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眯着眼逢人就笑敬酒就喝,开心的情绪完全落在每个人眼中,感染得大家一声声的祝福都更加真诚。哪怕是罗信醉酒的姿态略显得有些丢人,对此大家也都格外的宽容。
“胡大师!”
就像是现在罗信看着白忌高喊着胡大师的名字,大家也都是善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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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师!”罗信被花溪扶着走到了白忌面前,他努力瞪着眼睛,双眼也不过就只露出来了一条缝,“我真的!真的!比真金都要真的!真的感谢您!”
“你喝多了。”花溪贴在他耳边笑着轻声说,“胡大师不在,你面前是大师兄。”
“大师兄?”罗信摆摆手不当回事,“大师兄在……在的话,那胡大师肯定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对!感情!简直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盖……盖一床被子!”
花溪早就知道白忌和胡迟之前的气氛诡异,听到罗信的话完全不觉得惊讶,却担心他这么没有个把门的说下去被别人听到会惹了麻烦。
“你小声一些,”花溪皱眉捏了捏罗信的手臂,“胡大师真的不在,你面前的是你最怕的大师兄。”
“我才不怕我大师兄呢!”罗信大着舌头辩驳,“我对我大师兄那是敬仰!敬仰!”
这下连花溪面对白忌都有些尴尬了。
“他之前喝多了就睡了,今天是开心。”还好白忌并不在意,他面目柔和,声音中都难得在外人面前带上了愉悦,“他是真的喜欢你。”
花溪的脸颊微微发烫,也幸好今天喝了很多酒看不出来。她抬手扇了扇,随意找了个话题。
“胡大师怎么不在?”
“他嫌吵,回去休息了。”
“胡大师自从秘境中回来之后反倒喜欢安静了,”花溪随意说,“不过对大师兄您的态度却亲密了不少。”
白忌却愣了一下,半天才对花溪说:“你和罗信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酒宴中有我们招待就好。”
他说完之后再也没有了刚才停顿时突然的心慌,仿佛那不过就是他的错觉。
……
而这一切,黑雾中的胡迟一无所知。他本以为自己掉进这片黑雾中不过两三个时辰,哪知道外面却已经过了两三个月。
自从他察觉到那个酷似白忌的少年是虚幻的以后,少年就从他面前毫不留恋的消失,他又回到了这一片黑暗里面,面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他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这次除了一片黑暗什么再也没有光亮。他不得不无奈的坐在地上,哪知道刚坐下那个声音就如影随形:“掌缘仙君,您不要再浪费的体力了。”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胡迟放弃靠走来寻找出口,那就只能从这个说话人口中找到真相,“你既不想杀我,又不会主动放我走,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如干脆说出来。”
“我说过我是想要帮你。”黑雾中的人依旧是平静温和的态度,“我不忍心看到掌缘仙君您被别人玩弄在手心中肆意欺骗。”
“你这句话说了很多遍。”胡迟嗤笑,“行,我满足你的诉说欲,他们是谁?”
“是你最信任的人,帝君他们一群上重天的人。”
胡迟几乎是在他的话音刚落就笑了,他不知道说话人的方向,干脆低头随意地蹭着鞋底,再开口时语气满是漫不经心:“帝君他们的确会骗我,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你这么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好心人却正义凌然说来帮我?这笑话足够我笑三年。”
黑雾中的人似乎也没想到胡迟会是这么一个态度,他沉默少许,才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你失忆并不是因为受伤。”
胡迟挑眉,心中不以为然。
“你原本是要进阶仙帝,关键时刻被帝君等人打断。”
“白忌与你之间的纠缠也是帝君等人的设计,在这之前你和白忌总共经历了七世,每一世最后你的记忆都会被帝君劝导放在姻缘树中封存,那封存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你在那一世中领悟到的情感机缘。”
“上重天的仙人大体情感淡漠,甚至无欲无求,长久下去便会天道失衡,所以他们需要你的七情六欲,需要你的情感来维持自己情绪上的平衡。他们教你感受到悲欢离合,再从你身上夺去。”
“你明明心悦白忌,却因为七情六欲被夺去之后对待情感冷漠平淡,你不排斥白忌对你的亲近,却也从不会主动接近白忌。”
“这也在帝君的计划之中,白忌未来是要继承帝君身份的人,帝君绝不会允许你这样一个再也不会晋升的小仙君牵制住白忌的脚步。”
黑雾中的人这一番话说完了很久,只从胡迟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对这番话的反应,他依旧漫不经心甚至还抠了抠耳朵。
隐藏在暗处的人影不知道胡迟究竟是怎么想,情绪稍微外露,连带着黑雾中也仿佛起了风,浮起了一层层波浪。
就在此时胡迟眼中微光一闪,出手的动作快到看不清楚,黑暗中的人影来不及防备,有一缕之前试图去试探胡迟的黑雾便被胡迟抓到了手心,也不知道胡迟用了什么法术,那团黑气在胡迟的手心挣扎着不能消散也无法逃离。
“你说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刻?”胡迟手中逗弄着那团黑雾,“趁我意识松懈或者稍有怀疑,这小东西怕是就能直接进入我的身体,控制我?”
