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对象是狐狸 完结+番外完本[gl百合]—— by:风月泊
风月泊  发于:2017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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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考验新人需要这样关着门么?
我莫名紧张起来。而白衣人悠然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云淡风轻地看我。
总觉得,这冷面园主的眼睛……
“我问你,该如何打理芍药田?”冷不防地,她开口问道。
果真只是为了考验新人?我敛眉回答:“这个月里,我们芍药田就该追肥了。宜调肥沟施,早晚浇水,每日还需除草。山间多牛盘草,根深,为避免伤及花株,可施药除。”
对面人眉梢微挑了一下,接着问:“那该如何采收?”
“芍药以根入药,采挖时除去根茎根须,清水洗净,小心刮去粗皮,入沸水中略煮至发软,再捞出晒干即可。另外,芍头选其形状粗大饱满的纵切开,每块带二三个芽头,可即时播种或储藏。”
“你除了负责芍药,还打理海棠林对吧。”她托起茶杯,用杯盖轻拨了几下,细吮。一旁香炉里散出甜暖气味,烟雾袅袅腾腾,好似在她面前漾开薄纱。
“是的。”我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张叔他们已经交代过我了,明日海棠林里要换一次塘泥,而后早晚浇水但不得积湿,还要修疏密枝,撒绿枝水。”
“绿枝水是什么,你可知道?”
“是山庄里专门用来洒花治虫的药水,分凡绿和意绿,海棠宜用七分凡绿混合三分意绿调制。”
“嗯。”园主点头,似乎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那微微勾起嘴角里藏着几分别样的森寒。随即听她道:“过两个月就是金茶花盛开之季,你可知该如何去打理?”
咦,金茶花?这个他们没跟我说过呀。我想了想,回道:“应该多浇水……还有松土?”
“呵。”园主冷笑一声,起身慢慢踱步到我面前,边说道:“当先堆肥,壮苗多施,弱苗少施,同时保水。待花蕾结成,再用毛笔醮药点涂,三日一次,伴以水肥。这些,你竟是不知?”
我解释道:“园主,十七只负责芍药和海棠两片地方,其他的并没接触过,所以……”
“金茶乃锦园之重,你今日也有见过,却半点不去了解?”她冷冷看我,语调压低,变得同那目光一般幽邃:“看来,还得好好调。教才是。”
其实若琢磨她这句话,听来好似是别有深意的。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说话的内容上。之前我就有所怀疑了,现在仔细一听,她的声音……真的跟郡主好像啊,而且不仅是声音,连眼睛也像!这人……该不会是老王爷的私生女吧!又或者……
我悚然一惊:秦芗是郡主假扮的?!
不不,怎么可能,郡主现在还发病卧床呢,怎么会……我忍不住看向园主耳后发根处,认真辨别。
“放肆。”面前白衣人注意到我的目光,眉梢一挑,不悦道:“你看什么?”
糟了,一时入神都忘了分寸。我不及再看,赶紧低头装作惶恐。可惜某位冷傲的园主是容不得别人半点侵犯的,冷冷一甩袖,就落下了一句:“罚你即刻去清溪挑满十缸水,再锄十片田,完工之前不得休息。”
不是吧!我哀声道:“可是园主,这个时辰都准备开饭了呀。”能不能让我先吃饭。
“是么。”她却阴测测地眯起了眼:“那你明日再吃也无妨。”
这人绝对不是郡主!我的内心被万箭穿过。
早知如此就不该大意冒险,惹来这般下场啊!再这样下去,怕是哪一天我也会沦为花下白骨了!
我满心悲戚地回到田里,又干了一下午的活。其间老大偷偷塞了个馒头给我,但也顶不了多久,傍晚时候,我已经累得快趴下。
正是头晕眼花之际,园里却迎来了大人物。银姗阑带着她的女奴和那位冷大公子优哉游哉地逛到了我们这儿。
“喂,你。”银姗阑显然是冲着我来的,眼神四处飘,见到我后,几步开外就站定了,傲气地指着我。随后看见了我衣服上的绣字,又改口道:“锦十七,怎样,有没有好好干活?”
