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顾许, 你很棒。”陈渎将裤子扔一边, 缓缓的将顾许带到了浴缸旁。
从他的角度来看 , 孩子确实已经往下走, 原本之前圆润的肚子有些下陷，而顾许的身体为了迎合孩子的走向，也发生了改变。
后方不似原来的紧致，而是为了孩子开着，似乎有些蓝蓝的东西在里面，陈渎看不太仔细，顾许已经泡进了浴缸里。
顾许的姿势就是刚才在房间里的样子，背脊尽量挺直，双手撑在浴缸光洁的表面上，硬硬的浴缸撑起来并不舒服。
“你也进来，帮我看看孩子什么时候出来。”顾许轻轻的抬头看着陈渎。
陈渎看了眼中一颤，顾许眼睛是那么的好看，只是这么轻轻看你一眼就觉得酥了，他的眼里似乎含着泪，有些亮亮的。
陈渎坐到浴缸里，观察起顾许的状态。
“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在用力点很快就能出来。”看着深深缩在里面的蓝色，陈渎沉声说。
顾许用了几次力，蛋就是不肯出来，没办法他只能轻轻说:“帮我推推肚子，宝宝不听话，卡在骨盆里不肯下来。”
陈渎:“怎么推这样不会难受吗”
“从上往下推，推腹很简单的，就这个要领。”
陈渎听了看看自己的双手，坚定的开始抱住顾许的腹部，听从他刚才说的话，从上往下推着。他听到顾许嘴里溢出的声音，是那么轻，尾音有些勾人。
他能听出对方已经是压制住后的声音，想必顾许很疼吧，他带着心疼松下了手的力道。
“不要松下你手的力道，这样根本出不来，你不要顾虑我，我没事。”这话让陈渎更加心疼，手上不敢再松懈力道，要生就赶紧的吧，拖拖踏踏更疼。
顾许疼的叫出了声，叫出来之后又咬紧牙关，不肯给身后的人听出来。
“宿主，陈渎的好感度已经98了。”
顾许不想搭理溜溜溜，沉浸在自己的疼痛里不可自拔。他感觉肚子里的蛋在力的作用下终于动了，顾许猛的一发力，蛋就从那个圣洁的地方露出头，陈渎感觉到赶紧低头，果然蛋露出一半，只要把他□□就好。
陈渎有些激动，他伸手抱着蛋的一头把他从顾许的身体里□□，温热的蛋安安稳稳的待在陈渎手里，蛋不小，个头比鸵鸟蛋还大点。
蓝色的蛋身，光洁的触感。
不愧是我的儿子，陈渎温柔的看着蛋。顾许在蛋出来的那一刻就松了力气，挺直的背脊弯了起来，他的身体往后一坐，松懈的趴着说：“把他放水里，在过两小时他就可以出来了。”
余光瞄见蛋身，顾许轻声说：“是儿子啊。”
陈渎一愣：“你怎么知道，她还没出来啊，可能会是一个软糯糯的小姑娘。看这个蛋这么可爱，应该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是粉色的蛋，鱼尾巴也是粉色的。男孩子都是蓝色的，你忘记我的尾巴颜色了吗？”顾许的声音轻飘飘的过来，陈渎听了看着安安静静待在水里的蛋，点点头。
原来是儿子啊，儿子也好。
“怎么样，身体还受的了吗？”陈渎问道，搂住跪坐着的顾许。“你跪太久了，来让身体动一下。”
他起身，避开放在角落的蛋，小心的拉起顾许。顾许蹙眉，跪的时间确实久了，双腿麻木，□□也有一种空虚感，他挨在陈渎身上，慢慢的出了浴缸。
二月多的天，开着浴霸也冷，陈渎怕顾许冻着，连忙把他带到床上。
陈渎真是越过越随便了，顾许身上还沾着水，后面也还留着些污血，这么坐在床上几乎能预见被单的下场。
陈渎只是拿被子给他裹紧，裹的严严实实后才找自己的衣服给自己套上。
“你真是越来越随便了，以前的洁癖呢？”顾许裹着被子，冰冷慢慢驱散，心中有几分感动。他也说不清楚，就是看着面前男人有些感慨。
“洁癖要被你治好了，你是我的药啊，每天不吃药都浑身难受。等晚点我换个新被褥就好，今天是二月十八号，是个好日子。”
陈渎换好衣服，就一脚踏上床上，温柔的看着顾许，说：“今天很累吧，你休息休息，我给你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唔不想吃，不饿。”
“不吃不行，今天我看的出你累，脸色都不好。乖乖的，吃牛肉炖萝卜？”
