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焰有些无语,虽然他自小在禅宗长大,未曾外出过,但是书总是读的不少的,若所记没错,明艳动人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吧,思及此,浊焰再也没了耐心,挥掉肩上手臂,再不停留,直接往回处而去,却不想方走两步,手臂又被人拽住,不得不回头看人,本是清冷的眼中,更添冷意。“放手!”
“诶诶你别生气,我放还不行么!”桓煜看人似真有点生气,只好将人放开,见浊焰要走,忙整个身体拦过去。“那你也别急着走啊,相识即是有缘,在下想与你交个朋友,你又何必这般急着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小师弟他不擅与人打交道,公子还是莫要难为于他!”浊焰正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抢了先,原来是虚衍大弟子苍箕。
“这位是?”桓煜本是纠缠浊焰正开心,却不想遭人打断,此时面对苍箕,显然心情没有了方才那般好,表情有些索然。
“在下禅宗宗主座下大弟子苍箕,公子有礼!”苍箕似乎没看见桓煜的表情变化,躬身便是一君子礼。
“原来是禅宗宗主高徒,失敬失敬!”苍箕模样,生的是玉树临风,此时更是彬彬有礼,本应该是很遭人喜欢的模样,此刻却不知为何,就让桓煜觉得有些讨厌,言辞些微敷衍。
“大师兄,我...”一语一半,浊焰欲言又止,方才面对桓煜冷冰冰模样,此刻面对苍箕,竟然有些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手足无措。
“小师弟偎热,这日头正盛,想来不会太好受,不若先离去。”苍箕与浊焰说完,又稍一转身,对着桓煜。“这位公子乃是师尊贵客,小师弟想来是招待不好,有甚需要,可与我讲!”
“罢了,我本也不过是想多交一朋友,既然浊焰不便,那在下也就先回房了!”到此时,桓煜是全然没了兴致,简单几句,也懒得告辞,就转身自行离去,只是方走几步,又回头。“浊焰明日可还在那半月潭,我到时去寻你!”
目送桓煜离开,浊焰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没管他的心思,只一双眼看着苍箕,似有话说,却又好似不知从何处说起,心思转过几转,最后出口只剩一句告辞。“大师兄,我先回去了!”
苍箕一笑,甚是温和,伸手为浊焰理了理额前碎发。“天气炎热,小师弟逗留这许久,想来难受的紧,你先去,稍后我去厨房拿些冰镇果品送去与你!”
“谢过大师兄!”道了声谢,浊焰便转身离去,脚步不快,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是多想加快脚步,落荒逃开,面对大师兄,心,总是会忍不住烦乱,且随着日子越久,乱的越无法自抑。
“小师弟小师弟你等等,师姐有东西给你!”浊焰方走两步,又听身后有人唤名,这次他却并不想停,甚至加快了脚步,然而还是没走几步,便叫苍澜追上。“我说师弟,你走这般快作甚,没听见师姐叫你,呐,给你,冰镇雪梨,我方才去厨房拿的,想来你出来这半天,天气这般炎热,你也难受的紧,这个可以帮你先去去热。”
目送浊焰离去,身旁伴着叽叽喳喳的苍澜,苍箕立于原处,直至两人不见,也没有要离去意思,脸上无甚表情,似乎还有些走神,直至肩膀被人拍下,才回神。“大师兄,想什么呢!”原来是宗主座下三弟子,苍卯。
“无事!”方回神的苍箕有些无措,掩饰性的轻咳一声。“祭祀完毕,天气炎热,三师弟也早些回去吧!”说着也不等苍卯说话,便先行离去,留个苍卯在原处,神情莫名。
第5章 又会半月潭
祭祀次日,旭日方露半张脸,桓煜便起身,早膳也不用,随意拿了一个果子啃了,就往半月潭而去,到了半月潭,左右看过,竟然没找着要找之人,心里嘀咕,以为今日人不打算来,还是自己来的太早,那人迟了。
定的回朝日期是明日,就意味着桓煜今日会无所事事,人没找着,又不想回去面对那群一板一眼的禅宗门人,心思一转,想着平日那人就沁在这水中,就突然的想知道这水中是个什么感觉,想了便做,当下就脱了鞋袜外衫,慢慢往潭中而去。
那是什么感觉呢,古人有说六月飞雪,就是本来炎热,突然置身很冷的环境中,桓煜此刻,算是有了彻底了解,水一寸寸漫过身体,只感觉浑身激灵,冷的牙关打颤,若不是有内力护体,只怕都要忍不住跳出水去,好在忍过了初时那骨子冷劲儿,总算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又过了半刻,桓煜只觉身上的寒意去的差不多,身体也慢慢适应了这水的温度,变得舒爽,忍不住就想再往深处去些,可方去了几步,隐约却见前方水中有一□□脚踝,顺着脚看,似有一人身体隐在礁石后面。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是桓煜总觉得自己属猫,所以好奇心重一些,生命力可以承受,肉眼见着那只脚踝白皙素净,就忍不住想探究这脚踝主人生的何种模样,所以半刻犹豫也没有,伸手就去抓了那脚踝,要将人从岩石后面扯出来,谁知方握住那脚踝,一只手带着劲风便拍了过来,只好弃了脚踝抬手接招,架住那一掌。
接了一掌,那岩石后面之人真容是掩不住了。“咦?浊焰?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呢!”
