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颜天下完本[生子甜文]—— by:轻微崽子
轻微崽子  发于:2017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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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男子,下如此荒谬的圣旨……”太后咬牙道,身子已不由自主坐了起来,眼角皱纹加深,比平日明显了不少,“方才涂瑶白却不是这么说,梨颜,你确实打听清楚了?”
宫人仍跪在地上,道:“今日承光殿守卫森严,直至夜深,才有人出来与奴婢相见,奴婢已经吩咐此人,让他转告其余诸人,暂且不要随意走动,眼下恐怕,只有等了。”
“等?”太后嘴角抽动,“还有不到一个月这贱人就要临产,有孩子作倚仗,民间又信奉此人有通神之能,再要除去他,恐怕就难了。”
梨颜抬起头:“奴婢听闻,此人如今改换容颜,其实想来,所谓神迹,未必不可破。陛下有意让他主持启耕大典,若非如此,恐怕他难以自证确乎是国师本人。他流落在外时,为其诊治的大夫,应在北朔境内。眼下其余三国皆与我大梁敌对,敌国的大夫,便是找到了,也未必不能买通,即使不能买通,信与不信,都在人心一念之间。娘娘不必过于担忧,男人产子更为艰难,就算孩子生了下来,能不能顺遂长大,还得看他的气数。”
太后沉吟片刻,抬了抬手。
梨颜便起身近前,端起太后没喝完的安神茶,唤宫人取来银勺,一勺一勺喂给太后。
太后始终愁眉不展,擦嘴时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放松,此人既有与皇上从小作伴的情分,且当年他才几岁,就自荐成为皇上的伴读,五岁进书房陪伴。若说是先有了皇上,才有他的国师尊荣,不如说是因此人数次预言大梁灾祸,先在先帝心中有了分量,步步为营,又屡次为先帝出谋划策。你是宫里的老人,当还记得,先帝立储前晚,不曾见过任何一位大臣,唯独见了此子。”
“是啊,我大梁历代君主立储都是经由天裔族当时在朝中的国师行问天之礼。但究竟问出的是天意,还是人意,奴婢就不知了。”
太后叹了口气,抬手抓住梨颜的手腕,疲倦道:“服侍本宫歇息,今日事多,乏了。”
太后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没等她派人去承光殿探看,明帝已经到了永宁宫。
君明焱本想昨晚就来,但不知为什么,看韩衡睡着了,就想跟他并头躺一会,这一躺居然睡着了,醒来时天都快亮了。
也只有在韩衡的身边,他能睡得这么踏实,这让君明焱不由庆幸把这个人找了回来,也暗自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他起身时韩衡还睡得40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很沉,他摸他肚子时,他也丝毫没有察觉,不过总爱蜷着身睡,格外惹人怜爱。
每当看见韩衡像个虾子似的缩着,手还紧贴在肚子上,君明焱心里就忍不住软得一塌糊涂。就算这个孩子是别人的,但也是韩衡的,只要是韩衡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将倾尽所有去疼爱这孩子。
“皇上来得这样早,本宫才刚做完早课。”
“知道母后礼佛,朕算着时辰过来,是有事想跟母后说。前一阵朕以为即便不说,母后也明白,昨天承光殿发生了些事,朕觉得,有些话还是应当尽量说得清楚明白,以免母后身边的人擅作主张。”明帝话里的意思虽然重,语气却相当平和,无论昨天是太后的手笔,还是后宫嫔妃的主张,都不重要。一夜过去,该知道他的态度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太后愣了愣,疑惑道:“昨日,承光殿有何事发生?本宫潜心礼佛,倒是不曾听说。”
明帝道:“也许是宫人不敢惊扰母后。昨日在承光殿,有人在国师的饮食中动手脚,想使国师小产。这事朕已经处置了,并严令承光殿所有宫人仔细伺候,如果国师的孩子不能顺利生产,眼下承光殿里里外外宫人共有九十八名,有一人因其母告假归家探望。若有不祥之事发生,这九十九人,一并处死。”
室内顿时一片沉静。
半晌,一声中气不足的咳嗽打破让人窒息的沉默,太后拿手帕沾了沾唇,淡道:“如今皇上没有册立皇后,后宫之事,向来由本宫处置,承光殿出了这么大的事,昨日怎么无人来禀报。”太后语气加重,“还是国师不想让本宫知晓此事?”