又是这个菜色，顾许好看的脸听了这个都皱起来，这个都要吃吐了，他拒绝的摇了摇头。
陈渎见他拒绝，就打算换个样式，给他做碗粥。
……
陈渎端着炖好的青菜粥开了门，看着顾许还睡着，他将粥放在一旁温柔的看看睡梦中的顾许，将被子给他捂实了。
现在粥还烫，顾许刚睡着，要不还是晚点再叫他吧？
他轻轻吻了顾许的额头，又看了两秒，才站起来去瞧他的蛋儿子。
他炖粥之前就看过时间，加上之前零零碎碎的时间估计还有个十分钟他儿子就能破壳而出了。
儿子的蛋身在水里仿佛是一颗最耀眼的夜明珠，一动不动的在水里就像不是一个生命体一样。陈渎看着儿子，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动。
“…噗呲”蛋终于摇动了一下，陈渎看到这眼睛几乎都粘在蛋身上了，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他突然想起什么来顾许现在睡着，这么具有历史性的事情怎么能不记录呢？
他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拍摄，对着蛋拍起来。
那蓝蓝的蛋作动越来越大，蛋身开始开裂，一点两点的将里面的面貌显露出来。陈渎听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他的眼里只有那快要破壳出来的小东西。
小东西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他停了会动作，然后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三秒钟突然就加快速度，一下子破了所有的壳，颤颤巍巍的游了出来。
小东西不好看，尾巴短短，头也不大，身体也不大，是一个发育好但是特别小的丑娃娃，但是眼睛就像他的父亲一样，睁开的时候好看的要命。
父不嫌子丑，陈渎温柔的看着小美人鱼，他蹲了下来，小美人鱼意识到什么，亲近的游到陈渎身边，睁着他那小小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陈渎。
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陈渎觉得自己眼眶红了。
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啊，参与了对方的成长，看着他在顾许肚子里一点点变大，他甚至还记得自己的手贴在顾许肚子上时候的触感，那种软中带硬的触感。
小美人鱼看着陈渎发出了几声来意不明的叫声，软软的奶音听在陈渎耳里好听极了，虽然听不懂还是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再叫自己。
他伸手放进水里，水还有些温度，但是他还是有些怕孩子冷，又给他放了点热水。小美人鱼缩在一边，看陈渎没有什么伤害，就又缩到陈渎身边呜啊的叫起来。
放了些热水，陈渎就将手放在水里，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他温柔似水的眼眸一直看着小美人鱼，温和的说:“ 叫爸爸，如果太难叫趴趴也可以。”
小美人鱼不懂，他还是唔啊的叫着，眼里懵懵懂懂。看陈渎一直纠结这个音，他才颤颤巍巍的跟着发出类似趴的音。
他玩了会有些累，就没理陈渎，而是跑到水里那散落着的壳啃了起来。
“诶你别……”陈渎刚想阻止，突然想起种族不同，可能刚生出的都是吃壳呢小美人宝宝都是吃什么的啊陈渎看着自己的宝宝，纠结的拧起眉毛。现在的时间差不多了，粥应该也凉了，现在可以推醒顾许来吃了。
“宝宝已经破壳而出了，你刚才有没有看过他”顾许任由着陈渎喂自己，他张口吃进去一口粥问着。
“看过了，非常可爱，眼睛特别像你，吃好饭再去看。你要不要看看宝宝破壳的视频，我刚拍的。”
顾许点点头，伸出手要手机。