浊焰不语,看清来人是桓煜,就没有再继续动手,撤了掌,站起身,就不再理人,脚下用力,跳上岸。
“浊焰...你...你...平日都这般...么?”浊焰上岸,面色清冷,水中桓煜却有一刻觉得视觉冲击略大,只因,浊焰此刻,身无他物,竟然全身□□。
“怎样?”浊焰疑惑,不知桓煜所指何事。
“你...衣服...”桓煜眨眼,虽然浊焰为男儿身,可这腰窄身细,肤色白皙,完全可称为一道美景。
“此处除了师姐,并无其他女子前来!师姐一般午时才至!”略作解释,浊焰就不愿再理桓煜,自拿了脚下衣衫开始穿戴。“不曾想今日公子回来,浊焰失礼,还请公子勿怪。”
桓煜无语,这人是真山里长大的孩子,纯洁的非一般,就只知道书中有男女授受不亲,就不知这世上还有龙阳之癖么,眼见着浊焰衣衫穿戴好,自己还在水中,脚下一用力,也上了岸,行至浊焰身边,也不管自己一身湿漉漉会湿了浊焰衣衫,抬手就是一个哥两好的姿势,搭了浊焰肩膀。“浊焰啊!你我也算是见面三次了,哥哥我就觉得与你甚投缘,今日我这做哥哥的得给你提个醒,生的如你这般,不管这里会不会有女子经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太随性自我啊!”
“如我这般?”浊焰心中疑惑,不知桓煜此话何意。
“咳咳!”以手握拳掩唇轻咳过后,桓煜才继续道。“面如敷粉,鼻如玉柱口似丹朱,活脱脱一大美人啊!”
若说之前浊焰只觉得桓煜轻佻不羁,此刻就完全觉得这人是一神经病,自己虽未出过山,但也知道,美人一词是用来形容面容姣好之女子的,自己可是如假包换男儿身,身体前行,摆脱那人搁在肩膀上的一条手臂,就不愿再理桓煜,自往平日打坐那处而去。
“诶你怎么又走啊!”见浊焰要走,桓煜赶紧跟上。
“我是男子!”浊焰见实在摆脱不了这人,只好停下脚步,回头,一双清冷眸子盯着人。
“我知道你是男子!”见浊焰停下,桓煜赶紧往人面前一站。
“你方才说美人。”
“浊焰啊,你长在禅宗未曾外出过,哥哥理解,但是哥哥得告诉你,这世上好色之人除了会对颜色出众的女子起色心,对面容秀丽的男子,也是心思单纯不起来的!”到此处,桓煜一顿,一打量浊焰脸色,确认在听,才又继续。“这个叫做龙阳之癖!”
