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雨问:“如何了结?”
“贰百万,你给我贰百万,当陪偿青春损失费也好,当赎罪也摆,一分钱也不能少。”
钱雨惊了:“我哪有这么多钱,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需要这么多钱?”
程菲笑道:“你没钱?你现在跟了有钱的男人,会没钱?”
余超:“程菲,你够了。”
钱雨:“你别说话,这是我跟程菲的事儿。”
余超:……
钱雨:“我真没这么多钱,你若要得不是很急,给我几个月时间去凑。”
“急,十万火急,三天,只有三天时间,你把钱凑来吧。”
钱雨:“你做什么急用的?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程菲轻嘲:“我订了下周去韩国的机票,我要去韩国整容,今天找你出来就为这事儿。”
钱雨不解的样子:“好好的你整什么容?”
“我要去垫鼻子,唇角修一下,脸骨给削一点,这样下巴会更尖。”
“不行。”钱雨反对:“你好好一姑娘天生丽质干嘛要去受哪罪?万一手术失败呢?整容是科学,也是经验科学,一个成功的整容医生靠背后无数失败案例推积起来的,你怎知手术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件事想都不要想,我有钱也不会给你。”
程菲:“你凭什么说这话,凭你跟我妈的感情?还真把自己当后爸了?现在学表演的美女多如繁星,我凭什么跟人家竞争?我只有比她们都漂亮才有机会,上次我跟你说过,接了一个女二的戏,你知道为了这个角色我爬了多少床吗?”
第12章 初试生活
钱雨:“爬.床是什么意思?”
“爬.床就是陪男.人.睡.觉,投资方,出资老板,总导演,副导演,造型师,摄像师,哪个都不能得罪,每周陪一天到三天不等,我白天拍戏,晚上陪.睡容易吗。那家投资方说了,下一部戏让我演女一,人建议我去做个整容套餐,整漂亮点了就签约直接进组。”
钱雨听得目瞪口呆:“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什么角色那么了不起,陪.睡什么的,是你瞎说的吧?我会信么,你拿自己名声在我面前说谎有意思么。”
程菲翻白眼:“我有必要对你说谎么,有的是姑娘排队等着陪.睡还没机会呢。新人想出头陪.睡只是第一步,我比她们幸运多了,陪对了真正想捧我的人。”
“你……”
钱雨气极差点掀桌,起身挥手就想扇她。
程菲手握吃点心的小勺子当武器,防卫又带攻击式的半举着,一副准备打架的样子:“来啊,打啊,以为我怕你?”
立既剑拨鲁张。
余超拉住钱雨,表冲动。
这件事情余超也没有立场指责谁偏袒谁,只能拉架。
钱雨痛心道:“程菲,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有点任性摆了。你,你的父母为了培养你花费多少心血,若是他们还在,看你这样自甘堕落,会怎么想?你就这么坚持一条道儿走到黑么。”
程菲听到父母二字略有伤感,转瞬又换上坚定不改之态度:“我是成年人了,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现在想来,我很庆兴把初夜给了你,而不是给了那些臭男人。”
钱雨蒙圈了:“什么……什么初夜给了我……”
程菲的声音柔和了一点:“我把妈妈留下的花瓶带给你那晚,你不是喝醉了么,醉得不醒人事。我想着过几天就要陪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不如把初夜给你。那天晚上是我把你给睡了,我就想着给自己有个交待 ,将来某天回想起来,还有些念想。”
程菲放低姿态软语肯求:“你就当帮帮我好么。你不是说把我当女儿看的?若我妈妈还在,定舍不得看我现在这样子。若是我爸爸还在,他门路广?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欢ǜ页盘ú蝗梦遗?睡也能捞到主角的机会。我这次去韩国整容,回国我就是女一号了。只有我强大了,才真正没人敢欺负我。”
她是成年人了,已经能够脱离监护人独自闯荡了。
钱雨深感无力:“你回头吧,我还是你的钱雨哥哥。”
程菲如遇电击般颤抖,她知这一声钱雨哥哥隔着万水千山,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的眼角流泪声色凌乱:“一步走错步步错,再回首已百年身,我是真的不会回头了。”
