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这样，佩普阿姨，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分手呢？”维尼实在忍不住地问。
“因为我没办法保护他，也没办法让他有安全感。”佩普安静地回答。
病房里，史蒂夫也正在和托尼认真地谈话。
“托尼，在未来还没确定之前，你没必要这么着急的。”
他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切和不赞同地神色：“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罗根的记忆不可信吗？既然不可信，你又为什么把自己累到病发？”
“我不是因为罗根的记忆，我只是想搞点研究和发明。”
托尼继续绕圈子、找借口说：“这是我的天性，搞起科研来，就停不住。”
“别胡说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史蒂夫却直接把那张薄薄的纸给捅破了。
他用一种威严又温和地语气问：“我以为，我们是正在磨合期的恋人、生死与共的战友，你为什么不能对我说真话。”
“可我也没说假话啊。”
“这句就是假话。”
“嗨！别这么严肃……”
“托尼！？”
“OK，好吧，我承认，之前一直拒绝你，说我反对婚前性行为是骗人的。”
“这句肯定是假话，随便大街上，拉一个美国人就都知道，你可以不用解释了。”
“但你不知道我拒绝的真实原因啊！”
“真实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的感情没到那个程度吗？”
“当然不是，老古董！我一直信奉的原则是——了解一个人，应该从他的身体开始。”
“意思是，你暂时还不想了解我？”
“不……呃……作为一名细致的科学工作者，要了解一个比普通人素质高四倍的超级战士，应该坚持谨慎、耐心的原则……”
“如果你想继续转移话题，我可以继续配合你。”
室内沉默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一直没有说话。
大约五分钟后，托尼忍不住地说：“队长。”
史蒂夫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托尼却低下了头：“我得做好准备，队长，不管真假。”
“做什么准备？”
“对付强敌的准备……纽约之战，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胜了。”
“但下一次呢？你不知道，我冲进虫洞里，望着外星人那密密麻麻的大批军队……下一次他们再来呢？谁来救这个可怜的星球？凭运气吗？可好运气不会一直维持下去的，队长。”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托尼！”
史蒂夫诧异地说：“我实在不想这么说……但你这个想法，就目前来看，确实有点儿杞人忧天。”
“可如果我不去想，又有谁会去想？”
“托尼？”
“难道等地球被一群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占领了，再去琢磨对策吗？”
“托尼！”
“指望那个红披风，整天演家庭伦理剧的外星人来再次帮我们拯救地球吗？”
“托尼！”
“总得有人去做一些事情吧！”
“托尼，那不是你的责任！”
“那是谁的责任？”
“是我们的责任，你忘记了吗？我们是复仇者。”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轮到史蒂夫率先说话了。
他站起来，把手轻轻地放在托尼的肩膀上。
然后，他慢慢地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他的，坚定又温和地说：“托尼，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一次，不管未来面对什么，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也不用强迫自己，却独自背负整个世界。”
他俩默默地对视，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他们中间静静地流淌。
正当托尼有一种这个老古董会吻下来的感觉时，维尼煞风景地推门而入了。
“托尼，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举着袋子，语气活泼地嚷嚷着。
史蒂夫快速地放开了托尼。
多亏他四倍的反应速度，在门开的那一刻，他们恢复了原样，除了两人都有些微红的耳根。
成年男人们，立刻装出了若无其事的表情。
颇有演戏天赋的托尼，还假模假样地露出了一个慈祥父亲的表情。
他语气夸张地张开双臂，热情地说：“亲爱的维尼，我正想你呢！过来，让爸爸亲亲！还有，你给爸爸带了什么好东西，快让我看看！”
维尼于是高高兴兴地跑过来，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大包尿不湿。
“医生说你需要卧床静养，我特意跑去给你订制的成人版。”
他特别骄傲地说：“我买了足足够你半年用的，瞧，我还特意在包装上贴了一个钢铁侠，表明是你专用，酷吧！”
史蒂夫茫然：……你爸，似乎没瘫痪？
托尼冷漠：……你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第112章 特战队的紧急任务
托尼以一种常人难及的速度飞快地痊愈，并在三天后出院了。
所有人一致认为，他之所以这么快痊愈，全都是被维尼气的。
哪怕是史蒂夫，都觉得这个听起来有点儿荒唐的答案，没准是真的。
