我啊……
娄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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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把文放进存稿箱的作者跪着道歉!
HO,是时候发展一下感情戏了,想看渣攻被娄琛拒绝噎回去的,请拒收!
第64章 一颗心
作者有话要说:
高郁心中猛地一震,手忽得僵在了半空。
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只讷讷的看着娄琛,半响才开口道:“阿琛,你怎么来了?”
“我……显弟拉着子清去对岸猜灯谜去了……”
高显不知为何对青兰极其厌烦,若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一刻也不想同他呆在一处。于是瞧了两眼,见高郁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之后,就嚷嚷着要去对岸猜灯谜。
娄琛本想跟着去,可不知为何,高显偏偏不让他跟,伸手就拉走了于子清。
娄琛无奈,只能留在原地等高郁。
娄琛原本也没想着叨扰两人,可青兰的出现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之后闹出的动静也实在太大了些。他一动,周边那些个放花灯的男男女女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娄琛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想着过去提醒两句。
却没想才走进,就刚好瞧见刚才那一幕。
高郁一听娄琛的话便知道了原因,他看得出高显讨厌青兰,也看得出他是故意制造机会,想给他与娄琛相处的时间,却不想那么凑巧,让娄琛见到了青兰膝行求饶的画面。
娄琛本就脚步轻盈,踩在草地上更是基本无声,高郁实在摸不准娄琛到了多久,又听到了哪些,只得强自镇定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再去寻他。”
说罢他又对着青兰道:“你先回画舫上去,其余的事回京城再说。”
青兰不敢再造次,只微微一拜,用那双含着晶莹泪珠的双眸深深看了高郁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只是也许是刚才跪的狠伤了膝盖,青兰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蹒跚,配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娄琛对青兰本没有特别的什么感觉,可此时见状却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娄琛来的不早,却来得刚巧,正好听见青兰瞧见青兰跪下求饶,一表心迹的话。
那些话字字带泪,句句含情,连同最后看向高郁的那一眼一样,带着融入骨髓的情意。
别人或许不能理解,为何一个人可以为了一段感情,放弃尊严下跪求饶,可切身体会过的娄琛,此时却感同身受的很。
没有人比娄琛更了解高郁的脾性,也没有人比娄琛更清楚那种为之付出一切,连本心都忘了,也仍旧求而不得心情。
明明将一颗真心都捧到那人面前了,那人仍旧不屑一顾,那样的心情说是绝望也不为过。
青兰同当初的他一样,这一腔情意,终究是空付了无情人。
他的情意于高郁而言只是一种累赘,他想留下,可他爱慕之人此时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曾。
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 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娄琛也就是现在,已经全然放下不在在乎那些所谓的情爱了,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傻,现在的青兰又是怎样的无知。
献祭一般将所有都交付一人身上的感情,真的太愚蠢了,若得到还好,得不到只会上辈子那样,一辈子都困于囫囵之中,迷失本心。
但即使这样,娄琛却不忍责怪,因为这世上能为一人付出一颗真的心,已然不多了。
只可惜,高郁并不需要这样一颗心。
娄琛在可怜青兰,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可怜之人在走远之后,曾转头看了眼。
那一眼若是有人瞧见,定会发现其中带着明显恨意以及莫名的快意。
青兰起初还以为爷在意之人该是多出色,不说有风华绝代,容貌至少也是昳丽无双才是,不然怎配得上爷那天人之姿。
然而刚才借着夜色凑近了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那人不过尔尔,容貌称得上是隽秀,但与爷比却相差甚远,气度风姿完全不能比及。
输给这样的人,青兰实在是不甘心。
还好这些不甘心,此刻已有了着落。
爷最讨厌的便是不懂规矩之人,先前爷并没有让他当面将信交出,那就必然是有不想让那人知道的事情。
而刚才那人站在那里也是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将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
可不管听去了多少,以爷的防备之心,即使是在意之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青兰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心中有种报复之后的快感。
他得不到的,那人也别想得到。
青兰走后,俩人一时间都无声无息,气氛安静的几乎尴尬……又透着那么一点微妙。
刚才因青兰出现引来的目光都收了回去,周边那些个放花灯的少男少女,也都陆陆续续到对岸猜灯谜去了。
河岸这边只剩下娄琛与高郁两人,流水潺潺,寂静无声。
高郁正踌躇着该如何化解尴尬,却没想娄琛先朝他走了过来,他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待发现后赶紧站住脚,忐忑的看向娄琛道:“阿琛有话要说?”