她发泄完情绪感觉疲惫,谈到这里,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她整理仪态,优雅起身准备离开:“过几个月我的首映电影就会公映了,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去看,以后也不要看,因为,我也替自己恶心。□□号我会发你手机上,以后无事就不要再见面了。”
钱雨坐在房间的小床上吸烟,他这间屋子太窄,椅子都沒有一张。
地上放着简勿的烟钢,己推了五六只烟蒂。
他看着阳台外的城市,雾.霾之下无净土。
余超端了只小凳,坐在厨房阳台,一起发呆。余超觉得这个地方太窄了,这里只能容下一人居住,一人进出,现在挤了两人,顿觉苍蝇都无法进出。
这里虽是他的家,他却不熟悉这一方空间,甚至装修好后从未来过,最多在厨房流连。
钱雨住进来后,他过来看得勤,也仅限看看钱雨在不在,从未过久停留。这一方天地是钱雨熟悉的,余超也会渐渐熟悉。
“整容这事儿,我是这么想的。”钱雨说话又吸了口烟:“若是手术失贩,她的演艺事业也到头了,说不定反而救了她。若是手术成功,她获得的机会更多,说不定真会成功。事有两面看,失败或成功都是她命中定数。”
余超微笑,犹豫不决最是折磨人,只要想通了就好办。
“别再犯愁了,钱的事也莫要担心,把她卡号给我,这事我去办吧。”
钱雨掐灭了烟蒂:“也行,算我跟你借的吧,我想接几个兼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余超挤身过去靠在他身上,把他肉身当靠垫。
“跟我见外了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在一起了就是个共同体。遇到债务共同承担,你欠程菲的也是我欠程菲的。这件事你别想自己杠。”
钱雨朴嗞一声笑了:“你跟我说债务共同承担,吃饭买单的时候怎么不AA?你不是义正言辞的说在一起了不AA了么,怎么制定标准遇事儿不一样了。”
余超一时语啄。
钱雨斜看了他的后背,换个姿势伸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肩膀。他的头后仰,与钱雨四目相对。
“叫兽,为什么规则和标准都由你来定?为什么我必须执行?”
余超圆不了这话,这熊孩子不跟他掐就过不下去是吧。
他干脆耍赖:“因为我是叫兽,你的工作和前途由我定。服么?”
钱雨一怔,这事他不提都忘了。
“也对,你还握着我七寸呢。”
钱雨笑着低头,吻上。
这一次两人动作都很轻柔,他怕用劲钱雨唇内缝针伤囗疼,钱雨因为伤口缝针使不起劲儿。
两人耳并撕磨呼吸渐重。
他的唇温润有力,他回应生涩。俩人都想吃掉对方,又都有所顾忌。
钱雨的喉间发出压抑许久的低呜,因为他含住了他的。
原来可以有这样的感觉,惊涛核浪接仲而来,钱雨单手抓着床单,扭紧,松开,再扭紧,再松开,周而反复,另一只手摸着余超的头发,沿着耳朵,后颈,双肩,既有爱护,也有鼓励。
钱雨头仰望,靠在墙面,汗水顺着耳后往下流。汗液流过锁骨,流过胸膛,沿着腹肌顺流而下。
他全身弓紧,猛颤动,犹如死过一回后的重生,接着是一抽一抽的轻颤。
余超抬头,沿着汗液流过的路线轻啄。
钱雨吻上他的唇,两人继续唇舌交战。猛然间,钱雨睁眼,他嘴里有股腥咸的气味,男性特有的麝香.之.液混合着唾.液互相分享。
爱人间相互交流的最亲蜜时刻,不过如此。
钱雨脑中暴风骤雨电闪雷呜,他真不想打破这之前的美好,又制止不住胃肠翻滚。钱雨用力将他推开,趴在床边就开始吐。
幸运的是钱雨一直纠结程菲的事情,晚餐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除了干嘔,什么也吐不出来。
余超听到那番天复地般发自胃肠抽蓄挤压纽曲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被碾压,疼得厉害。
钱雨吐过这一波強列的翻滚,平复许久才安静,然后,然后就尴尬了。他趴在床上保持嘔吐的姿势,起身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钱雨撑起身体略坐起来,他看到余超研究打量的眼神,顿觉心虚。他伸手挡住眼睛不敢看,又不能一直挡住,又将手放下来。
余超打量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足无措的慌乱,轻声问:“吃坏肚子了吗?”
