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半壁江山为聘,他们结婚了。
兜兜转转过了十年,原来,他还是嫁给了他。
“我喜欢上你了。”不为半壁江山,只为十年前的那句,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知道。”那日他凯旋归来,听到了他跟小童在说话,他说:如果有来生,他要助自己打下江山。他便知道,他等到了这个人。
多么才貌无双的一个人,而今,属于自己了。不管是身,还是心。
赵元崇的心在颤抖,是因为紧张。十年来,他打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仗,却从没有像这一刻那么紧张。
李墨染按着他,躺在床上。他轻松的解开帝皇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脱落。今晚,是他们十年来,第一次的坦诚相对。
“之玉。”赵元崇抓住他的手。
“嘘,不要说话。”李墨染捂住他的嘴,“感受一下我喜欢你的那种感觉。我从来不知道,帮自己喜欢的人脱衣服,是这么兴奋的一件事。”
兴奋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恨不得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
“赵元崇,要永永远远记得今天,我会完完整整的属于你。”他说的是真的,这样的自己,赵元贤不会要。而这样的自己,又怎会甘愿躺在赵元贤的身下呢?
十年如一日的思念,夜深人静时,想起他烙印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热量,都能把自己的身体燃烧了。
李墨染脱完了赵元崇的衣裳,欣赏着成熟冷峻的帝皇,优美无比的身材。看着他身上还没有消失的、或者永远也无法消失的疤痕,他的手,一处一处的抚摸过。
赵元崇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凉凉的,他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是李墨染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他的身上。
“之玉。”心口一疼。
是该怪自己不该那么狠心,他们之间,错过了十年。
他以为战争无情,把他留在京城是最好的。却哪里知道……
“赵元崇,怎么办,我怕自己的时间不够,不够……”不够时间来好好爱你。
赵元崇直接扬起身子,把人抱进怀里。“这一世不够,那便要下一世。之玉,我会当一个好皇帝,来换取来生的机会,我是天子,天子一诺千金。”
李墨染笑着,却不说话。他埋在赵元崇的胸口,亲吻着他的胸膛,唇和心脏,隔着皮肤,如此接近。
从今天之后,他是皇、他是后,他是龙、他是凤,龙凤呈祥,比翼双飞。
赵元崇,但愿有来生。
洞房花烛夜,赵元崇从来不做柳下惠,就算要死,也要死的痛痛快快,更何况美人在怀而不乱,非男人也。
于是一个翻身,他把李墨染压在身下。
“之玉。”他开口,声音温柔缠绵。
李墨染挑眉。他们太熟悉彼此,也太了解彼此,只要赵元崇一个眼神,李墨染都能知道他想干嘛。更何况是用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体上的变化,更是敲击着李墨染的心。
“我有十年没有碰你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是三千六百五十个夜。曾经的夜夜缠绵,早已深入骨髓,这十年来,他忍的多难受。
“我有十年……没有碰人了。”他的后宫,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因为他知道他的之玉心比天高。
“你……”
“我等这一刻,也等了十年。曾经日日做梦,梦中就是这样压着你,占有你,侵犯你,看着你恨我、怨我、说讨厌我,却从来没有一句是……你喜欢我。”那个时候,心有多疼。“我喜欢看你的眼睛,即便恨我怨我,我从来不移开,这双眼睛沾上欲念时,太美太美,仿佛在说,赵元崇我要你。”
“你滚……”
“呵呵……”赵元崇笑了,“之玉,我爱你。”
一见钟情的爱情,情非得已的利用,刻骨铭心的等待,到半壁江山的聘礼。十年,见证了赵元崇的真心,也见证了李墨染的真心。只是用了十年,这段时间太长了。
“我也爱你。”生生世世,只爱你。
两具修长的身体,结合在一起。
白发散乱,神情妖媚,召国皇后李墨染,国色无双。
然此情此景,是独属于召国帝皇赵元崇的。
天下十国,哪国的君王没有三宫六院。然召国帝皇的后宫,却只有一个皇后,龙凤同住一宫。
赵元崇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李墨染在一边写书。
李墨染写的累了,身体不舒服时,赵元崇亲手熬药、喂药。
两年的恩爱,却挡不住岁月的无情,时间的流逝。
当李墨染闭上眼,永远沉睡在赵元崇的怀里时。召国历代最英明睿智的帝皇哭了,他抱着李墨染的尸体,颤抖着双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他说:之玉,别走。
第70章 卷一 over
“杨太医,我儿情况如何? ”李修看着脸色苍白的李墨染担心不已。好好的孩子从小身体好的很,今次又没有受伤怎么会吐血?
“世子身体无碍,只是心急攻心,喝几帖药就好了。”好在是普通的病,这边的药物足够应付。不过,杨太医若有所思的看了李修一眼,然后走出房间。
文孝帝把自己的寝宫留给了赵元崇,来到议政厅:“那些刺客可有线索?”