她是来幸灾乐祸的吧。我怅然道;“小姐,十七都快累死了。”
“哼,活该,谁叫你当初色胆包天,现在知道错了没。”某小姐得意地扬起下巴,话音刚落,周围人就都变了脸色。
“什么?!”一旁的冷萧惊怒上前,斥道:“你居然对小姐做过无礼之事?!”
我还没开口辩解,银姗阑就似烦极了他,直接越过他走到了我跟前,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目光,捧着我的脸左右瞧,随后扑哧一声笑了:“还真累得不行啊,小俏脸都没血色了。用过晚饭没有?”
听到这句,我立即抛开所有顾虑扮起了可怜,泪眼汪汪道:“没,午饭还没得吃呢。”

第29章 九饮酒的后果
“什么!连午饭都没得吃?”银姗阑讶然睁大眼睛,边摸着我的脸,转头瞪向那些花奴,不悦道:“你们这帮没眼见力的奴才!我只是吩咐了你们稍加惩戒,有说过要这么折磨他了吗!”
——果然这人有在背后作梗啊。
我嘴角一抽。而奴仆们都是一副哑巴吃黄莲的模样,支吾了会儿,花奴老大犹豫着说道:“小姐……这是,是园主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违命。”
“嗯,是我自己犯错挨园主罚了,不关他们的事。”我帮着说话。
“秦姐姐?哦,是,是这样啊……”听我们提起园主,银姗阑面上显然有些不自在,气势都减弱了几分,似乎还挺怕那位秦芗的。但在我可怜兮兮的目光下,她又挺直了腰杆扬起下巴,道:“那又如何,犯了什么错要罚这么重啊,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而已,何必这么计较。”说着看向我,“十七,走,本小姐赏你东西吃。”
好感动。可是银小姐,能不能把你的手从我脸上拿开。
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些避开那色爪,银姗阑没留意到我的小动作,转而去拉我的手。而一直被无视的冷萧见了终于跳出来拦住我们:“姗阑,他可是个男子,你要带他去哪里?还拉拉扯扯,简直太不……不合礼数了!”脱口而出的一句不知羞耻被及时扭转,但冷大公子眉头倒竖,估计是忍耐到极限了,说出的话都变得强硬:“你不能带他走。”
“我的事情与你何干?”银姗阑侧目睨视,理直气壮道:“本小姐要是喜欢,留他过夜都可以!”
这下子,不仅是冷萧,连周遭花奴和我都被震惊住了。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说得如此铿锵有力,银大小姐真是狂放不羁的女中豪杰啊。我都不太敢跟她走了怎么办。
“姗阑你!你这样就不怕庄主发怒吗!”冷大公子脸都绿了,心急之下就搬出了银庄主来压阵,没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无异于触犯逆鳞。某位大小姐生性自由不喜受人管制,自家老爹都是一直纵容着她的,又怎容他来说教。
果然,银姗阑听后面上立即露出愠色,沉下了语调:“冷萧,这里是银山药庄,我银姗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你也别动不动就拿我爹爹来说事,还成日在他面前挑唆。这般小人行径,简直失了大丈夫的气度。”她说得丝毫不留情面,末了就拉着我大步走开了,留下冷萧一脸阴鹜地站在那儿,额头青筋暴起,愤怒的眼神死死盯住我,一副恨不得把我撕碎的模样。
唉,银大小姐这是给我招了多少仇恨。
但眼下我也懒得理会了,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于是任由银姗阑拉着走,最后就真被带去了她住的那院,还直直走进了房间里。吩咐下人摆好一席酒菜,她便在桌边坐下,对一旁的女奴说道:“阿山,你再去帮我泡壶茶吧。”
“是。”女奴面上没什么表情,应了一声便带门出去了。这姑娘是自小就跟随在银姗阑身边伺候的,大家都叫她山女。我觉得她跟大芳的气质很像,但更显高挑些,面色也要苍白许多,另外,一头长及大腿的乌亮秀发格外惹眼。
“你那双色眼又在瞧什么?”银姗阑忽然拿筷子敲碗,不悦地提醒我:“还想入非非地,准在打坏主意。”
色眼?想入非非?!我只是单纯随意地看了几眼而已啊,哪里像你说的那样龌龊猥琐了!