钱雨轻咬嘴唇闭了眼,终是撒谎点头。
余超拥抱上他,只想给他坚定的依靠和无声的安慰。钱雨伏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左蹭右蹭。
余超收紧双臂轻拍他后背,尤如安抚受伤的孩子,停下吧,安静下吧,我的怀里是安全的。钱雨放松了些,双手抱住余超的腰身,靠着,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对方的体温和脉搏。
远方的意识回归,他低声说:“我没事,我,我来帮你吧。”
余超温厚一笑:“第一次很多人都放不开的。”
钱雨心说要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都放不开呢?会不会显得太矫情了?
余超咬上他的耳朵:“不急,慢慢学,先用手开始。”
钱雨低头,脸又红了。
期盼己久的同居生活正式上线,对余超来说,是期盼已久,他是圈内人,年龄比钱雨大九岁,显得更包容,更豁达大度。
对钱雨来说,是初次与恋人相好同居,一切都挺新鲜的,加上人年轻,好奇心重,特别缠人。尤其他刚进入这个圈子,从之前的讨厌反感到现在接受,也不容易。他又是个特别死心眼的人,喜欢冯玲一场暗恋都能相守十年不变,何况对余超的这份情益,有种猛然回头,那人却在灯火栏栅处的感觉。
这种感情暴发出来后,钱雨发现,与恋人实实在在的相处,比暗恋求不得的感觉不知好了多少倍。
每天睁眼七件事,油、盐、柴、米、酱、醋、茶。
钱雨喜欢煮吃的,余超反对,他说:“你以后别再做饭了,你每次做了菜都吃不下东西,这是一种病知道么。你以前在中餐馆打工,长时间炒菜时油烟被吸入,久而久之对身体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轻则头痛、胸闷、眼痒、耳鸣,重则胸闷头晕、欲吐不能等症状,现在你的身体状态不能接近厨房。:“
钱雨争论:“我不做吃什么,你做的菜那么难吃。”
余超说:“你以前都说我做的挺好吃的,怎么现在改口成了难吃了。”
钱雨脸微红:“以前不是借宿在你家小心翼翼与你相处么,看你做饭那么热情,也不忍心打击你的兴趣,所以才鼓励说些好的。现在我们的关系成这样了,怎么也不能再瞒着你了,叫兽,你做的菜真的很难吃。”
余超:……
钱雨认为做饭是门艺术,就像对待爱人一样全心付出才能得到回报,食材也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爱它,它就回报最鲜美的味道,反之,你对它粗暴,它的味道就很难吃。做饭的人抱着一颗爱心,才能做出好吃的美味,这也是他从米其林评分美食家托尼先生那里学来的。
余超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完美的,要真正实施起来太难,相比之下他更愿意花这份儿精力投入到别的事情上。食材只要照着书本里的教程做,既使中途作料不齐或者次序不同,只要煮熟了,不会太差劲。他以前不会做中餐,留学的时候自己做饭也都做西餐为主。余超看来,做菜是有捷径可走的,就例读书也有捷径可走,只要掌握学习的方法,事半功倍还轻松省力。
钱雨认同学习的方法的确有捷径,但做饭没有,必须按步就般的来,
余超说:“你做饭图什么啊,做出来又吃不下,全让我一人吃了,我看到你辛苦做的饭一口不吃,坐边儿上喝茶很心疼知道吗?”
钱雨说:“我做饭是喜欢这个过程,不是看结果,虽然做好了我吃不下,但是看着别人吃得赞不绝口很满足。这种心情你懂吗,这叫成就感,你就不能满足我的成就感吗?”