那黑雾中的人似乎与黑雾凝成一体,胡迟摆弄着手中黑气的时候,黑雾中的人也发出一声痛呼。胡迟本就是九尾火狐,手心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更是能吞噬灵魂,灵魂仿佛都放在火焰上烤的感觉令黑雾中的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心魔尊者,”胡迟冷笑,“还真是时不时就往别人心中埋下心魔。只可惜你碰上了我,也活该就碰了钉子。
黑雾说不出话,干脆不说,只是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机关,胡迟面前的黑雾散开成了一个扁圆形状的光门。胡迟警惕地抬起手,下一刻从光门中却没出现什么夺人性命的暗器,反倒像是一面镜子。
黑雾中传来隐忍着疼痛的沙哑声音:“……你自己看。”
胡迟眯起眼。
在镜中看到了——
难得穿着艳红色衣裳的白忌。
第98章 婚介所32
镜中的镜像不过一闪而过,胡迟却看的清楚。
那身红裳尺寸合适样式华丽喜庆, 白忌穿上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不过胡迟心底总是觉得那不过是障眼法, 没放在心上。
黑雾中传来的声音仍旧带着痛楚, 他似乎知道胡迟不会相信,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底气十足:“忘记告诉掌缘仙君,这地方其实是另一方小世界, 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外面恐怕已经过了半年有余。”
胡迟眉心一跳。
只听着黑雾中那人继续说:“我并不是在威胁您,只是想求一个合作, 事成之后帝君的位置我定然会拱手相让。”
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无声音, 胡迟猜测他或许是暂时离开。对那个人的身份他了解甚少,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早在那人叫出他仙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里早就不是青冥道人的秘境。那个人或许就是为了在此埋下一个陷阱专门堵他。
胡迟深呼吸, 压下了自己心中的躁动不安, 强迫自己认真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
那人的目的是伤害帝君等人,心魔尊者的名号他未曾听过,有可能是被上重天驱逐的魔尊, 也因此那人对上重天满怀恶意。
他遇到了白虎得到了红颜剑, 极有可能也是那人设计, 白额蓝睛虎的元神脱离恐怕也是那人搞的鬼。
再到这个秘境,他来青冥道人秘境的事情上重天知道的人不多, 他上一次去到上重天还是为了白忌母亲的轮回,他也忘了那次去见帝君是不是提起过。如果当时他真的说过,那这个黑雾中的人恐怕在上重天的身份会接触到帝君。
还有白忌……算了白忌等会再想。
重点是要怎么从这个小世界中逃出去,按照那人所说, 他在这里面住上一天外面说不定就过了一年,一年的变化根本就不受控制,更何况谁知道那不敢露面的男人是不是专门为了困住他拖延时间。
胡迟松开手,手中的那缕黑雾好像已经被他玩弄的筋疲力尽,放弃治疗的在他手心里颤抖。
刚才他抓住黑雾的时候就好像是抓住了那个人一样,看来要想逃出去可以把这些黑雾都困住。
说干就干,胡迟站起身看着望不到边界的黑雾,这个庞大的工作量一眼望过去几乎让他窒息。他深呼吸了三次才下定决心抬起手,手中凭空冒出了炽热的火焰。
胡迟就看到面前的黑雾警惕地窜到了八丈远。
……这就很尴尬了。
追着黑雾跑了半盏茶的时间,胡迟放弃了。
他的仙元又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样下去根本得不偿失。
这些东西明显躲着他,之前能被他抓在手里大概是因为黑雾中的人情绪不稳定使得黑雾也受到了干扰。如今看来也只能等那个人再过来找找破绽。
胡迟坐在地上叹气,一边继续梳理之前得到的信息。黑雾人之前说的那些关于他修为和记忆的事情当时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天书一样,满脑子浆糊只觉得那是在胡说八道。但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却也是有他之前不知道的□□。
根据黑雾人说的话,他受伤失忆上重天并非是从不知情,至少帝君他们都清楚,实际上他的修为与记忆捆绑在一起,在受伤之后被帝君等人顺势夺去,为了提升自己?
至于说帝君他们情感淡漠没有七情六欲胡迟是完全不信的,哪怕他们一直孤身一人没有伴侣……好吧,这完全不是一个可以说服人的理由。
若是论起来情感淡漠,他觉得整个上重天他才是最没心没肺情感淡漠的,不然就白忌那种每天送早点每日陪聊陪玩还陪看孩子的优质股……怎么又说到白忌了!
一提起白忌,胡迟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刚才在镜中看到的那一身艳红。不得不说白忌平时素雅惯了突然搞了一身这么艳俗的颜色看起来还是挺晃眼的。
不过晃眼是晃眼,就是太不可思议到让胡迟怀疑那镜中场景的真实性。
若是假的,白忌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死未卜让人心焦。
若是真的……白忌他穿得那么骚包是要干什么!