一时静谧,相对无言,桓煜以为浊焰在思考自己方才说的,却只有浊焰自己知晓,此刻自己心中是何种的惊涛骇浪,一句龙阳之癖,大师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颊立时出现在脑海中,那一刻,甚至以为这人是察觉了什么,手掌紧握,眼色深邃,一点杀心起。
“浊焰?浊焰?”桓煜见浊焰久久无语,眼神还变得怪异,伸手在其眼前晃,想要唤回其神思。
闭了眼,凝气,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浊焰是再不愿理这人,转身就走,不管桓煜在身后如何叫唤都不再理,听着那人跟来脚步声,干脆运起轻身功夫,狂奔而去。
见浊焰远去,桓煜本也想跟,可是低头一看,自己一身是水,外衫还在远处,只好停步,去拿了外衫,盘膝坐下,开始运起内力催干衣衫,只是眼睛始终望着浊焰离开方向,方才的玩世不恭表情不在,一点笑意漫上嘴角,却不是温润,而是充满寒意。“极阴命数之人,呵!”
第6章 风波起
离祭祀已过去两日,桓煜也早离开禅宗,一切恢复宁静,所有人都回到按部就班光景,众弟子辰时起身,晨练过后,一起往膳堂用膳。
浊焰平日多在半月潭,有时身体难受,甚至就在那处过夜,这两日却突然十分不想去,也不想回房,昨夜就在后山山巅度过,一人枯坐,不知不觉竟然天明,才想起要起身回去。
下了山,又走了一刻钟,浊焰只觉精神有些不济,就想直接回房休息,却方才又走了几步,就听有人在身后唤其名,回身,原来是宗主座下亲传六弟子,苍轸。“六师兄?有事!”
“有事,大事!”苍轸也不多言,上前拉了浊焰就走。“宗主与众位长老都已在大堂等你,快随我去。”
“等我?”浊焰想挣开苍轸桎梏,停下问个究竟,却发现苍轸用的力气颇大,又不好用内力,只好随着苍轸而去。
很快,苍轸便带浊焰到了大堂,果然宗主已在上位坐好,左右护法也在,各位长老携手下弟子也都已到齐,却无一人言语,甚是静谧诡异。
“见过师尊,各位长老,浊焰带到!”到了大堂中央,苍轸才将浊焰放开,行过礼之后便去了自己位置站好,留浊焰一人在中央。
“见过师尊!”浊焰此时心中莫名,不知是出了何事,却无法找人问,只好愣愣站在那里,行完礼,无人吩咐他也不敢动。
“你昨夜去哪里了?浊焰!”开口的却不是宗主,而是右护法。
“昨夜,我在后山!”浊焰虽然心中茫然,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不是半月潭?”这是左护法。
“不是,是后山山巅!”
“可有人为证?”这次开口的倒是宗主本人!
“并无!”到此时,浊焰更是一头雾水,眼光一扫,只见师姐苍澜,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一脸担忧,而旁边,似乎少了一人,却原来是五师兄苍月不在,心下隐隐觉得有不好之事发生,好似还可能?div align="center">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胱约合喙亍!白蛞箍墒怯惺路⑸俊?br /> 一时无话,只见宗主起身,下了主位,行至浊焰身前,一双眼炯炯有神,只看进浊焰心田。“昨夜祠堂护宗法器被盗,无外人进入痕迹,应是禅宗之人所为。”
“师尊,我...”到此时,浊焰还有甚不明了,自己可是成了盗法器的嫌疑之人。
“苍月昨日正好经过,遇到哪盗法器之人,与之交手不敌,身受重伤,现正昏迷不醒!”踱过两步,宗主又开口。
“五师兄他可有事?”一听苍月受伤,浊焰虽平日不与众人多来往,到底心性良善,不由关切。
“性命无碍,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一语完,宗主又将眼神投向浊焰,此时却比方才更犀利,直让浊焰有些想逃避。“你可知苍月为何种武功所伤?”
“徒儿...不知....”浊焰心中不安预感越强,勉强自己回视,用了全身力气定神,才能让自己不逃开。“敢问师尊!”
“凝肃真气!”一时,虚衍宗主似乎觉得很累一般,收回眼神,转身慢慢踱回主位。
“师尊,我昨夜...”
“昨夜众人皆有人证,唯独你没有!”浊焰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长老铁成打断。
“可是我没有!”浊焰心急,奈何平日就少与人交流,口舌笨拙,此刻情形,完全不知如何办才好。
“凝肃真气,整个禅宗只有宗主与你会,不是你难道是宗主么?”还是铁成,方才语气还是淡定,此刻语气,可称气急败坏。
“可是我真的没有!”浊焰心急,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师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盗法器,更没有伤五师兄!”