余超说:“就是不能,你那什么成就感用身体为代价换来的,有意思吗?你要真闲着没事儿,学点儿别的不行吗?你能别的地方找到兴趣吗?在别的地方培养成就感难道不好吗?我是爱你心疼你才这么跟你急,你别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行吗?”
钱雨终是托协,前提是余超要改进厨艺,好吧,余超从了,厨艺这东西也是门手艺,所谓技多不压身,大不了多花些时间研究啄磨摆了。
余超端上来的菜,钱雨就大老爷们坐着边吃边点评:“这也叫红烧牛肉?白水煮到七成熟再倒酱油,煮到九成熟再倒酱料最后出锅的对吧?啥味儿?能吃吗?你尝尝,这手艺只能工地上给农民工煮大锅饭。”
点评之精劈,一针见血,头头是道。
余超说:“你那些高档做法不能完全照般,有时候也得变通一下嘛。牛肉要烧煮很久才熟,那些有味道的作料,尤其是含盐的作料煮久了会产生一种亚销酸盐的物质,长期吃这样的味道会干扰胃肠功能。你的胃肠功能本来就不好,吃点陌生的食物都要腹痛拉肚子,就是因为饮食习惯养成的。你得改。”
钱雨说:“你那些学术上的话别再说了,要都照你这么改,就不叫中餐了。中国人日常饮食,主要采用煎炸炒的烹调方式,几百上千年都这么过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延缓下去,若大家都这么改,将来中餐就要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余超说:“你这孩子太年轻,不懂珍惜自己身体,仗着现在年轻胡作非为而已。厨师职业肺癌的发病比一般的人群高3-5倍。家庭妇女也渐成为肺癌的高发人群,除了吸烟和环境污染的原因之外,有一部分原因是和厨房的油烟相关的。患有呼吸道疾病的人群要远离油烟,有害气体的刺激性可能会促使哮喘或者类似疾病发作的危险。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身体有多重要,亲人,朋友和爱人都不可能跟你一辈子,只你的身体跟你一生一世。你对他好,他健康你少受折磨,你天天给他加负重,他生病了你也别想好过。”
钱雨说:“你那是危言耸听,你就觉得做饭麻烦,想着怎么省事儿怎么来摆了,还说得义正严词的样子,别以为你是教授掌管我的工作,我就什么都要让着你听你的。”
俩人一顿饭舌枪唇战没有停过,必竟钱雨年纪小许多,不但如此,知识量远不及余超,生活阅历上更是沦为被吊打的份,争论不赢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钱雨口舌之争落了下风,扑过去就压住他,手腕抱颈把人往地上带。
余超能怎么办啊,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让钱雨占便宜?可他也不能还手啊,只能任其打压,偶尔叫声:“痛,轻点儿。”
钱雨还不解气,明面儿上看着是打赢了,余超在叫求饶,实际上钱雨的手脚被制住完全动弹不得,有这么叫求饶的么,你是欺负我的智商低么。又改变策略去咬的,咬鼻子,被躲开,又咬耳朵。咬这种技俩在专业比赛上叫阴招,正规选手是不屑用此等低级手段的。
钱雨可不是专业的,一点儿专业知识都没有,打不赢就咬的,咬不到就伸舌头用舔的,这些招式还是读幼儿园时打架的时候练的。
毛孩子打架都是各出其招,用头撞,撒沙子,咬,舔人这些很常见,若是舌头够不到,就会直接吐口水了。其实这也不能怪钱雨,他只有学龄前儿童的打架经验,再长大点读小学了,都是好学生不打架了,出国留学以后更没有打架的机会。
余超被这些阴招整得够呛,耳朵是余超的敏感点,哪能乱咬。肘关节一顶,反剪勒绞钱雨颈部,瞬间被制服,然后手臂这么一勾,钱雨就这么趴在他身上被强吻住,有没有搞错,骑上边儿的被下面的人强吻,然后开始躲。
余超要强吻,若这么就被躲过,那也太对不起曾经拿过的奖牌了。余超一直舍不得对钱雨用强的,不是不会用,而是觉得用强的会胜之不武,不屑于用强。
余超对待钱雨的原则从始自终都是等,等待钱雨自己醒悟,心甘情愿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