娄琛环视一圈,确定无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微微放下心。迟疑了片刻,还是恭声道:“殿下,情爱一事虽是人之常情,但如今局势未明,殿下身边危机四伏……殿下,还是谨之慎之,暂摒杂念,以防后患…大事谋成之日,万事不迟。”
其实刚才青竹前来相邀的时候,娄琛就有预感,若只是掩人耳目大可以租一艘花船邀几个花娘,但高郁选择的却是一艘画舫。这便说明平日跟在高郁身边的,并不是女子而是同青兰那般柔媚姣俏的小倌儿。
而且观青兰态度,两人相处的时间必定不会少,说不定已早已为人所知。
南梁民风开放,妓馆中也常有以色侍人的男子。只是男子终究是男子,即使再喜欢也不可能娶回家,顶多收做外室,豢养在外。
旁人便算了,偏好男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高郁如今身为太子,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如若真有喜好,自是该好好藏着,这样暴露出来,稍有不慎,便可成为大皇子一派攻击的弱点,未免太过得不偿失了些。
高郁身边能人谋士或许不少,但敢冒大不韪提醒这些的却少之又少,娄琛犹豫许久才出声也是这个原因。
过犹不及,若非关系真亲近,并无私心,娄琛其实也不敢提及。
高郁眉头紧皱,有些烦躁,娄琛似乎误会了他与青兰的关系,但让他更烦闷的却不是这样的误会,而是娄琛那微微敛起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对情况的担忧,有对青兰的怜悯,有为后事考虑的思虑,却偏偏没有高郁想要看到的醋意。
这人当真对自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高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出口的话几乎咬牙切齿,还带着那么一丝急迫的意味:“本宫与这些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并半分无情念!”
说完见娄琛表情未变,他又忍不住宣告:“我有喜欢的人了……”
娄琛顿时心头一凛,皱眉看着高郁,他竟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
娄琛火速回忆了一遍上一世出现在高郁身边所有的人,却没有找到一个可能的人选。
难道是这几年在京中认识的?高郁现今偏好男色,难不成是哪家的公子?
其实也无怪乎娄琛从未往自己身上想,全因上辈子高郁身边其实除了娄琛以外并无男子,就连他自己…一来是他纠缠不休…二来…不过是高郁需要他…吊着他让他放不下,离不开,方能为己所用罢了。
娄琛一直以为,若是没有自己,高郁或许根本不会碰男子,却没想到重活一世,境况陡变。
这一世高郁忽然偏好男色娄琛已是十分诧异,其他的便是想也不敢想了。
娄琛在高郁身边时并不设防,脑袋里如何想,情绪便如何在眼中显现了出来,高郁一瞧便知晓了个大概。
他知道娄琛是关心自己所以才出言提醒,也知道娄琛先前那番话绝无私心,可就是这个绝无私心,却气的高郁险些背过气去。
定定的看着娄琛,高郁强压心中酸涩,一字一句道:“那人你也认识……他于本宫十分重要,本宫早已决定,这一生非他不可……”
“殿下!”娄琛闻言心里一咯噔,有了不祥的预感。
为君为王者,居高位掌大权,切不可动情,一旦动情便成了软肋。
高郁要保护、要顾及的人实在太多,这样的软肋如若被人发现,只会让他腹背受敌、身处险境。
更何况如今已与云家缔结姻亲,若云千兮如上一世一般,对高郁并无感情便罢了,可这一世云千兮明显情根深种,以她的性格,又怎会忍得高郁心中有念想之人。
高郁这份情动得不是时候,也实在不该。
踌躇着措辞,娄琛努力平和道:“殿下……您是贵为太子,来日继承大统,乃是万民之尊,江山天下是你的,你是九五之尊,海晏河清为任,切不可为一己私欲影响国之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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