陈渎笑着给了他手机，看他翻出最新的视频，然后又舀了勺粥给他:“先吃一口在看。”
“…你就放任他吃自己的壳”顾许微微指着手机视频，不满的看着陈渎。
陈渎看着视频，不解的看着顾许，一脸犹疑:“不能吃自己的壳吗”

☆、65.第十八章 和美人鱼空少的日子

“吃蛋壳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坏处, 不过我就从来没见哪个宝宝吃蛋壳的，蛋壳一般我们都是收起来留着收藏的。”顾许按掉视频推开被子，随便套上衣服，就去看宝宝去了。
也怪他不仔细，刚才忘记这点了。陈渎连忙放下碗，跟在顾许身后进了浴室。
“哇呜…”小美人鱼窝在水里, 嘴嘟着吐泡泡玩，见到顾许，他眼睛一亮。
和陈渎不一样, 顾许一来他就能感受到那种纯天然的亲近。他拖着自己的小尾巴慢悠悠的游过来, 顾许一把拎起小美人鱼的身体, 宝宝小，一个巴掌就能握住的身体。
顾许摸摸对方的肚子，那里突出了一些, 大抵是吃撑出来的。
“宝宝你身体舒不舒服啊。”顾许轻柔的问, 他看到水里没有一片碎片，估计全吃进去了。
“唔啊…唔唔啊。”小美人鱼挣扎了两下，看顾许只是抱住自己揉肚子, 又停下了挣动的身体, 拿着幼儿软软的嗓音说着。
美人鱼族的话语只有身为美人鱼才能听出来, 陈渎耳里的唔啊跑到顾许耳里, 就是有些饱的意思。
他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自家儿子, 儿子也睁着他那亮亮的眼睛看着顾许, 一时相对无言。陈渎不放心的在边上问:“怎么样”
“大概积食先留着看看情况。” 顾许看着自家的儿子细细分析, 应该是蛋壳的营养不利于幼儿吃，反正按照记忆里就没有人鱼吃蛋壳的，应该没事吧？
他担忧的看着儿子，打算坐一晚浴室观察一下情况。陈渎不放心的在一边做小动作，然后出去又拿了毛毯和凳子。
一晚上过去，顾许累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将毛毯盖在凳子上，站起来看看浴缸里的小东西，小东西还睡着，一点不良反应也没有。
或许也是有的，只不过晚上放了好几个臭屁而已。顾许终于放下心来，也许那个蛋壳吃了不会怎么样的吧美人鱼族幼小的生命特别容易生病，容易死亡。顾许和陈渎小心的养着小美人鱼，让他感受到爱，一点点养着他。
陈渎听说过美人鱼的高死亡概率，所以几乎三个月时间都没好好出门。但是，顾许也说，等三个月时间一到，变成人的尾巴以后，他的身体会强壮很多。
孩子的名字叫陈西凉，这是顾许和陈渎翻字典选的两个字。陈西凉三个月时间里大大小小的病生了五六次，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愣是把陈渎和顾许折腾的瘦了好几斤。
顾许原本因为生孩子而导致有些肉的肚子又缩了回去，虽然算不得紧致，但是也是一把好腰了。
陈母打电话过来几次，言下之意都是过来照顾顾许，怕陈渎照顾的不好。甚至询问顾许的预产期也快到了，总应该报个新地址让她过来。
想起自家儿子那条还没变成腿的尾巴，陈渎连连推脱。
陈母迟疑了下，有些不信的说:“你真的不是蒙骗我的？我至今没有看到怀孕的检查单子，你也不让我来看，真的是顾许怀孕了而不是你想逃婚瞎骗人的？”
陈母的口吻不善，她让陈渎拍张照片证明顾许是怀孕的。陈渎怎么可能有顾许这么大月份的照片，只能打诨着推脱。
陈母被打诨了这么多遍怎么可能这么好被糊弄，听到被摁掉的电话，她脸色并不好。手里拿着调查出来的住址，在网上买好机票就打算过去。
拿起手包，她在玄关处整理了一下衣着，就开门而出。
何叶雪听到陈母的话，眼中一惊，她知道顾许是谁，所以顾许一个男的怎么怀孕的？如姨怪不得不在坚持要他们结婚了。孩子，从一开始如姨不就想要一个孙子吗？
不过没关系，只要一想到自己身旁突然出现的温柔男人，陈渎在她心里的分量就轻了。听说那个男人有一个庄园，她看过，很好看很大。
她已经打定主意拒绝如姨推荐的男人了，只有那个男人才那么绅士，几乎一眼就能看穿她想要的是什么。