“母后多心了,是朕当时正在承光殿,便下令将膳房涉事的五名下人全都杖毙。”
太后倏然抬头,目光锐利起来,宛如利刃:“皇上从不插手后宫之事,难道因为国师,皇上已顾不得礼数了吗?如此说来,不知何等妖人才……”
“太后!”明帝寒声打断他的养母。
太后猛然回神,深吸一口气。
“本宫失言,不过大梁江山终归姓君,希望皇上永世不忘。”
“朕自然不会忘。”明帝斩钉截铁道:“国师并非朕赐封之人,乃是先帝遗臣,世代先帝皆有明令,对天裔族国师,要以礼相待。受预言所困,国师甘愿以男身侍君,已是朕对不住他,也对不住为皇室效命数百年的天裔族人。他所怀长子,乃是预言中所指的天命之子,这是国事,并非家事。因此朕下旨处置,未有不妥。母后,国师并非后宫中人,乃是我大梁肱骨。如今正值天下一统大业将成之际,希望母后能晓谕后宫,国师之于朕,并非是后宫妻妾,这个孩子,也并非仅是朕的皇长子。”顿了顿,明帝又道:“既然是天命之子,必然不是阴谋诡计所能暗害的,何必白费心机。这样浅显的道理,母后想必能明白。”
太后呆坐半晌没有说话。
明帝作势起身,才听见太后说:“明晚在永宁宫设宴,宴请靖阳侯及其女,皇上可不要迟到。”
“朕会命宫人提醒。”明帝略一拱手,起身大步跨出,多的一句话也没留下。
顷刻间太后浑身发软瘫在椅子里,长指甲将掌心扎破,她也浑然不知。

把乌翠调到身边以后,白天韩衡让她给自己念一些书,虽然乌翠看上去是个不学无术的妖娆女子,其实对占星卜卦的事特别感兴趣,还跑到观星塔,把以前国师用的卦盘拿了过来。
韩衡不能下床,但他发现自己记性特别好,只要是乌翠念过一遍的书他就能记住,而且不认识的字经过乌翠讲解以后,常常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像简简单单就能融会贯通。
虽然不知道是沾了原身的光,大脑构造占了便宜,还是因为以前背台词经常需要短时记忆,一时间强行记住的,总之对韩衡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韩衡不避讳乌翠。
乌翠听他感慨,大笑起来:“正是如此,以前我学过泅水,多年不用,后来有一次被人追至绝境,我心里想着,这次多半要死了,当时面前只有一条湍急的河流,要是不会泅水,多半必死无疑。但当时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跳下去才有一线生机,结果你猜怎么了?原来我还是会泅水的,只是平时没有必要,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才几天,大人慢慢来,想必可以渐入佳境。”
“真要是这样,就太好了。”现在韩衡如饥似渴地攫取知识,他比谁都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预言的窍门。
“对了,大人要是想起来了,能不能教我几招,我是诚心诚意想跟国师学。”
“为了盯住米幼吗?”
乌翠一愣,旋即嫣然一笑:“我随口一说的,对于占星卜卦,从小我就有兴趣,只是我被人买走的时候太小了,后来一直没有机会。既然让我来到这里,那就是天意,如果不能顺势而为,岂不是辜负了这份好运气。”
“等我想起来吧,我现在也还糊涂。”
“那我先谢大人了。”
韩衡挺喜欢乌翠在跟前,她爱说爱闹,而且不像宫里那些下人拘谨,她来了之后,韩衡心情开阔起来。渐渐地也不怎么想起庄灵来,每天的时辰用在勤学苦练上还不够。
这时云蓉进来,剪去一根烛,让宫侍拿出去。
灯光暗下来,这是催着他该睡觉了。
这里的人有事不爱直说,韩衡现在也摸到一些门道,学着入乡随俗了。
云蓉整理床铺时小声嘀咕道:“今日陛下不过来,大人一个人睡,这宫殿仿佛都冷清了一些。”
韩衡看她一眼:“明帝过来乌泱泱带一群人,当然热闹一些。但也没人在内殿吵闹,我感觉不出来。怎么,你想见他?他现在在哪儿?不然派个人去叫他来。”
“奴婢不敢。”云蓉忙道,跟韩衡相处的这阵,她看出来韩衡脾气随和,从不苛刻下人,在韩衡跟前,她说话便不怎么拘礼,心里实在憋闷,反而是跟一直相处的宫人没法说,跟韩衡说却没事,就没忍住,脱口而出:“大人现在叫人去请,也请不来。永宁宫今夜设宴,太后的面子,就是陛下,也不得不去。”
“永宁宫是太后住的地方?”韩衡想起来了,“前几日永宁宫是不是老有人来,叫我过去请安?”
