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之有凤临楼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席玙
席玙  发于:2017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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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无扫一眼他在街上已经吃得快凸出来的肚子,无语。
“师父请用!”余小喜举过头顶送了过去,就差双膝跪地了。
陆小凤无视那两个白痴,问盗无:“你们打听到了什么?”司空若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也就不会是盗王之王了。盗无若是只知道陪着他吃喝玩乐,早就被洪阶一脚踹出神捕司。
盗无回答他:“听这里的人说,藏生涯和木啸这些年除了彼此看不顺眼,已经很少再闹出这么大阵仗了,平时看来,与其说是江湖人,不如说就是个规矩的生意人,这次的武林会和群才宴,也是突然说要举办的,并不像他们两个往日的作风。”
“也就是说,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咯。”陆小凤了然。
花满楼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不自觉展开扇子又合拢。
盗无问陆小凤:“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陆小凤扭头看了一眼前头的县衙大堂:“有一个人,或许我们该跟着他转一转了。”
张知县的那个主簿。
盗无点点头,走过去拉起已经臭味相投激动得已经快要和余喜当场歃血为盟结义金兰的自家猴子,还不忘替他抱着那个点心盒子:“那我们去找张知县唠唠家常,你们自己分配吧。”
唠家常?这个好。虽然对比自己小了三个月的阿喜弟弟依依不舍,但司空还是欢快地啃着点心跟盗无一起去找那位虚胖虚胖的知县去了。
陆小凤还没看向西门吹雪,他已经主动开口:“我去。”
“不。”陆小凤摇头,“跟踪人这种事,杀鸡焉用牛刀,你带余喜去那两个山庄里晃悠一下吧,我担心那两个蠢庄主说不定还会继续做出什么更蠢的事来。”然后他就把视线转向了墙头上四个眼泪汪汪的杀鸡刀——你们去!
杀鸡刀好一会儿剪刀石头布,选出了倒霉的暗花菇凉。
“暗花,你记得跟远一点儿。”陆小凤一句提醒,已经往下跳的暗花刺啦趔了一下,裆破了,伦家叫暗华,来,跟我学,哈吴阿华,华!
余喜这次却不合作了,赖在地上不走,瞪陆小凤:“凭什么我们都要听你的吩咐办案跑腿,你头大啊?!”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个问题,因为他们并没有谁听谁的吩咐,只是一群闲不住又有本事做不闲的事的人,恰好是同道中人,即便个性迥异,也是殊途同归,聚在一起让每一天或精彩十足或惊心动魄,却不再平庸而已。而陆小凤显然是这群人中的糯米汤,因为他可高可低,可雅可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脾气秉性,牢牢地把其他各有个性的人粘合在了一起。
但这个问题又是个问题,因为陆小凤之前都是单独办案,即使需要朋友的帮助,也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几乎都快组了个小帮派,每次一出动就是一大群,携家带口的好不热闹,他再也不用破案之后拎着酒壶到处找人喝酒,因为隔了一个院墙就能听到余喜和西门吹雪家常便饭似的单人吵闹,而一出门,就会被到处黏黏糊糊的那俩师兄弟闪瞎眼,再搭上时不时来跟前抽个风的风花雪月,这日子实在是沸腾得很。
陆小凤转头去看还坐在桃树下想着自己心思的花满楼,一身鲜红的黑眼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怀里,正在他漫不经心的抚摸下惬意地眯着眼打滚,整幅画面清静温暖得让人眼眶发热,一股汹涌的热气在胸口澎湃而又熨帖,应该就是因为发觉了对他的心意,才会发生这样的改变吧,让他不再排斥群居的安定的生活,反而开始享受其中的喧嚣和温馨。
因为他想和他,一直一起过这样安稳美好的生活。
从前觉得这是一种束缚,如今却是一种福气。
他果然还是好运气。
至于西门吹雪为什么会从他的冰窟窿里跑出来,满江湖地一起转悠,这是他的事,除了他愿意倾诉的那个人,无人可完全体会。
“我头大不大你看的到,那好,你不想去,那我和他去,你留在这里。”方才那些念头不过是片刻所想,早已是心中深刻的认识,陆小凤走过去站在西门吹雪身边,作势去挽他的胳膊。
“......”余小喜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似乎有些心虚。
“怎么,又想去了?”陆小凤故意耍他。
“不去!”余大神很有稚气,但头撇了过去,眼角却控制不住往回扫——你个死鸭子,果然色心不改,有了楼楼竟然还对狐狸精动手动脚,不怕惹一身骚啊!然后又骂西门狐狸,哼,说什么冷面冰山,无情剑客,我擦人都摸上你胳膊了,躲一下会死啊?!