我在心里大声反驳,面上却堆起了笑,坐到她对面佯装羞涩:“刚才越发觉得山女面善,像极了我那远嫁他乡的姐姐,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哦,是么?”银姗阑摆出一副“我才不信呢”的神情,抬手倒了杯酒递过来:“我不管,你胆敢用眼睛轻薄了我家阿山,就得罚一杯。”
“呵,如此我哪还推托得了啊。”我只好接下,仰头饮尽。不算很烈的酒,清冽甘醇,入喉许久才返上来几分*。看来还是有些后劲的。
“真是好酒。”我将酒杯都斟满,酸绉绉地学起了那些书生的说辞:“今夜花好月圆,不但有美酒佳肴,还幸得美人相伴,真是人间乐事。”说着举杯敬她,“如此良辰,可否邀小姐共饮一杯?”
“既然你有这兴致,那本小姐便奉陪到底。”银姗阑十分爽快,端起酒杯就喝下了。她喝完一杯,我又赶紧满上。
女奴不在,院里又没其他奴仆,这时候趁机灌醉她,说不定就能问出火丹燊在哪里了……我喜滋滋地盘算着,倒酒时偷偷往她的杯子里加了些催醉的药粉,又道:“小姐,请。”
“来,喝!”她举杯喝完,随意拿起筷子夹菜吃,边问道:“对了十七,我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真名叫什么啊,家住哪里?被我带来了药庄,你家里人寻不到你,会不会着急?”
“我真名叫陆杉,矛县澄江人,家中老幺,上头还有三位兄姐。”我知道银姗阑已经派人调查过我了,但小王爷这回没给我拖后腿,早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如今我只需顺水推舟地应证一番,便可打消她的怀疑。
咽下红烧肉,抿了口酒,接着说道:“之前我常一人在外做生意,而后又云游四处,逢年过节才回家,很少跟他们见面。如今他们也都习惯了。”
“这样啊……”银姗阑挑了一块豆腐夹进我碗里,有些开心:“但久不联系也会念想的吧,要不要本小姐帮你寄一封家书回去?”
“真的?”我故作惊喜:“那多谢小姐了!”
“呵,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少不了你好处。”她傲气地说完,又夹了一筷子菜给我:“不是饿了么,喏,快吃啊。”
“嗯嗯。”我低头扒饭。其实这一刻我心里头还真生出了几分感动来。银姗阑固然娇纵了些,但心地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断定了我不是什么心怀叵测之辈,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心情大好之下就更容易亲近了。真是个单纯好懂的姑娘啊……
我津津有味地将碗里的菜都吃光。这药庄里的掌勺大厨子手艺意外地好,加上我又饿了一天,此刻只觉得桌上这几道家常菜都堪比山珍海味,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豆腐块煎得四面金黄诱人,外皮酥香内里嫩滑绕舌,红烧千张收汁饱满,咬一口那浓郁的风味就满溢出来唇齿留香,而那道冰镇梅汁冬瓜球更是酸甜爽口,连吃两碗都觉不够……
银姗阑先前已经用过了晚膳,这会儿也不再多吃了,只喝着我抽空帮倒的酒,杵在桌子上捧着脸看我,眼里亮晶晶地透着几分狡黠……和忍隐?
突然,她拍桌子乐道:“哈哈哈哈,十七你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好像我以前养的那只大花猫啊!”
“噗!咳咳……”我猛地呛住。好不容易喝汤缓了缓,默默扒完碗里的饭,便放下了筷子。
“这么快就吃饱了?”银大小姐似有些可惜。
“嗯,饱了。”就算不饱也不能再多吃了。我把两人酒杯斟满:“今日多谢小姐款待,我再敬小姐一杯。”
“呵,好~”银姗阑也跟着一口喝完,咂咂嘴:“真爽快啊,都好久没有人这样陪我喝酒了。”而后抢过酒壶主动添满了自己的杯子:“来,再陪我多喝几杯。”
“却之不恭。”
就这样你来我往,一壶酒很快喝完了。这会儿银姗阑已经脸带醺红,眼神迷蒙,正是意识不甚清晰容易吐露真言的时候。我按捺住兴奋,开始寻思着如何引她说火丹燊,她却突然凑过来,道:“十七,你……会吟诗么?”