“那你可有人证?”铁成已经气急败坏,想来若不是此刻大庭广众,都欲上前亲手处置了浊焰。
“我...没有!”浊焰闭眼,只觉身上力气被抽干,说话也有气无力。
“那你还说不是你!你这包藏祸心孽障!”铁成似再也忍不住,就要起身动手,还有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铁长老,就算师弟没有人证,可也没人亲眼见到是师弟所为,你怎么能就断定此事是师弟所做?”眼见铁成就要动手,苍澜实在看不过眼,跳出来阻拦。
“够了,先将浊焰关进地牢,以后再议!”就在场面将要沸腾,虚衍宗主一声喝令,阻了众人。
“可是宗主...”又是铁成。
“本座累了!”虚衍说完也不等众人再有异议,着了人押着浊焰去了地牢,这便一甩袖袍下了主位离去,留一众门人在大堂,或义愤填膺,或心思深沉。
宗主离开,余下众人多留无意,也相继鱼贯而出,到最后,只剩苍澜和苍箕,苍箕起身也要离去,却被苍澜拉住。“大师兄,你也觉得此事是师弟所为?”
“我自然相信浊焰!”苍箕垂眸,看不清眼中表情!
“那为何方才你不为浊焰说话!”苍澜跺脚,这个师弟是她一直捧在手心的,此刻却要去地牢受苦,后面还不知要发生何事,实在心痛。
“师妹,你要相信师尊,定会还浊焰师弟一个公道,今日情形你也看到,要我如何为他申辩?今日事多,师妹先回去吧,不要胡闹!”苍箕以手扶额,看似有些头疼,也不等苍澜在说话,就自行迈步离开,留苍澜一人在原处咬着唇,痛心疾首。
第7章 神秘人
禅宗地牢,与旁的地牢相比,也无甚特点,一样的阴暗潮湿,不通外界,无处观天,浊焰缩在角落,本是天生体寒,身体倒不甚难受,只是心里,却异常烦乱,想着自己不过去后山一夜,为何就发生这般大事,还偏偏哪个方向看去都与自己脱不开关系,对于明日方向,实在迷茫不知所措。
地牢不通日月,只能从弟子送来吃食的次数判断,已是过了两日,此时已是夜间,一直没见过有主事之人来,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外间有打斗之声,且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工夫,便至牢门外面,只见一黑衣蒙面人,正与守门弟子缠斗。
“你是何人?”眼见守门弟子不敌,被那黑衣人撂倒,浊焰身处门内,却是无奈,救人不得。
就在浊焰思考该如何做时,却见那黑衣人一剑劈了牢门,闪身进来,本能反应,浊焰运气提掌向人攻去,却不想方过几招就败下阵来,那人身手,竟是大有深不可测之势,好在那人也似乎并未想伤浊焰,只将浊焰制伏,点了穴,拖着就往外走,至始至终不多一语。
出了地牢,那人也不停,继续拖着浊焰往外走,浊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只能由着人将自己往外拖,只能依稀从眼见事物辨别那人似乎是在将自己往禅宗外拖。
果然,走了大约两刻钟,就见禅宗山门在前,那人也不停留,直接将浊焰抱起,一运气,飞身起来,直接跃过山门,竟是无一守门弟子发现,又奔了一刻钟有余,才终于停下,将浊焰往地上一扔,伸手一拍就解了浊焰身上禁锢。
“你究竟是何人?劫我来此处究竟为何?法器被盗之事可与你有关?五师兄受伤,可是你所做?”一经活动自由,浊焰只觉得有满肚子问题要问,也分不清个主次,就干脆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你一次问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那黑衣人就立在浊焰身前,开口声音甚是低沉,有些刻意压低之感。
“你...”浊焰语塞,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与人打交道。
“你不用管我是何人,你只要知道我是救你之人,劫你来此也只是为了救你,那法器之事可以说与我有关,也可以说与我无关,至于你师兄受伤之事,你可等修为足以与我匹敌了再来问,现在,我拒绝回答!”说完,那人似不愿再与浊焰多费口舌,伸手一指前方。“沿着这条路走,就能出山,至于要不要出去,你可自己决定,要回去也随你,不过我方才去地牢时碰见一人,那人自称禅宗宗主座下七弟子苍蛟,我下手重了些,一掌击中其胸口,此刻是否还活着,我也不知!”