云蓉点点头:“不过大人放心,陛下看重大人,已经说了,这些后宫礼节,大人不必遵守。”
韩衡把手里书丢开,揉了揉眼,“看累了,你陪我说会话。今晚为什么设宴?”
“说是靖阳侯携女进宫。外面传闻此女才华出众,年幼时就作一首洛神赋名动京城。”
“洛神赋?”这个地方也有洛神之说?韩衡腿都盘不起来,他靠在枕上,让云蓉先别放下帐幔,示意她坐下,接着询问:“还有什么传言,说给我听听,太后想给明帝做媒把这个女的接进宫吗?”
第107章 一〇七
云蓉撇撇嘴,不满道:“奴婢只是听人说,也不知是真是假。靖阳侯膝下有两女,长女涂瑶白,是陛下的贵妃娘娘,一年前为陛下生了个女儿,是咱们陛下的长公主,也是如今陛下唯一的孩子。当时贵妃娘娘还是丽妃,因为生下长公主有功,便成了贵妃。不过,贵妃是靖阳侯的庶女,进宫时只是个采女。”
“靖阳侯是什么来历?”
云蓉摆弄了两下拂尘,在韩衡的示意下,坐在床边小凳上,轻叹了口气,漂亮的黑眼珠里也浮起一层淡淡忧愁。
“奴婢都快忘了,大人如今许多事不记得。”
“是啊,我现在老了,不怎么记得住事。”
“大人还不到二十,就老了,那陛下怎么算?”
“你一天到晚嘴里都是陛下,下次你的陛下来,我真要好好跟他说一下,说我这里有个小姑娘,天天把他放在心上挂在嘴上。”
云蓉顿时满脸通红,腾地站起身:“大人又拿奴婢取笑,奴婢不说了。”说着扭过身去,作势要走。
“哎!”韩衡忙叫一声。
云蓉旋踵回转身,嗔道:“大人还说奴婢不说?”
韩衡哭笑不得,他最不会哄女人,只得连连道:“不说了不说了,你来说。今晚靖阳侯携来的是谁?”
云蓉正色道:“是靖阳侯的嫡女,叫□□。闺中小字西子。”
“西子?”韩衡越发确定了这也是个穿越的,她是自比有西施的美态。不过这里人没有听过西施,就像这里人不知道洛神赋。韩衡一字一字缓慢回忆着前些年大火的宫斗剧里面主角跳那一支惊才绝艳的舞蹈时,旁边主角的好姐妹唱的歌,“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云蓉眼前一亮,“大人也会念?”
“是这个?”
“是啊,这是她十岁所作,据说还谱了曲,当时京中人人都会唱。”云蓉停了下来,清清嗓子,之后清唱了几句。
简直和那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韩衡心里很震惊,脸上却没露出来。
“后来,她还办了个洛阳诗社。”云蓉不服气地说,“一个女子,成天在外抛头露面,她与那些风流才子来往从不避忌,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个涂家的小女一点也不忌讳这些。”
这些韩衡听了倒是没怎么注意,毕竟他来的世界,别说男女同席,就是露胳膊露大腿也不算什么。
“今天晚上是太后做主,想把涂家小女也嫁给明帝当妃子?”
“大概是。涂家心也未免太大了,一个女儿已是贵妃,如今嫡女入宫,总不至于比当年庶女入宫还不如。有太后帮忙,更是如虎添翼。”云蓉不高兴地说。
“明帝看重靖阳侯吗?”