他暗自在心里想：“维尼连尿不湿都弄来了，如果托尼再躺下去，鬼知道他还会搞什么出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不同于史蒂夫的单纯，哈利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地问：“你当时第一次和我说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谁知道你还真买了，可你明知道他会生气的。”
“生气？”
在自己屋子的那个实验室里，维尼戴着一个大大的安全防护眼镜，弯着腰，拿着电焊枪聚精会神地焊接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金属零部件，用幸灾乐祸地语气说：“我就是故意让他生气的。”
哈利诧异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简单评价：“你现在使坏的样子，和你爸可真像。”
维尼挑了挑眉毛，拒不承认地说：“我才没他那么幼稚。”
但事实上，他确实是越来越像托尼了。
人与人待的时间长了，都会互相影响，以至于行为和神色越来越相似，更何况是亲父子。
维尼现在和托尼天天在一起，偶尔的神情和动作，渐渐变得一致，尤其是之前的坏笑，和这一刻的死不认账，都像极了托尼。
但既然他不承认，哈利也不打算非要和他争论个结果出来。
他仅仅是困惑地问：“不过，你这么干是为什么？你不总在我面前说什么，谁都不能欺负你爸爸吗？”
“完整的话应该是，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我爸爸。”维尼认真地纠正了一下。
然后，他继续振振有词地说：“我只是想让他提前彻底地了解一下，作为一名病人需要有什么样子的‘高规格’待遇，那么，在他下次作死的时候，应该会对以后的命运，有所感悟和了解。”
“……你生气了？”
“没有啊。”
“维尼？”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儿。”
维尼随手把电焊枪扔到了桌子上。
他一脸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一直以为我什么都没察觉，但家里统共就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最近一直很反常，以前虽然也造盔甲，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短短这么几天，我多了四五十个兄弟。”
“鬼祟、夜店、碎心者、卡萨诺瓦、猛虎、巨蟒、迈达斯、阴影、坦克、突袭者、伽马、小提琴手、杰克……”
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念起来。
“等等，什么？我有点儿晕，你说什么？”
哈利有点儿懵，下意识地打断说：“你的……兄弟？斯塔克先生又有孩子了吗？”
“你在想什么啊？就算他是种马，也不可能一口气生出四五十个孩子吧？我是在说盔甲，托尼给他们都起了名字。”维尼一脸自然地说。
他似乎完全不觉得，把这群机械盔甲当兄弟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继续念叨：“除了一直在研究的马克42号浪子外，他一口气弄出来四五十个。现在我们的人数，足够举办一场超大型的家庭聚会了。”
哈利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维尼停顿了一会儿：“我有点儿担心他，哈利。”
“别担心，他是钢铁侠。”
哈利安慰着他说：“他一直是赢家，而且，还会一直赢下去。”
“但没有人会一直赢。”维尼紧紧地抿着唇说。
他回忆着托尼实验室里，那一具具陈列在玻璃中的‘兄弟’，每一个都闪闪发亮，装满了各式各样地武器，瑰丽又辉煌，想来只要穿着它们飞出去，就会让所有人为之尖叫和欢呼。但不会有人关心盔甲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笑着的。
神盾局特战队的队长朗姆洛，在早上的时候，临时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
这没什么稀奇的，作为神盾特工，朗姆洛经常接到很多突如其来的任务，但这次任务的奇异之处在于，它要求秘密执行，秘密到……连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都必须保密的程度。
朗姆洛皱了皱眉头，对于任务的来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但他还是利落地穿好作战服，带好装备，率领他的特战队员们出发了。
神盾局的特工们在纪律方面有着严格的要求，尤其是特战队的队员，都是朗姆洛的直系。
他们不会去问原因和内容，只会执行命令。
这个任务除了保密性外，并不难完成。
他们把一个超大的冰柜，运送到了一家银行的地下一层，神盾局的前任局长，目前的部长亚历山大皮尔斯正等在那里的入口处。
“做得不错，朗姆洛。”
皮尔斯拍了拍特战队长的肩膀，简单地指示说：“其他人原地解散，你跟我过来吧。”
朗姆洛听从了这个指示，提着枪，沉默地跟上了皮尔斯。
“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皮尔斯部长一边往前走，一边微笑着问。
“不知道，Sir.”朗姆洛回答。
皮尔斯于是转头，笑着说：“服从命令，从来不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位雇佣兵出身的特战队长朗姆洛依旧语气平稳地回答：“这是职业道德，Sir.”