“刺客的肩膀上刻着汤字。”全衡回答,“除了逃走的,其余58名全部死亡。”也就是说,没有一个活口。“他们的身手和行动力更像是死士,一旦计划失败就落跑,跑不掉就咬碎牙缝的毒药自杀。”
汤?在场所有人全部都愣住。
“可是前朝的那个汤字?”宇文霆问。
此刻不仅仅他有这种想法,怕是在场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当年太祖攻下汤朝京城的时候,宦官挟持小皇帝火烧皇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虽然找到了小皇帝的尸体,但已是烧的面目全非了,谁能断定是不是小皇帝。
时隔多年,竟然有汤字的刺客出现,不管是谁,都会认为是汤朝的余孽。
“是汤字。”全衡回答。
“此事交给全衡和老国公去彻查。李修,威穹王那边怎么样?”文孝帝示意汤字刺客事件暂且停下,为今之计,先处理目前的情况。
“回皇上,威穹王那边无恙,有几个北戎的武士受伤,但无生命危险,已命太医看了伤势。”
“如此甚好,此番春猎就此作罢。全衡,马上传信号给内卫,把所有的少年勇士全部带回。”
“诺。”
“皇上,老臣有一疑问。”宇文霆开口。
“讲。”
“刺客突袭我等都不知道,为何老国公会突然带着禁军过来?”宇文霆的话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但宇文霆说的也不无道理,老国公出现的时机的确太巧合。
不料,文孝帝却说:“朕离开京城时给的老国公一道暗旨,命他带着禁军暗中跟来,以防万一。……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端相、全衡和老国公留下。”s“诺。”
待众人离开之后,文孝帝看着老国公:“你暗中跟来,可有什么发现?”文孝帝对李家也曾算计和提防,却在老国公让出爵位,暗中向他坦诚另一重身份时,这些算计和提防,彻底的解除了。
李家功名显赫,老国公更是名将,为何这样的人没有镇守边关?这是先皇的意思。老国公、沈令言、端磊,当年都是先皇伴读。
沈令言因私人恩怨离开了先皇,最后去了国子监的图书馆。端磊受先皇临终所托,照顾并辅佐文孝帝。
唯有老国公是个例外,却没人知道,f先皇没把老国公安排在边疆,是因为把整个京城的全部禁军全部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禁军令牌一分为二,一半在文孝帝的手中,另一半在老国公的手中。
当年文孝帝设计老国公让出爵位,国公之上便是亲王,不料老国公让的干脆,还向文孝帝坦诚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大召开国,隶属于帝皇的有三万禁军、三千精卫、三百内卫。
其中禁军统领一职至关重要,必须誓死效忠帝皇,与帝皇的心意要相同,否则禁军乱,京城必内乱。
老国公老当益壮,身体健康,故禁军统领一职,一直在他的手中,禁军令牌一分为二,只有历代的帝皇才知道这个秘密。
这是皇家为子孙留的最后一手。
“老臣有发现。”
“说来听听。”
“刻有汤字的刺客,是不是前朝余孽,有待彻查。但这些刺客突然冲上岐山,又没有惊动岐山脚下的守卫军,这是疑点之一。”老国公分析。
“老国公所言不无道理。”端磊也有此想法,“但眼下岐山守卫军没有放出哨声,这就说明了其中有他们的人。”
“还有一点,敢问陛下,此番岐山春猎,北戎威穹王带来了多少人?”老国公问。
“五百精兵,在岐山脚下。”文孝帝回答,接着他眯起眼,“你怀疑这批人?”
“老臣带着禁军一路跟来,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跟在大队之后。岐山周边如果有刺客混进来,老臣定能察觉。除非这些刺客,在此之前就已经混在里面了,那么只有威穹王的精兵。而且,老臣上山救驾时看到威穹王的精兵驻扎在山脚下,人数不足五百。”
“他好大的胆子,威穹王祖先在世时发誓,只要北戎的王位还是他的子孙,大召的皇位还是任威帝的子孙,两国永结兄弟之盟。他敢犯?”文孝帝怒气攻心。他平日里的冷漠让人忽略了他骨子里的凶狠。
他是庶子,被过继给林太后,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林家再大的靠山也撑不起他。他利用宇文霆玩转世家和门阀,在利用端磊来牵制宇文霆,文孝帝的手段和心机,岂是一般人能比?
然此刻,内心深沉的他还是愤怒了。
自古明君,心机和手段如何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百姓着想,今日春猎,那么多精卫惨死,文孝帝怎能不怒。
“全衡,你去太子消失的地方又查到了什么?”文孝帝很快平静下来。
“我看到树上绑着布条,附近还有药渣。”全衡拿出药渣。
“让太医来查查,这是什么药渣。”
“诺。”
“报……皇上,内卫已经带着静王队和北戎队回来了。”
“先带进来。”文孝帝让老国公等人站到一边。
内卫带着静王队和北戎队进来的时候,那惨状吓了文孝帝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孩子们暂且还好,但是内卫有的受了重伤,有的只是轻伤,这情况一看就是经过生死决斗的,“你们遭到了袭击?”