这种嘴硬心软的时候,剑神大人做的很正确,直接走过去把人拎起来夹在胳膊底下,脚步如风地走出院子。
陆小凤听着余喜咆哮让他换个姿势夹,摇头失笑,顺势低头,就看到花满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想完你的事了?”风水轮流转,现在陆侠探也有些虚。
不过花七少不是借题发挥的人,他只是换了另一种有些说不出味道的笑容,几分感慨,几分悲凉,几分怜惜,只听他开口:“陆兄,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自己的家世,伯父伯母他们还好吗?”
“我是个孤儿。”陆小凤微微皱眉。
花满楼点头,没错,所有人都知道陆小凤是个天涯浪子,江湖孤舟。
“你下午去了哪里?”陆小凤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种事。
花满楼顿了一顿,他不会说谎,更不会和自己最亲近的说谎,除却一些无伤大雅的善意谎言,他不喜欢这种替别人做决定的专横。
“在藏拙山庄的时候,我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追出去看了看,对方一直把我带到山庄后面的山下,然后他对我说了一番话。”花满楼缓缓叙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什么话?”陆小凤想起山庄后面那座密林丛生不通人烟的荒山,寻常人根本进不去也不会去。
花满楼又抬头看了一眼陆小凤,虽然他没办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神色,但绝对是他心里描摹过的凤眸微眯的认真。这人永远是这样,有时候洒脱不羁,有时候痞气十足,有时候又细致认真,不是表里不如一变幻多端,而是每一种品性都是他,坦荡磊落顺心顺意的他。
“他说我会是你的灾难,你我命途相克,若相忘于江湖,彼此可安;若勉强相守,必不得善终。”
......
陆小凤睁开了眯着的眼,小酒窝也找不到踪迹,整张脸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比西门吹雪的冷脸和盗无的黑面,更让周围路过的风惊惧不前。
“他是谁?”陆小凤知道花满楼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话,所以一定是说这话的人影响了他。
花满楼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平安吗?”之前汉王一案中,平安反水指证汉王,莫道晚替他不惜拿命护着的得安看过病之后,两兄弟就不见了。他们曾猜测,可能是朱圭暗中恩赦把他们打发到没人知道的山窝窝里了。
但平安曾同花满楼提过一件事,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但因为两兄弟消失的突然,他再没办法求证。
可今日,把他引到山下的那个人,让这件事有了着落。
第87章 命案
陆小凤听花满楼说了那日平安的话,眉头微微蹙起:“你是说那人是我爹?”简直匪夷所思,岛上那群老头子,不是一直说自己是没爹没娘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虽然知道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孤儿总是事实,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爹来。
他想问花满楼,他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何以如此作想,但又不想这样质问他。
无论是谁,此时陆小凤对那人只有一种想法——讨厌。
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正是直戳花满楼的心事。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在花满楼心里,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成全,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他对待爱情的观念,所以可想而知,对方这句话有多狠毒。
“你拇指指跟处有一圈微微的圆形凸起,而今日我和那个人短暂地交了手,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对方手上也有这样的特征,而且他的属下称呼他陆爷。”但是花满楼又岂能不懂他的心思,直接自己开口解释。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手,的确,他拇指上有一圈凸痕,就像是常年带着扳指磨出的一圈淡淡的茧子,但是他又没有在拇指上带过扳指,而且老头子们都说,他从小就是这样的,可在其他人手上,又从没见过这样的痕迹。