“那就继续保持它。”皮尔斯部长说。
他俩越走越深，直到走到最里面，眼前豁然开朗。
很多人穿着医生的那种白色衣服，正忙碌地走来走去，还有一些从来不曾在神盾局见过的人，全副武装，神色警惕地来回巡视着。
在他们来到一间由铁栏杆隔开的屋子前，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研究人员走过来，恭敬地问：“长官，现在开始解冻吗？”
“人会像动物一样，有雏鸟效应吗？”皮尔斯问。
“呃？”研究员愣了一下。
但皮尔斯似乎并不打算获得一个答案。
在说完那句话后，他就立刻命令说：“现在，开始解冻吧。”
然后，他转头对朗姆洛，简单地说：“进去后，保护我。”
朗姆洛将背在肩膀上的抢，拿了下来，利落地回答：“Yes，sir.”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子。
在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一个英俊的男人正静静地躺在里头。
第113章 被带坏的小伙伴
朗姆洛卖力气地帮忙把名为冬日战士的‘睡美人’从容器中，扛了出来。
紧接着，一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一拥而上地围着开始转悠。
并且，他们将这个过程称为‘武器开启前的检查过程’。
很快，冬日战士睁开了眼睛，然后，里头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空白。
“我是谁？这是哪？”
他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问。
“你是冬日战士。”皮尔斯轻声细语地说。
他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谨慎地保持着距离，警惕的不去刺激这个九头蛇遗留下来的人性兵器：“你还记得什么？”
冬兵缓慢地转头，呆呆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许久，他想着想着，突然目露痛苦的神色，赤裸的上身处，胸口和腹部都紧绷起来，然后，抬起双臂，用力抱住了脑袋，那只属于人类的结实手臂上青筋暴起，他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从牙缝中回答：“什么都不记得了。”
朗姆洛有些好奇地眯起眼睛。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其说是兵器，倒不如说是一只掉入猎人陷阱中，挣扎不开的美丽野兽，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皮尔斯微笑着说。
他试探着靠近了一步，发现对方没有攻击意图后，就再次向前走了几步，慢慢伸出手，放在冬兵的头上：“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记得的，你只要牢牢地记住，自己的使命就可以了。”
“使命？”冬兵重复着这个单词，表情带着种天然地困惑和茫然。
“对，为九头蛇扫除一切阻碍，创建新世界。”皮尔斯微笑着说：“Hail Hydra！”
同一时间，托尼成功出院。
因为，史蒂夫不放心他，干脆把神盾局最近一些不必要的小任务统统都给推掉了，带着那些‘托尼说要丢掉，但他觉得丢掉很浪费’的东西，回到了复仇者大厦。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托尼一进大厦，就随口对着自己的AI管家贾维斯问了这么一句。
“Sir，您更喜欢听<钢铁侠疑似重病入院，今日已到最后弥留阶段>；还是喜欢听<斯塔克疑似绝症，全身瘫痪，卧床不起>；或者喜欢听<小斯塔克先生孝感动天，对父亲不离不弃，斥巨资订做成人尿不湿>等等。”
贾维斯那平缓又彬彬有礼地英伦腔，虽然没什么感情。
但托尼莫名其妙地就是听出了几分调侃之意，不由得恼火地说：“哈，贾维斯，你也要开始站在他那边了吗？那个狡猾的小恶魔，连你也收买了？”
“这您就冤枉我了。”
贾维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您知道的，在我出生的那一刻，Sir，我就从里到外都被你写上了托尼斯塔克的名字。”
史蒂夫在一旁听的叹为观止。
他不禁笑着插了一句嘴问：“天啊，斯塔克家的，哪怕是一个AI，嘴巴都这么甜吗？”
“谢谢夸奖，罗杰斯先生。”
贾维斯快速地愉悦回答：“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托尼朝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嘟嘟囔囔地嘀咕说：“这绝对不是我教的。”
他一脸无奈又隐隐带着些宠溺地抱怨说：“维尼那个混蛋，把周围人全都带坏了。”
‘被带坏’的克雷登斯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已经被施了麻鸡驱逐咒的美国魔法部大门外，一条巷子的角落里。
他抱着一个双肩带的耽美文库，表情犹豫又彷徨的正在等待帕西瓦尔格雷夫斯部长下班。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在于前不久维尼给出的一个建议：‘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需要经常去维护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和自己的监护人好好相处，那就尽自己所能的去做一些主动的事情吧！比如，偶尔来一次陪伴他上下班？’
维尼在说这些，并举例子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个七十岁老人的蹒跚身影。
所以，他建议克雷登斯去接送‘老爷爷’，一来缓解老人家的孤独；二来也能加长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同时，加深了解和沟通。
克雷登斯信以为真。
所以，他真的守在了魔法部的外头，打算接自己心中的格雷夫斯先生下班。
可等待的时间越久，他心中越是没底。
但凡能进入魔法部工作的巫师，就算不是精英，也勉强可以说是巫师界的佼佼者……
他们一个个拿着魔杖，昂首挺胸，精神百倍地在入口处进进出出，来回穿梭，时不时就是一个酷炫的幻影移行，偶尔挥动魔杖，又是一个清理一新。
那让人目眩神迷的精妙魔法，多么的神奇又便利，让人心生向往之情。
然而，这对于身份是默默然的克雷登斯来说，却有点儿难受了。
他明明不是哑炮，魔力很强大，却因为身体中的默默然，不敢轻易去动用，只能像个麻鸡一样生活。
‘格雷夫斯先生也许根本就不想见到我。’
他忍不住自怨自艾地想：‘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累赘，除了连累他，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
正当他自惭形秽，心里打着退堂鼓，准备静悄悄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熟悉地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嗨，克雷登斯，好久不见。”
拎着皮箱的纽特斯卡曼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