“陈渎你过来看，宝宝要变身了。”顾许拉过刚将电话挂断的陈渎。
陈渎立刻睁大眼睛说：“真的！不是要三个月吗？！现在离三个月还差两天啊。”
“可能是发育比较快，比较聪明吧。”
顾许迫不及待的将陈渎和自己塞进浴室。
陈西凉比刚破壳的时候大了很多，像两个月的宝宝那么大，但是身姿矫捷，在浴缸里游的很欢快，他待腻了狭小的浴缸，一直想去外边看看。
身体突然一阵疼痛，他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尾巴，那是从尾巴最底处散发的疼痛，他吓的转头看向进来的两位父亲。
“趴趴疼。”即使又教他好几遍爸爸的发音，但是陈西凉就是改不过来这个称呼，就是叫趴趴。
“宝宝乖，坚持三分钟就可以了。很快的，我们西凉是个坚强的宝宝。”顾许看着忍痛的陈西凉，自己虽然替他高兴，却也觉得心疼。
成长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但是熬过去就能有不同的人生。
陈西凉疼的嗷嗷直叫，终于他在疼痛中迎来了自己肉嘟嘟的小胖腿，没有人鱼的尾巴，他直接从悬浮着的水面掉下去，顾许眼疾手快的把他捞出来。
“腿，宝宝，这个是腿。”顾许将自家宝贝抱怀里，指着那双腿和陈西凉说。
他知道自己快离开了，本来就是生个宝宝来的，他已经拖了太久太久，溜溜溜虽然舍不得也过来催促过。
他说等宝宝变出人腿的那天就离开，宝宝已经张开了，虽然看起来才两个月那么大，但是眼睛亮亮的，看着就心软。
“晚上睡着了在走吧，让我在抱抱他。”顾许在心里对溜溜溜说，看着怀里的宝宝，溜溜溜勉强同意了。
……
b市离c市并不远，飞机那么一坐，差不多黄昏的时候陈母就又来到这片土地上，由于目的性很足，她几乎没花特别多时间。
门铃声想起，陈渎疑惑的开门，看见气势汹汹的陈母，他气势上弱了一拍，陈母已经推开他进来。
看到顾许怀里抱着的小宝宝，那眼睛直溜的转过来，陈母的气势直接一收，眼神相当温柔，她一想又不对，只能冲顾许一笑，坐在沙发上。
顾许连忙问好，陈母询问：“不是应该在预产期吗？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看情况应该有两个月了吧？”
陈渎连忙过来回答陈母的问题：“那天顾许不小心摔倒早产了。”
陈母沉默一会，心疼的看着陈西凉，说：“怀孕这种事你怎么不好好注意着，这都能让顾许摔了。孩子出来早了没什么大事情吧？”
“没有事情。”陈渎有些庆幸着还好宝宝今天变出腿来，不然还不好交代。
顾许把怀里的宝宝递给陈母，陈母接过去仔细瞧了瞧，眼中满满的喜悦。
“和陈渎很像呢，没想到陈渎终于也做爸爸了。宝宝平时都吃些什么啊用什么牌子的奶粉”
她也没奢求顾许有奶给宝宝喝，而且问起了宝宝平时喝什么奶粉。
宝宝平时比较喜欢喝汤汤水水，奶粉反而不屑一顾，之前买的奶粉反而吃的不多，陈渎听了说:“xx家的奶粉。”
陈母明显不满意:“你怎么就让我乖孙喝这种奶粉呢改天妈给你带个好的。宝宝你们带的顺不顺手不顺手的吧妈给你带几个月，到时候你们感情也能好好培养，指不定又能给妈我揣上个乖孙孙。”
陈母看着宝宝那么可爱，根本舍不得撒手，那软糯的触感，根本摸的停不下来。
和顾许一样，小美人鱼每天也要泡一个小时的盐水，陈渎不可能放任孩子放他妈那，一不小心就会翻船。
他握紧顾许的手说:“我们可以回b市，但是孩子我们养，妈你可以过来看，这样行吗”
“好吧。”陈母想了想点点头，既然愿意回去，她也不能有那么多要求。
“我们明天一起回家。”
……
顾许最后轻轻吻了陈西凉额头，是那么轻轻的力道，贴在头上只有清凉的触感。
陈渎揽着他的腰，他任由陈渎抱着，他能听到陈渎绵延的呼吸，一切似乎都那么岁月静好。宝宝踢了踢脚，脚敞开一点也不安分。
他把手轻轻搭宝宝身上，对溜溜溜说:“可以走了，让原来的顾许回来吧。”
眼睛一闭一睁，一个灵魂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