毫无察觉自己一直都穿着一身骚包的胡迟更焦躁了,抬手就放出一把火速度之快到让黑雾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恶气。
上重天。
姚筠刚换完半班准备去找墨昙用宵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墨昙捂着胸口躬身靠在门口,表情痛苦到显得有些狰狞。
大概是这个表情,令姚筠微微有些迟疑,反而并没有上前一步。
墨昙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似乎只是眨眼间,他就已经直起了身子迈步进去,脸上也带着他一贯的温和笑意。
错觉吗?
姚筠在墨昙已经进屋之后才装作刚来的模样跟过去,心底却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墨昙与他是同时来到的上重天,在何不知出事之后两人关系更加密切,甚至感情也慢慢发酵到更亲密的地步,但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看起来有些迷糊的乐观小昙花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让他越来越看不清楚。
是从何不知出事开始,还是在何不知余党伪装成他的模样妄图潜入上重天开始?
“姚筠?”
姚筠还在皱眉思考,猛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墨昙同样有些疑惑的表情:“你怎么了?”
“我刚才想了些事情。”姚筠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今天司礼仙君赏了我一壶凡间的酒,我闻着还……你手怎么了?”
墨昙下意识想把用白布包扎的左手藏到身后,这个动作还未来得及做姚筠就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
仙人已经很少有需要包扎的伤口了,先不说那无尽的灵药,就连穿透腹部的伤口也仅需自身修复几日便好。猛然看到墨昙左手的白布,姚筠满脑子都是心疼心慌,哪还记得之前自己的疑虑。
“没事。”既然被看到了,墨昙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他用无碍的右手虚虚抱着姚筠,整个人显得有些软弱的贴在姚筠怀里,“就是在驭兽园喂食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你怎么又去驭兽园了?”姚筠听到驭兽园三个字就皱了眉,“我听那里的仙侍说那头白额蓝睛虎最近无精打采情绪也有些暴躁,那可是凶兽,你要是被他咬了一口我怕是要去求帝君才能保你一个全尸。”
“我今天去看白额蓝睛虎的时候它还很乖,之前大概是天热吧。我真没事,就是个小伤。我觉得有些丑这才给它包起来,等没了伤疤我就把白布解开。”
他一本正经说出了这个理由,倒是让姚筠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嫌弃你。”
“我可是朵娇花啊,身上落了疤我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墨昙笑着在姚筠鼻头上亲了亲,低声说:“我们去喝酒。”
两人的房间挨着,原本姚筠被调去守天门后是可以在那附近重新安置一个住所,但是他还是留在了原来的房间,哪怕每次都要多行半柱香。
墨昙酒量浅,凡间的酒水他最多也才能喝上三杯就脸颊泛红目光迷离。墨昙明明是一支墨色的昙花,皮肤却白得透明如雪,在月光下显得过分晶莹透彻。
姚筠看着这样的他,原本的困惑也都烟消云散不再去想。
“听说天梯好像要开了啊。”墨昙打了一个哈欠依靠在座位上,好似随意提起。
“嗯。”姚筠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消息。
他身在守天门的位置上,来来回回能听到不少消息,更何况重新开天梯这件事情也没有被特意隐瞒。
“那挺好,”墨昙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这样我们就终于不会是最后一批仙侍了。”
姚筠对此也是赞同:“添了新人,你就不用像个小陀螺一样到处忙了。”
墨昙没应声,只笑着笑着闭上了眼。
姚筠以为他醉了,放缓了动作起身去给他拿了一条薄被盖上。
没留意墨昙的睫毛微微颤抖。
……
而白忌却过着自己好似一直正常的日子。在他的生活中,在青冥道人秘境中的时光就是一个普通的插曲,他从那正常的回来,回到无道山上过着正常的日子。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回忆在青冥道人秘境中发生了什么,毕竟那在他眼中就是平淡无奇的一次经历,不值一提。
毕竟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胡迟前日已经答应与他结为道侣。
这段时间他要抓紧准备和胡迟的亲事。
亲事。
白忌扯了扯艳红喜袍的衣角,看着镜中的人。
与他相同的容貌上却并没有他认为的欢喜,反倒不知为何紧着眉头。
他也不知道心底的慌乱和疑惑从何而来。
“大师兄!”成家的罗信每次都面带喜色,性子也稍显沉稳。这种突然闯进他住所的事情早有很长时间没出现了。
罗信看着白忌的一身红衫愣了一下,之前要和白忌说的话也都暂时放在一边。他绕着白忌看了一圈,白忌对他的眼神置若罔闻,解开外衣搭在了床脚,随手披上了一边的素色长衫。
罗信在一边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是颤巍巍的:“大师兄,你真的要和胡大师成亲了?”
白忌没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给罗信。
罗信说完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似乎是有些不对,忙解释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胡大师,况且都这么多年了你俩成亲也是顺其自然天经地义。我就是看你最近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白忌换好了衣裳这才抬头看他一眼:“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对了!”罗信猛地拍了一下脑门,“红羽好像是大限到了!”
白忌心底一跳,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出现在寻常谷的小屋外。
他这段日子很少来这边,胡迟回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就不想开他那个婚介所了,白忌看他喜欢无道山上,就在寻常谷附近给他开出一个洞府,他也不请自来的在那边给自己留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