“是,但不是人,而是本来应该在西区的棕熊。”其中一名内卫回答。“且那里有一股奇怪的药味。”
“什么?”全衡惊讶了一声,接着他把药渣拿到那名内卫面前,“闻一下,可是这种味道?”
“正是。”内卫回答,“属下几人暗中跟着静王,见他们路过偶药味的地方,在那里休息,属下便在暗中守护,接着北戎队也到了……过了一会儿草丛中有动静传来,原来是棕熊。静王队和北戎队想把棕熊拿下,然属下等人发现这棕熊气息凶厉,赶忙阻止了他们,想把他们带离,棕熊却不依不饶的攻击,不管我们到哪里,棕熊始终紧追着我们不放,无奈之下,只得将其杀了。”
“全衡,赶忙传太医来检查这些药渣。”
“诺。”
太医早在门口等候,全衡一宣,即刻就进来了:“这种药能迷惑人的心智,下在成年人身上,使其如醉酒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下在小孩身上,使其昏迷。但下在猎物身上……使其凶猛疯狂,直到死亡。”
文孝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棕熊突然出现在那里,那里又是前往春猎终点会经过的地方,所以,这是一场利用棕熊来猎杀这些孩子的计划。
好狠毒。
“全都退下吧。”文孝帝觉得有些累,想好好的理一理思绪。
“诺。”
如果大召国和北戎的少年勇士全都死在春猎里,或者哪怕北戎国的少年勇士出一点点的意外,大召和北戎势必引起矛盾。那么之前老国公所看到的,北戎营帐中,少了部分的精兵,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汤字的刺客跟北戎有关,北戎不至于利用棕熊来杀他们自己的少年勇士。
文孝帝脑子有些乱。
“全衡。”
“奴才在。”
“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奴才觉得,对方不是冲着北戎少年勇士和静王去的而是冲着太子去的。”全衡大胆的猜想。
“哦?”文孝帝眯起眼,眼神犀利,“说说你的观点。”
“根据暗中保护太子的内卫来报,太子一路上没有射活人猎物,而北戎少年勇士和静王队伍则一路射活人猎物,也就是说,太子到药味地段要比他们早。只是太子没有过去,而等天黑的时候,北戎少年勇士和静王队才到达,但药味已经散开,他们没有被迷惑心智,可是棕熊已经被迷惑了,奴才认为,棕熊是冲着太子去的。”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文孝帝嘴角勾起一抹笑,“全衡,也许太子并没有朕想象中那么不堪。”
“皇上的意思是?”
“春猎比赛好比一个战场,那些活人猎物好比是敌人的路障,太子没有射活人猎物,直接朝终点去。路上的药味和烟雾都没有迷惑到太子,最后他们自己回来了。而且在千钧一发之际,太子奋不顾身的救了朕。其细心和胆识,不愧为朕的儿子。”
“皇上英明,太子年纪虽小,但孝心一片,更是令人佩服。”
“是啊,这孩子……朕冷落他了。”皇家无情,但身在皇家,却比寻常家庭更渴望亲情。
事实上,文孝帝多想了。太子队没有射活人猎物,纯粹是这些孩子们懒,不想引人注意。
翌日
李墨染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李修,心里微微触动。
“醒了?”李修一晚上没好好的睡过,前半夜巡查,后半夜又担心李墨染。这才眯了一下眼,李墨染就醒来了,“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父亲马上让太医来看看。”
李墨染摇摇头:“让父亲担心了,孩儿没事。父亲,外面情况如何?太子……太子怎么样了?”失去意识前,敌人的刀从背后插进了赵元崇的胸口。光是想起来,李墨染就觉得全身发冷。
“太子无恙,没伤到要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只是你……突然心急攻心,吓死父亲了。”李修摸摸儿子的头,“墨染,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且也只会有你一个儿子。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小小年纪,竟然急到吐血,李修着实不敢想象。
“父亲放心,孩儿记住了。”李墨染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惹人怜惜。“父亲,我想去看看太子。”
“等喝了药再去。”
赵元崇虽然乜嘢伤到要处,但这一晚上过的并不踏实。甚至开始发烧,文孝帝同样一晚上没有好好的睡,他亲自给赵元崇喂药、擦汗,直到天亮,赵元崇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赵元崇情况稳定了,文孝帝却没有时间休息,还要去给威穹王致歉。
第二卷 齐名扬天下
第1章 岁月匆匆
五年后。
驾……
少年策马奔腾在林中,引起了尘沙漫舞。
“少爷,您慢点儿。”元宝在马车里大声喊。
“元宝,你在马车里好好享受享受,让你做一会少爷。驾……”李墨染拉紧马缰,十岁的少年,迎风策马,风姿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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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是我们李家的老家。当年第一任安国公随太祖起义,从龙成功之后,便举家迁往京城,然后老宅却一直留着。李家祖上从商,太祖起义期间,第一任安国公把家财变卖,可是帮了太祖不少忙。”李墨染笑盈盈道。
“那时汤朝腐败,民不聊生,钱藏在兜里终究会被官府挖空,第一任安国公的聪明,令人佩服。”陈子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