这整件事,莫名地顺畅又突兀,平安突然地提起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然后花满楼就在山阳遇到了一个与他特征一致的人,还说了那样一句话,如果不是他当真有个老爹,那几乎已经可以嗅到阴谋的味道了啊。
不过就算是亲老爹,这样对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不认也罢,反正之前也没出现过。
“那个人说完就走了,我想帮你留住他,但他似乎不愿意现在露面,不过既然和你有关,我想还是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顿了一顿,花满楼又补了一句,“我刚才不是在想他的话,我只是在想自己有没有遗漏误会的地方,怕他是心怀叵测之人。”心怀叵测的话,受伤害最大的,自然是陆小凤。
从前未经历时觉得相忘于江湖的感情多么潇洒美好,可真正身在其中,即使明日就是末日,也想多争取一分一秒的相伴。
陆小凤闻言有些发怔,不由自主蹲下去握住花满楼的手,黑眼圈不满意被夺了宠,吱吱一声,可是看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似乎分外粉红,连忙举起爪子捂眼睛——不会要亲亲了吧,好羞羞。
“我刚才很生气,可我现在很开心。”陆小凤凑过去,把自己的脸贴在花满楼脸上,挡住自己微红的眼眶,在他耳边轻轻落下一吻。
涸泉江湖,有君在侧,处处是洞天福地。
花满楼脸颊仍有些泛红,但却微微一笑,主动抬手抚过他的眉眼,叹道:“不过是一句话,值得你开心成这样。”
“那当然,你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担心,会不会你再来两个哥哥劝一劝,你就要和我改回朋友去了,你也知道你那些哥哥可实在有点多,还都挺厉害。”一路上已经赶走好几批捣乱的了,陆小凤脸上也露出笑意来。
“什么叫改回去?”花满楼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陆小凤没回答,直接一抬脸,嘴巴吧唧印在他的双唇上,一手绕到后面,揽着他的腰慢慢加深这个吻。改不回去了,到死也不会再改回去。
花满楼先是呆了会,然后有样学样,手也绕到后面,按着他的背让自己用上力气,唇舌反击。
激烈啊激烈,黑眼圈裹着大红袍被两个人挤在中间,觉得自己有被挤瘦的可能,但依然透过爪子缝看得不亦乐乎,嘿嘿,它也想亲亲,大家都亲亲,多好。
得,看来现在自己最大的危机,果然是这个啊——陆大侠一边努力抢夺回失地,一边感慨不已。
放下突然蹦出来的老爹不提,盗无和司空那儿又出了大问题,陆小凤和花满楼树下激情一吻之后,更加情浓如蜜糖,正坐在一起手拉着手头挨着头像两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说悄悄话,司空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陆小鸡,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点儿侠探的自觉没有!”除了在自家师兄面前,人前还是很纯洁的司空摘星红着脸捂眼,愤怒指责两个忙里偷情的人,“还有花满楼,你不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看看你都被他个流氓带的偏到哪里去了!”
花满楼到底比陆小凤脸皮薄,低头去和看得心满意足的黑眼圈玩儿,拒绝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行了行了,你都被你师兄吃的渣渣都不剩了,还装什么纯情小处男!”陆小凤很不满意他打断自己难得听到花满楼心声之后的的宝贵腻歪时间,“还是你师兄终于发现你就是个除了偷东西一点儿爱好都没有的无聊笨蛋,一脚把你给踹了?”
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司空打赌偶尔还能赢陆小凤一把,埋汰人却是永远比不过的,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就是被吃的渣儿都不剩了,怎么了?那也比某人整天欲求不满眼绿似狼,就差脑门上顶我要吃花满楼六个字,还偏偏吃不到只能干熬着的好!”
“......”
无辜中枪的花七少直接抱着黑眼圈起身,路过司空摘星往外走——这两个人吵架,听了耳朵疼,膝盖更疼。
相信总捕头大人也有同样的感受。
陆小凤张了张嘴,又愤愤闭上——他娘的第一次斗嘴输给司空猴子了,没办法,谁让人说的是事实呢?