果然这人还是死性不改想听艳诗!
我回道:“会些。”
“那……我想听。”她把玩着酒杯,歪着头,杏眼含波地看我:“要应景些的哦。”
应景?
“嗯,容我想想。”我回答道。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抬眼却见对面人大咧咧地解下了自己的外衣,一挥手甩到了旁边地上,随即看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侵略,就像在盯着猎物一样,“喝了酒,就觉得浑身都热了呢。十七,你热不热?”
竟然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豪放过头了吧!喝醉后的银姗阑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呃……我觉得,挺凉快的呀,呵呵。”我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起身踱步,佯作思考,而后走到那窗边。这窗户正对着院子里的几棵高大的榕树,此时外头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墙上升起的一轮明月却将它们照亮。
现在是不是该用一首很淫。荡的诗来哄银姗阑开心然后进入正题?可看她这架势……总觉得很不安全啊。
“那我便献丑了。”在内心里挣扎了一番,最后我还是拉长了调子吟诵起来:“开窗秋月光,低眉解罗裳……”回身看见她面前那被碰翻了的杯子,接着道:“含笑覆杯酒,举体兰蕙香。”嗯,这下子够应景了吧。
“含笑覆杯酒,举体兰蕙香……真是好诗。”银姗阑起身走过来,脚步有些虚浮。我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不料她突然就扑到了我跟前,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酒气直喷在我脸上。
“吟这首诗的时候,你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嗯?小坏蛋……”她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仰着脑袋腻声说:“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不过,本小姐喜欢。嘻嘻。”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腰,低笑。明明是长着一张稚气可爱的脸,此时却眼媚唇红,透出了许多撩人的风尘味儿。
“小姐……”我强忍着一把推开的冲动将她扶住,默默抗拒底下那只不断乱摸的手。这人醉后真是太不安分了,力气还特别大。
“十七……热嘛。”她有些不满,又扭动着身子说道。我差点扶不稳跟她一起摔倒。
真是够了,女儿家家的,好男色也得有个度啊!
“小姐,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啊……喂,你的手在做什么。”我迅速抓住她扯我衣带的爪子,结果她另一只就放肆地摸到我脸上来了,“十七你的脸蛋软滑滑的……嘻嘻,摸着好舒服。”
舒服个头啊!我还没问你火丹燊的事情呢,先别急着做这些羞耻事情好吗!

第30章 主仆
“小姐,你喝醉了。”我扶稳银姗阑,将她从我身上提溜起来:“别靠那么近啊。”
“我没力气了,脑袋昏沉,好难受嘛。”她死死抱住我手臂,眉头皱起,看样子还真是挺不舒服的。脑袋往我肩上蹭了两下,又小声嘟囔:“有点想吐……”
“什么!”我推开些距离:“小姐你可别吐我身上啊,很难洗干净的。”
“你!”她听到这句话突然就站直了,怒目瞪我,然后又气鼓鼓地扑过来捏我的脸:“居然这么嫌弃!你之前,之前那股坏劲儿去哪里了,啊?还说什么,举体兰蕙香……现在,现在又嫌弃本小姐了……”她边捏边口齿不清地说着醉话:“你这没良心的,阉了你!”
说得我像那无耻负心汉一样啊……
我估摸了一下时辰,这会儿山女应该快回来了。想了想,便试探道:“小姐,都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让庄主知道你带我进房里饮酒,他定要过来把我打一顿然后扔出药庄去。”
“我爹?”银姗阑撇撇嘴:“哼,爹爹他……他就知道摆弄那棵什么火丹燊,哪里有空管我。”
小姐你别开玩笑了,庄主都快成护女狂魔了,就这几天因为火丹燊快收割了才忙了些啊。成功把话引导到这上面来了,我又故意说:“火丹燊?听说那是咱们药庄的镇庄之宝啊,稀奇得紧,五年才长成一棵呢。唉……可惜我现在都没得见识一下它长什么样子。”
“什么五年……长成一棵,本来,就一棵树嘛,开,开花了而已……”银姗阑歪歪脑袋:“你,想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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