“大梁六大姓,涂家排在最末,为首是帝王家,其次是屈、白、方、李、涂五家,靖阳侯掌握五万兵马,戍边多年,如今年末事多,才一回京,就携女进宫……”注意到韩衡出神的样,云蓉小心地问:“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韩衡回过神,打哈哈地笑了笑:“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能想到什么,我现在只想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云蓉郁闷地把手上丝帕扯来扯去,“那汤多半就是贵妃娘娘找人做的手脚。”
“在我面前你说几句没什么。”韩衡略带警告地说。
云蓉一惊,噘起嘴,使劲眨眼,小声道:“知道了,奴婢不会跟旁人胡说。”
让云蓉整理好床铺,韩衡就躺了下去,帐幔也放下来。韩衡抱着龙蛋,沉沉地喘了一口气。多宝阁还没有回信,那个阁主是穿越的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到底这个世界有多少穿越来的人,要是就是他一个就算了。如果穿越而来的人不止一个,那其他人,又都是因为什么而来。冥冥之中,难道真的有所谓命运?
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韩衡突然感到无比疑惑,难道这个世界,不只是一个平行空间?他是被人扔进湖里才穿越的,那两个人又是为什么?
韩衡轻轻抚摸肚子,悄声道:“小东西,你说这是为什么?”
肚子倒是没动静,龙蛋在被窝里仍然流淌着金光,这蛋也是,这么久了还不出来。韩衡不满地拍了拍龙蛋,手掌摸到的蛋壳无比温暖,一时舍不得拿开手了。
韩衡再度睁开沉重的眼皮,是听见了一些动静,迷迷糊糊地闻到酒味,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帐幔已经挑起,床边坐着个人。
“明帝?”韩衡揉了揉头,定睛一看,果然是君明焱。
君明焱满脸通红,吐息间俱是温热的酒气,不知道喝的什么酒,气息甜腻。
当君明焱手指从韩衡的脸上划过,韩衡浑身都要炸了,他坐起身,使劲把明帝往外推了推,高声叫来人。外面静悄悄的,就像压根没人。
“国师……”君明焱脸红得像要烧起来,双目迷离,显然醉得很厉害。
韩衡抱着肚子朝里缩了缩,忙道:“你喝醉了,这张是我的床,你平时都是睡那里!”韩衡指给明帝看,不远处的矮榻就是平时君明焱睡的地方。韩衡刚一坐起身,君明焱就抓紧他的手腕,欺身压了上来。
韩衡吓了一跳,手脚并用把人向外推,高声叫来人。
君明焱一手捂住韩衡的嘴,布满醉意的双眸在韩衡惊慌失措的脸上来回逡巡不止,他疑惑地皱起眉,总觉有哪里不大对劲般地摸上韩衡的脸,最后手指落在波光流转的桃花眼上,手指触着韩衡的眼角,君明焱突然勾唇一笑,带着浓重酒气的双唇落了下去。
这时,韩衡脸一侧。
君明焱不满亲了个空,两手钳制住韩衡的脸,将他的脸扳正,再度要亲上去。
“明帝!你干什么……你喝多了……”韩衡大急,抬脚就踹,头一下踹中明帝小腿。
君明焱不仅喝得烂醉,且他浑身滚烫,吐息急促,双眼有些充血赤红,眸中神色也大不寻常,大有恍惚之态。
眼看君明焱又要亲过来,而且他手捏得韩衡脸痛,脸颊被掐出红痕。沉得一天到晚酸痛的身子难以挣脱,韩衡身下被褥全被滚得皱巴巴一片凌乱,韩衡拼尽全力一阵乱扭。
“来人——来人!君明焱!你他妈放手……”韩衡正在孕中,身体虚弱,推在君明焱身上的手就如挠痒一般。
君明焱张着迷蒙双眼,神情充满疑惑,他声音发着抖:“衡儿……国师……是你吗……”
“是你妈个头啊!我不是!我是你老子!”韩衡顾不上什么脸地一通乱骂,要是再让男人占了便宜,他不如去死!
“君明焱!你醒醒,我不是国师!发什么酒疯啊你大爷的,我不是你的女人!”韩衡大叫着双手不停挣扎,左腿才抬起一点儿被君明焱压得死死的,不禁大急。
这他妈算什么,武力值简直是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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