司空摘星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地撂下一句:“刚刚有人来报,说芥隐山庄出命案了,师兄已经去了,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呵,盗无还真是御妻有方,这我可得跟他好好学学。”陆小凤找准机会扳回一句。
司空笑容一僵,气得牙痒痒——他老子的爷为什么要在下面?不行,回去就准备反攻事宜。
陆小凤走过去打量一下他那小身板,啧,母猪会上树你也反不了!结果刚一出院子,花满楼正等在外面,听他出来,缓缓问道:
“你刚刚说要学什么?”
......
论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积年旧怨,数番争斗,为何都以两败俱伤告终?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芥隐书院,是山阳县有名的书院,因为前朝出过一个状元而颇有美名,所以这山阳县,看似小而不华,实则内里沟壑,从先前行事诡异的藏生涯和木啸就可见一斑,而如今捕快群围的芥隐书院,显然又是一潭深水。
陆小凤三人进去的时候,盗无正在检查尸体,旁边的张知县又是一脑门的汗,光看着他还以为这是三伏天呢。
“是他?”陆小凤走过去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因为地上那具白布盖着的尸体,正是之前在藏拙山庄揪下他一缕头发的那个小少年。
“你认识?”司空摘星问他。
陆小凤没理会他,直接走过去查看尸身,刚才还百人面前勇敢质疑他又说仰慕他的少年,此时已经一片冰凉。
尸体上下毫无伤痕,只是面色发灰,眼下深青,表情不复之前的幼稚纯正,而是一种诡异的面容,两个嘴角朝下,两个眼角向上,整张脸就像是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而他的身体,也微微弓着,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害怕又惊悚的姿态。
盗无对陆小凤道:“死了不超过一个时辰,应该是刚回来就遇上了凶手。”
陆小凤替少年蒙上白布,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问:“这是谁的院子?谁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一个面目悲切的老翁站出来,正是芥隐书院的山长周樊,这里是他的书屋,而死者正是他的爱徒关飞,年方十六,却已经乡试中举,正在准备今年的春闱之选,无端死于非命,着实让人心痛。
周樊不知道陆小凤的身份,但方才张知县已经提过盗无是京城来的人,所以他见盗无同陆小凤说话,也自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陆小凤听他回答,却一眼扫到他腰上挂着一枚玉牌,其实这玉牌不是多贵重,关键是这玉牌的纹理很奇特,似水从上往下倾泻,然后骤然截断,这样的玉质之前他也无意之中见到过,是在主簿的身上带着的一块玉佩。
玉皆有不同,这玉牌和玉佩显然是同一块原玉雕刻而成,那这周樊,或者说这芥隐书院,又与主簿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唇微抿,脸上有薄薄的怒意。
行走江湖这几年,人世无常的事他见过不少,无辜殒命者也大有人在,但看得破是一回事,还是会憋着一股闷气。他破过那么多案子,抓过那么多凶手,仍然无法去理解一丝一毫,那些凶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的理由。
花满楼本来站在后面,这会儿走过来,看向周樊的方向:“周山长,你可知道关飞为何会来此处?”关飞从藏拙山庄回来,应该回去歇息才是,突然跑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原因。
周樊正垂着头盯着地上的尸身看,闻言迟了一迟才扭过头来,难掩悲戚的脸上还有一分发呆的茫然,然后才摇头:“老夫一直在前院招待客人,刚刚回到后院,就听到曲零陵的叫声,走过来一看,才发现阿飞他,他......”
“不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陆小凤皱眉,问旁边还在围观的一众书生,“谁是曲零陵?”
一个黑瘦的高个儿青年站出来,眼圈红痕未消,他向陆小凤行了个礼:“我就是曲零陵,刚刚和阿飞一起从藏拙山庄回来,他拿到了陆大侠的一缕头发,高兴得很,一直叫嚷着要找个好看的锦囊装起来,放在身上辟邪。后来他想到山长之前去京城,从国寺里求了一个福袋,便要来书屋找一找,因为山长平时不许我们来这里,所以我劝了他几句,但阿飞不听,说山长最宠爱他,一定不会吝惜一个福袋,所以就自己跑着来找了,我本来已经回了寝舍,坐了一会儿又担心他被山长发现,结果过来一看,就见他这副样子躺在地上,人已经没了呼吸,然后我就立刻叫了人去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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